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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亡命梟徒在線閱讀 - 117.宴會

117.宴會

    車子駛?cè)肴鑫ㄉ吵潜ぁ?/br>
    此處位于渤洲海岸東邊,由于毗連大海,而跨越西北方向是沙漠監(jiān)獄,不僅擁有大量綠植自然景觀,軍事力量也是當?shù)刈顝姶蟮拇嬖凇?/br>
    繞過中央噴泉,能看見主幢門口鋪著一張紅毯,兩旁各站著身穿統(tǒng)一軍服的士兵。

    周強停穩(wěn)車,立刻有人上前準備打開車門,他先搖下車窗示意不用,然后看了眼后座橫躺著,閉眼休憩的男人。

    “嶼哥,到了?!?/br>
    江嶼睜開眼,接過周強遞來的香煙,不緊不慢,抽完又躺了半個小時才下車。

    進入大廳,三五成群的貴族們手持香檳,在古典音樂中交談,沒有注意遲到入場的男人。

    城堡內(nèi)金碧輝煌,每處都透著“金錢”二字,就連墻上掛著的一幅女生畫像,從發(fā)絲到耳朵、脖頸、手腕,都有各色珍珠作為裝飾,用的真材實料。

    周強伸手扣了下墻壁,不禁咂舌:“真金子?!?/br>
    江嶼瞥了眼,不以為意,而是望向不遠處被眾星捧月的一男一女。

    女人穿著純白紗裙,上面點綴數(shù)不清的小珍珠,棕色的卷發(fā)挽成一個漂亮的髻。她低著頭,看起來很不開心,倒是站在她身旁穿紅白軍服的男人,獐頭鼠目,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滿面。

    只是倆兄妹站在一起,哥哥矮meimei半個腦袋,墊著腳摟住她的肩膀,怎么看都不和諧。

    “海里的珍珠,怕是都撈出來給公主了?!敝軓姴挥筛锌?,搓掉手指上殘留的金箔,“這么大的城堡,礦場的黃金怕也鑿沒了?!?/br>
    這座城堡是歷任侯爵私有產(chǎn)權,在肯薩襲爵后才改成“撒唯沙”,用邏語描述較為隱晦,但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有什么特殊含義。

    金屑飛到江嶼的眼前,聽見那兩句話有些好笑,“金屋藏嬌?!?/br>
    說著他吹了聲口哨,前面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當看見那一身特殊中山裝的男人時,肯娜莎原本無精打采的藍瞳,瞬間亮了起來。

    “嶼!”她甩開肩上的手,提起兩邊裙擺,露出一雙水晶高跟鞋,襯得她腳踝白得發(fā)光。

    如果說真有從童話世界里跑出來的公主,那么肯娜莎無疑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美則美矣,但江嶼每每看到她,就會想到三個字。

    籠中鳥。

    特別是她見到他的時候,笑中卻又藏著苦澀。就像糖衣里的藥,甜中帶著點苦,看得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種感覺就像看到一只被打斷腿,得不到救治,也逃不出金籠子的小鳥。

    見她到了跟前,江嶼自覺地后退兩步,雙手插進兜里。

    肯娜莎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抬起挽了下碎發(fā),“你遲到了?!?/br>
    他故意的,不樂和貴族的人假惺惺地套近乎,而他們同樣從骨子里排斥,與他這貧民窟出來的私生子為伍。

    江嶼沒解釋,溫和一笑:“今天很漂亮?!?/br>
    聽見稱贊,肯娜莎心情愉快不少,故意問道:“以前不漂亮嗎?”

    自從江嶼離開學校,他們幾乎沒有見過面,上一次還是兩年前他從國外回來。

    對于臉盲的人而言,根本不會記得。

    江嶼不喜歡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題,但肯娜莎曾經(jīng)幫他引薦給她哥哥認識,才搭上王族這條線。

    “公主一直漂亮,只是——”江嶼停住話語,沖她一笑。

    前一秒肯娜莎還因為他叫“公主”太疏離失落,看到他對自己笑,擰起的眉心舒展開來,迫切地問:“只是什么?”

    見狀,江嶼微微側(cè)過頭,“少了樣東西?!?/br>
    旁邊周強走上前,打開手中的白色大理石禮盒。

    印入眼簾的是一頂鉑金打造的皇冠,邊緣鑲滿淡粉色海洋珍珠,冠頂是一顆深藍寶石。

    “哇!”肯娜莎攥住雙手放在胸口,笑容就像春天的花朵那般,從眉梢開始,一點點地綻放開來。

    她不缺少珠寶,全天下最大最美的珍珠都在她這,可以隨意地拿來當球玩。

    這次不一樣。

    “謝謝!”肯娜莎抬起頭,“我很喜歡,能給我戴上嗎?”

