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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186節(jié)

    闔宮都已經(jīng)?掛上了白練,參與大朝會的官員們?魚貫入皇城,人人都戴了孝,滿城白紛紛。

    李持月就立在龍椅旁,看著百官對龍椅三叩九拜后,人生頭一次主持起了大朝會。

    她并不緊張,比起阿兄第一次早朝要穩(wěn)重。

    大朝會開得無驚無險,無非是陳明昨日宮變之事,李持月只?問:“李牧瀾弒君之罪,還有誰有異議?”

    說話時,視線掃過一眾太子黨,人人低頭。

    她倒是想有人能冒頭,好來一個殺雞儆猴。

    不過人死如燈滅,這些人心里都明白,就算能討出一個“公?道”,李牧瀾死了,連太孫都死了,他們?又擁立誰去呢。

    面對如此巨大的變故,太子黨有再多計謀想施展,此刻也都選擇了緘默。

    不怪他們?害怕,李持月簡直是憑空出現(xiàn)在宮中,從被挾持失蹤,到鎮(zhèn)壓了太zigong變,如此驚人的轉變,稍微有腦子的就能想出,前幾日太子的風光只?是回光返照罷了。

    這才多久,大靖就換了一片天。

    到底是什么事能逼得太zigong變?若只?是污蔑公?主的事,盡可以說是猜測,甚至推到成淵身上也未為不可。

    或者若皇帝死因不明也還好,偏偏李持月進宮之時抓了許多官員一塊兒進去,所有人都看見,是太子為了傳位詔書,將皇帝給殺了,李持月鎮(zhèn)壓他就天經(jīng)?地義。

    這么多路不走,太子偏偏選了最出格的那一條,誰都不能替他說半句話,不然自?身難保。

    百官此刻只?能夾著尾巴,為新帝的詭譎計謀感到害怕。

    季青珣在朝臣的隊列之中看向李持月,李持月也淡淡瞟了他一眼,睥睨的,高高在上的,讓他心中莫名躁動。

    從前是高貴的公?主,現(xiàn)在是皇帝,可于季青珣而言都一樣,只?是煩惱多了一點。

    大朝會結束之后,百官就要去安華殿為先帝守靈,

    季青珣自?然在人群之中,隨著隊伍慢慢走向安華殿。

    路上,官員們?還有竊竊私語的空閑,別的打算不好說,但?呈請新帝選鳳君的算盤,已經(jīng)?有人在打了。

    如今新帝已定,有了先女帝為例,皇帝是男女無妨,世家要維系自?己的榮耀,當然也想跟皇家有更緊密的牽連,還有

    出仕的子弟不好勉強送去后宮,但?家族子息繁盛,總不可能人人做官,這不正好多條路子嘛。

    “陛下到了這個年紀,身邊也該有些人伺候,綿延子嗣了?!?/br>
    黎相?照關系來說,算得上新帝的表舅,說出這話也不算沖撞。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世家執(zhí)牛耳者紛紛附和,前太子黨多為世家,現(xiàn)在轉投帝營,有什么比將后輩塞進后宮更簡單的法子呢。

    他們?要的只?是延續(xù)世家的榮耀罷了,只?要皇室下一輩帶有自?己的血脈,就是多一重保障。

    季青珣不動聲色地聽著,也同樣在想,她會不會同意這件事。

    要是她同意了……就沒什么好說的。

    那時他要做點什么,阿蘿也不能怪他。

    到了靈堂之上,李持月在最前面,欽點了五名高官為先帝擎五龍冕服招魂,百官哀哭請先帝英魂歸來。

    皇帝喪儀盛大而繁瑣,長達大半個月之久,直至送到皇陵安葬,李持月才算得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回到宮中,又有如山的奏折在等著她,但?李持月只?想先睡一覺,她感覺到深深的疲憊,要是不睡足這個覺,就什么都做不了。

    緊接著就是登基大典。

    禮部和太常寺的幾個官員日日求見,定吉日、年號、冕服等等事宜,李持月忙得腳不沾地,什么事都來不及管。

    就在日日這么火燒火燎的情?況下,季青珣進宮了,說的是有要案要稟報,李持月不知什么要案,讓她進了御書房。

    結果季青珣說的是一件積年的命案告破,雖是好事,但?犯不著到她面前來說,還是這么忙碌的時候。

    “這種事,用得著到朕面前來說?”

    李持月煩躁得很,自?己忙得七竅生煙,這個人倒是悠閑。

    她讓他趕緊滾出去。

    季青珣當然不是陳述案情?來的,他說道:“是,臣尸位素餐,不堪少卿之職,給臣換一個職位吧?!?/br>
    沒聽過自?己來討職位的,李持月眼睛也沒抬,只?隨口一問:“你?想要什么官職?”

    “起居郎如何??”他好有借口日日跟著李持月。

    聽到“起居郎”三個字,李持月一愣。

    上一次聽到三個字,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玉佩被找了回來,但?李持月現(xiàn)在卻忙得再也想不去看一眼。

    季青珣看著她的神色,想起了那個死人來,“啊,是臣忘了,陛下恕罪?!?/br>
    李持月不想和他說起上官嶠,假裝無事道:“哪有人自?己點名要職位的,還是降職,你?究竟想做什么?”

