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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123節(jié)

    天衡帝輕笑一聲,呼出的熱氣打在唐詩敏感的耳朵上,她的耳朵瞬間爆紅,心跳加速,羞惱地說:“你…………你騙我!”

    天衡帝按住她想后退的肩膀:“沒騙你,弄死傅二那個廢物有什么意思,朕想弄死的是真定伯?!?/br>
    第079章

    廣全一進御書房, 便察覺里面的氣氛不大對。

    皇上手里捧著一卷游記正在慢悠悠地念著,嘴角噙笑,笑容肆意開懷。

    而唐嬪娘娘則躲在了角落里, 背對著皇上的方向, 只露出氣鼓鼓的側(cè)臉。

    這是咋啦?莫非小兩口吵架了?

    可瞧皇上的樣子,分明心情很好啊。

    罷了, 主子的事他一個奴才哪搞得懂。廣全裝作沒看見,躬身道:“皇上,烤全羊準(zhǔn)備好了。”

    天衡帝放下游記,瞥了一眼唐詩,見她還氣鼓鼓的,一副羞于見人的樣子,輕笑道:“抬進來吧?!?/br>
    ?。繌V全很是震驚, 這可是御書房,在這里面吃燒烤, 不是去膳堂嗎?

    天衡帝無視了他的錯愕, 點了點頭示意他快點。

    廣全目光一瞥, 看到縮在角落裝蘑菇的唐詩, 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連忙笑道:“是,奴才這就去安排?!?/br>
    說完他就退了出去。

    唐詩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松了口氣,嗷嗚嗷嗚地叫:【瓜瓜,真是丟死人了,啊啊啊, 丟死人了?!?/br>
    瓜瓜安慰她:【宿主,你不就太過吃驚, 摔在地上,摔疼了屁股嗎?又沒人發(fā)現(xiàn)。】

    唐詩可不這么認(rèn)為:【狗皇帝肯定看到我兩只手去捂屁股的動作了。都怪他,要不是他嚇唬我,我怎么可能摔倒,還屁股直墩墩地落地,嗚嗚嗚,沒臉見人了。】

    天衡帝哭笑不得,又有些擔(dān)憂,別摔壞了吧。

    他本來是想喚太醫(yī)過來看看的,但唐詩一副堅決不從,快哭出來的樣子,他只得暫且作罷。

    瓜瓜總算跟天衡帝想到了一塊兒去,問道:【宿主,你沒事吧,還疼嗎?】

    唐詩:【不怎么疼了,就是覺得丟人。狗皇帝怎么還不走,啊啊啊,讓我今晚在御書房打地鋪吧?!?/br>
    都還惦記著今晚打地鋪的事,看來是真沒什么大礙。

    天衡帝放心了。

    就在這時,廣全領(lǐng)著幾個太監(jiān)和宮女將烤爐、烤全羊和唐詩指定要喝的冰鎮(zhèn)桃花釀送了進來。

    放下后,廣全還想留在殿中伺候天衡帝。

    但天衡帝看唐詩那副羞于見人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下去。

    廣全領(lǐng)命,帶著一眾宮女和太監(jiān)退下。

    唐詩背對著天衡帝,雖然看不見,但烤全羊滋滋冒油的動聽聲音,鼻間竄入的誘人香味無不令人口水直流。她咽了咽口水,感覺肚子都餓了,可又拉不下臉過去吃東西。

    天衡帝看著她僵硬的背影,還有輕輕晃動的小腦袋,笑了笑,道:“小俞,烤全羊送過來的,分量多了點,朕吃不完,你過來幫幫朕吧?!?/br>
    唐詩有了臺階下,連忙扭頭眼神發(fā)亮地盯著那掛在烤架上金黃金黃,在果木炭火的炙烤下散發(fā)誘人味道的烤全羊。

    “過來啊,傻愣愣地站著干嘛?”天衡帝朝她招了招手。

    唐詩連忙跑過去,裝模做樣地給天衡帝行了一禮:“好,皇上,小的給您倒酒。”

    她將冰鎮(zhèn)過的桃花釀倒在酒杯里。

    桃花釀呈桃紅色,清亮澄澈,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挺好喝的。將天衡帝的那杯恭敬地放在他手邊后,唐詩忍不住端起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有一點點甜,淡淡的,味道很不錯,有點像她小時候曾喝過的甜酒,不過多了一股桃花的清香。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天衡帝趕緊將剛切好的羊腿rou遞給她:“別光顧著喝酒,先吃點東西?!?/br>
    唐詩接過白瓷描金邊的大瓷盤,看著里面切成一片片,碼得整整齊齊的烤羊腿,很意外:“皇上,真沒想到您刀工這么好?!?/br>
    都比得上路邊小飯館的水平了。

    天衡帝慢條斯理地又切了一只羊腿,細心地將rou一片片切下來,笑問道:“怎么,在你心里,朕就是那種五谷不分,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廢物?”

