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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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本來趙鄴那邊的情況只是看起來慘烈,實際已經(jīng)快將人制服,有了增援,潰敗只是一會兒的事。 果真半晌就傳來賊人全部伏誅的消息,秦筠提起的氣還沒松下去,緊接著又聽到趙鄴受傷了。 秦筠下了馬車往趙鄴那兒跑,才進過一場廝殺地上的青草都染上了血腥味,隨處一掃便能看到一具具沒了氣息的尸體。 秦筠皺了皺眉:“我們的人傷了多少?” “死了三人,傷了八人。王爺放心,奴才已經(jīng)讓方侍衛(wèi)把傷員安排到了后面的馬車,死了的也會給一筆銀厚藏?!?/br> 秦筠默然,目光掃過地上一個頭被砍了一半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因為趙鄴是騎著馬,他的馬車倒沒怎么被攻擊,周邊的雜亂也被清理過了,只是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縈繞,提醒秦筠,趙鄴剛剛遭遇的危險。 到了趙鄴馬車跟前,恰好見侍人端了一盆染血的水出來,秦筠低頭看了看自個整潔干凈的衣裳,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在身上劃上一刀表明跟趙鄴有難同當。 現(xiàn)在才劃,未免太馬后炮了,主要是秦筠怕疼,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皇兄,你疼不疼?傷到哪里了,都是臣弟沒用,若是臣弟能保護皇兄,也不會叫皇兄受傷了?!?/br> 秦筠不敢直直往馬車里闖,所以就對著車窗,難過萬分地檢討自個。 見車內(nèi)沒傳出什么聲音,秦筠心中有些忐忑,從傳話的侍人看來,趙鄴傷的應該不重,難不成是暈過去了。 “聽到皇兄受傷,筠兒恨不得在自個身上也劃上幾刀,好平息心中的愧疚難安,皇兄……” 秦筠還未說完,就見車簾一掀,其中鉆出個胡子一把的大夫。 “陛下讓王爺進去?!?/br> 秦筠本以為車內(nèi)就趙鄴一個人,見狀神態(tài)平靜地頷首,就像剛剛打算撕心裂肺擠出幾滴眼淚的人不是她。 踏進了馬車,秦筠掀簾子的手往回收了一下,有點想退回去的意思。 車內(nèi)的物件都收干凈了,所以她一眼便毫無阻礙的看到了趙鄴的狀態(tài)。 趙鄴靠在迎枕上,眼眸半闔,狀態(tài)說不上好。 他傷了兩處,為了方便上藥清理,衣服已經(jīng)褪盡了,只是腰間搭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肩膀上的傷處已經(jīng)處理好了,敷上了藥,裹了一層繃帶。讓秦筠想退后的是趙鄴大腿上的傷口。 血紅的刀傷已經(jīng)清理過了,深入皮rou的傷口,沒有鮮血再往外溢,但卻沒有包扎。 底下墊了幾層白布,上面還有點點血紅,像是怕秦筠壓力不夠大似的,傷口突然冒出了一滴鮮血順著趙鄴小麥色的肌膚往下流淌,給白布又染上了一大塊的紅跡。 秦筠腿一軟,差點沒跌出馬車,她毛病不少,暈血自然也在其中,要是離得遠她還能強忍幾分,像這般近的可以清晰看見傷口,周邊還有濃郁的血腥味,秦筠嘴唇白了白,頭腦有點發(fā)暈。 “太醫(yī)怎么沒給皇兄包扎就走了,我這就去把他叫回來?!?/br> “你來?!壁w鄴睜開了眼,神態(tài)慵懶,但眼里卻有未退的猩紅,秦筠吞了一口口水,平時的趙鄴就讓她不敢拒絕,此時的趙鄴身上隱隱有了噬人野獸的影子,她更不敢不按著他的話做事。 “臣弟笨手笨腳的,要是把皇兄的傷口弄嚴重了怎么辦,還是讓太醫(yī)來吧?!鼻伢弈ツゲ洳涞耐w鄴的方向移動,不認命的反抗了兩句。 “朕怎么能讓筠兒心中愧疚難安?!壁w鄴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弄。 