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37節(jié)
等收拾妥當,已是未時三刻,東來過來請大家出門。 這次因是微服出游,她們都沒帶宮女。 到了皇宮門口,兩輛外表灰撲撲,不起眼的馬車??吭诼愤?。 東來將她們請到了第二輛。 唐詩悄悄往前看了一眼。 【瓜瓜,狗皇帝是不是在前面?】 瓜瓜:【對,他一個人占一輛大馬車。】 唐詩看著眼前跟張床差不多的馬車,慕了:【真好,都夠他隨便躺著了?!?/br> 淑妃和李昭容聽到這話都有些意外地看了安嬪一眼,皇上最近這么寵安嬪,怎么沒讓安嬪去前面伺候? 正狐疑著便看廣全過來,笑呵呵地說:“周才人,皇上請您過去?!?/br> 周才人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去了前面那輛馬車。 淑妃、李昭容和唐詩都下意識地去看安嬪。 安嬪面子有些掛不住,手指緊緊扣著掌心,面上卻若無其事地說:“唐嬪meimei快上車啊,你看我做什么?” 唐詩打了個寒顫,趕緊上車,縮著身子靠在離窗戶邊最近的角落,打定主意當個小透明。 四個人一輛馬車,終是不大寬敞,唐詩艷羨地瞅了前面一眼。 瓜瓜秒懂她的意思:【皇帝躺著閉目養(yǎng)神,周才人苦逼地給他捶腿?!?/br> 唐詩酸了:【這才是神仙日子啊,好想跟他換換?!?/br> 她這夾雜著羨慕嫉妒的語氣落到淑妃和李昭容心里,都覺得是安嬪在酸。安嬪嘴上不說,肯定是嫉妒皇上單獨召周才人過去伺候的。 至于安嬪,她覺得這肯定是周才人為了打消她的懷疑故意這么說的,因為她覺得真正的宿主就是周才人。 這一切也有跡可循,以前皇上就很寵周才人,召她侍寢的次數最多。最近這段時間雖沒怎么召周才人侍寢了,可給周才人的賞賜也不少。 最最重要的是,皇上對她們可都是疏離得很。 每次侍寢,不是讓她們研墨就是讓她們繡香囊,進宮一年多了,她連皇上的手都沒碰過,估計淑妃、燕妃她們也是這種情況。 只有周才人與皇上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 她心里確實羨慕嫉妒,但周才人有這等神通,還有皇上護著,她完全不敢動歪腦筋,只能老老實實地繼續(xù)扮演自己擋箭牌的角色。 唐詩心大又不在乎爭寵這事,完全沒留意到馬車里的暗流涌動。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外面。穿越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出宮,她當然要看看古代是什么樣子,會不會是電視上演的那樣。 她悄悄掀起簾子的一角,兩只眼睛貼了上去,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 起初,馬車外面還是紅墻黃瓦的皇城,偶爾能看到掉光了葉子的樹枝從深宅大院里探出個頭來,色彩單調重復。 但一刻多鐘后,四周的建筑變成了紅墻黑瓦或是白墻黑瓦,漸漸的人也多了起來。 等走到朱雀大街,唐詩眼都看得直了。 這條主干道極為寬闊,足足有七八個車道那么寬,特別壯觀。 路上行人馬車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小商小販穿梭其中,有機靈的留意到她探出的兩只眼睛,還把糖葫蘆湊了上來,笑呵呵地問:“姑娘,買糖葫蘆不?兩文錢一串,來一串吧,小人家里的糖葫蘆特別甜?!?/br> 這聲音引得馬車里另外三人都望了過來。 唐詩頓時感覺壓力有點大,趕緊訕訕地放下了簾子,沖三人靦腆一笑。 經過這一遭,怕了小販們的熱情,唐詩也不敢掀起簾子往外瞅了。 好在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四喜班名氣大,在京城很受歡迎,所以租了一個很大的戲臺子,長寬約莫十幾米,下面坐滿了看戲的觀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兩側是三面封閉的包間。 皇帝出行,哪怕是微服私訪也不可能去下面跟一群百姓擠,安全就是個大問題。