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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125節(jié)

    涼州在西北苦寒之地,挨著邊關(guān),時常有那些夷族入侵,只怕有命去沒命回,那地方京中任何一個顯貴都不想去。

    真定伯咚地一聲歪歪扭扭地摔在地上,嘴里驚恐地喊道:“皇上恕罪,皇上,此事跟微臣無關(guān),那劉氏他們?nèi)鲋e,這些……這些都是傅二爺做的,請皇上明察啊……”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替傅二遮掩了,只希望皇帝能夠從輕處罰。

    傅二爺一聽這話,當即臉色煞白,重重跪下,腦子一片空白。

    但不等他狡辯的話,天衡帝便皺眉厲聲說:“好你個真定伯,居心不良,先是陷害關(guān)潮,如今又想拖朕的舅舅下水,你安的是什么心?來人,祝安和誣陷重臣,屢教不改,拖下去杖責(zé)五十大板!”

    兩個侍衛(wèi)上前,不由分說地將不停喊冤的真定伯給拖出了太極殿。

    眾臣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聰明的已經(jīng)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傅家勢大,真定伯不會無緣無故攀咬傅二,這事只怕是真的。

    但皇上看不上這個草包傅二爺,不屑搞他,而是將槍口對準了真定伯這個堅定的傅黨,先斷傅家一臂。

    堅定的帝黨,早看不順眼傅家的囂張跋扈、胡作非為了,自是備受鼓舞,可傅黨一派的人卻感覺唇亡齒寒,生怕下一個倒霉蛋是自己。

    因為各懷心思,大臣們接下來的發(fā)言都謹慎了許多。

    早朝很快就結(jié)束了。

    天衡帝走后,一行大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退出了太極殿。

    柴亮跟在葛經(jīng)義身邊,踏下臺階時,他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熾熱的太陽,幽幽道:“起風(fēng)了!”

    兩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分開,兀自出了宮。

    另一邊,下朝后,天衡帝就迅速回到了承乾宮,連朝服都沒換就問東來:“怎么樣了?”

    東來高興地說:“皇上放心,辰時不到娘娘便醒了。早膳按照您的吩咐,御膳房準備了養(yǎng)胃的小米山藥粥,還有幾碟清淡的小菜,娘娘用了一碗,精神好多了。春杏在里面陪娘娘說話呢!”

    天衡帝點頭:“朕去看看。”

    里面,唐詩已經(jīng)通過瓜瓜這個外掛知道皇帝過來了。

    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嗷嗚直叫:【瓜瓜,完了,狗皇帝怎么不去御書房啊?】

    【瓜瓜,怎么辦,你快想想辦法。】

    瓜瓜:【宿主,你昨晚吐了他一身,他都沒把你怎么樣,今天更不會對你怎么樣了,你就放心吧。】

    唐詩一急就愛胡言亂語:【有個詞叫秋后算賬,你懂不懂?昨天我都人事不省了,他找我算賬也沒用啊。不行,這沒地方藏,那我……我裝睡吧?!?/br>
    唐詩快速往被窩里一躺,然后對旁邊伺候的春杏說:“我好困啊,先睡一會兒,別讓人打擾我啊?!?/br>
    說完利索地把被子往上一拉,兩眼一閉,一副睡過去的模樣。

    春杏看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東來推開門,側(cè)身請?zhí)旌獾巯冗M。

    春杏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天衡帝輕輕頷首,目光落在唐詩身上。她的臉還有些蒼白,嘴唇有點干,不復(fù)往日的嬌艷,精神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便問:“娘娘什么時候睡著的?”

    唐詩緊張死了。

    【春杏啊春杏就靠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br>
    天衡帝瞬間明白了,原來是在裝睡,難怪春杏一副支支吾吾不知該怎么回答的樣子。他擺了擺手:“下去吧,這里暫時不用你伺候了?!?/br>
    春杏連忙垂眸跟著東來飛快地離開,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唐詩也松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沒被拆穿。】

    瓜瓜:【宿主,你好慫,你昨晚不挺勇的嗎?】

    唐詩好想翻白眼送它:【你不慫,那你倒是上啊。瓜瓜,皇帝呢,他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去御書房,不是還有一堆奏折沒批嗎?】

    天衡帝看著她睫毛輕輕顫動,眼皮下的眼珠子輕微地動了動,一副想睜眼偷瞧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緊張模樣,又無奈又好氣。

    現(xiàn)在知道怕了,昨天吃冰凍的水果、喝酒的時候怎么不知道?