    接觸到她灼烈的目光,江嶼把手從兜里抽出來,他張口打算答應,但突然看了什么,只抿了下唇。

    肯娜莎看他抬到半空中的手,落在了他身旁保鏢的肩上,然后他說:“把公主的禮物放過去?!?/br>
    美好又期待的心情,瞬間破碎。

    然下一秒,腰被人緊緊摟住,肯娜莎不自然地縮了縮,又沒辦法甩開。

    她的視線順著被合上的禮盒移動,那不到五米遠距離的桌子上,鋪著一張金色絲綢,擺滿賓客們送過來生日賀禮。

    眼見唯一喜歡的禮物,和那些垃圾擺在一起,肯娜莎徹底沒了心思,她悶悶不樂地說:“我累了,想回房間休息?!?/br>
    如此正合肯薩心意,他招手讓管家把人領走,直到那抹纖細身影消失視線,這才回過頭打招呼:“Sin,好久不見?!?/br>
    非??蜌?,卻沒想江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說了別叫這名,你狗改不了吃屎,說不聽的豬。”

    標準且流利的邏語,語氣極其不悅。

    放東西回來的周強一聽,一個箭步跨了過來。在人家的地盤,嶼哥這嘴還是不饒人。

    然而肯薩明聽見那話,不僅面色未變,還憨笑了兩聲,“這里都是自己人?!?/br>
    說完他沒給江嶼反駁的機會,端起禮賓送來的兩杯香檳,偏了偏頭,“跟我來,換個地方講話?!?/br>
    一舉一動充滿無知,落在江嶼眼里,有一種被挑釁的感覺。

    “講你嗎?!迸K話都爆出口了,可見那矮子自顧自地走了兩米遠,還回頭催他快點。

    周強下意識捂住胯間的槍。就說近親不能生子,這傻逼說話舉動像個智障。

    “嶼哥,到機場要兩個小時,來不及了?!?/br>
    難得周強說句中聽的話,按照江嶼的性格也不會跟過去,當即轉(zhuǎn)身就走。

    周強快步跟上,就是出了大門也每敢放開手,擔心自己的槍被奪走。然而當他打開后座車門,卻不見男人上車,而是瞇起眼站在旁邊,似乎看到了什么。

    周強順著他的視線,心頭一緊。

    前方照明燈塔上,駕著一把狙擊槍,槍口瞄向城堡二樓露天陽臺。

    而那個位置,是往前江嶼過來和肯薩談事時所處的地方,嶼哥會面向燈塔而坐,子彈能精準地射中他的眉心。

    對方是專業(yè)狙擊手,似乎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很快收起了槍頭。

    江嶼不由一笑,“猜猜,他想干嘛。”

    雖然槍之前也架起過,但周強認為,肯薩沒有這個膽子。

    就嶼哥視力比他都要好,上回直接坐著不動,由那破槍瞄準,哪怕開槍都不一定打得中。周強自詡他腦子可能不太好使,論反應速度還是挺快的。

    他直言:“這城堡改裝的一磚一瓦,里面喝的酒,吃的rou,都是走你的賬。還有這里過半的軍人,也是咱們武裝部出來的。現(xiàn)在跟以前不同,肯薩掌控不住,多少忌憚……”

    周強正說著,江嶼已經(jīng)坐上車,他把車門關上后坐到駕駛座,遞上香煙邊點火邊說:“怕你殺了他。”

    所以,破天荒邀請過來,就是想來個下馬威。

    “呵?!苯瓗Z低眸看向他腰間,“你更怕吧?!?/br>
    打火機“嗒”一聲滅了火光,周強頓了下,“是,還不能殺?!?/br>
    聽見這個“還”字,是認準他會殺人。江嶼卻不以為然:“我扶上來的廢物,你怕什么,殺了能怎樣。”

    周強當然怕。倒不是怕死,他深知江嶼喪母后,是肯薩安排進入軍隊,當時承諾協(xié)助肯薩坐上公爵位。只還沒兩月,就被美國私武創(chuàng)始人帶走,頂著“Sin”這個假名辦的事數(shù)不清。

    肯薩知道太多秘密,除掉遲早的事,但不是現(xiàn)在。

    周強實話實說:“邏國沒有國王,明年要選總統(tǒng),肯薩不能死?!?/br>
    江嶼一笑,“怎么沒國王,不過是死了?!?/br>
    九年前就死了,遭人暗殺,兇手至今下落不明。正是這個原因,周強認為他不開心,誰都不會忌憚。

    “可是……”

    “他扮豬吃老虎,怎么會死?!苯瓗Z吸了口煙,皺眉道:“你再東扯西扯,我這單生意不用做了?!?/br>
    總是瞎cao心,他壓根沒有殺心。

    就在車子發(fā)動時,口袋里傳來手機震動,江嶼掏出來看了眼,不自覺地舒展眉頭。

    他接聽電話,隨口問:“起床了?”

