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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83節(jié)

    他積極地?舉起了?手:“公主,我做證,蘇賽沒有?撒謊?!?/br>
    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李持月真?是無奈了?,干脆朝他招了?招手。

    云寒眼睛一亮,翻下?了?墻來。

    知情不在,閔徊暫領(lǐng)了?護(hù)衛(wèi)之責(zé),將云寒拒在離公主較遠(yuǎn)的地?方,李持月身畔的上?官嶠也注意著周遭的情況。

    云寒也不再近前,撓頭說道:“是我扛蘇賽進(jìn)了?這些老板們的后院和庫房,雖然?天黑,但確實都不大干凈,我經(jīng)常聽到老鼠叫,而且蘇賽從上?到下?都看完了?,他記得很仔細(xì)的?!?/br>
    她?將冊子往前一推,“你再看看,可對得上??!?/br>
    閔徊將冊子拿給云寒,他“刷——”的一下?就翻完了?,說道:“我哪記得請這么多啊,只記得幾個后廚格局?!?/br>
    當(dāng)?時他可是只在墻頂望風(fēng)來著。

    好嘛,云寒的出現(xiàn)不但沒有?幫一點忙,還對那有?眼無珠的公主點頭哈腰,蘇賽抬腳要踹他。

    誰料這廝跟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身子一側(cè),蘇賽踹空了?,差點劈了?胯。

    閔徊忍不了?這位書院的后輩一而再二再而三地?在公主面前不講規(guī)矩,上?前把?人提溜出去“恍恍”揍了?幾拳,“公主面前,再不放規(guī)矩點,把?你腿拆了?。”

    “知道了?。”蘇賽被打得七葷八素,不能再說什么,閔徊這才撒手讓他軟倒在地?上?。

    李持月恍然?,原來這就是閔徊的以德服人。

    她?站了?起來,抱臂走?到蘇賽面前,“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其實蘇賽到目前的應(yīng)對李持月是滿意的,但她?就是想知道,在偏袒無禮的上?官、毫無助益的人證、勝券在握的對手,種種劣勢面前,蘇賽究竟還能做到什么地?步。

    其他的商賈見連中郎將都向著他們,心?中更加安定,此事有?公主出馬裁定,往后定是無人再敢質(zhì)疑了?。

    蘇賽揉了?揉下?巴,看著眼前的朱冠紅袍,滿臉的桀驁:“公主無道,我往東宮告去?!?/br>
    誰料這句話引來了?李持月的笑聲。

    她?低聲說:“東宮從不納寒門,何況這事就算是個冤案,也實微不足道,害不了?本宮半分,所以李牧瀾懶得給你半個眼神,再好好想,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聽到她?循循善誘的話,蘇賽在生?氣?之余逐漸浮現(xiàn)出迷茫。

    第58章

    蘇賽和眼?前男裝的公主眼?對眼?, 在努力弄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陳汲和閔徊跟在此人身后,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那是他的兩個前輩, 在書院中都?有名氣,蘇賽亦知他們德行?。

    思?緒在出走, 蘇賽嘴怔怔說?道:“我會羅織一個公主和這些商賈的罪名,鬧大這件事, 屆時再?呈上冊子, 證明即便公主無罪,這些商賈,若是太子來查就更好了,他會為找到公主的罪證而努力,最后就算找不到, 我會呈上冊子, 他為了有臺階下,也要懲治這些商賈……”

    “你?為了百姓的幾口吃食, 要污蔑本宮?事情不管查不查清,你?的命可都?難保了?!?/br>
    李持月戳了戳他的腦袋。

    二人的對話聽得商賈們心?驚rou跳, 有聰明些的開始嗅到不對味了, 但還不知到底為何。

    蘇賽倔強道:“公主要偏袒案犯,就不無辜?!?/br>
    “若是本?宮不給你?這個機會呢?”她眼?中殺意暴露。

    “我一開始就會韜光養(yǎng)晦, 假作順服公主的裁決,等公主離去之后,再?鬧大此事?!?/br>
    “那今日,你?一開始這么做了嗎?”

