第四十三章 qixingt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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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背包,深吸一口氣后,朝日這才用鑰匙打開家門,里面漆黑一片,沒有開燈的走廊使家里多了股陰抑的氣息。 又回到這個窒息的家,朝日想不透除了吃住,他還有什么理由待在這個房子里。屋外的花壇也因為mama不在家的期間慢慢凋零,屋內(nèi)的沙發(fā)桌椅因為昨晚的混亂還未恢復(fù)原狀。 一看到眼前的凌亂,昨晚不愿再想起的畫面像刀片不斷涌進腦海,朝日的腦袋疼痛得炸裂。 跑到浴室用冷水沖洗身體,迫使腦袋恢復(fù)冷靜。朝日在洗手臺前不斷深呼吸,等到情緒冷靜后踏著虛弱的腳步走上二樓。 離家出走的念頭不斷盤旋他的腦袋,真想要一走了之,可他想到鑰匙mama回到家找不到他的身影的話一定會崩潰的。 什么時候身上多了道枷鎖?換作是之前的他肯定會馬上出走,這一切都要怪潸冥,是他和阿虎讓自己第一次體會到親人之間的連結(jié)感。不知不覺間朝日也因他們家的和睦氣氛潛移默化了,同時也宵想自己的家庭有天也會變好。 帶著復(fù)雜的思緒,他上了樓,看到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自己看起來是那么幸福,可這種幸?,F(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 但直到最后殘酷的結(jié)局無情地扇在他的臉上,記憶中爸媽牽他的手的時候的表情已變得模糊不清。 透過玻璃反射,朝日看到自己的眼神哀傷又脆弱,似乎一碰就碎。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朝日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聽到是誰開口后,朝日的心情跌落谷底。 沒有任何鋪墊,劈頭就直奔重點。 「你也聽你媽說了對吧,最近我們要打離婚官司,而我也不打算放棄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聽好了,如果你跟我的話,公司歸你管,覺得怎么樣?」要看更多好書請到:qixin gzhi. 「哼算盤打得很響嘛,我簡直不敢想像這話竟是我的親生父親說的?!?/br> 「你什么意思?給你臉了,你還敢和我討價還價?。俊?/br> 爸爸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噁心,聽到如此噁心的話,朝日反胃得想吐。 朝日扶著樓梯,看著樓梯間的全家福,聲音打顫,但還是一字一句地說出來:「那天你確實在和mama約會的時候跟其他女人上下手吧?」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朝日冷哼一聲,繼續(xù)說:「這時候怎么不說了?有夠不要臉的,一身臟兮兮的還敢跟我說這種話。」 沉默片刻后,爸爸只說了句:「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打給我?!?/br> 忍不住怒火的朝日大吼:「鬼才會要跟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跟你這種臟東西,噁心!你這種爛東西才不是我的爸爸??!」 吼完后,朝日奮力把手機從樓梯往地上扔,飛出幾米外,通話介面在幾秒后才關(guān)閉。手機屏幕裂開成網(wǎng)狀,點點碎片落在茶幾上、地上。 朝日蹲下抱著頭,再也忍受不了,支撐不住內(nèi)心潰堤的情緒,放聲大哭。 在樓梯間的回音很大,狼嚎般的哭泣在家中每個角落留下痕跡,可就算他哭得再大聲,他的聲音彷彿進了無底洞,回應(yīng)他的只有黑暗。 巨大的孤獨感伴隨不安吞噬了他,抽泣聲停不下來,不斷吸氣卻吐不出來。 朝日依靠著樓梯欄桿,眼淚打在濕透的校服上,水漬沿著樓梯匯聚在朝日周圍。腳邊的手機鈴聲響了又響,完全被朝日無視。 直到眼淚乾枯,再也沒有力氣哭泣的時候,朝日站起來拿起背包在漆黑的凌晨走出家外,外頭沒有人影,彷彿全世界在這一刻都陷入昏睡,沒有紛擾。 朝日一路走著,不自不覺竟獨自一人走到學(xué)校門口,躲過門口警衛(wèi)的看守,闖入校園,在一處涼亭里靠著休息。外頭深夜的冷清至少還能讓朝日稍微轉(zhuǎn)移注意力,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只剩下一個人了呢? 朝日側(cè)躺在涼亭的長凳上,背靠硬的不行的凳子完全無法睡覺,可是他現(xiàn)在并不想要回家。帶著疲憊的身心,閉上眼歇息。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朝日睜眼看到遠處的太陽緩緩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射進涼亭內(nèi)。 整夜無法好好休息的朝日此刻精神恍惚,努力地背著陽光坐起來,見涼亭外的教學(xué)樓燈都還沒亮,渾渾噩噩過了太久以至于時間也變得朦朧。 想要看時間的朝日拿起手機,因為關(guān)掉所有鈴聲,所以被連環(huán)打了好幾通電話也不知道。翻開所有的紀錄全部都是在他離家的時候爸媽前前后后打過來的。 不知道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朝日不敢細想,深怕問完的結(jié)果會再次刺傷他對于父母僅剩的信任。 一路往下滑的時候,朝日發(fā)現(xiàn)夾在父母連續(xù)的撥打紀錄中夾雜幾通來自潸冥的電話。 看到為他取的那串惡作劇般的名稱,暫時掃去他心上的部分陰霾。在幾秒猶豫后,朝日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接通,原本撲通撲通作響的內(nèi)心漸漸消退。朝日用手腕抵住眼角,想要抑制眼淚往下掉,可是抑制不住胡思亂想的內(nèi)心,只能拼命安慰自己。 “現(xiàn)在才凌晨四點半,他怎么可能會接。” 「笨蛋潸冥,為什么不接電話」朝日說這話的時候嘴唇一直在顫抖。 重復(fù)的“嘟——嘟——”聲突然中斷,隨即電話那頭出現(xiàn)了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喂,是朝日嗎?出什么事了?」 潸冥喊了幾聲都沒回應(yīng),因為朝日一時無法反應(yīng)過來。在潸冥一聲聲叫自己的名字里聽得出明顯是方才起床、還未開嗓的聲音。頓時guntang的眼淚頓時從眼角劃下,朝日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渴望聽到潸冥的聲音。 只聽得到對面陣陣抽泣聲,潸冥除了焦急地問朝日外也毫無辦法,只能握著電話隔空用笨拙的話語安撫他。 「籃球場旁邊的涼亭」朝日停頓了一會吸鼻涕,接著說:「我現(xiàn)在在這里,不想回家?!?/br> 總算聽到一絲回應(yīng)的潸冥急匆匆說道:「我馬上過去,你那里等著我,不準(zhǔn)亂跑。」 朝日在長凳上抓緊身上的外衣,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吧,沒必要,反正離上課時間還很早你不用趕過來?!?/br> 單單聽到潸冥的聲音,以及有人能夠陪他聊天,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那又如何,只是我想要過去找你,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吧?!?/br> 聽到潸冥毫不猶豫地回答,朝日的心無法控制地撲騰,哽在喉嚨里的話遲遲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潸冥說發(fā)現(xiàn)電話莫名其妙被掛斷了,沒有聽到后來朝日的答覆,但他也等不了那么多,爬下床拎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一打開房門,凌晨的冷風(fēng)迎面而來,潸冥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在涼亭里,混亂的朝日不由自主按下結(jié)束通話鍵,砰砰跳的心跳聲大到朝日也不能再無視,無法阻止的情緒蔓延開來。 天空開始變亮,涼亭后方的石子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未梳理就出門的潸冥看起來狼狽,他那可疑的模樣被校門口警衛(wèi)攔下盤問,幸虧潸冥掰了個藉口才得以進來。 到了涼亭后發(fā)現(xiàn)朝日抱著背包在長凳上小憩,看到朝日后他松了口氣,潸冥蹲下來戳了戳朝日,睜開眼的朝日,第一時間叫了潸冥的名字。 「潸冥?」 潸冥聽到后自然地伸出手回應(yīng),「嗯,是我—」 話音剛落朝日一把將他扯了過來,潸冥整個人撲在朝日身上,朝日則緊緊抓著潸冥的脖子不放。正當(dāng)潸冥想要開口問的時候,肩膀傳來陣陣的抽泣聲。潸冥見狀伸出手輕輕抱著朝日的背部。 「沒事的,我這不是來了嗎?」 「嗚嗚」 「沒關(guān)係,你就使勁哭吧。我會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厭煩我為止?!?/br> 朝日弱弱地回了句:「嗯,我知道?!?/br> 情緒冷靜后的朝日緩緩向潸冥開口,說:「我希望你能夠了解,之前我不想跟你說的原因,因為我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無法接受這件事?!?/br> 「不想說也沒關(guān)係?!箍吹匠杖绱舜嗳醯哪樱斑€介意對他隱瞞的事頓時沒了意義。 「比起想從你嘴巴聽到這件事,我更不想要你因此而感到困擾。你若不想說也無所謂,但如果因為不說而委屈自己的話,我反而會逼你說出來的。」 「還真是強硬,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朝日從肩膀上移開,臉上首次露出了笑容。 「就算你不逼我說,我也已經(jīng)決定要講了,你要給我好好聽下去喔。」 太陽逐漸高掛,路上的行人也開始變多,位于涼亭位置的池塘水泵也開始運轉(zhuǎn)。倚棲在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振翅而飛。兩人的談話聲融入背景里,有種平靜祥和的美。 朝日說完一大串,身旁坐著的潸冥始終默而不語。朝日抬起頭,看到潸冥那無時無刻都很冷靜的臉,此刻卻是難受悲傷的表情。 朝日將頭倚在潸冥的肩上說:「看吧,所以我才不想說的。又不是你的事,何必要跟著難受?」 「我也經(jīng)歷過心情不好時獨自一人的那種孤立無助感,所以更清楚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有人在身邊和你一起承擔(dān)這份情緒?!?/br> 「你是傻子吧,有誰會愿意特地讓自己難受,你不覺得一到早就聽到這些事很晦氣嗎?」 潸冥搖了搖頭,將手放在朝日的腦袋上,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揉他的發(fā)絲,用很輕柔的語氣說道。 「自從遇見你,和你一起經(jīng)歷總總的事情總感覺自己變成傻子,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么做,但是身體總是比腦子更快行動。從電話里知道你需要我的時候,還沒洗漱直接穿了雙拖鞋就出門了。」 「所以你才穿著睡衣跑來學(xué)校了?」朝日打趣。 潸冥無奈地說:「別說得那么大聲,怪丟臉的。因為急匆匆出門,來不及換衣服,待會趁上課前我會回家一趟?!?/br> 朝日抓著潸冥的手,說:「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只在涼亭逗留五分鐘后,兩人就離開涼亭走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