    折騰徹夜未眠,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童顏慵懶地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

    “吃東西沒有?!?/br>
    “還沒?!彼龁枺澳闳四??”

    這一張口,聲音沙啞。

    江嶼滅掉煙頭,隨意躺座椅上,“上班?!?/br>
    “什么???”啞歸啞,她語氣帶著明顯驚訝,大聲喊出來,像只公鴨叫。

    江嶼聽見就笑了,“怎么,我看起來是無業(yè)游民?”

    “……”童顏一時語噎,她所理解的上班是有工作,而且是正經(jīng)工作。

    江嶼……正經(jīng)?兩者搭在一起,簡直不可思議。

    那頭突然沉默下來,男人閉上眼,腦海里全是昨晚的畫面,從被她抓住手叫他別走開始。他把手指伸進她里面,黑暗的環(huán)境依舊能看見她臉上的隱忍,直到高潮才叫出聲。

    然后他進去沒一會,就感覺出她不對勁,她坐到他身上,果然噴得一塌涂地。再之后她跪在床上,他從后面進入,但她的腰直不起來,沒兩下就趴了下去,他就掐住那只腰,強行讓她拱起來。

    那時候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想把她整個人融入在懷里,差點就射在里面。

    最后從浴室里出來,她站在床邊,每撞一下,她都會帶著哭腔叫一聲。她的潮水拼命纏絞,想要把他的東西擠出去,就這樣越裝越兇,直至射到她身體深處才真正滿足。

    越想男人心里愈發(fā)躁動,他只得抽出香煙點燃,試圖熄滅那股火。那邊要是說句話,估計更加想念,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

    然總聽不見聲音,也沒意思。

    “不說話掛了?!?/br>
    “別!”童顏立馬回過神來,問:“那個……你什么時候下班?”

    江嶼還真思考了會,如實告訴她:“不知道?!?/br>
    下班時間不知道?

    童顏認為他撒謊,方才在醞釀半天,現(xiàn)在嘴巴快過大腦:“說好帶我見姍姍的,你騙我!”

    啞著嗓子說氣話,聽起來更加委屈。江嶼當即就意識到,她不說話是在想別人,以及別人的事。

    他睜開眼,臉色不大好看,“我有說不帶你見?生個病把腦子燒糊涂了?!?/br>
    “你答應我的,現(xiàn)在卻不見你人。”童顏一下就委屈了,“睡也睡了,不認賬還罵我。”

    睡也睡了。意思就是,她把這完全當作等價交換。

    “我罵你什么了?”

    “沒什么?!?/br>
    前面開車的周強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不由看了眼后視鏡。

    “童顏,你覺得我和你一樣閑,每天不是除了睡就是吃,要么去想些什么無關緊要的事?”說著男人就不耐煩了,“行,你說我騙你就騙你,別見了?!?/br>
    只聽到開頭的名字,童顏就慫了,清楚江嶼直呼全名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小叔,對不起。”她先道歉,歉到完了就抽泣著咳嗽兩聲,“我誤會你了,主要昨天生病,又……那個一晚上,我現(xiàn)在全身好痛啊,特別是腦袋,暈乎得厲害。”

    聲音聽得出小心卑微,字字句句都戳中心窩。

    心中的煩躁忽然消了些。

    “我今天要去國外,忙完回來帶你見她,你起床吃東西?!?/br>
    “我不餓,你去哪呀?”

    說實話,江嶼不愛被打探行蹤,可那聲音沙啞都嗲嗲的,他下意識就說了:“墨西哥?!?/br>
    周強不禁又看了眼后視鏡。這就算是傻子都聽得出來,嶼哥在跟童顏講電話。能讓嶼哥情緒起起伏伏,也只有她。

    “不餓也去吃,我可不想給你收尸。”掛斷之前,男人補了句,“我回來之前老實待著,每天給我打電話?!?/br>
    那邊剛應了句“知道了”,似乎還打算說些什么,他不給機會,漠然掛斷電話。

    周強終于有機會開口:“嶼哥,你干嘛告訴她?!?/br>
    “說就說了,難不成她喊人來墨西哥抓我?”

    “不是這個原因……”話未說完,就查收到那抹狠戾地眼神,周強當即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