這就叫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秦筠看著趙鄴裸露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氣,本想換口氣做好準備,濃郁的血腥涌入了鼻腔,秦筠猛地咳了咳,差點沒嗆死。 “筠兒是嫌朕的傷口太過惡心,才不愿為朕包扎?”趙鄴半瞇鳳眼,眼眸深不見底,淡淡看著秦筠。 他本不想見她,若不是她沖出馬車,又被人橫抱帶走,他也不會一時不查被砍上這刀。本想不見,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他便改了主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自然知道她怕血這件事。 他受了罪,總不能讓她自在。 秦筠猛地搖了搖頭,她哪里有那個膽子:“皇兄身上的傷口不惡心,筠兒只是心疼皇兄,恨不得以身替了這傷。” 趙鄴輕呵了一聲,疲于言語。 趙鄴跪坐在趙鄴的腿邊上,抱著速戰(zhàn)速決的心態(tài)拿起了藥粉。 “皇兄要是疼就告訴我,”說完覺得趙鄴就是疼也不會說出來,補了一句,“臣弟會很輕很輕的?!?/br> 秦筠的確如她所說的很輕很輕,近距離接觸血rou模糊的傷口,對她的視覺嗅覺都是大沖擊,她手都是抖的,就是想用力也無力可用。 柔軟帶著rou感的手指時不時滑過大腿的肌膚,撒了藥粉的傷口疼感慢慢散去,觸感瞬間變得格外清晰。 趙鄴的眉頭越皺越緊,感覺在他身體上顫抖的手指帶了火,透進了他的體內(nèi),引得他蟄伏在他身體中的熱又噼里啪啦的燃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 秦筠正專心致志的拿著布把快溢到大腿跟的血擦抹干凈,猛聽到趙鄴的質(zhì)問,手一抖,一雙滾圓的眼睛,無辜茫然地看著趙鄴。 趙鄴掃了一眼因為他身體緊繃溢出來的血跡,眸色陰郁:“不用管,老實把傷口包了?!?/br> 她那兒不老實了,秦筠點點頭,她還不想去碰那些血呢,又上了一層藥粉,秦筠拿了布條,小心的抱著布條給趙鄴包扎。 看不見感觸才會強烈,趙鄴這會沒有閉眼,直直地看著秦筠。 為了方便動作,秦筠把袖子都高高的挽上,白嫩細膩的手腕抱著趙鄴的腿,抿著蒼白的唇專心的給他包扎。 趙鄴料錯了秦筠這個弟弟帶給他的影響,親眼看到麥色肌膚與白皙皮rou相貼,趙鄴眸深如淵,在夢中才會頻繁動靜的某處,在薄毯下蠢蠢欲動。 趙鄴握住了秦筠的手:“出去?!?/br> 趙鄴捏的很緊,秦筠有種骨頭都被他捏碎的錯覺,聲音有些弱:“是不是我下手沒輕重弄疼皇兄了。” 兩人對視半晌,趙鄴松開了手。 “叫太醫(yī)進來。” 這等于默認了她下手沒有輕重,秦筠退到了外面,叫了太醫(yī)進去,不停在外頭換氣,想把鼻子里的血腥味都清空。 “王爺?shù)氖质窃趺戳??”常薈在外面候著,眼尖的注意到秦筠紅了一圈的手腕。 秦筠甩了甩手,趙鄴下手還真狠,她的手腕隱隱都有些腫,不知道等會會不會發(fā)紫。 “我見皇兄受傷,恨自己無用自個掐的?!?/br> 秦筠隨口回了一句,讓雪松拿了藥膏匆匆擦過,太醫(yī)一從馬車出來就緊接著鉆了進去。 趙鄴看著去而復返的秦筠,表情不怎么歡迎。 “臣弟想皇兄受了傷,處處做事不便,身邊需要一個伺候的人,臣弟雖然包扎不行,但是個細心的人,所以想留在皇兄的馬車照顧皇兄?!?/br> 秦筠會提出來這話,有將功贖罪的意思,剛剛她的人沒盡力保護他的事,任誰都看的出,以防趙鄴生氣給她穿小鞋,她得把姿態(tài)做足了。 再者那些人知道趙鄴的行蹤,又是沖著他來的,她跟他同乘一輛馬車,至少再有其他情況,她手下的人會盡力。 趙鄴神色淡淡,秦筠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側(cè)臉點了點角落:“別發(fā)出聲響?!?/br> 于是秦筠就閉嘴蹲在了角落,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樣。 以防賊人再來,行程沒有耽擱太久,又起了程。 