    “沒有……”

    “所以你?輸了?!崩畛衷螺p飄飄地丟下這句話, 坐回了原座上。

    蘇賽低頭無言,他確實輸了, 輸在一開始沒摸清楚李持月的口風(fēng),也彎不下腰接受一個不公正的結(jié)果。

    耿介直言不能幫他達(dá)成想成之事。

    知情也在這時候回來了,“公主,屬下已經(jīng)去常記食譜的后廚查看過了。”蘇賽聽到這句,心?中一動,公主派人去查了,就該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了。

    李持月?lián)P手:“說?說?吧?!?/br>
    “常記糖糕鋪的伙計手腳干凈,食材各安其位,看起來并?無問題。”知情說?得言簡意賅。

    常老?板神情明顯松泛下來,其他的商賈知道沒查到自家,心?情也輕松了,接下來就看公主要怎么處置蘇賽了。

    李持月問:“就這樣?”

    知情轉(zhuǎn)了話鋒:“表面雖沒什么問題,但蹊蹺頗多,地上確實如蘇賽所說?,外邊幾處地方發(fā)現(xiàn)了蟻巢,撤去遮擋,能找到許多老?鼠啃咬壞的木板,庫房門更是如此,老?鼠窩里?有未食盡的飴糖,地板上還有移動留下的印子,可見之前堆積雜亂,是近期才收拾過的……”

    想要騙過知情的眼?睛,單單是暫時打掃根本?不夠。

    常老?板聽著,灰白的臉上密密滲出汗來,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能立住,就這么“撲通——”跪了下去。

    “公主,草民有罪,但西市向來多鼠患,哪家也不能說?盡絕,再?說?這螞蟻,但凡爬過的東西,草民都?讓人處理?干凈了,絕不會拿來賣給食客的!”

    不知何處寒風(fēng)起,天慢慢被烏云遮住,隆隆幾聲悶雷,竹葉傻傻作響,氣氛愈加緊張和壓抑了起來。

    風(fēng)撩動李持月頰邊的發(fā)絲,她撐著臉,映著此際沉藍(lán)的天色、不帶半點情緒的眼?睛看向常老?板,在場之人皆屏息靜氣,無一人再?開口。

    “常老?板,本?宮歷來講究寬仁御下,誰第一次騙本?宮,都?有機會留下一條命,這第二次嘛……”

    她頓了一下,“常老?板,你?再?說?說?,那些臟污的飴糖,你?從前都?是怎么處置的?”

    “草民,草民……”

    常老?板說?話聲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樣子,“草民知罪,草民后廚確實不干凈,那些都?是今早打掃過的,求公主恕罪?!?/br>
    李持月笑了一聲,說?道:“氣勢,騙本?宮第二次也沒什么事,只要你?膽子夠大能瞞天過海,別讓本?宮抓住,總是能留全?尸的,看來常老?板膽子還不夠?!?/br>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常老?板仍舊瑟瑟發(fā)抖。

    至于其他人,李持月視線一掃,又跪倒了一片。

    就在他們以為公主要一個個問過去時,她只是點了點那本?冊子,

    “你?們要是覺得自個后廚沒有一點兒差錯,就過來把自己那一頁扯了,之后本?宮照樣派人去查證,有半點不對,就讓市署將你?們的鋪子直接拆了,將你?們逐出明都??!?/br>
    散去了笑意的公主帶著不可逼視的威嚴(yán),尋常的語調(diào)如重錘砸在商賈心?上,一群人惶惶然不敢抬頭。

    沒人敢上前撕走屬于自己的那一張。

    “都?不敢上來,那就是都?有問題,你?們是裝了誰的膽子,上書院來討公道來了?”

    這些人只是磕頭不敢說?話,連常老?板這只領(lǐng)頭羊也不說?了。

    風(fēng)越來越大,卷起袍角翻飛,李持月體恤院長年紀(jì)大了,不好?淋雨,讓他先回去了。

    院長看到此處也算放下了心?來,順勢同李持月告退了。

    亭下瑟瑟跪著的人還是放不出一個屁來,只知道求饒,別的是再?也不狡辯了。

    “看來是沒什么冤情了,蘇賽,你?可還有話說??”

