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娘子(種田文)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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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條件,何慧芳簡直要跳起來,這是拿她當做猴耍啊,說好不要彩禮,這下憑白又加二兩銀子,她提著空籃子就要走人,還是王婆把她攔回來的,王婆也算看清楚了,這個鄉(xiāng)下婦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銀子就免了吧。 條件都說好了,何慧芳就又去房里看安寧,其實安寧方才隔著門,已經(jīng)將他們說的話都聽清楚了,現(xiàn)在見何慧芳進來,臉不僅有些發(fā)紅,低著頭喚了聲:“何嬸子?!?/br> 何慧芳笑瞇瞇的走過去,越看越滿意:“我兒今年二十,叫沈澤秋?!?/br> 安寧聽見了,連耳朵也紅了:“我今年十七?!?/br> “那他比你大,他是哥哥,今后就有他照顧你了?!焙位鄯夹Φ煤喜粩n嘴,眼尖瞄見安寧胳膊上有淤青,就拉過她的手,將袖子往上一擼,那還了得,上面好幾團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掐的:“她還打你?!” 安寧不說話,就是眼淚汪汪的??此@委屈的模樣,何慧芳什么都明白了。 “王婆,你過來!”安寧現(xiàn)在就是自己家的人了,何慧芳向來是個護犢子又不吃虧的,她兒媳婦被欺負了,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這是不是你掐的?!下次你再掐她,我可不依,老娘我砍了你的手,信不信?” 王婆沒料到何慧芳變臉這么快,一愣神,冷著臉沖道:“她現(xiàn)在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還管不了這么多,要管,也等過門以后吧?!?/br> 還等到過門以后?何慧芳越想越糾結(jié),安寧現(xiàn)在的身子本來就虛弱,要是再在王婆家繼續(xù)住,還不知道成個什么樣子,左右現(xiàn)在不是忙的月份,不如把安寧接回去,自己照顧一段時間,養(yǎng)養(yǎng)身子再結(jié)親。 她哼哼幾聲,白眼一翻:“你不養(yǎng),成!我先把安寧接過去住陣子,我自己的兒媳婦我自己養(yǎng)!” 王婆求之不得,安寧在家一日就多一份口糧,所以,也不顧及何慧芳是這么個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找了鎮(zhèn)上的鄉(xiāng)賢做了見證,又跟著去平日沈澤秋進貨的布坊問清楚沈家村是有這么一戶人家,也就放心的叫何慧芳把人帶了回去。 不過臨走前,王婆說他們家要給安寧準備嫁衣和幾套被面做嫁妝,因沈家不給彩禮,這些嫁妝沈家得補貼一些,何慧芳白眼一翻,佩服王婆這精明的嘴臉,不過想了想,為了安寧,就把早上賣雞蛋的錢拿出來一大半給了王婆。 安寧也沒什么可收拾的東西,就兩套換洗衣裳,收拾一下,就一個小包裹。 她家里原先是在城里做生意的,見過的人多,一見何慧芳雖然性子急,但樣樣都為她好,尤其是雞蛋,這在鄉(xiāng)下是很金貴的東西,她一下子給了自己兩個,可以見得,是個很好的長輩。 