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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揚(yáng)了吧(重生) 第15節(jié)

    李持月抬腳蹬他下去,一字一句地吼:“我!還!在!生!氣!”

    這他便理解了,掐住她的臉,“往后‘不行’的話,可還敢再說?”

    “不說就不說?!?/br>
    “鬧完這回就再不要生氣了,今晚一道就寢可好?!?/br>
    “哼!”李持月冷哼一聲,卻也不能再說反對的話,季青珣也不再勉強(qiáng),替她把衣裙理好。

    兩個人暫時歇戰(zhàn),李持月望著天,晚霞不知何時悄悄染了半邊天。

    “方才你說了個‘最’字?”

    季青珣想起了她方才的話,揪住一個字眼不放,話里壓著四濺的火星子,“阿蘿,這幾日沒有背著我瞧上別的男人,想沾手吧?”

    這陰惻惻的樣子,李持月?lián)乃侔l(fā)瘋,只能搖頭:“沒有?!?/br>
    想也知道沒有,阿蘿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怎么會喜歡別人呢,季青珣溫柔地捋順?biāo)a邊的發(fā)絲。

    不過,近來倒是常常讓那宦官隨行左右。

    知道她喜愛解意,季青珣還是要警告一番,“你喜那弄宦陪伴我不會說什么,但別讓他的狗爪子搭到你一點皮,知道嗎?”

    這人果真是有了底氣,連做小伏低的樣子都不裝了,還敢直接威脅她。

    李持月咬牙不忿,也只能說:“一個隨從罷了,我身邊簇?fù)碚卟恢矌?,倒是你,別見的人多了,心思就野了?!?/br>
    季青珣笑笑不再說話,只摘下手上的戒指,挨個戴進(jìn)她纖細(xì)的手指中,可惜總不合適。

    “看起來是男人戴的,予我作甚?”

    “不錯,男人戴過的物件,不好,改日與你造個合適的。”季青珣在她柔腰上按下自己的指印。

    “我又不缺這些?!崩畛衷虏辉倏?,閉目養(yǎng)神。

    “我們好了不曾,還鬧不鬧氣了?”

    李持月敷衍道:“好了,好了?!?/br>
    在府內(nèi)宮燈點亮之時,季青珣終于下了云閣,秋祝適時上前,抹去他最后的疑心。

    “郎君莫怪,公主今日在宮中遭了調(diào)戲,又因駙馬之事傷神,難免火氣大了些。”這是李持月提前交代她說的。

    這話一說,李持月今日發(fā)的無名火變得更加可信。

    皇帝一直在為公主挑駙馬,這事不新鮮,但阿蘿為何會被人調(diào)戲,季青珣面色霎時有些寒危,“誰做的?”

    “是豫王世子,不過公主已經(jīng)罰他跪到宮門下鑰了,郎君不必再氣。”秋祝當(dāng)即將今日經(jīng)過掐了頭,和季青珣詳說了一番。

    季青珣只是略點了點頭,就離去了。

    見季青珣離去,秋祝轉(zhuǎn)頭上了云閣。

    李持月的臉色比季青珣好不到哪兒去,她已經(jīng)拉上衣裳遮掩住那些齒痕。

    身為公主,她很少有這種身不由己的時候,結(jié)果如今這日子倒變成常態(tài)了,怎能不令人懊惱。

    這讓李持月忽然想到了那個被豫王賜死的寵姬。

    她愿不愿去侍奉豫王,又愿不愿去死呢?

    沒人在意她的想法,正如李持月也要小心掩藏自己的念頭。

    對那寵姬突來的憐憫和感同身受只是一瞬間的念頭,很快就被她揮散了。

    秋祝一登上二層就見到了公主。

    她記得退下時,公主原本是在外頭的美人榻上臥著的,現(xiàn)在卻挪到了閣中帶著薄墊軟枕的羅漢床上,顯然是季郎君做了什么。

    她不敢多問,上前呈上了一卷卷軸:“公主,這是如今禁軍十六衛(wèi)將領(lǐng)的名錄。”

    李持月展開掃了一眼,就見到一些眼熟的名字。

    她點了點其中一個名字,“此人名字為何被劃掉了?”

