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揚(yáng)了吧(重生)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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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丞上前謁見了王妃,低眉回話道:“太子殿下忙于巡鹽庶務(wù),未能得空賀王妃生辰,特命仆送上壽禮?!?/br> “有勞殿下掛念?!?/br> 待寺丞離去,李持月稍稍正坐了些,“怪道那太子侄兒不來,原來是阿兄派了差務(wù),如此盡心,哪有不成的呢?!?/br> 安陽剝了一顆荔枝煎丟進(jìn)嘴里,“什么叫成什么叫不成?就是去看一眼罷了,賬冊清白自沒他什么事?!?/br> 能有什么事,那鹽鐵使的賬冊說是太子?xùn)|宮的賬冊也不為過,自己查自己的賬有什么不清白的。 李持月忽然記起前世,這巡鹽之事偏偏就出問題了,還是她……應(yīng)該說是季青珣在其中動的手腳。 季青珣只怕已經(jīng)有動作了,可自己若不是赴了這場壽宴,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既然李牧瀾巡鹽會不順,那她就徹底不管了—— 才沒這種好事! 明天正好進(jìn)宮一趟,瞧瞧她那位好阿兄。。 淮安王妃明哲保身,不想談這等國事,她似想到什么,湊近了悄悄與李持月說:“你們可知今日豫王妃為何沒來?” 李持月隨意問:“為何?” 淮安王妃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她曾悄問我養(yǎng)面首了不曾,我見她面色奇怪,只道不曾有,有兩個兒子要教養(yǎng),我也無那心思,卻見她神情有幾分煩亂,瞧著便覺有貓膩, 有一日她邀我同去德安寺上香,香一上完就說衣裳臟了要去禪房換,我著意去尋,就見打她禪房里走出來一個俊俏的男子,我走進(jìn)去,就見她發(fā)釵都歪了幾支……” 淮安王妃將這樁艷事講得繪聲繪色的,李持月聽得也新奇。 “她定是臊得慌了,今日才沒來的,不過我與她是手帕交,自然不會將此事張揚(yáng),況且一切不過是我臆測罷了,當(dāng)不得真的?!蓖蹂詈笳f道。 “這事兒可不小,豫王還活著呢,既是手帕交,侄媳為何告知與我?” “姑姑,那日我求了一簽,簽文上說,積善因,得善果,我就在想啊……” “你們偷偷咬什么耳朵呢?”安陽見她們說了好一陣子了,湊過來也要聽。 淮安王妃繼續(xù)待客去了,李持月推著安陽的腦門,敷衍她:“在說堂姐你悄悄在自己道觀中養(yǎng)面首之事,都在猜你是哪兒尋的可心人。” “這算什么新鮮事,”安陽有恃無恐,“不過是些吃不上飯的白衣,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出來的人靈秀,況且我并未yin樂,還請了先生授他們詩書禮樂呢,不然太過蠢莽,我倒失了興致?!?/br> 說起養(yǎng)的那幾個面首,她就有些滔滔不絕。 另一邊,淮安王妃的二子李瑛果然勝了棋局,李持月下注贏的東西裝滿了托盤,被呈了上來,公主不在意那些珠寶首飾,說道:“俱賞與今日到宴的舞姬。” 舞姬們皆柔聲謝公主。 眉目清秀的少年激動地走上前來:“姑奶奶,侄孫兒贏了!”正是李瑛。 李持月心情極好,贊道:“好孩子,我府中有一套玉石棋子,改日送來與你做嘉獎。” 另一個少年苦著臉上來,“姑奶奶,若是今日打馬球,侄孫兒定是不會輸?shù)摹!彼抢铉母绺缋罾琛?/br> “有甚大不了,來與姑奶奶行令?!崩畛衷抡姓惺?,讓他入席就座。 “可侄孫兒不會呀。” “姑奶奶教你。” 淮陽王妃見公主把自己兒子帶得混不吝的,想阻止又不好意思,只能在一旁看著,讓他們不至于鬧得太過。 季青珣撐傘到王府的時候,廳中樂聲已換。 歡快激昂的羯鼓拍響,那穿著緊身寬袖上衣、輕紗長裙的胡姬終于站到廳中,跳起了胡旋舞。 舞姿急轉(zhuǎn)如風(fēng),戴著珠鏈的發(fā)辮、裙上的珠玉錦帶隨著轉(zhuǎn)圈飄動,大紅織金寶相花毯上盛開了明艷的花。 賓客或坐或臥,欣賞著胡姬的舞姿。 今日風(fēng)雨頗大,季青珣收傘進(jìn)門之時,白色的圓領(lǐng)袍上多了一片濕跡,那張明澈如玉的臉也被打濕,水珠滑到下巴,又滴落。 第8章 季青珣走入廳中,與王公貴族、奴仆舞姬都不一樣的穿著立刻吸引了注意。 熱鬧的歡宴如遇千年山寺撞響一記禪音。 見到如此妙人,瞬時便覺眼前繁華褪盡,見到了水墨千山一般清冷孤寒的景致,叫人以為是仙人化身普渡眾生來了。 季青珣未見拘謹(jǐn),只是低眉走向主座。 他見李持月正與人猜拳行令,眸色頓時一沉。 若是尋常行令還好,玩的卻是粗俗的手打令,這與鄉(xiāng)野村夫劃拳無異?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季青珣未說什么。 安陽公主湊近與王妃耳語道,“怪道持月這一個月都不見出門,原來是藏了這么個妙人,當(dāng)真是遍尋明都都找不著的好模樣?!?