    他故意將椅子拉過來,坐到床邊,看她還能忍幾時。

    唐詩聽到椅子在地面上拖動摩擦發(fā)出的聲音,便知道天衡帝沒走,而且還坐下了,不由在心里哀嚎,渾身也更不自在了,生怕自己哪里動了一下,被對方看出了端倪。

    人就是這樣的,要是沒人主注意,自己哪怕躺在床上走神發(fā)呆也不會覺得難受。可一旦發(fā)現(xiàn)被人盯著,便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發(fā)癢,很想翻身,很想撓一撓。

    唐詩感覺時間一下子變得無比漫長。

    【瓜瓜,他在干什么?怎么還不走?】

    瓜瓜:【他坐在床邊盯著你看?!?/br>
    唐詩……

    【他不是很忙嗎?】

    【那些大臣都是干什么的?這么早就把他放回來了。】

    瓜瓜看唐詩實在是很苦惱的樣子,便說:【宿主,要不我給你唱催眠曲吧,聽說很催眠,一會兒你就睡著了?!?/br>
    唐詩死馬當活馬醫(yī):【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我睡著了,他想怎么看,想在這里呆多久,我都不知道?!?/br>
    天衡帝失笑,果然是只縮頭烏龜,掩耳盜鈴的本事一絕。

    瓜瓜很快就唱了起來:【搖一搖,我的小寶貝……】

    唐詩虎軀一震,直接彈坐了起來,對上天衡帝神采奕奕的眼神,她尷尬不已,在心里哀嚎。

    【瓜瓜,求求你別唱了?!?/br>
    唱兒歌就算了,還跑調(diào),明明是一曲歡快輕松的歌,硬是被它唱成了青藏高原,音調(diào)又高又破,刺得她耳膜痛。

    別人唱歌只是要錢,它唱歌簡直要命。

    瓜瓜見唐詩都醒了,也趕緊停了下來,還頗為自得地問:【宿主,怎么樣,人家唱歌不錯吧!】

    這瓜真是沒自知之明。

    唐詩現(xiàn)在囧死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哪有功夫搭理它啊。

    正在她決定要不要認錯的時候,天衡帝卻主動開了口:“睡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身體感覺怎么樣?”

    唐詩連忙點頭:“沒事了,就……就是突然吃壞了肚子,沒事的,上午太醫(yī)也來看過了,沒事?!?/br>
    “這樣啊,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好,你起床去御書房陪朕辦公吧,一會兒關(guān)潮要來?!碧旌獾劬従徴玖似饋?,絕口不提昨晚的事。

    他不提,唐詩自然樂得裝傻,忙不迭地說:“好?!?/br>
    天衡帝看她臉上那如釋重負的模樣,知道自己找對了跟這只膽小龜相處的模式。要是今天揭穿了昨晚的事,只怕她要躲他好幾天。

    等唐詩換好小太監(jiān)的衣服,戴上了面具,天衡帝領(lǐng)著她出門,然后對廣全交代:“派人送周才人回去,再準備一些滋補養(yǎng)胃的東西,讓她好生休養(yǎng),任何人不得去打擾她?!?/br>
    廣全連忙點頭應(yīng)是。

    唐詩瞅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很是好奇:【瓜瓜,從昨晚到現(xiàn)在周才人一直在隔壁?。俊?/br>
    瓜瓜:【對啊,皇帝用周才人的名義請的太醫(yī),外面都以為生病的也是周才人。】

    唐詩小聲嘀咕:【瓜瓜,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皇帝使喚起周才人來好理所當然哦,以前他拿安嬪當出頭鳥的時候,還會掩飾掩飾,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顧及周才人的想法,周才人也沒任何意見?!?/br>
    而且兩人連假懷孕的事都想好了。

