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娘子(種田文)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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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鬧聲、食物的香氣,還有交錯的光影,就像一副緩緩鋪開的盛世畫卷,把安寧沈澤秋、還有何慧芳帶入了幻境中似的。 路過一個高高的燈架,何慧芳仰頭出神看,忍不住頓住了步伐。 燈架上掛著的燈五顏六色,花樣繁多,有圖案不停變幻的走馬燈,也有三頭并列的兔子燈,此外圓燈提燈也各有各的風(fēng)采。 “大娘,要買花燈嗎?”小攤主笑著上前,“您要是能猜出燈謎,我白送也成!” 何慧芳哪里懂這些,忙回頭看了看安寧,“娘不會,安寧,你懂不?” “我試試。”安寧往前走了半步,踮著腳看花燈下懸掛的燈謎,只見一個畫了關(guān)公騎馬圖的走馬燈下,有這么一個燈謎。 “十加八?!卑矊幰蛔忠痪涞哪盍顺鰜?。 這三個字沈澤秋也認(rèn)得,他歪著頭看了又看,安寧搶先答了出來,“這是個字謎,謎底單字一個架。” 小攤販忙點頭,“這位娘子答對了!”說罷大方的將花燈取下,遞給何慧芳,燈面上的花紋不斷變幻,何慧芳看得又稀奇,心里又美,嘴都快合不攏了。 沈澤秋抬著頭,繼續(xù)尋找能猜的燈謎,他現(xiàn)在認(rèn)識大部分簡單的常用字,復(fù)雜些的還不行。一路逡巡,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兒的。 “上頭去上頭,下頭是下頭?!彼畹?。 何慧芳聽得稀里糊涂,這什么上頭下頭,可繞的人頭暈。 “上頭……下頭……” 沈澤秋靈光一閃,大聲說道,“是走字?!?/br> “恭喜恭喜,又答對了?!毙傊饔职堰@支兔頭燈給取下來,抹了抹頭上的汗說,“你們可真厲害?!?/br> 再猜下去怕攤主虧本,安寧他們道了謝,提著兩盞燈繼續(xù)往前走。不一會到了一塊空地上,那邊圍攏了好大一撥人,有雜耍藝人正在表演呢。 只見穿著短褂的精壯男子扎著馬步,一聲大吼之后,喝了一口酒囊中的液體含在口中,接著呼一聲噴出來,手上握著的火把一撩,瞬間便是兩尺多高的火焰。 “哇——” 每吐一次火,人群中就響起一片驚嘆聲。 “哎呦,真是個奇人?!焙位鄯伎吹脟K嘖稱奇,津津有味。 元宵節(jié)的夜晚不用宵禁,哪怕徹夜游逛都不打緊。 于此同時,楊府的馬車也剛剛停在大葉街附近,楊筱玥和許彥珍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就被熱鬧的景象吸引了。 “彥珍表姐,你去吧,我去茶樓,你去尋你的陵甫哥哥?!皸铙惬h快言快語大咧咧的說道。 許彥珍臉微微一紅,嗔怪的看了楊筱玥一眼,“少胡說?!?/br> “好啦,表姐,你別害羞嘛?!睏铙惬h屬于還沒開竅的姑娘,對于男女情誼一竅不通,也感覺不到許彥珍這副嬌羞模樣究竟是為何。 “那你小心一些,也別太給人家難堪……”許彥珍攥著楊筱玥的手囑咐道。 楊筱玥披上一件紅色的斗篷,提了一盞精巧的燈,微微一笑,“我知道的,點到為止嘛?!?/br> 隨著月亮越升越高,街上的人更多了,游人們逛的乏了累了,自然需要坐下來喝口茶,吃些點心或者湯面。 “娘,我們?nèi)コ砸煌胙騬ou湯面吧?!鄙驖汕锾嶙h道,逛了這么久,元宵不頂餓,現(xiàn)在早就覺得腹內(nèi)空空。 街角的一塊直角空地上,面攤主用粗油布搭了個棚,擺了幾套桌凳,火上熬著一大鍋羊rou湯,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那饞人的香味一陣又一陣飄來。 羊rou性暖,天冷時吃一碗熱氣騰騰的羊rou湯面,別提多舒坦了。 “行,咱們一人來一碗?!焙位鄯紭窐泛呛堑恼f。 一家人自己尋摸個空位坐下,沈澤秋伸著脖子對老板喊了一嘴,“老板,來三碗羊rou面?!?/br> 這空地往上是一條走廊,旁邊茶肆的二樓剛好可直接望到下面,李游將手背在身后,往媒人說好的王記茶樓去,走過走廊時,正好看見沈澤秋一家三口笑著坐在一處吃面。 李游家貧,幼時父母便陸續(xù)去世了,見此情景,不免生出了許多的感慨。只有別人的家和溫馨,才能襯出他的孑孓一人。 李游苦笑著,邁步去了王記茶樓里,如約坐到了臨窗第二間位置。 “娘,你喝口湯,這湯挺鮮的?!卑矊幮畹?。 “唔,滋味是不錯,改明兒咱們也買些羊rou煮湯喝?!焙位鄯紘L了幾口湯,滿足的嘆息一聲。 沈澤秋看了看安寧的碗,轉(zhuǎn)身對攤主說,“再要一碗黃糖糍粑?!?/br> 攤子是露天的,來往行人絡(luò)繹不絕,穿著紅斗篷的楊筱玥格外亮眼,安寧一眼就看到了,指了指說,“那是楊家小姐呢。” 何慧芳回身看了眼,楊筱玥已經(jīng)走上樓梯,往二樓去了,她隨口說了句,“平日里楊小姐和她表姐總是形影不離,今兒倒一人出來了。” 再說楊筱玥,她到了二樓穿過走廊,走到了茶肆臨窗的第二間位置。 李游憑窗下眺,啜了口茶后悔首一顧,見到了半丈開外的楊筱玥。 “在下李游,請問你可是……” “我叫許彥珍?!睏铙惬h抬起眸子,燦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些二更呀 第62章 李游一聽趕緊站起身, 拱手頷首謙和道,“許小姐安,在下姓李, 單名安?!?/br> “哦,你就是李大哥啊?!睏铙惬h把花燈放在桌上, 大咧咧的坐下來, “走了好久, 我渴了?!?/br> 李游才要了一壺龍井,聽楊筱玥這么一說,急忙給她倒了一杯龍井茶, 然后輕推到楊筱玥面前, “許小姐請?!?/br> 楊筱玥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眉頭很快就糾結(jié)的皺在一起,“我不喜歡喝龍井, 我喜歡喝花茶?!?/br> 接著吐了吐舌頭,把杯子放下, 撅起嘴有些嫌棄。 李游一怔, 看著楊筱玥充滿稚氣的臉龐, 心中不免有些莞爾, 還只是個剛及笄的孩子。 “店小二, 再添一壺茉莉花茶。”他說道。 楊筱玥雙手支著下巴, 仔細(xì)的盯著李游看了一會兒,“李大哥, 你今年貴庚?” 李游二十五還未娶妻,在本朝絕對算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他面有赧色,“虛歲二十五?!?/br> “嗯……你有點老?!睏铙惬h小聲說道, “我這樣講你會生氣嗎?” 李游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初次相見,眼前這位許小姐說話未免過于刺耳和失禮。他抓起杯子啜了半口茶,勉強(qiáng)的勾了勾唇角。 “有些許生氣。” 楊筱玥一聽,差點被茶水嗆住,以為像李游這樣的讀書人,哪怕心里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面上仍會端出一派云淡風(fēng)輕呢,不過,她本來就是故意表現(xiàn)出莽撞和無理,這樣李游看不上“許彥珍”,這樁婚事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所以,她低頭哦了一聲,自顧自的跳過了這個話題,眨了眨眼,“我餓了,你想吃什么,我請你?” 李游一哂,把杯子放下,“初次相見,怎能讓女郎破費?!?/br> “別客氣,我的月銀說不準(zhǔn)比你俸祿還高些呢?!睏铙惬h瞇著眼睛,笑得天真爛漫。 “……嗯?!崩钣稳嘀夹模久颊f道。 