干巴巴的坐了會,秦筠便覺得有些無聊,視線也慢慢偏到了一旁闔著雙眸假寐的男人身上,見毯子下滑他胸膛裸露在外面,忍不住蹭到了他身邊,幫他理毯子。 堆積在一起的布料拉開,秦筠視線不免往大腿上面看了看。 沒想到趙鄴御女的時辰不長,但本錢還是挺足的,歇著不動看起來就一大坨。 為了扮好男人,她各種知識了解的不少,自然知道那在薄毯下依然鼓鼓囊囊的東西是做什么的,她自己都有一根常薈給她做的假的,常薈還期待著要是有人懷疑了,熄了燈她用那東西找個女人證明自己。 真當她無所不能。 想著,秦筠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么感覺看著看著搭在趙鄴身下的毯子被撐的大了些。 第十章 “你說晉王上京了?” 王家男丁在書房敘話,聽到探子回報,王信崴愣了愣,秦筠在五臺山時說的那么決絕,他還被王太爺訓了一頓無用,這會人竟然偷偷上京了。 “千真萬確,屬下探知五臺山上已經(jīng)半空,按著路程足跡的確是往京城走。” “怎么可能,”見屋里的人都看向他,王信崴解釋道,“我在山上什么好賴話都說了,除了開頭她見過我一面,后面就派守著我,不準我踏出客房,生生把我逼下山,怎么會可能我才回來沒多久,她也要來京城?!?/br> “晉王沒有搭理二哥,自然是因為二哥話說的不好,現(xiàn)在晉王上了京,就證明晉王不同二哥說的一般閑云野鶴,這是好事一件,我們無人怨二哥,二哥也不要太過緊張解釋了。” 王家五老爺王信杰自來跟王信崴不合,聞言便說了句風涼話。 “你少得意,我在晉王面前碰灰,你以為你到了她面前能好到哪里去?!?/br> “自然不敢強過二哥?!蓖跣沤苄τ鼗氐馈?/br> 見兩個兒子針鋒對麥芒,王老太爺繃緊了面皮:“一人少說兩句,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們窩里反!” 老太爺發(fā)話,兩個王家老爺通通閉了嘴,只是眼神不服輸?shù)哪銇砦彝?/br> 見狀,老太爺皺了皺眉,他生的兒子不少,但沒用的渾球占了多數(shù),如今這狀況,晉王要是鐵了心跟他們王家劃開界限,他又從右相上退下來,王家跟完了無異。 “老大你怎么看?”老太爺看向大兒子。 “兒子以為,晉王有沒有野心不知,但他不打算跟咱們家太過親近是一定?!?/br> “晉王到底是如何想的,難不成是怕皇上猜疑,我們家是他外家,就是猜疑親近了又如何,難不成隔得遠遠的,皇上就會待她如親弟了?”王信崴皺著眉說道,上次的吃癟讓他對秦筠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晉王這步棋是走錯了。” “若是晉王只是不打算親近我們家呢?!蓖跣沤芙又?。 “那還會有哪家有那么大的能力幫她?!蓖跣裴瞬恍嫉?,王家是開國功臣,王太爺是當朝右相,他們這些子孫都在朝為官,家里還有兩個將軍。 若是說這大宋誰還有實力與新帝抗衡,除了他們王家還有哪家。 “一切都沒有個定數(shù),”老太爺一臉厲色,不滿地看著狂妄自大的王信崴,“我讓你去五臺山上請晉王,你難不成也是這副態(tài)度?!” “孩兒不敢,剛剛只是一時心急了?!钡搅巳氖?,王信崴依然怕爹,見老太爺生氣發(fā)火,立刻彎腰認錯。 “除了我們家,晉王能用到的人家也不少,你若是以為王家是晉王的外家,你可以在她面前擺長輩的譜子就錯了,君是君臣是臣,沒人是傻子,你流露出一點越界的意思,晉王難不成還需要求你不成?!?/br> 王老太爺繃著臉訓斥了一遍,見二兒子滿面通紅,臉上的情緒大多都是覺得丟人,沒見什么悔意,又見五兒子一副看戲的模樣,心中嘆了一口氣,覺著自己是浪費吐沫。 “既然晉王在五臺山上拒了老二,他回了京我們就先別拜訪了,讓女眷先過去。” “是,那二弟去了五臺山上,晉王便回京的消息要不要散出去?!?/br> 按著王大老爺?shù)南敕?,這消息散出去能讓旁人看出王家和晉王的情誼,只見王老太爺想了片刻,拒了道:“太過刻意容易招晉王與皇上的不喜,這事算了?!?/br> 摸不透晉王如今在想什么,一切還是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