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看就看了,又不是沒看過
沉穩(wěn)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童顏把手中的煙攥緊,書籍歸回原位,身體端正坐好。 下一秒,男人身穿灰色浴袍,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fā)走過來,荷爾蒙夾著沐浴后的清香撲面而來。 浴袍帶子隨意掛在腰間,精壯的胸膛分布多道疤痕,腰腹處壁壘分明,過分顯眼的胯間—— 童顏愣了愣,下意識咽了下喉嚨,立刻用手臂遮住眼睛,似乎怕被燙傷。 江嶼偏過頭,神色倦懶,眉宇間透著幾分不耐煩。 見不慣她這樣,戲謔道:“看就看了,裝什么?!?/br> 原是知道他這張破嘴,童顏選擇無視。 然,又聽見那玩味地口吻,“又不是沒看過?!?/br> 心頭一片guntang。 嫩白的小臉漲紅了,磕磕絆絆地說:“你你你、穿件衣服!” 江嶼輕哼一聲。 注意到什么,他微微瞇起雙眼,接著就朝她走過去。 感受到那股氣息接近,童顏不禁心跳加速,手心也攥得越來越緊,迫使自己保持冷靜。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提起,伴隨著幾縷煙絲飄落。 空氣瞬間凝固。 詭寂的氛圍被細(xì)微的隔聲打破:“呃。” 她手腳不干凈啊。江嶼忽而俯身看向她,眼神寡淡似水,“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 他的語氣就像是,膽子挺大,敢瞞著他。 目光碰撞,童顏下意識低頭,這下更加糟糕了,侵占視線的是男性那塊鼓鼓囊囊的rou。 以及,微硬。 里面竟然也不穿。 血液直沖頭頂,她的腦袋仿佛被煙花炸開,手心的香煙滑落在她腿間,皺巴巴地斷成兩截。 只是這么一句話的功夫,就讓她的耳廓和脖頸也跟著泛起紅霧,無措的眼神亂飄。 見她如此,江嶼抬起她的臉,手指在她下巴輕輕摩挲,聲音染笑:“說話哦?!?/br> 人家都被他的不害臊給羞懵了,哪還說得一個字,恨不得把眼珠挖出來。 知道他隨心所欲慣了,可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有女生在場,還是他的嫂子,就不能注意點(diǎn)? 童顏抿了抿唇,剛想張口說話時,卻見江嶼彎下腰,身體慢慢向她靠近。 她心里候然一跳,思緒緊繃。 他肌rou緊實(shí)的腿滑過她的肌膚,就像有羽毛在撩撥她的心弦,每一下都是又輕又癢的顫栗。 而見江嶼湊在她耳畔,用鼻尖輕輕蹭了下,嗅不到煙味,心里安定了些。 那小貓拿煙是想干嘛呢。 可她一句話都不說,臉蛋又燙又軟,真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蹂躪。 蹭著蹭著,男人把自己惹起了反應(yīng),身體又往前壓近了些。 那鼓鼓的某物時而會碰到,觸覺實(shí)在太明顯,讓人想忽略都難。 童顏緊張地往后靠,挪動雙腿試圖阻止他貼近,卻不住觸碰那片炙熱。 她感覺他的性器變粗了。 然而,江嶼喉間輕滾,舒服地悶哼了聲:“嗯~” 尾調(diào)悠長,下流極了。 大腦空白一瞬,童顏整個人徹底僵住,他在干嘛?。?/br> 點(diǎn)到為止,他沒想怎樣。 江嶼松開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臉上輕捏了下,還真是嫩,一掐就能出水兒似的。 他勾起唇角,把話還給她:“不懂禮貌?!?/br> 興致盎然地笑了聲,轉(zhuǎn)身步入衣帽間換衣服。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童顏才長長嘆了口氣,雙手貼著guntang的臉頰。 此時女孩只覺得男人癲得更厲害了。 沒過多久,江嶼換好衣服走出來,看見小貓已經(jīng)主動把煙頭清掃干凈,非常滿意。 他端起桌上的香檳,輕輕啜飲一口。 童顏盯著他修長的大腿,心想就算是他的褲子,自己穿上去也裹成連體衣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他放下酒杯,“走吧。” “去哪兒?” “吃飯?!?/br> 江嶼單手插進(jìn)口袋,長腿從容地邁向玄關(guān)。 童顏低下頭,就穿這樣出門? 她內(nèi)衣都沒穿。 實(shí)在是秦隱給她買的文胸太緊,勒得她喘不過氣。 江嶼輕咳了一聲。 她立刻站起身,扭捏地走去穿鞋,忽然想起襪子還在洗手間。 “磨磨唧唧?!彼懿荒蜔?,眉頭微皺,眼神落在她腳上,“給你的拖鞋呢?” 童顏輕咬下唇,聲音細(xì)如蚊吶:“扔了?!?/br> 不出所料—— “那就別穿,光著?!?