所以廣全早打點好了,包了最大的包間。 一行人下了馬車,淑妃幾人都下意識地看周才人。 周才人恭順地站在天衡帝旁邊,跟道影子似的,還是那么沒存在感,一點都不像個寵妃。她們心里略微好受了些。 唐詩完全沒看她們幾個,天天看,再好看都膩了,好不容易出來當然要看點新鮮的。 她落在最后面,兩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四處轉悠,打量著眼前這一幕。戲臺兩旁還掛著各色燈籠,有的畫著紅紅的鯉魚,有的畫著富貴的牡丹,有的畫著八仙賀壽……可以想象,等天黑后,這些燈亮起來有多漂亮。 一行人上了二樓的包間,天衡帝率先落座,然后讓周才人坐他身邊,其他人坐在再次一些的位置,唐詩自然被擠到了最后。 她特別滿意,因為這位置雖是在角落里,但距戲臺最近,視野最好。既能正大光明看戲,又能離風暴中心最遠,樂得自在。 很店家上了茶水點心,廣全驗過確定沒加不該加的料后才端了上來。 不過大家這會兒都沒心思吃點心,因為下面已經開始表演起來了。 隨著亢奮的樂聲響起,一個穿著短打的小伙頂著一摞瓷碗白瓷碗迅速出來,那碗有尺余高,晃晃悠悠的,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但在小伙頭上卻穩(wěn)如泰山。 他頂著碗到了戲臺中央做出一個劈叉的動作,弧度很大,頭頂上的碗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的。 “好!”底下的觀眾拍手叫好。 那小伙燦爛一笑,起身,又做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 唐詩看得津津有味,這還是她兩輩子第一回 這么近距離地看雜技表演呢。 頂碗的小伙下去,很快上來三個漂亮的小姑娘表演蹬傘,油紙做的花傘一把把疊加,最后累計到八把傘竟一把都沒掉,而且轉得非???,美輪美奐的,兼具技巧與美感,博得了滿堂喝彩。 就連淑妃這樣的大家閨秀也激動地拍起了手掌。 接下來的走鋼絲、噴火、疊羅漢等節(jié)目也都非常精彩,難怪這么多人觀看。 唐詩好好過了一把眼癮,有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xù)看下面的節(jié)目。 這個節(jié)目是吞刀,沒前面幾個觀賞性足,但更驚險更刺激,尤其是雪亮鋒利的刀子入喉那一瞬。 出人意料的是表演吞刀的是個瘦削的青年男子。他頭戴方巾,身著白色長衫,眼神木訥,死氣沉沉的,沒有絲毫光澤,有種木頭人的感覺,完全不像前面的表演者那般靈活討喜。 他站到戲臺中央,仰面張口,雙臂上揚,閃著寒光的尖刀沒入他的嘴巴,那一瞬,在場所有的觀眾呼吸都凝住了,眼也不眨地盯著這驚險的一幕。 忽地,刀子下去,鮮血噴涌而出,濺在男子雪白的長衫上,宛如朵朵紅梅綻放,殘忍又美感。 所有人的瞳孔驟然一縮,來不及反應,便見那男子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唐詩第一次看著一個大活人就這么突兀地死在面前,嚇得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旁邊的淑妃、李昭容、安嬪則尖叫起來,花容失色,若不是皇帝在這,估計她們已經罵出來了。 廣全連忙喚來喬裝打扮的侍衛(wèi)護駕。 底下的百姓更是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哭泣聲、怒罵聲、吵嚷聲不絕于耳,戲班子的班頭嚇壞了,連滾帶爬地撲上戲臺,只是還沒碰到那男子便被幾個侍衛(wèi)給踢到了一邊。 侍衛(wèi)開道,一個身披正紅色狐裘的女子提著裙擺面色倉皇地跑上前,扶著渾身是血的男子,傷心地哭喊道:“駙馬,駙馬,快,快去請大夫,將所有人都攔下,給本宮查是誰害了駙馬……” 唐詩懵了,偷偷瞧了一眼神色難辨的天衡帝,馬上移開了目光,詢問瓜瓜:【這是哪個公主?。俊?/br> 瓜瓜:【心柔公主,傅太后jiejie的女兒,也就是傅太后的親侄女。】 對于心柔公主,唐詩也曾聽過其大名。 