她們走出去不遠,何慧芳發(fā)現(xiàn)安寧就喘起粗氣來,忙去雇了一輛馬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回沈家村,路上,何慧芳湊近看了安寧臉上的傷口,她發(fā)現(xiàn)傷口其實不深,就是滲出的血水彌漫開了沒有結(jié)痂,看起來才比較滲人。 她想隔壁村的老鄉(xiāng)醫(yī)那里好像有治療外傷的秘方,明天她就去問問看,不管留疤不留疤,至少先要讓傷口結(jié)痂,不繼續(xù)爛下去才好。 誰能想,她早上還為澤秋的婚事上火,這去了回鎮(zhèn)里,就領(lǐng)回這么個和順的大姑娘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安寧的名字我超級喜歡 第3章 何慧芳越想越美,恨不得立刻把沈澤秋叫回來,看看他這未來的好媳婦兒。 “來,安寧,貼著墻根走?!?/br> 馬車在院門口停下,何慧芳開了院門,院子里亂糟糟的,關(guān)在雞舍里的兩只老母雞不知什么時候跑了出來,把院子糟蹋的亂七八糟,何慧芳反手拴上門,拿起一柄破掃把把雞往籠子里趕,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別踩著雞糞?!?/br> 安寧穿的是原先在城里的衣裳和繡花鞋,雖然洗的發(fā)白了,瞧上去料子就很好,更襯得她人亭亭玉立,何慧芳還真舍不得她臟了衣裳和鞋。 說起來也是惱人,何慧芳雖然是鄉(xiāng)戶人家,卻比一般人愛干凈許多,灶房、院子、堂屋哪里不收拾的干干凈凈,亮亮堂堂,偏偏今日安寧頭回來,這兩只雞就給她難堪。 “沒事兒,嬸子,我?guī)湍?。”安寧笑了笑,面上沒有半點嫌棄,拿起墻角的竹竿,就和何慧芳配合起來,一左一右很快便把雞趕回雞舍里頭了。 何慧芳心里美滋滋的,她啊,果真是沒看錯人,瞧這姑娘的隨和氣。她拿起簸箕和掃把掃地上的雞糞,安寧就去水缸里舀了幾瓢水沖地,剛才一片狼藉的院子,一下又整潔了。 安寧身子有些虛,做完這些后又有些喘不過氣了,何慧芳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她剛才忘了這茬,忙對安寧講:“快到屋里來歇著,嬸子給你沖糖水喝?!?/br> 糖可是金貴的東西,鄉(xiāng)戶人家一年到頭也難得咂摸到甜味,尤其白糖,更是難得,家里存的一斤,還是有回何慧芳暈倒了,沈澤秋拿了十斤米和別人換的,他聽說暈倒的人就要喝白糖水。 不過,何慧芳也就喝過兩回,剩下的都收了起來。 她進到灶房從冬籃里取了熱水,用一個粗瓷大碗裝好,足足舀了兩勺白糖在里頭,攪合攪合后端出來遞給安寧:“快喝,你嘗嘗甜不甜?!?/br> 安寧雙手接過粗瓷碗,在何慧芳殷切的目光下,喝了一口,笑了:“嬸子,這糖水可甜了,好喝?!?/br> 何慧芳笑得合不攏嘴,這姑娘說話她咋就那么愛聽呢,這姑娘和她有緣分。 “明兒嬸子再沖給你喝?!?/br> 安寧搖搖頭:“這么好的東西,哪有天天喝的,嬸子,你也嘗嘗。” 說著,她就舉著碗往何慧芳這邊湊。何慧芳雖然推辭沒有喝,但這心里比喝了還甜,這姑娘還知道謙讓呢,不像村里的其他媳婦小孩,得了好東西餓死鬼似的護食。 她越瞧越滿意,慶幸自己有眼光。 兩個人說了一會子話,太陽就落了山,何慧芳得去灶房里頭做飯了。按理安寧第一次來,是該煮點葷腥吃,可惜今天太晚了,rou鋪早就收了攤子,家里的兩只老母雞要留著下蛋,又殺不得。 何慧芳在灶房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見碗柜里還扣著半碗豬油渣,這個和新鮮辣椒下油鍋一炒,再拌上水嫩的豆腐,絕對香的人流口水。地上還有半個老南瓜,做熟了軟糯香甜,也很饞人。 她立刻在灶房生火忙活起來,安寧說要幫忙,也被何慧芳扶著肩膀摁了回去,哪里有人家姑娘第一天來,就使喚人家忙前忙后的,她可做不出來。 “你是客人,坐著就成?!焙位鄯颊f一不二的勁兒出來了。 “安寧,你放心,你來了咱家,嬸子我就不會再把你送回去。” 安寧點點頭,乖巧地坐了下來,眼眶有些發(fā)紅。 灶房里,何慧芳忙了一陣,她手腳很麻利,兩個菜不一會就做好了,從灶房里飄出來的香氣,就連堂屋里的安寧都聞見了,南瓜的香甜,豬油渣的油爆氣息,還有嫩豆腐的鮮嫩,勾的人垂涎欲滴。 何慧芳把菜擺好,給安寧盛了一大碗白米飯:“吃吧?!?/br> 安寧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垂下臉,低聲說:“等一等澤秋哥吧。”話還沒說完,她耳朵就又紅了。 往日里何慧芳都會等沈澤秋回來一塊兒吃飯,不過他回來的時辰?jīng)]有定數(shù),有時早有時晚的,她可不能拖著安寧一塊兒餓肚子,當即一邊往安寧碗里夾菜一邊道:“咱不等了,他不知幾時回,嬸子給他留了飯菜,你安心吃。” 說完,她就又樂呵上了,還沒成親呢,安寧就知道心疼人。 安寧被何慧芳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頭扒拉了一口米飯。 要說今日也是奇了,沈澤秋一般日落前就會往家走,這樣到家里一般是戌時,夏日天黑的晚,回到村子附近也就剛灑黑,可今日生意好,籮筐里的東西賣了大半,他一耽擱,就回來晚了,還好夜里月色好,亮亮堂堂的,也能看清楚路。 沈澤秋挑著籮筐,剛到村口,就看見何慧芳提著一盞油燈,在樹下等他。 “娘?!鄙驖汕锛涌炷_步走過去。 “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焙位鄯加眯渥硬林驖汕锬X門上的汗珠,滿臉的喜色藏都藏不住,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娘有話和你說。” 沈澤秋好奇的看了他娘一眼,什么事不在家說,非要站在村口講:“娘,你說吧?!?/br> 何慧芳便把今日事一五一十說清楚了,安寧的性子她不擔心,澤秋肯定喜歡,就是這姑娘臉上的疤,她有點摸不準,哪個大小伙不希望自己媳婦漂漂亮亮的,她白日沒有多想,現(xiàn)在還真怕澤秋拒絕,她可就難做了。 “娘,不打緊,傷了容貌也不是人家姑娘的錯,過日子要緊的是性子合得來,家和萬事興?!?/br> 沈澤秋倒開得開,說的也都是老實話,他的條件自己清楚,有姑娘愿意跟著他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只要夫妻兩個齊心協(xié)力,總能把日子過的紅火。 何慧芳眼眶一熱,滿意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母子兩個一起往家趕,開始時沈澤秋還很鎮(zhèn)定,越到家門口心就越跳的厲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大小伙子大閨女,都有這么一遭,何慧芳是過來人了,笑瞇瞇的寬慰兒子:“別慫,待會見了人別半天不吭聲,咱是男人,要大方些,別冷落人姑娘家?!?/br> 沈澤秋答知道了。 安寧坐在堂屋里頭,正閑著無事搓著玉米粒,聽見院門一響便知道人回來了。想起身去迎接又怯的厲害,一猶豫,何慧芳就進來了。 沈澤秋用水洗了把臉,理了理衣裳,這才挑著籮筐走進來,他低聲道:“是安家妹子吧?!?/br> “是,澤秋哥你回來啦。”安寧抬眼望了一眼,又有些害羞的垂下頭,手輕輕捂著臉上的傷疤。 這疤很難看。 不過,沈澤秋倒一點驚訝都沒有,何慧芳吧灶上留著的菜飯端上來,他一邊吃,一邊惦記著何慧芳的囑咐,哪怕臉燒得厲害,也主動挑起話頭和安寧聊天。 