    第13章

    “此人名字為何被劃掉了?”李持月看著禁軍將領(lǐng)的名錄問,“驍衛(wèi)左郎將閔徊?!?/br>
    秋??聪蚓磔S,說道:“這位啊,他意圖行刺豫王,如今正蹲在大理寺獄里,就是昨日的事?!彼圆排R時畫了一筆。

    又是豫王府。

    “好好的郎將不做,為何要去刺殺豫王?”

    “此事暫未可知,奴婢派人去查查?!?/br>
    “讓解意悄悄去打聽一下?!?/br>
    “是?!?/br>
    秋祝離去后,李持月又看了卷軸許久,她指尖輕繞在幾個名字上。

    這些,都是已經(jīng)歸順?biāo)鞲?,又在紫宸殿上臣服季青珣之人?/br>
    “你們是從何時開始背叛本宮的呢?”

    季青珣是如何拉攏這幾個中郎將的,李持月從頭到尾都知道,時日尚短,他大概還未將自己真正的野心示人。

    如今他還不是季相,只怕真實身份也不敢讓這些剛歸順的人知道,所以借的只怕還是公主府的名頭。

    李持月必得及時壓制住這些下屬的異心,不叫他們轉(zhuǎn)投了季青珣手下。

    慢慢來吧,李持月想,本宮總會知道的。

    當(dāng)天晚上,季青珣就過來了。

    李持月懶得應(yīng)付他,喝了一碗安神湯,早早就睡了過去,

    季青珣著中衣過來撩開薄帳,就見一張明凈清澈的睡顏,他無聲笑笑,輕掀被子躺進(jìn)去把人抱住。

    李持月被季青珣?zhàn)B成了習(xí)慣,一有人抱住,就自發(fā)地枕到人胸口上去,季青珣下巴蹭了蹭她軟順的發(fā)絲,安然閉眼,兩人一夜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日季青珣都起身了李持月還要賴著,直到人出了門。

    她睡足了精神才懶洋洋地起身洗漱,彼時太子出發(fā)巡鹽的隊伍已經(jīng)出了明都,這位大權(quán)在握的公主事不關(guān)己一般,只宴飲游園,呼奴攜婢地玩罷了。

    又一日晨起,解意披著晨露,在常嬤嬤的掩護(hù)下,悄悄回到了公主府。

    “夜路不好走吧?”李持月坐在妝臺前,秋祝正在幫她梳頭。

    見公主朝自己招手,解意巴巴湊了過去,枕在她的膝上,鹿眸濕潤,“奴不懼夜路,也打聽出了一點東西?!?/br>
    公主不知為何,手指總是喜歡一圈一圈地繞著他的眼睛打轉(zhuǎn),又在眼尾輕撫,不過解意喜歡她碰自己。

    李持月問:“打聽出了什么?”

    “原來豫王賜死的那名寵姬不是別人,正是驍衛(wèi)左郎將閔徊的meimei?!?/br>
    李持月皺眉:“五品上的左郎將,他meimei為何會成為豫王寵妾?”

    還輕易就賜死了,不怕臣子生怨嗎?

