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72節(jié)
【完了,閔氏還是中計了?!?/br> 【閔政怎么才到,氣死了,就差那么一點點啊!】 閔政也氣得捶打自己這不爭氣的兩條小短腿。 就差一步。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站在程記茶樓下面,看著茶樓外面看熱鬧的百姓,面色灰白。 “哎呀,太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茶樓包間就偷人,這種賤人就該浸豬籠。” “可不是,不守婦道,還被她丈夫抓了個正著,肯定不是頭一次了。” “我三表叔家的二妹的公公的大侄子的堂嫂家有親戚在柯府當差,聽說柯夫人閔氏仗著他父親這幾年升官快,在柯家作威作福,貪婪狠毒,容不得人,把柯老爺?shù)膬蓚€妾室都發(fā)賣了,還對婆母不敬,往小姑子身上潑臟水。” “天哪,怎么有這么惡毒的女人??录胰⒘诉@么個惡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啊?!?/br> “可不是,柯老爺祖上曾是隨太、祖打天下的承恩伯,現(xiàn)如今雖沒了爵位,可也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家。而且柯老爺還不到三十已是舉人老爺,下個月還要參加禮部的會試,高中的幾率很大,前途不可限量,怎娶了這么個惡婦?” “是啊,聽說今天柯老爺與朋友在茶樓會面,結果卻撞到自己老婆在這偷人,臉都丟光了?!?/br> …… 聽著這些百姓七嘴八舌的議論,還有各種惡毒的詛咒,閔政感覺腳下如有千斤重。 晚他一步到的葛經義也聽到了這些話。 他看了一眼臉色鐵青,氣得眼睛都紅了的閔政,不屑地撇了撇嘴。 同朝為官多年,閔政這人他還是了解的,極度好面子,自尊心特別強,所以可以忍受十年如一日地穿著那笨重的木頭鞋墊,就是為了讓他看起來高一點點。 也能為了他那老丈人的架子和自尊,非要挑一個長得矮的女婿。 所以現(xiàn)在哪怕他知道女兒是被冤枉的,他氣怒交加,心中恨得很,可他也沒有勇氣頂著如此多的怒罵、非議,站出來堅定地維護他的女兒。 孬種! 葛經義不再看閔政,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將故意說閔氏壞話,說知道許多“柯”家內幕,知道這場“抓jian”始末不停煽動百姓情緒的家伙都記了下來,然后指揮帶來的衙役:“將這些人都抓了!” 衙役們一下子救出了六個人,五男一女。 這六人都傻眼了,不忿地喊道:“干什么?憑什么抓我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還穿著一身威嚴朝服的葛經義背著雙手,從容地站了出來:“刑部辦案,你等皆是嫌疑人,至于為何抓你們,你們說呢?” 六人眼神閃爍,可還是犟著脖子不肯承認:“我……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官府這是胡亂抓人,草菅人命……” 葛經義不理會他們,而是對手下人說:“去查查這六人的身份背景,著重查他們跟柯家的關系?還有近段時間,他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行為,比如手里突然闊綽了起來有了大筆的銀錢,又或是最近跟什么眼生的人接觸過?!?/br> 六人俱是一僵,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綻。 百姓們也不傻的,看他們這副臉色大變的樣子,還有葛經義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模樣,心里天平開始往另一邊傾斜。 “不會吧,這里面還有什么咱們不知道的內情嗎?” “我早就想說了,這幾個人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他們是趴在柯家啊,對人家里的事了解得這么清楚?” “但柯家抓住了閔氏偷人也是事實啊,茶樓那么多人看到了?!?/br> …… 輿論的風向開始轉變,雖然沒有一面倒,但也有些聰明人意識到今天的事發(fā)生得太巧合了,而且這六個人混跡在人群中煽風點火的行為也不像僅僅只是吃瓜路人。 閔政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趕緊跟上了葛經義。 