因為這位公主實在是太出名了。她生來便是天之嬌女,非常得先帝寵愛,又有傅太后和傅家給她撐腰,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且她還遺傳了傅家人的美貌。 從小就以美麗著稱,及笄后更是名滿京城,有第一美人的美譽,曾引得京城無數世家子弟追逐愛慕。最后心柔公主自己挑了一個才貌雙全的探花郎做駙馬爺。 就這么會愣神的功夫,公主府的侍衛(wèi)已經將戲臺周圍團團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廣全試探地詢問天衡帝的意思:“皇上,要不要喚公主上來見您?” 天衡帝單手支著下巴,薄薄的眼皮淡漠地盯著下方這場血案,露出的半張側臉鋒利冷銳,讓人不敢看第二眼。聽到廣全的話,他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淡淡開口:“不用,先看看。” 唐詩又怕又好奇。 【瓜瓜,好好的,這駙馬怎么會跑來表演雜技,還出現了這種意外?】 吞刀一般都是用的特制的道具,刀里有秘密的機關,刀看似扎入了身體里,實則是被機關收了起來。 當然也有吞刀真功夫,那必定是經過長期艱苦的訓練后,表演者的喉嚨和胃能容納一把刀而不被扎傷。 可駙馬這樣子顯然是沒經過長期訓練的。他應該是第一種情況,刀上設有機關可將刀收起來。 依他的身份,在表演前,肯定仔細檢查過道具,不會出現這等疏漏才對。 瓜瓜說:【你自己看吧,一兩句說不清楚?!?/br> 聞言,淑妃幾個立馬豎起了耳朵,等著第一手消息。 只是唐詩剛看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來不及感慨,變故陡升。 戲臺上原本應該已經咽了氣的駙馬突然詐尸了,騰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心柔公主的長發(fā)用力往下一拽,心柔公主那一頭柔順光澤的美麗長發(fā)被生猛地拽了下來,露出一個坑坑洼洼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過一樣的癩子頭。 全場嘩然,素有美名的心柔公主竟是個禿頂癩子頭? 第031章 “啊啊啊……” 看著自己漂亮的頭發(fā)落地, 心柔公主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抱著光溜溜的腦袋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她身邊伺候的侍女顯然訓練有素,當即就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包住心柔公主的頭, 然后攬住她的肩膀, 輕柔地安撫:“公主,公主, 您冷靜一點,沒事了,沒事了……” 心柔公主素來愛美,也一直以自己的美貌為傲,可今天這場變故卻戳破了她美貌的謊言,還讓如此多的人看到了她丑陋的樣子,這讓她如何冷靜得起來。 她死死掐住侍女的胳膊, 形容癲狂:“拖出去,都拖出去殺了, 一個都不許留, 一個都不許留……” 這副駭人的模樣活像索命羅剎, 哪還有半分昔日的明艷高貴。 看到她這副樣子, 駙馬仰頭,拔出嘴里的刀,又吐了一口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說不出的痛快。 淑妃驚懼地看著底下這一幕:“駙馬可是與心柔公主有仇?” 就連李昭容也忍不住開了口:“不是說心柔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是京中少有的恩愛眷侶嗎?前年平城公主的宴會上,妾身曾遠遠見過公主與駙馬一面, 二人形影不離,公主端莊大方, 駙馬溫柔體貼,京中貴女無不艷羨?!?/br> 安嬪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眼見未必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