    “這就只能說是天意弄人了,那閔徊在郎將中是家境最不顯的,能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也是自己一身硬本事,只可惜,這驍衛(wèi)郎將府上頭掛名的將軍不是別人,而是豫王世子,

    某日郎將府中的人相聚飲酒,閔徊喝多了由同僚送回家中,那同僚見到了這位meimei,驚為天人,回去就悄悄告訴了喜好收集美人的豫王世子,

    這位meimei原是養(yǎng)在閨中,已經(jīng)許了人家的,誰料遭了豫王世子垂涎,世子以任務(wù)為由將閔徊支離了明都,把這位meimei強(qiáng)占了去,后來這位同僚則升任了驍衛(wèi)府的中郎將,

    據(jù)聞世子玩弄了那女子半月就膩了,世子后宅又亂,想是煎熬人的,這寵姬因緣際會之下被豫王看中,世子順勢將人獻(xiàn)給豫王,豫王也不關(guān)心這女子的出身,幾日之后……就將人賜死了,

    閔徊一無所知下趕回了明都,才知道m(xù)eimei就這么沒了,可他不過離開一個月的光景,甚至不用去查,閔徊就知道自己的meimei是怎么荒唐地丟了性命,到處都傳遍了這樁‘佳話’,他心里怎么會好受,

    當(dāng)夜,閔徊潛入王府,意圖刺殺豫王父子失敗,就這么被投進(jìn)了大獄之中……”

    解意不愧是包打聽,才這么點時間,就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地弄清楚了,話語之中帶著對閔家的可憐。

    秋祝聽完了都不禁唏噓。

    李持月只冷笑了一聲,原來豫王所說的他人進(jìn)獻(xiàn)的美人,那人就是自己的兒子啊,還真是一對兒混賬父子。

    解意嘆道:“行刺王爺,閔徊怕是板上釘釘?shù)乃雷?,這一家也真是可憐?!?/br>
    李持月不說話,手不經(jīng)意地輕撫著解意的頭發(fā),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解意說完也累了,枕著公主的膝緩緩地閉上眼睛,屋中一片靜謐。

    春信在這時走了進(jìn)來,就見到公主在摸解意的腦袋,好像那是她最愛的一個。

    怎么能呢,解意遭冷落的時候,除去季郎君,她才是最得寵了。

    春信不落人后,挪到了公主的另一邊膝上,“公主,奴婢有事稟告?!?/br>
    解意瞅著對面的人不滿,公主正在賞賜他呢,這個人來摻和什么!

    他往前要把春信頂出去。

    春信怎么能讓他得逞,頂了回去,她才是公主最喜歡的,這小宦官最近也太得意了一點。

    兩顆腦袋在李持月的膝蓋上角力,頂?shù)梦骞俣紨€在一起,脖子都繃紅了,她面對拉扯角力中的動來動去的腦袋,無從下手。

    “好了,不要鬧?!崩畛衷履笞蓚€人的下巴,秋祝無奈地笑著。

    公主發(fā)話了,兩個人只能偃旗息鼓,各自占了一邊。

    “春信,你有什么事稟告?”

    “公主,我昨夜睡在公主府的地牢里,你也知道,那兒涼快得很……”

    解意反唇相譏,“你睡那么晦氣的地方還來挨著公主?起開起開!”

    對于春信喜歡睡在牢里李持月一點不覺得奇怪,這丫頭在宮里時就一向古怪,女皇把這樣一個丫頭留給自己,自是有她的不凡之處,另外也是因為李持月就喜歡她這性子。

    春信伸手捏住了解意的嘴繼續(xù)說:“奴婢睡得半夢半醒的,就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話,原來是兩個牢頭在悄悄說話,他們在打掃一間牢房,似乎是有人要住進(jìn)去了,

    他們誰也不愿意掃,張大說周大欺壓他,要稟告公主評理,周大說公主壓根不管這事,如今府里都是季郎君說了算,他們就因為這個吵起來了,公主,你知道牢里要住什么人嗎?”

    “打掃監(jiān)牢……”

    李持月回想起前世,也是太子巡鹽的時候,道上遇著百姓狀告鹽鐵使欺男霸女、魚rou百姓的案子,京城也出了針對太子的案子。

    而證人一開始,就是關(guān)在了公主府的監(jiān)牢之中受庇護(hù)的。

    沒想到那廂才出了城門,季青珣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手了,手腳還真是快啊,她前世怎么如此無知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