    蘇賽至此才明白李持月原來不是要包庇這些商賈,可他不懂,明明是派人一查便知的事,為什么要拖拉到這個地步。

    陳汲見他又要犯犟,說?道:“你?小?子好?好?吃下這個教訓(xùn)吧,這牛脾氣,可不是每一回都?有好?運氣的。”

    那一邊,等這些商賈都?認(rèn)了錯,李持月讓他們自去市署交代,三?天之內(nèi)不弄干凈不許開張,銀兩該罰多少罰多少,所有銀兩都?給那些吃了東西壞肚子的百姓平分。

    這些人蘇賽該是記得的。

    “至于你?們有沒有敷衍行?事,到時自會有人告訴本?宮的,是吧?”李持月看向了蘇賽。

    蘇賽總算是閉緊了嘴,點了點頭。

    雨就這么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回去的院長又托人給亭中的人送來了傘,不過人太多了,那些商賈是淋著雨離開的。

    云寒又在這時冒頭:“公主,讓我跟你?回府吧,這個蘇賽這么能惹事,我都?受不了他了?!?/br>
    “你?真想入公主府?”李持月問他。

    誰知云寒又是搖頭,“也不是想,我就待一陣兒,肯定?是公主府最舒服啊?!彼b都?不裝。

    感情把她公主府當(dāng)成歇腳的地方了,李持月說?道:“好?啊——”

    “真的!”云寒沒想到李持月這就答應(yīng)了,他快手地?fù)屵^一把傘打開,“公主,我給您撐傘,咱們府上月錢多少啊?”

    “不忙,你?既入了公主府,就得聽本?宮的話?!?/br>
    云寒自以為討了好?差事,笑得天真純良:“那是自然!公主,往后必叫你?知道,我比先前那面首強了百倍不止!”

    李持月笑吟吟道:“本?宮器重蘇賽,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又實在能惹事,就將你?派給他吧,你?往后要盡心?護(hù)衛(wèi)他的安全?,可知道?”

    蘇賽緩緩抬起了頭,歪頭一臉傻樣,云寒也差不多了,余下幾個人都?笑而不語。

    “你?……公主,你?派別人吧,我夠煩他的了。”

    云寒想去扯公主的袖子,被她身邊上官嶠擋開了。

    “本?宮也是器重你?呀,這么重大的任務(wù)交給誰都?不放心??!?/br>
    “得了,好?好?干,蘇家的銀子照拿,公主府再?給你?雙倍,別想什么面首的事了,先前那個已經(jīng)打發(fā)掉了。”李持月拍拍他的肩勉勵道。

    蘇賽道:“不知公主方才是為何為難在下?”

    “當(dāng)然是看不慣你?牙尖嘴利的樣子,本?宮尚且要小?心?說?話,憑什么你?這么肆無忌憚?”李持月生平最看不慣比她還橫的人。

    蘇賽噎住了,這公主分明比自己眼?尖嘴利百倍!

    上官嶠站出來說?道:“公主只是想警示你?,往后莫再?莽撞行?事了,做事和做成事之間,天差地別,公主希望你?能做成事?!?/br>
    李持月只負(fù)手不言,一臉的高深莫測。

    陳汲見蘇賽還不認(rèn)識說?話者誰,忙道:“這位是當(dāng)朝起居郎,馬上也是書院的上老?師了,你?可不能冒犯了?!?/br>
    “上官老?師?!睂Υ?師,蘇賽還算有禮,“只是公主何必要費心?來警醒我這一個……”他看看自己,大家都?說?的,爛泥扶不上墻呢。

    “你?難道不想做官?”

    “公主要提拔我做官?”蘇賽眼?睛一亮,“不考試就能當(dāng)官嗎?”那滿滿的期待不似作假。

    “能,就是你?要把全?家的腦袋拴在褲腰上做。”李持月說?完這句話,下意識覺得太粗俗了,可不想讓上官嶠聽見。

    然而上官嶠聽見了,也只有笑而已。

    李持月放下心?來,又繼續(xù)說?話:“陳汲,他就交給你?了?!彼矐械枚噘M口舌。

    陳汲領(lǐng)命。

    “來來來,你?跟我來,我同你?細(xì)說?說??!标惣痴f?著,撐起一把傘,勾肩搭背地把蘇賽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