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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35節(jié)

    府外的探子便是要順藤摸瓜,查出京城哪些人是東越國潛伏在京城的人,京中哪些人與蕭榮等有勾結。

    畢竟這么大的事,單蕭榮幾人肯定是完不成的,暗中必定還有同伙。

    只是盯了兩天,他那幾個徒弟倒是出過門,但買了東西什么都沒做就又回王府了。

    一直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時間拖得越久,被對方察覺的概率就越大。

    葛經(jīng)義進宮向天衡帝說明了情況:“……皇上,微臣以為可以逼對方不得不行動,從而露出破綻?!?/br>
    天衡帝采納了他的建議。

    第二天,朝堂上,天衡帝向大臣們公布了一個好消息,城內(nèi)外的鼠疫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感染人數(shù)在急劇減少,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低至個位數(shù),相信要不了多久龐家莊和東城都會解封,讓大家耐心等待。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誰家還沒幾個親戚朋友呢,朝中文武百官幾乎每個都有認識的住在東城,如今聽說東城不日將要解封,親朋大多安然無恙,如何能不開心。

    當天這個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城。

    就連安王府里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安王妃高興地讓人準備了一些祛除污穢的東西和吃食:“過幾天東城解封了,就把這些給舅老爺他們送過去。這段時間,東城一直封鎖著,雖然朝廷有送物資過去,可到底比不上咱們在外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們這段時間肯定吃了不少苦頭?!?/br>
    管家連忙應好,例了單子,豬rou羊rou雞鴨果蔬預備了兩車的量,只等解封的消息傳來便將豬羊殺了連同其他東西一塊兒送過去。

    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蕭榮耳朵里。

    他很吃驚:“這么快?不是說鼠疫很難對付,一旦發(fā)生,那一片的人都會死傷無數(shù),十室九空,沒個幾年幾十年恢復不過來的嗎?”

    但這次鼠疫在大雍京城似乎沒掀起什么風浪。

    他的大徒弟石偉說:“據(jù)史料記載,鼠疫確實殺傷力極大,比洪水干旱更嚴重,有極強的傳染性和致死率。不過這次大雍朝廷發(fā)現(xiàn)得相當及時,而且還采取了一些很有效的措施,及時阻止了鼠疫擴散。”

    但具體有哪些舉措,他就不清楚了。

    蕭榮背著手,焦慮地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

    石偉見狀道:“師傅,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動手吧?!?/br>
    蕭榮不大愿意:“我現(xiàn)在手里什么權力都沒有,如何動手?若是失敗,那咱們籌謀這么久的計劃就失敗了,我們還都得暴露?!?/br>
    當然,這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他做了半個月的蕭榮,過上了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富貴生活。如果動手,這些榮華富貴必然會成為泡影。

    因此他早對所謂的計劃不上心了,想著能拖一日是一日,若是能一直拖下去,不了了之就更好了。

    可惜石偉性子憨,極為信任這個師傅,完全沒看出蕭榮的小心思,還在擔憂任務的事:“大人那邊恐怕不會同意。這可是個能讓大雍亂起來的好機會,錯過這次再想等到下次還不知什么時候去了?!?/br>
    “王妃不是將安王的令牌給了您嗎?有了令牌能出入很多地方,還能指揮王府的人,有了這個便利,咱們這次一定能成功的?!?/br>
    蠢貨!放著這么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急著去送死。

    蕭榮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又不敢與對方翻臉,只得說:“那我與大人商量商量?!?/br>
    下午蕭榮便尋了個借口出門,說是打算去走訪名醫(yī),詢問安王的情況。

    他去了城南一家小有名氣的藥房。這個藥房在城南扎根二十多年了,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京城,但誰能想到這個藥房竟是東越jian細的據(jù)點之一呢。

    葛經(jīng)義安排了一個探子裝作腹痛去了藥房。

    但探子進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蕭榮的蹤影,只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坐在案桌后面,笑瞇瞇地問:“年輕人哪里不舒服?將手放上來,讓我給你診診脈吧?!?/br>
    怕打草驚蛇,探子只得坐了過去,說自己突然肚子痛。

    大夫給他診了脈,說他只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沒什么大礙,回去拉一天肚子就好了。