/br> 李持月和李黎旁若無人玩得興起,根本不知道季青珣來了。 她拍手一樂,道:“你輸了,快喝?!钡壤罾韬韧暧忠偻妗?/br> 季青珣聲音極有穿透力,“公主,府中有客至。” 廳中不知為何默契地安靜下來,李持月想裝沒聽見都不行,她停了令,皺眉:“什么客?本宮亦是客,還沒玩夠,走什么?” 這種傳話的小事本不必他來,但季青珣有些疑慮,想來看清楚,未想見到公主如此放浪形骸。 見她當(dāng)真懵然不知,季青珣又道:“是先帝舊人。” 說出這幾個字,其他人都知是貴客到府了,那公主定是要走的。 然而,卻仍不見李持月挪窩,她似乎并不在意來的是誰,反而挑起季青珣的下巴,與眾人問:“本宮這府中人,顏色可好?” 此舉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雖然有些寡居的公主王妃空閨寂寞的,也會悄悄養(yǎng)幾個面首,但持月還未定下婚事,就將此事張揚(yáng)出來,這將來若定的是世家勛貴,那駙馬怕是會介意的吧。 李持月才不管這些,她不過是借著醉意羞辱季青珣,最好是能看到他惱羞成怒。 季青珣垂眸側(cè)望著她,不置一詞。 公主有心奚落,宴上的人自然不能不答,紛紛贊揚(yáng)公主尋了個極標(biāo)志的面首,兩個侄孫兒不知面首是什么,問道:“姑奶奶,面首是什么?” “啊,面首就是……” “小孩子問什么,出去。”淮安王妃把兩兄弟打發(fā)了出去。 安陽公主有些擔(dān)憂:“持月,你醉了吧?” 李持月確實喝了不少,她酒意容易上臉,腦子卻不見得迷糊。 季青珣握下李持月的手,收緊在手中,開口字字清正:“公主可瞧得清楚,仆是公主府的門客,非是面首之流?!?/br> 淮安王妃也打圓場:“聽聞姑姑養(yǎng)了門客三千,今日見著一個,就知道能入姑姑眼的,果然都得是人中龍鳳啊。” 季青珣松了手退后一步,正色道:“公主,客在等?!?/br> 李持月忽覺沒甚意思,對淮安王妃道:“對不住,府中有客,本宮先行一步?!?/br> 說罷側(cè)身往后伸手去,解意及時上前扶住了她的手,將醉得軟了足的公主扶了起來,知情陪在另一側(cè)。 淮安王妃道:“姑姑慢行?!?/br> 廊外風(fēng)雨稍歇,李持月登上輿車,未理會身后的季青珣,解意也跟著坐了進(jìn)去,知情余光瞥了一眼,對馬夫道:“啟程,回公主府?!?/br> 季青珣未有言語,傘也不撐了,翻身上馬,跟在了輿車后。 他未將幾許風(fēng)雨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阿蘿這兩日鬧得越發(fā)厲害。 這讓他又忍不住想到那近乎真實的一幕,天地茫茫,阿蘿身下那刺眼的紅色,和沒有生氣的面容。 這景象已煩擾了他幾日,僅是閉目就能想起。 定是錯覺罷了,有他護(hù)著,阿蘿怎會有事呢。 青灰的天空一刻不斷地下著雨,雨絲接連不斷打在臉上,那出塵玉容被洗得過分蒼白,如雪一般。 “你說先帝舊人,來的是誰?” 聽到聲響,季青珣看去,是李持月撩起了車帷,她似乎真不知道。 他道:“常嬤嬤道行宮孤寂,想趁尚有余力之時,至公主府伺候幼主,如今已在府中?!?/br> 李持月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問:“冷嗎?” 季青珣搖頭。 雖不情不愿,她還是說道:“上來吧?!?/br> 季青珣推脫:“恐衣袍打濕公主裙裾,就不愿將寒風(fēng)帶入輿車?!?/br> 車帷一甩,那張帶怒的俏臉再看不見。 季青珣卻輕松了下來,即便鬧脾氣,她仍是掛心自己的。 前一日他又多問了些人,女子為何會忽然莫名生氣,問多了也就明白了,真對女子生氣的緣由追根究底,不過平白消耗精神罷了。 她是公主,往日就嬌氣,如今多鬧點脾氣幾分也應(yīng)當(dāng),他包容就是。 季青珣當(dāng)真就淋了一路的雨,跟著輿車回到了繡春坊的公主府。 常嬤嬤一頭白發(fā)站在堂中,氣色瞧著甚好。 李持月甫一見到,如乳燕歸巢般投進(jìn)來她的懷里,語調(diào)依戀:“嬤嬤,你怎么來了?” “掛念公主,當(dāng)初總覺得自己沒幾日要追著先帝走了,誰料就這么在行宮看了幾個春秋,也實在是寂寥,雖年老力殘,老奴仍想伺候公主,若是能再送公主出嫁,真是死也瞑目了?!?/br> 李持月啐她,“什么話,你跟著本宮,就等著長命百歲吧?!?/br> 常嬤嬤笑得慈祥,又嗅到了公主身上酒味,“啊喲,公主呀,這才幾時,怎么就喝這么多久呢,看來老奴早便該來了。” 她垮下臉:“你也來管本宮,幾杯酒,行個令而已……就不讓本宮自在自在嗎!” 季青珣聽出來了,這是在指桑罵槐,幾杯酒下肚,把這人的惡脾性全激出來了,他不知該氣該笑。 “老奴上了年紀(jì),總要念叨幾句的……”接著常嬤嬤又注意到了季青珣,問道:“這位郎君是何人?” “這是……”李持月看了他一眼,“是本宮的門客,下去吧?!?/br> 這句應(yīng)的是他在壽宴上所說的話,季青珣知她還在惱,未有多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