    唐詩感覺自己膝蓋上中了一箭。

    從小在城里長大的她連韭菜跟麥苗都分不清,這才是妥妥的五谷不分。至于吃飯,她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小飯館又或是用泡面解決一日三餐,常年住校的她連國民大菜西紅柿炒蛋都不會做,絕對的廚房小白,怎么感覺比皇帝還廢。

    “也沒有啦,就,就是覺得有些意外?!?/br>
    天衡帝吃完嘴里的烤rou,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問道:“如果朕告訴你,朕曾經(jīng)鉆過狗洞,你會不會覺得更意外?”

    唐詩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地問:“宮里有狗洞?那狗洞多大,在哪里啊,通向什么地方?”

    不光問天衡帝,她還在心里瘋狂呼喚瓜瓜:【瓜瓜,宮里哪里有狗洞?是不是能出宮?你快找找。】

    天衡帝哭笑不得,這人的角度可真是清奇,別人可能好奇他這個皇帝怎么會鉆過狗洞,她卻惦記著狗洞在哪兒,這是還沒絕偷溜出宮的想法呢。

    可惜結(jié)果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瓜瓜很快回答:【宿主,找過了,沒有。皇宮內(nèi)外整天都有人巡邏,不可能留下什么狗洞給人鉆空子?!?/br>
    唐詩控訴地看向天衡帝。

    【狗皇帝騙我,耍我很好玩嗎?】

    天衡帝對上她濕漉漉委屈憤怒又不敢言的小眼神,心里一軟,很想輕輕摸摸她的腦袋,但又怕惹毛這只縮頭小烏龜,便蜷縮緊了放在桌上的左手,笑道:“不是在宮里,而是在道觀。朕幼年時曾在一道觀中住過一段時間。”

    唐詩瞬間想起曾吃過的一個瓜:【瓜瓜,皇帝說的是不是當(dāng)初太后害死他母親,然后把他送去的那個道觀?】

    瓜瓜:【應(yīng)該是?!?/br>
    確認(rèn)這點,唐詩看著天衡帝臉上那夾雜著懷念和難過的表情,心念一動問道:“那道觀怎么會有狗洞,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天衡帝垂下眸子,語氣充滿了留戀:“我去的那個道觀并不禁止道士成婚生子。觀主有兩個兒子,小兒子跟我長得差不多大,長得很秀氣,但人卻很聰明調(diào)皮活潑,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樣樣精通,那個狗洞就是他發(fā)現(xiàn)的,也是他帶我鉆出去的?!?/br>
    唐詩怎么都沒法將天衡帝這威嚴(yán)貴氣的模樣跟鉆狗洞的皮小子聯(lián)系到一塊兒。

    她饒有興致地問道:“鉆狗洞好玩嗎?”

    天衡帝毫不猶豫地說:“好玩,那是朕此生最難忘的夏天。午后,大人們午睡的時候,他就熟門熟路地帶著我躲開打瞌睡的小太監(jiān)、侍衛(wèi),偷偷從狗洞中鉆出去,跑到山邊的小溪里洗澡,然后烤芋頭吃,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又帶著我偷偷從狗洞鉆回去。未免被大人發(fā)現(xiàn),每次我都在床上用被子和枕頭弄個人的樣子,再放下帳子。那些伺候的太監(jiān)覺得我一個小孩子好糊弄,只要不出門就不會惹出亂子也樂得輕松,幾個月都沒發(fā)現(xiàn)?!?/br>
    唐詩看得出來,提起這段往事,天衡帝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和懷念。

    他那時候應(yīng)該四五歲,剛剛失去母親,遭受重創(chuàng),正是惶惶不安的時候,一個活潑可愛天真爛漫的可愛孩子走進了他的生活,帶著他活得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也撫平了他心里的創(chuàng)傷,給了多災(zāi)多難的人生平添了一抹暖色。

    也難怪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還一直對往事戀戀不忘。

    不過怎么沒聽說過這孩子。

    唐詩問:“后來呢?那小男孩在做什么?可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家業(yè),繼續(xù)做道士?”