問她是哪里的人,在這里習慣不習慣,兩個人說著說著,竟也能聊起來了,安寧對眼前高大膚色黝黑的青年,油然而生一股好感,他很平易近人。 心里的忐忑不安也逐漸消下去。 吃完飯沈澤秋把碗筷拿到灶房里去,何慧芳乘機把他拽到一邊:“咋樣?” 沈澤秋咧開嘴一笑:“很好?!?/br> 說完,母子倆都樂呵了一陣,何慧芳點了點兒子的頭:“瞅你這傻樣?!?/br> 沈澤秋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見到安寧的第一面,他就覺得很好,雖然安寧臉上的疤縱橫交錯看起來很深,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卻好看的不得了,他一下子就怦然心動,好像前世注定的緣分一樣。 “娘,安寧臉上的傷,還要找個大夫瞧,傷口還沒結(jié)痂?!?/br> 何慧芳一邊往灶里面添柴禾邊嘆了聲:“娘也是這么想的,這傷咱們得幫她治。隔壁李家村有個老鄉(xiāng)醫(yī),聽說很靈,你明天歇一日,和我一起帶安寧去瞧瞧。” “好,聽娘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澤秋這個名字也好聽 第4章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沈澤秋家灶房上就冒起了炊煙,一股油面蔥香味順著風飄了很遠。何慧芳咬著牙盛出幾勺逢年過節(jié)才吃的白面,用水調(diào)和好了,加了些鹽巴和碧綠小蔥花,煎了一碟子白面蔥花餅擺在桌上,旁邊還有一大碗冒著熱氣的南瓜粥。 可惜家里的雞蛋都賣掉了,不然還能煮一個給安寧補補,何慧芳搖了搖頭,拿著碎玉米粒去喂雞。 “咕咕咕,咕咕咕?!?/br> 他家這兩只老母雞最近正在抱窩,挺長一段時間光吃食不下蛋,何慧芳已經(jīng)慪氣了好陣子。 “咦。”她撒了一把玉米,兩只母雞立刻邁著腿奔過來啄食,她眼尖,一眼就望見雞窩里臥著個又圓又大的雞蛋,何慧芳伸手拿出來,還溫著呢。 她頓時喜上眉梢,今兒真是運氣好。她趁著灶上的火還熱,趕緊把雞蛋給煨熟了。 堂屋里頭,沈澤秋和安寧也一塊擺好碗筷,盛好了粥。 “娘,先吃早飯吧?!?/br> “哎,來了?!焙位鄯寂踔u蛋喜滋滋的進屋,扭頭獻寶似的對安寧說:“你看,清早上撿的,新鮮著呢,快吃吧?!?/br> 安寧摸著雞蛋,臉紅撲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就讓人憐惜:“嬸子,還是您吃吧,您是長輩?!?/br> 這話兒何慧芳聽著心里熱乎,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南瓜粥,擦了擦嘴角道:“丫頭,別和你嬸子我客氣,吃就是了?!?/br> 安寧握著雞蛋,心里暖暖乎乎,像沈家嬸子這樣心善又好的人,可打著燈籠都難找,她生活在城里的時候,見過的人不少,可像她這樣直爽又心熱腸的,一個都沒見過。 在飯桌上推來辭去的就沒有意思了,因此,安寧也沒有再客氣,她把雞蛋往桌子上一磕,麻利的剝開,然后均勻的分成了三份,一一放到了三人的粥碗里。 “嬸子,澤秋哥,你們也吃?!彼曇艉茌p,說起話來柔柔的,可昨晚那種怯怯的感覺卻消失了,她覺得,她和這家人又親近了很多。 “好好好?!焙位鄯汲粤艘豢陔u蛋,蛋黃香味濃郁味道很好,她笑得開懷:“一家人,就是有福同享?!?/br> 沈澤秋點頭稱是,安寧在一旁笑得眉眼彎彎。 因安寧的身子比較虛,去李家村要走很長一截的山路,何慧芳擔心安寧走不動,特意讓沈澤秋去村里借了輛手推的板車。車借回來后,何慧芳去扯了兩捆稻草鋪上,鋪的軟乎了,才叫安寧坐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