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事不過三
“呼吁~” 男人亢奮地吹響口哨,將指尖的香煙彈飛,槍口緊戳額頭,“開槍?!?/br> 他的態(tài)度實在傲慢,堂本剛臉上的刀疤擰成一團(tuán),勾出中指,“江嶼,你不要太囂張了!” “砰!” 毫無征兆的開槍,硝煙竄出勃朗寧的槍口。同一時間,穿著深色作戰(zhàn)服的保鏢掏出一把UZI沖鋒槍,周圍頓時響起密集槍聲,“嗡嗡”子彈像蜂群般貼耳而過。 哀嚎聲過后。 倉庫內(nèi)燈光如晝,卻無法驅(qū)散四周蔓延的死寂。 周強(qiáng)愣愣地站在原地,此前他眼前一閃而過的是男人握槍的手一偏,子彈從堂本剛太陽xue橫飛劃過,打在了墻上。 同時周強(qiáng)還看見,奇亞原本舉在堂本剛的左手,稍稍往后翻了下,不偏不倚打在了準(zhǔn)備偷襲的人眼球。 周強(qiáng)皺著眉,轉(zhuǎn)過身,又見李凱文那傻逼雙手抱頭,蹲在桌子底下。 而他自己呢? “cao!” 大家反應(yīng)都挺迅速,顯得他像個慢半拍的笨蛋。 聽到周強(qiáng)滿是不悅地抱怨,男人掃視周圍的殘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不想殺人的?!苯瓗Z眉頭微蹙,摩挲著槍管,“實在沒規(guī)矩?!?/br> 堂本剛聞聲猛地倒吸一口氣,原本停滯的呼吸恢復(fù)后開始急促地喘息,胸腔隨著身體劇烈起伏,不斷擴(kuò)張收縮。 眼前的男人燃了支香煙,一雙黑眸淡漠幽深,臉上卻帶著肆態(tài)的笑意,似乎剛才的屠戮只是在鬧著玩兒。 堂本剛腦袋思緒混亂,僅僅只能想到一個詞語——瘋子。 他們原本想,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利用這次交易挽回顏面,順帶打壓下??山瓗Z根本不放在眼里,把人全殺了。 堂本剛想不明白,這些子彈是怎么避開江嶼的。 思考間,保鏢搬來椅子。 江嶼慢條斯理地坐下,“岡本先生,戲演完了,搭臺子的人呢?” 桌底的李凱文緊咬牙關(guān),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嶼哥只是記岔了人名,這不好笑,堅決不能笑。 堂本剛顫抖反問:“什么意思?” 周強(qiáng)點煙之際,踹了下李凱文的屁股,隨即“啪”的一聲,桌子上被扔了部手機(jī)。 堂本剛驚愕之余,抬眼看見江嶼皺了皺眉,輕蔑地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什么話也沒說。 見這家伙仍是一臉愚昧無知,江嶼不耐煩地伸手拿過手機(jī),輸入一串號碼撥打,點開揚聲器。 陪個智障在浪費時間。 接通后,電話那頭流利的邏語傳來:“江先生?!?/br> 江嶼吸了口煙,“嗯?!?/br> “我那不爭氣的侄子還活著嗎?” 江嶼聽到對方沉悶的嗓音里帶著些笑,他把手機(jī)推了下,瞥了眼面前還在站著的人。 后者心臟猛地一跳,被人摁住肩膀兩側(cè),坐回了椅子上。 堂本剛掐著自己的大腿,顫聲開口:“叔,幫派被安插了人,我的人……全死了?!?/br> 堂本松聽后輕斥一聲:“廢物?!?/br> 汗水濕透了堂本剛后背,奇亞思考要不要幫這貨把西服脫了,他看著都覺得熱。 堂本剛支支吾吾,電話里的人含笑打斷:“這次交易惹得江先生不愉快,是我這做長輩的管教不當(dāng)。您看這樣如何,錢和佛像您都帶回去,當(dāng)是為我這不守禮儀的侄子給您賠罪了。” 江嶼瞇眼,歪歪頭。 堂本松繼續(xù)說道:“這不正好江老先生馬上生辰大壽了,也當(dāng)是給他老人家的賀禮?!?/br> 下一秒,血腥味濃的空氣中傳來一聲冷嗤。 男人臉色不悅,“說正事?!?/br> 堂本松聞言心里有了衡量,直入主題:“江正誠已經(jīng)死了,關(guān)于之后毒品的價格往上添一成,就當(dāng)給江先生接手生意的賀禮?!?/br> 江嶼微微挑眉,嗤笑道:“該如何就如何?!?