    瓜瓜很快就震驚地表示:【宿主,宮里的冊子記載,周才人是因南方水患,跟著流民逃入京城,因為長得比較好看,自愿進宮做了宮女,然后在五年前被皇帝看中,收入了房中,一直跟著皇帝。但她入宮之前的事,我竟查不到。】

    這還是瓜瓜第一次查不到一個人的過去,這如何能讓它不吃驚。

    唐詩也很意外:【這世上還有你查不到的過去?】

    瓜瓜開始懷疑瓜生:【上次那批盜墓賊到了河邊消失在大霧中我也沒查到,這次周才人的過去我也查不到。宿主,我不會是壞了吧?】

    唐詩:【呸呸呸,你瞎說什么,這里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你看看關(guān)潮到哪兒了?】

    瓜瓜:【已經(jīng)進宮了,就快到承乾宮了?!?/br>
    唐詩安慰它:【這不能看到嗎?肯定是周才人本身有問題,跟你沒關(guān)系。具體什么原因,咱們遲早會知道?!?/br>
    瓜瓜放心了。

    天衡帝走在前面聽到一人一瓜的討論,嘴角彎了起來,還不算太傻。

    進了御書房,沒一會兒關(guān)潮便來了。

    他跪下先謝了恩,然后站起身直接對皇帝說:“皇上,閔政投效了傅家。他對戶部近半年的革新一直持反對意見,后來他身高的事暴露后,他沉寂了一陣子,微臣本來以為他想通了,原來是動了其他的心思。”

    天衡帝只問:“你可有證據(jù)?”

    關(guān)潮明顯是有備而來,當即從袖袋里掏出一本小冊子交給天衡帝:“皇上,這是最近兩個月,私底下跟閔政頻繁往來的人員?!?/br>
    唐詩偷偷看了一眼,好家伙,簡直跟在閔政身上安裝了攝像頭似的。什么時間,什么地點,見了什么人,都記得一清二楚。閔政還想跟關(guān)潮斗,太傻了。

    天衡帝看完后,臉色沉了下來,將冊子拍在桌上:“關(guān)愛卿怎么想?”

    關(guān)潮跪下:“微臣此生只忠于朝廷,只忠于皇上?!?/br>
    天衡帝點頭:“起來吧,愛卿的忠信朕從不曾懷疑。閔政是現(xiàn)在處置還是暫且留他一陣子?”

    關(guān)潮道:“皇上已經(jīng)先后降了傅國公的爵位,又流放了真定伯,不宜cao之過急,況且在明處的敵人不算敵人,先放他在身邊,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有奇用?!?/br>
    天衡帝贊同:“你所言有理,暫且留他。國庫現(xiàn)在如何了?”

    關(guān)潮說:“只要不發(fā)生大事,拖到秋收沒問題,到時候便可接上?!?/br>
    “好?!碧旌獾郾P算了一下,又跟關(guān)潮議了一些事。

    等關(guān)潮走后,他讓人將平文棟叫了進來,當著唐詩的面就吩咐道:“安排人在滄州路上攔截真定伯,做自然點,弄成意外。”

    打蛇不死,自遺其害,禍患無窮,他不會讓真定伯還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唐詩已經(jīng)麻了。

    等平文棟出去,天衡帝揉了一下唐詩的頭問她:“害怕嗎?”

    唐詩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知道了傅家、真定伯所干的事后,皇帝這行為也能理解。

    見她低垂著頭不出聲,天衡帝輕嘆道:“在這皇宮里,一旦失去權(quán)力便等于失去了一切,包括性命?!?/br>
    他的母親,還有他那十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們,連同他們不少人的母親,都是如此。深宮中,權(quán)力才是最好的盔甲。

    如果他失敗了,不但他要死,他的這些妃嬪,還有廣全、東來等這些效忠于他的人也通通都要跟著他一起死。

    唐詩察覺到他語氣里的惆悵,抬頭小聲嘟囔:“你這么陰險狡詐,心機深沉,關(guān)大人、葛大人、孟大人、邵家等重臣都支持你,你怎么會輸?!?/br>
    天衡帝心情大好:“你這算夸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