    “后來???”天衡帝仰頭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桃花釀,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說,“后來道觀失火,什么都沒了?!?/br>
    唐詩心頭一窒,顫聲問:【瓜瓜,你查查,火災(zāi)發(fā)生在什么時候?】

    瓜瓜給出了唐詩最不愿意聽到的答案:【就在皇帝離開道觀的第二個月。半夜突然起火,那道觀在山中,方圓上千米都沒人居住,第三天才有上山的獵人發(fā)現(xiàn)道觀被燒成了灰燼,什么都沒了?!?/br>
    【所以人也全都沒了?】

    瓜瓜:【根據(jù)官府的記錄,沒有活人。道觀中總共四十三人,盡數(shù)死在那場大火中,無一人幸免。官府調(diào)查之后,將這場大火定為了意外?!?/br>
    唐詩很想爆粗口:【去他的意外,肯定不是意外。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就算是失火,人有手有腳,不知道跑嗎?幾十口人,怎么可能一個都沒逃出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當(dāng)初官府去調(diào)查的人是誰?】

    瓜瓜:【是真定伯祝安和。當(dāng)時他祖父還在世,他連真定伯世子都不是,成年后便在五城兵馬司尋了個差事,正好分配到了這樁差事?!?/br>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唐詩恍然明白,天衡帝為何想要將罪名安到真定伯頭上,不光是因為真定伯是傅黨,還是因為真定伯是當(dāng)初道觀四十三人死亡的幫兇,甚至是兇手之一。

    她抬頭,看著天衡帝籠罩在燈光陰影中的臉,冷峻淡然,似乎跟從前一樣,但她卻覺得他這平靜的臉龐上帶著一股nongnong的悲傷。

    唐詩有些后悔提起這一遭了,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知道了這個秘密,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

    想了想,唐詩幫天衡帝倒了一杯桃花釀,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皇上,小的敬你,來,咱們一口干了?!?/br>
    說著就將杯子舉到了天衡帝面前。

    天衡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舉杯碰了一下。

    唐詩仰頭一口喝完,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又一口,沒一會兒杯里的桃花釀就喝完了。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想起剛才忘了干杯,連忙又給天衡帝倒了一杯:“皇上,這桃花釀?wù)婧煤?,您再嘗嘗?”

    說完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仰頭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

    天衡帝按住她的手:“別喝了,你喝醉了。”

    臉頰都紅了,眼睛也霧蒙蒙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傻瓜,都過去那么久的事了,他都不傷心了,她有什么好難過的,心太軟又這么傻,被人賣了恐怕都還會給人數(shù)錢。

    唐詩卻不肯承認(rèn):“怎么會?我這才喝了六杯而已,這種桃花釀度數(shù)恐怕還不如啤酒,畢業(yè)吃散伙飯的時候,我可是喝了整整四瓶啤酒都沒醉,這杯子頂多也就兩瓶啤酒吧,醉不了。來,咱們繼續(xù)喝!”

    天衡帝無奈,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說沒醉:“別喝了,烤羊rou還吃不吃?不吃朕讓人送你去洗漱睡覺了?!?/br>
    瓜瓜也瘋狂地提醒她:【宿主,你別亂說話,別亂說話啊。】

    唐詩被他們倆吵得腦門痛,擺了擺手:“閉嘴,吵死了?!?/br>
    都敢呵斥他了,只怕醉得不輕。

    天衡帝站起身,繞過烤架,將唐詩扶起:“該回去睡覺了?!?/br>
    “不睡!”唐詩賴著不走,頭往后一偏,仰頭仔細打量著天衡帝的臉,手還跟著爬了上去,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真硬,都沒rou,吃那么多東西哪里去了?你的眼睫毛好長啊,而且又密又翹,真好看,我好嫉妒,讓我摸一摸……”

    說著就往天衡帝的眼睛上摳去。

    瓜瓜簡直無法直視這一幕:【宿主,住手啊,不能摸,宿主,你醒醒……】

    可惜喝高了唐詩完全不聽它的,還捂住了耳朵: “吵死了,閉嘴?!?/br>
    瓜瓜很無奈,弱弱地說:【宿主,你醒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真的盡力了?!?/br>
    天衡帝聽著瓜瓜憋屈的聲音很想笑,真是什么樣子的宿主什么樣的系統(tǒng),這兩家伙簡直一個樣,又慫又傻。

    他拿開唐詩的手:“別鬧,你要抓到我眼珠子了,咱們換個地方玩?!?/br>
    “換,換哪里?”唐詩大著舌頭,眼神迷離,手開始不老實地往天衡帝的鎖骨往上,摳了摳他的喉結(jié),“還會動,這是什么,會動,好吃嗎?我嘗嘗……”

    說完踮起腳湊了上去。

    天衡帝看著不斷逼近的誘人小嘴,還有那在他身上亂摸的不老實小手,喉頭劇烈滾動,忍無可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