楊筱玥偷瞟了李游一眼,在心里默默的道,李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給你難堪,實在是我表姐許彥珍早已經(jīng)心有所屬,我假冒她來與你見面,就是為了叫你死心。 …… 再說沈澤秋這邊,仨人吃完了羊rou湯面,一路觀燈看景,到了大葉街放置巨形龍燈的高臺上,隨著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有人高聲道,“點天龍燈嘍——” 接著龍燈被點燃,火焰燃燒,龍形花燈微微上仰,好似真龍在騰云駕霧,特別的壯觀。 龍燈下有支撐身體的木棍,十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漢子舉著棍子,抬指巨形龍燈游走在一個個街口。 “澤秋哥,娘,咱們也去放花燈吧?!?/br> 不知不覺走到了桃花江岸邊,河堤附近也滿是游人。人們將點亮的花燈放在河水中,讓其順?biāo)h走,然后雙手合十,默默的許下各種美好的心愿。 “好啊?!鄙驖汕锶ズ吐愤呝u燈的小販買了三盞蓮花燈。 燈芯點燃,紙做的蓮花瓣緩緩打開,栩栩如生,如一朵真正的蓮花般清雋風(fēng)雅,安寧把燈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河水中,一簇簇?zé)艋鹦切屈c點,在河面上匯聚成粼粼銀河,河水就像著了火一般,成了琥珀色。 “愿家人身體健康,萬事順意?!?/br> “祝親人朋友們歲納永康……” 安寧閉上眼睛,認(rèn)真的許下了自己的心愿。 不一會兒到了子時,有人在桃花江畔放了一陣煙火,五彩繽紛的煙火稍縱即逝,可那美輪美奐的畫面,卻深深埋在所有人的心中。 何慧芳仰頭出神看著,將手放在心口上,“哎呦,可真好看,比畫上畫的還要好哩?!?/br> 夜?jié)u漸深了,雖然今夜可徹夜狂歡,但大部分游人還是選擇了歸家,何慧芳年歲大了,禁不住熬大夜,有些意猶未盡的說,“我們回家吧,今兒我也算開眼了,多少年了,從沒有這么暢快過?!?/br> 他們提著燈往花街走去,剛好路過楊家的馬車,楊筱玥坐在車廂里,見到了安寧他們,笑著掀開車簾,對他們招了招手。 “楊小姐?!卑矊幬⑽⒁恍?。 “沈娘子,你們什么時候進(jìn)春天穿的衣料呀?我和表姐等春花開了,想穿新衣裳去踏青呢?!睏铙惬h說道。 安寧微點頭,“那好啊,過幾日我們就會進(jìn)新貨,到時候去府上告訴你們,可好?” “好呀,謝謝你了沈娘子,整個桃花鎮(zhèn)挑不出第二個能和你做的一樣好的人?!睏铙惬h晃了晃頭,認(rèn)真說道。 安寧再次道謝,仨人繼續(xù)往家里去。 “欸,表姐怎么還不回來,我等的就快要睡著了?!睏铙惬h眼巴巴坐在車廂里,簡直望眼欲穿。 這時候春杏疾步匆匆的往河堤邊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車轅喘勻了氣,才說道,“大小姐,表小姐說還有些話沒和張公子說完,叫你再等等呢?!?/br> “嗯?!睏铙惬h嘆了口氣,“他們的話怎么那么多?!?/br> …… “嘔——” 第二天一大早,安寧有些疲倦的從床上爬起來,渾身有些泛酸,一點氣力都沒有,小臉也有些蒼白。 沈澤秋還以為她是昨晚上累著了,滿眼擔(dān)憂的摸了摸她的額,“受風(fēng)寒了嗎?” 安寧搖了搖頭,“沒有。” “我還是不太放心,等吃過了早飯,我們?nèi)メt(yī)館瞧一瞧吧。”沈澤秋說道。 “嗯?!卑矊廃c了點頭,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疲乏,爬起來洗臉漱口。才剛把漱口水含在嘴里,就感到一陣反胃,捂著喉嚨干嘔不止。 “嘔?!彼哪橏畷r沒了血色,扶著門框連連干嘔,吐出來的卻全是酸水。 何慧芳正在灶房中做早飯,聽見這動靜急忙走出來,一邊用圍裙擦手邊問,“呀,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