葛經義徑自往茶樓走去,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 葛經義來到二樓,一眼就認出了柯偉志,原因無他,實在是太矮了,比頭發(fā)散亂衣衫不整的閔氏還要矮半個頭。 柯偉志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眼神恨恨地盯著地上一清秀男子,抬起就是又一腳。 “混賬東西,不要臉的玩意兒,老子打死你!” 那男子身形有些單薄,穿著一身簡樸的青衣,長得非常清秀,年齡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伸手當在臉前,竭力辯解:“誤會,真的是誤會,我是到茶樓尋人的,是店小二帶錯了。我沒有碰過尊夫人,這只是誤會……” “呸,不要臉的狗男女,大家都看見了,你還狡辯,今天打死這狗東西。”柯偉志的一個朋友搓著手,上前就要一拳砸在那男子的頭上,但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住手!” 男子拳頭一頓,抬頭見是兩個穿著官服的老爺,連忙說道:“大人,你們來得正好,今日捉到一對jian夫、yin、婦在這茶樓中偷、情,請大老爺將他們游街示眾?!?/br> 柯偉志拉了拉他,看向黑著臉的閔政,眼神帶著畏懼和不忿,將一個妻子偷人但又怕老丈人權勢的女婿演繹得淋漓盡致。 “岳父大人,請為小婿做主?!?/br> 說著他撲通跪在了閔政面前。 這一跪無疑是將閔政往火上烤。親閨女偷人被抓了個現(xiàn)行,眾目睽睽之下,閔政要是敢包庇女兒,這事明天就得傳遍全京城,他們閔家的名聲都壞了。 閔政一向好面子,這時候為了體現(xiàn)他們閔家的風骨,為了他們閔家的名聲,必定也是不會認這個女兒的。 可以說柯偉志將閔政的心思猜得非常準。 若不是閔政早知道一切都是這小子使的壞,肯定會中他的計。 現(xiàn)在閔政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柯偉志怒罵:“混賬東西,老夫當初瞎了眼看上你這么個東西……” 別說柯偉志和四周的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了,就是閔氏也停止了哭泣,不可置信地看著閔政。 葛經義輕飄飄地瞄了眼閔政,總算沒窩囊到底。 但閔政現(xiàn)在在氣頭上,而且也不擅長破案,他罵柯偉志也沒用。 葛經義站出來亮明了身份:“我是刑部尚書葛經義,路過程記茶樓,聽說這邊出了事,便進來看看,事情我已大致了解過了。閔氏,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閔氏抬頭對上葛經義溫和中帶著鼓勵的眼神。 只這一眼,她就鼻子發(fā)酸,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事發(fā)后,所有人都罵她賤人、yin、婦、蕩、婦……有多難聽罵多難聽,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厭惡,這是第一次有人用如此平和的眼神看著她。 她哭得泣不成聲。 葛經義讓人找店家要了一件干凈的大氅,披在狼狽的閔氏身上。 看到這一幕,柯偉志的眼神閃了閃,藏在袖子下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他感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刑部尚書恐怕要壞他的事。 閔氏感覺到了葛經義的善意,抹了抹眼淚,跪下沖他磕了個響頭:“大人,妾身沒有,妾身是被冤枉的。” 柯偉志氣惱地吼道:“閔氏,這么多人看到了,你還想撒謊!” 葛經義回頭看了柯偉志一眼,眼神帶著警告:“官府辦案,閉嘴,還沒問你。閔氏,那你說說,你是如何被冤枉的?” 閔氏便將她今日如何出門赴朋友的約,然后在包房里等了一會兒,突然犯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后衣衫不整地躺椅子上,門口還站了個陌生男子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你可有人證?”葛經義問道。 要力證閔氏的清白,肯定不能聽她一家之言,不然不足以服眾。 閔氏咬了咬唇:“與妾身相約的劉府的二夫人,妾身與她在閨中時交情不錯。