/br> 說完這句話,旁邊的堂本剛看見他掛斷電話,把手機(jī)扔在一旁,提起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而早已從桌子底下鉆出來的李凱文,提著那兩個黑匣子站半天了,不耐煩道:“你演啞劇呢?” 堂本剛立刻回神,打開箱子,“江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br> 江嶼側(cè)目,捻滅煙頭。 李凱文見狀,驗貨無誤后,將黑匣子甩在桌上,“好好驗驗。” 堂本剛擠出笑容:“不用驗,我自然信任江先生的人品?!?/br> 本以為聽了自己恭維的話,江嶼能夠笑一下,事情結(jié)束各自離開,突然說:“交易結(jié)束,該清賬了。” 堂本剛心里發(fā)怵,“還有什么帳?” 周強(qiáng)又遞上一根煙。 江嶼握著火機(jī),眼神冷漠地掃過堂本剛,“用在江正誠的那套,你用我身上,挺會玩的?!?/br> 事情在電話里說清楚了,他現(xiàn)在還揪著不放。 堂本剛咬緊牙關(guān),心知自己處于劣勢,“江先生,是我犯了錯,望您海涵?!?/br> 江嶼摩擦滾輪,那根煙終于點燃,他甩下蓋帽,“你和你叔叔比起來,差遠(yuǎn)了?!?/br> 堂本剛連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非常抱歉?!?/br> “爛泥巴路,茶都沒有?!苯瓗Z輕吐煙霧,隨意掃了眼四周,“這就是你們國家的待客之道?” “對不起?!碧帽緞傔€在鞠躬,“江先生,您和您兄弟在倭國的一切行程,都由我來負(fù)責(zé),保證讓您們玩得盡興。” 江嶼往后靠了靠,“哪有爸爸用兒子錢的?!?/br> 他是個合格的商人,心里只有得失利弊。 被嘲諷了,堂本剛沒有任何籌碼,只得陪笑:“江先生,那您看該如何是好?” 江嶼手指輕敲桌面,“堂本松什么都沒教啊?!?/br> 那股令人噤若寒蟬的壓迫仍未散去,冷峻的目光如毒蛇般直視堂本剛的眼睛,緩慢鉆入五臟六腑,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遲遲沒有回應(yīng),江嶼失去耐心,“真笨?!?/br> 堂本剛已被嚇破了膽,突然見他將煙擱在桌上,與此同時,身后的人咻的擲出一把爪刀。 男人精準(zhǔn)地握住刀柄。 堂本剛心頭一緊,嗓子更加顫抖:“江先生……” 廢話太多,奇亞立刻擒拿住堂本剛的左手反剪于背后,右手也被牢牢按在桌上,使其無力掙脫。 緊接著,江嶼快速拔出刀鞘,扎在堂本剛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沒有一絲猶豫—— “?。 ?/br> 刀鋒一閃,三根手指應(yīng)聲而斷,鮮血噴涌而出。 剜骨劇痛傳遍堂本剛?cè)?,他凄慘地哀嚎聲回蕩在空曠的倉庫中。剎那間,江嶼扼住他的下頜,將半燃的香煙塞入他口中,強(qiáng)行閉麥。 男人手背青筋暴起,血液沿著手臂緩緩滑落,倉庫內(nèi)安靜下來。 江嶼漠然地瞥了一眼,看見那只右手的斷裂處,血脈在噗噗跳動。 漆黑的眼眸被染上猩紅,他嘴角微微揚起,松開了手,“回去告訴堂本松,他的教育方式有問題,東西拿去泡茶吧。” 堂本剛踉蹌跌倒在地,這會是真疼得張不開嘴說話了。 江嶼甩了甩手,雙眼微瞇,睨著墻角的暗點。 “我吃不了虧跟小輩計較,為表歉意,今后瑪咖價格下調(diào)一成?!彼钜庖恍?,“希望下次見面能愉快些。” 卷閘門拉開,外頭的雨越下越大,濃烈的血腥味直沖鼻腔。 倭國的別墅內(nèi),老者輕靠椅背,面前屏幕閃爍,自己那視為接班人的侄子就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死死地捂著斷指。 他沉默良久,低聲喃喃道:“真是潛龍在淵,后生可畏?!?/br> 【寫了N久都不滿意,終于讓內(nèi)行人給我擠出來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