    “聽聞有人上奏,勸陛下選侍君入后宮?”

    確實有人提過,不過李持月眼下忙碌,顯然無心此事,官員也只?是先探探口風。

    原來季青珣在意此事,李持月道:“朕還沒那個空閑?!?/br>
    “將來有空閑呢?”

    她理?所當然:“自?然要充盈后宮,綿延子嗣的。”

    這態(tài)度讓季青珣呼吸一窒。

    “陛下要敢選人進后宮,臣就造反?!彼煌鲁鲞@句話?

    “你?說什么?”

    皇帝對于“造反”二字何?其敏感,李持月直直看了過去,眼神凌厲,“敢說出這種話,不怕朕就地格殺了你??”

    季青珣起身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李持月強硬,他就軟下來,“那也是你?逼我的,反正除了我,你?不準有別的男人。”

    李持月扯下他的手:“朕何?時說過要你??”

    “當起居郎也行,當男寵也行,我不要什么名分,但?你?身邊只?能是我一個人?!?/br>
    他就這唯一的條件,“我說過,你?不答應,我就攪得天下不寧,篡位是難,鬧事可就簡單了。”

    “你?逼我?”

    “你?先逼我的?!?/br>
    “你?這樣要求朕,那你?當初……”李持月想指責,又自?動閉了嘴。

    “我當初如何??韋玉寧是假的,我只?是利用了韋家,這件事我認錯,可從頭到尾,我不也只?是有過你?一個人嗎?”

    她可不是!跟個什么上官嶠做見鬼的夫妻,季青珣絕不承認此事。

    李持月冷哼一聲,“誰知道你?,不是當了二十年皇帝嗎,后宮該是環(huán)肥燕瘦,子嗣興旺才是吧?!?/br>
    她說完這些猜測,心里極其不舒服。

    “我那二十年從未有過女人,又哪來的子嗣,帝位也還給了李家,你?就是想冤死我,我不管!”

    季青珣抱住了她的腰,“陛下,今晚幸我!”

    李持月差點把硯臺潑下來,“走開,今晚不幸!”

    “明晚幸?”

    “朕在守孝!”

    “那我守著你??!?/br>
    李持月見他頑固,不想再論?下去,“你?先回去吧,朕……暫時不會選人?!彼?能先退一步。

    可季青珣卻不愿意走:“我留在你?身邊,有什么臟活,讓我去辦就好,大理?寺太孤單了,我不回去?!?/br>
    李持月聽了,有些意動。

    她也知道,季青珣是一把鋒利的好刀,他要是真?心幫自?己,她辦起事來會輕松很多,不過也得時時提醒自?己,她才是握刀的人,不然極易本末倒置。

    正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秋祝在外請見。

    “陛下,莫娘子進京,給陛下送了登基的賀禮,五鳩也來了?!?/br>
    一說的莫娘子,李持月就想到她送的那盆花,她知道莫娘子應當不是故意的,不過一想起來,難免讓人臉臊,這事。

    季青珣想的也是一件事:“這次的賀禮,不會還有花吧?”

    有個大頭鬼!

    “手放開!”李持月拍他的環(huán)在腰上的手。

    季青珣終于肯聽,起身的時候又借機親了她一下,挨了一記龍爪。

    秋祝得了準允,帶人進來。

    季青珣正坐在下首喝茶,八風不動,就是臉頰一側有點可疑的紅。

    尋常的人來送賀禮的人李持月是不會見,但?是莫娘子不同,這是自?己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人,和聞泠一樣,有一份親近和器重在。

    上次相?談甚歡,來不及多說,而且她還有點事要問。

    莫娘子和五鳩被引了進來,李持月讓他們?平身落座。

    “你?們?在五邑城藥鋪送給朕的花,可清楚那花是什么東西?”她開門?見山。

    宮人奉的茶還來不及喝,莫娘子和五鳩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慌亂。

    “是……草民?知道,只?是忘了說。”莫娘子放下茶盞,起身跪下,將責任攔到自?己身上,“草民?是后來才想起來的,但?是又聽聞陛下和季少卿關系……請陛下恕罪。”

    五鳩跟著跪下,“是屬下跟jiejie說沒事,jiejie才沒有追回來的,陛下,要罰就罰屬下吧?!?/br>
    李持月也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弄明白。

    “好了,朕只?是問問,那花……并沒什么效用,不必擔心?!?/br>
    沒什么效用嗎?

    季青珣意味深長地看過來,李持月瞪了他一眼。

    二人這才誠惶誠恐地起身,李持月看向那些琳瑯滿目大大小小的盒子,還有一份莫娘子擬的分紅。

    她說道:“你?們?忙藥材生意,如今賺錢還不易,心意到了就好,不必送這么多。”

    “陛下登基是天大的喜事,草民?雖人微力薄,但?這兒每一份都是心意,祈祝陛下身體康泰,江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