大人可找她查問,此外,妾身的婢女,她當時陪著妾身的……” 說到這里閔氏突然頓住了,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婢女的不妥。 葛經義讓人請來了劉府的二夫人。 但誰知道對方卻搖頭否認了這事,說沒接到她的邀請。 閔氏的臉一下子白了,閔政的臉色也很難看,只有葛經義非常淡定,他喝了一口茶,命人將婢女帶了上來繼續(xù)審問:“你就是閔氏的陪嫁丫鬟彩兒,說說怎么回事?” 彩兒不停地搖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奴婢……奴婢不敢說!” “本官命你說,你若不如實交代,就進刑部的大牢說?!备鸾浟x重重將茶杯拍在了桌子上。 彩兒渾身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我家小……夫人今日跟相好約在茶樓見面,讓,讓奴婢給她放哨,奴婢當時情急,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回來便看到了老爺找了上來。奴婢有罪,沒辦好夫人交代的事,都是奴婢的錯……” 說著她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磕得額頭都青了,一副愚忠奴仆的模樣。 葛經義輕輕一笑:“你確實有罪!好個賣主求榮的東西,到現(xiàn)在還攀咬你家主人!” 彩兒渾身一僵,停頓了片刻,又不停地磕頭:“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有罪,請老爺懲罰。” “不見棺材不落淚!”葛經義揮手便有兩個衙役端著托盤上來,托盤上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不過如今只有一個茶壺,一只茶杯,“彩兒,你可認得此物?” 彩兒舔了舔唇,還沒開口,便見葛經義又揮了一下手。 一個點頭哈腰的店小二被帶了上來,上前道:“大人,小的說的都是實話,這是她讓小人清洗的茶具,小人偷了個懶還沒洗?!?/br> 彩兒矢口否認:“大人,沒有的事,更何況,如何能確定這茶壺茶杯是奴婢交給他的,而不是他下藥攀咬奴婢的?” 葛經義冷笑:“本官還沒說這茶具里的茶被人下了藥呢,你倒是未卜先知!” 彩兒自知情急失語,臉色白了白,仍舊不肯承認:“奴婢猜的?!?/br> “那你倒是猜得很準?!备鸾浟x斜了彩兒一眼,問閔氏,“你可曾考慮讓柯偉志將她收房?” 閔氏搖頭:“不曾,柯……柯家并不是那等好去處,妾身本是打算為她尋一殷實人家。” 葛經義了然:“來人,帶彩兒下去驗身,讓穩(wěn)婆查查她是否還是處子之身?!?/br> 雖然福星姑奶奶沒說這婢女為何會出賣主子,但彩兒是閔家買的逃難小丫頭,家中并無親人,孤身一人,便不可能是為了錢財好處出賣主子,畢竟賣身契都在主子手里。 最大的可能便是柯偉志花言巧語誘騙了她,許她丫鬟變主子??聜ブ倦m然長得矮,但五官還算端正,要哄個蠢丫頭不難。 尤其是這婢女長得有幾分姿色,眼波流轉,眼底帶著幾分媚態(tài),一看就是不大安分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彩兒就慌了:“不,不,奴婢沒犯法,你們,你們不能這么對我……不……” 她這激烈的反應愈發(fā)證實了葛經義的猜測。 但沒想到驚喜還在后面,穩(wěn)婆查驗之后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這丫頭已懷孕兩三個月!” 閔氏都意外極了,她怎么都沒想到朝夕相處的婢女竟然懷孕了,她還一點都沒察覺。 一臉淚痕的彩兒被帶了出來,葛經義冷冷地問:“說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彩兒抽泣著不肯說,人群議論紛紛,柯偉志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但又無計可施,因為刑部的人已經將整座茶樓都圍了起來。 “不肯說是吧?”葛經義瞥了彩兒一眼,也不逼她,吩咐衙役,“都帶上來?!?/br> 先前被抓的六個人被帶了上來。 葛經義看著他們:“你們是自己招,還是本官替你們說。” 這幾人剛才在樓梯口那里已經見識過葛經義審問彩兒的手段,也知道自己的老底都被刑部查了,瞞是瞞不過了,現(xiàn)在只能求得從輕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