/br> 江嶼頭也不回地走到電梯口。 見此情況,童顏用最快的速度拿來襪子,光腳踩進(jìn)帆布鞋,跑進(jìn)電梯才穿襪子。 不對啊。 怎么感覺……自己是他養(yǎng)的寵物? 旁邊的男人捏了捏眉心,很想笑。 * 大樓門口堵著一輛跑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周強(qiáng)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何嶼哥會說童顏看上他,還莫名其妙地叫他滾下樓等著。 童顏這家伙,每次見面笑瞇瞇的,她虛偽得很,對誰都笑。 誰敢碰江正誠養(yǎng)過的情人??! 江嶼坐進(jìn)副駕駛后,童顏再次站在車旁,十分郁悶。 江正誠死了,車子也都炸沒了,他就只有這一輛車嗎? 兩個人非得像難民一樣,擠在這狹小的座位里,以他的體型,坐著能舒服? 心中仿佛有一只猛獸在鼓動勇氣,童顏壯起膽子:“小叔,你抱著周強(qiáng),我來開車吧?!?/br> 眼神誠懇,語氣真切。 這話落在江嶼耳中,有另一層意思:我嫌棄你,我寧愿和周強(qiáng)坐一起,也不愿和你坐。 他這人的九州語理解能力一向不好。 江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要不讓周強(qiáng)抱著你?” 旁者聽到他叫自己的全名,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 童顏沉思片刻,如果是周強(qiáng)抱著她,就不會對她動手動腳,還能拉近彼此的關(guān)系,方便打探邢珊的行蹤。 她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 旁者跟個二傻子似的,看看他,又看看她。 什么情況,這就給安排湊對了? 隨后,周強(qiáng)和童顏站在路邊,那輛C8如幽靈般留下一縷輕煙,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周強(qiáng)欲哭無淚。嶼哥告訴他:“今晚的月亮圓潤,你們散步過去?!?/br> 就像是,給你們制造培養(yǎng)感情的機(jī)會。 而周強(qiáng)被一腳踹下車后,對著遠(yuǎn)去的尾煙大喊:“嶼哥,你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童顏倒是無所謂,畢竟之前她走過幾十公里的路程。這里是市中心,吃飯的地方不會太遠(yuǎn)。 她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小強(qiáng)哥,我們走吧!” 周強(qiáng)的面色如同便秘,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造了太多的孽,攤上童顏這個倒霉鬼,簡直是他的克星! 童顏趁機(jī)拉近關(guān)系,聲音嬌滴滴的:“小強(qiáng)哥,我們?nèi)ツ睦锍燥埌???/br> 周強(qiáng)被她叫得一陣惡寒,抖了抖肩膀,“童顏,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br> “哦?!彼Z氣瞬間變調(diào),言簡意賅地問:“周強(qiáng),去哪?” 他聽著舒服多了,“老地方?!?/br> 童顏秒懂,是她初到曼城時入住的酒店,她在那兒度過了大半個月。 “離這里多遠(yuǎn)?” “沒多遠(yuǎn),五六公里吧?!?/br> 相較于之前走過的路程,確實(shí)不算遠(yuǎn)。 她輕轉(zhuǎn)話題:“姍姍不跟我們一起嗎?” 周強(qiáng)皺了皺眉,“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邢珊是我的朋友,她和小叔在一起,我問問不是很正常嗎?” 周強(qiáng)瞬恍悟。嶼哥交代過,若是童顏對邢珊的事感到好奇,是怎樣就怎樣,讓他自己看著處理。 不出所料,果然問起了。 他平淡地回應(yīng):“分手了。” 嶼哥和邢珊,不算在一起過吧。 “???”童顏佯裝驚訝,“他們什么時候分手的?今早還和我通電話呢!” “就是今早分的?!?/br> 她繼續(xù)追問:“為什么分手呀,我之前看他們挺恩愛的???” 周強(qiáng)臉色一沉,狡黠地笑道:“染上毒品了?!?/br> 聽到這話,童顏感到胸口沉悶,再也笑不出來。 秦天柱說得對,邢珊的那通電話,就是癮君子的狀態(tài)。而周強(qiáng)毫無顧忌地吐露出一切,肯定是江嶼授意打來的,篤定她會為此折返。 “控”,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控制。 必須找到邢珊,帶她回家。 “你杵在那干嘛呢,走快點(diǎn)!” 一道聲音拉回童顏的思緒,她快步跟了上去,“姍姍現(xiàn)在,在哪里?。俊?/br> 周強(qiáng)睨了她一眼,臉上帶著一抹深意的笑,“想知道?” 童顏眉心輕微跳動,她用力掐緊指尖,“我和她是朋友,我很擔(dān)心她?!?/br> “你已經(jīng)離開了,又跑回來?!敝軓?qiáng)明顯不信,一語道破,“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邢珊?” 被看穿了。 敵人在跟她打明牌。 童顏搓了搓手心,全是汗。 她咽下口水,很快冷靜下來:“什么為了她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周強(qiáng)冷哼一聲,看似信手拈來,“江正誠已經(jīng)死了,嶼哥明顯要?dú)⒛?,而你在這邊無依無靠,回來是為了什么?” “我沒錢啊!”童顏脫口而出,“再說,我回來跟珊珊能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我能幫她戒毒嗎?” 周強(qiáng)眼角輕瞇了下,沒打算隱瞞,直截了當(dāng)告訴她:“刑珊在鬧區(qū),要去找她嗎?” 這么輕易就把邢珊的位置告訴她,感覺像是早有預(yù)謀,引她進(jìn)入圈套。 童顏搖頭:“我和她不過是異地重逢,關(guān)系并沒有多深。而且她現(xiàn)在竟然沾染上了毒品,我不喜歡?!?/br> 鬧區(qū)在哪? “哦?!敝軓?qiáng)緊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還以為你想見她,我倒是可以帶你去找她。” “我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可不想沾上那些東西,會毀了我一輩子的?!彼龜r下路邊的車,轉(zhuǎn)移話題,“我們打車過去吧!” 再說下去,恐怕會露出破綻。 周強(qiáng)繼續(xù)往前走,“嶼哥說了,走路過去。” 真掃興。童顏撇了撇嘴,“那也沒說不能打車?。 ?/br> “那嶼哥說……” 她立馬打斷他,“嶼哥嶼哥,他是你爹?。 ?/br> 說完,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周強(qiáng)皺緊眉頭,嚴(yán)肅地指著她說:“童顏,你說話客氣點(diǎn)!” “我懶得跟你說!”她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回頭問了句:“你上不上車?” 周強(qiáng)執(zhí)拗地扭過頭。 這幅死出相。童顏忍不住怒懟:“你腦子是漿糊做的吧,犟成一團(tuán)!” 聽到她在罵人,周強(qiáng)擼起袖管,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時,他的克星用力把門關(guān)上,搖下車窗,伸出小手來。 周強(qiáng)瞥了一眼,“干嘛?” “給錢!” 語氣堅定,態(tài)度理直氣壯。 周強(qiáng)氣得火焰上漲。這家伙在嶼哥面前不是這樣,兩幅面孔。 “誒,我說你……”賤! 臟話到了嘴邊,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似乎是在說:我就不給,你能拿我怎樣。 童顏嗤笑一聲。 “周強(qiáng),不管怎么說,我曾經(jīng)也是你的大嫂。”她輕輕撫摸小腹,話鋒一轉(zhuǎn),“我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聽到她這話,還有這幅神態(tài),周強(qiáng)的五官仿佛被搟面杖揉得變形。 他就說姓童的是他的克星吧! 這家伙絕對是臥底,竟然拿這事威脅他。 好陰險! 今夕不同往日,以前不知道她和嶼哥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他忍! 周強(qiáng)氣惱地坐上副駕,從兜里掏出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突然,他轉(zhuǎn)過頭大吼一聲:“你是我哪門子大嫂?。 ?/br> 后座的女孩在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氣,看來傻大個忘記刑珊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