    看完病,還是沒見蕭榮出來,探子只好離開,轉過一條街,見四下無人,他才上了路邊的一輛馬車,向葛經(jīng)義說明了情況:“大人,屬下在里面呆了約半炷香的功夫,不曾見過人,應是到里間去了。”

    葛經(jīng)義另外安排了盯著藥房的前后門。

    又等了一會兒,蕭榮提著兩副藥出來,上了馬車。

    他走后沒多久,探子來報,藥房后門出來一個人,戴著帷帽,遮住了臉,去了朱雀大街,探子緊跟其后,但沒多久就被對方甩開了。

    太狡猾了。

    葛經(jīng)義氣得拍桌子。

    他清楚,對方碰了頭,肯定是要有所行動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蕭榮就提出要將那一千多匹布料運回京城,送給養(yǎng)濟院的孤寡老人和幼童,幫助他們過冬,也算是為安王積德行善,希望老天爺能保佑安王的身體早日康復。

    這樣的好事,完全不知情的安王妃和世子非但沒有反對,還張羅了馬車和人手給蕭榮。

    蕭榮帶著十幾輛馬車和兩個徒弟,還有安王府派來幫忙的二十多名隨從、車夫,一道出了城。

    葛經(jīng)義一面派人盯著,一面趕緊進宮向天衡帝稟告了此事。

    “皇上,蕭榮此人身份來歷成謎,又與神秘人私底下見面,微臣猜測他恐圖謀不軌,需得及時防范。”

    天衡帝讓人去請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孟江和京兆府尹柴亮入宮。

    兩人聽說了這事后,孟江直接道:“皇上,既懷疑蕭榮,不若直接抓了這人,嚴刑拷打,審問出其同黨和目的?!?/br>
    葛經(jīng)義連忙阻止:“不可,對方甚是狡猾,我們刑部經(jīng)過訓練的探子都跟丟了。若抓了蕭榮,定會打草驚蛇?!?/br>
    “可是若不加以防范,對方在京城鬧出事來,恐會給京城造成不小的損失?!泵辖X得還是應宜穩(wěn)妥為主,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唐詩已經(jīng)窺見了蕭榮他們的計劃,很是擔憂。

    【葛大人真是藝高人膽大,這波我站孟江。】

    【所謂的布料下面全是火油,借安王府的名頭輕輕松松就能把火油運送進城,還不會遭到盤查。】

    【他們打算今晚在東城縱火,很久沒下雨了,空氣干燥,再有火油相助,這把火一旦燒起來,恐怕半個東城都要被燒光。到時候誰還管什么瘟疫不瘟疫啊,逃命要緊。】

    【而且他們還計劃先在安王府放一把火,牽制住官府的人手,等發(fā)現(xiàn)東城走火再趕過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疫區(qū)攜帶病毒細菌的人一旦逃出來,全京城都要完?!?/br>
    葛經(jīng)義頓時額頭冷汗直冒。

    這群人好歹毒,為了一己之私利視人命如草芥。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將潛伏的人都挖出來,不然京城一有點什么動蕩,這些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又要出來作亂。

    他當即向天衡帝表示:“皇上,微臣懇請親自出城去迎蕭榮,就說安王殿下身體不適想見他一面,將其帶入宮中。另外再派些人將王妃和世子一道接入宮中,造成安王病危的假象。”

    天衡帝明白了他的意圖。

    蕭榮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小頭頭,找理由將其帶入了宮中,他手底下的人群龍無首,更好攻破,而且他們也不能再利用安王府的名頭行事了,將會受到很多限制,還能保護安王妃和世子。

    唐詩不知其用意,只是有點為葛經(jīng)義擔心。

    【瓜瓜,葛大人這么沖過去會不會有事???】

    【王府的侍衛(wèi)、車夫都遭了殃,全換成了他們的人。要是葛大人沒有防備,弄不好也要落入他們手里?!?/br>
    葛經(jīng)義……

    先前不清楚,現(xiàn)在知道了。這群人果然是喪心病狂,二十多條人命眼都不眨一下,太歹毒了。

    天衡帝對葛經(jīng)義說:“多帶點人,小心一點。”

    “謝皇上。”葛經(jīng)義連忙出了宮。

    孟江和柴亮幾人并沒有離開,而是留在宮里等第一手消息。不過等的不是葛經(jīng)義的消息,而是宿主的嘀嘀咕咕,這可比葛經(jīng)義的消息快多了,而且還有很多葛經(jīng)義都不知道的。

    這個事關系太大,唐詩時刻關注著,一直跟瓜瓜聊個不停。

    【天,葛大人果然是人老成精,太聰明了。他一去就說安王病危,想見蕭榮最后一面,蕭榮想拒絕但這時候又不敢翻臉,硬是在城門口被葛大人拉走了。】

    【更絕的還在后面。葛大人太厲害了,找了一支戲班子在人來人往的朱雀大街表演。人太多,將車隊給沖散了,葛大人的人趁機躲到馬車下面,發(fā)現(xiàn)了里面藏著的火油?!?/br>
    【哈哈哈,他們將火油偷偷換成了石頭塞在下面?!?/br>
    【路終于通了,石偉他們拉著馬車去了養(yǎng)濟院,說暫時將馬車停放在旁邊,等師傅回來了再處理這匹布?!?/br>
    【哈哈哈,他們肯定不知道他們千辛萬苦運送進城里的火油已經(jīng)被掉了包,白忙活了半天?!?/br>
    聽到葛經(jīng)義已經(jīng)讓刑部的好手將火油都偷偷換掉了,孟江與柴亮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兩人紛紛告退。

    天衡帝命人將安王請了過來喝茶。

    一盞茶還沒喝完,葛經(jīng)義就帶著蕭榮進宮了。

    蕭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踏進御書房,看著安王好端端地坐在那喝茶都驚呆了:“大哥,你,你沒事,這是怎么回事?葛尚書說你……”

    安王抓起茶杯直接朝他砸了過去:“本王讓葛尚書騙你入宮的,你什么玩意兒,一個冒牌貨,配叫本王大哥?”

    茶杯砸到蕭榮的左眉上方,頓時起了一個包,但他顧不得這個包,忙不迭地說:“大哥,我就是你弟弟啊,你親口說過的。大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連我都不認得了?”

    不得不說,這蕭榮的心理素質(zhì)就是好。

    都被拆穿了還能繼續(xù)裝作無辜的樣子。

    而且認弟弟這事也確實是安王自個兒主動認的,他這話也沒錯。

    安王氣得肺都要炸了,臉上出現(xiàn)了不正常的青紫。

    葛經(jīng)義怕他氣出病來,連忙一邊給他順氣一邊直接揭穿了蕭榮:“安王根本沒病,只是氣急攻心暈倒了,你以為皇上為何會讓他裝病留在宮中?”

    蕭榮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眼神也有些慌亂,但還是不肯承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br>
    天衡帝淡淡地看著這一幕,語氣輕描淡寫,但說出口的話卻散發(fā)著一種徹骨的寒意:“他已經(jīng)沒什么價值了,拖出去砍了?!?/br>
    君無戲言,蕭榮頓時嚇得癱坐在地,不住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眼看要被侍衛(wèi)拖出去了,他無意中掃到了一旁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的安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大聲喊了起來:“安王,安王,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兒,我知道,你救我,我就告訴你……”

    安王蹭地站了起來,撲通跪下:“皇上,求求您,先別殺他?!?/br>
    唐詩看著這出精彩的戲碼又出現(xiàn)這種轉折,不由搖頭,跟瓜瓜吐槽。

    【安王真是一聽到他弟弟就失智,弟控要不得。他怎么不吸取點教訓,這么輕易又受騙了!】

    【不過蕭榮確實跟安王長得有點像,本來五分的相似,經(jīng)過他的有意模仿,變成了七八分,這沒有dna,查不出血緣關系,只能看長相胎記傷疤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了。】

    【安王的弟弟跟他長得其實一點都不像,遺傳真的好神奇,親生的不像,陌生人倒是有長得很像的?!?/br>
    本來要絕望的安王雙目陡然迸發(fā)出強烈的光芒。

    宿主知道弟弟跟他長得不像,也就是說,她知道弟弟的下落?弟弟當年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