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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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泓不停叫喚著求饒,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睜的老大。 “別再來裝可憐這一套,本王這次就要把你扔到冰湖上,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說?!?/br> “陛下,陛下救救泓兒,只有你能勸的動晉王……” 見他這時候還不忘討好趙鄴,秦筠不客氣的比他抱到腋下夾著,打算真把人扔到冰上嚇嚇?biāo)?/br> 但沒走一步,腋下的rou包子就被奪走了。 秦筠都抱得動的小胖子,趙鄴抱起來既然輕而易舉,秦泓身上的rou看起來結(jié)實,抱起來卻是軟綿綿,沒覺得有多重的。 趙鄴想起了秦筠小時候經(jīng)常纏著讓他抱她,如果當(dāng)時抱了,觸感是不是應(yīng)該差不多。 不對,秦筠應(yīng)該要在香一點,全身都是香噴噴的奶香,讓他抱了就不想放下。 沒想到趙鄴會插手,秦筠雙手挽在胸口,掃了一眼興高采烈坐在趙鄴臂彎的秦泓。 “你什么時候那么有親和力了?”他不是最討厭的就是小孩,不管是小時候的她,還是旁的小孩,他一直不喜歡蠢人,不懂事腦子比不上大人的小孩,也被他歸類在蠢人一類。 聞言,趙鄴神色一動,突然伸手碰了碰秦泓的臉上被秦筠揉紅的地方:“你太用力了?!?/br> 見趙鄴維護他,秦泓雖然開心的滿臉通紅,但還記得是誰收留了他,怕趙鄴跟秦筠置氣,連忙擺著小胖手道:“晉王下手不重,泓兒這是凍紅的。” 聽到這話,秦筠氣消了不少,也不枉她平日里帶著他去雪地里撿球,他還是知道是誰該親近。 “一直抱著你胳膊不酸,我看著都累的慌?!币姷节w鄴抱著個孩子,跟見到閻王對花兒露出微笑差不多。 秦筠剛說完就像是見鬼一樣瞪大了眼睛,就見趙鄴輕柔拍了拍秦泓的頭:“泓兒是個懂事的孩子。” 低啞磁性的聲音夸起孩子來,隱約讓秦筠感覺到了一絲溫情。 面前這人到底是誰,趙鄴是被鬼附身了吧!秦筠探究地看著趙鄴,她認(rèn)識他那么久就沒見過他對孩子那么有耐心,更枉論叫著小孩的小名夸獎了。 秦泓被夸得臉色更紅,羞答答地看著趙鄴,秦筠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要反側(cè)了,果真就聽他道:“晉王性子任性別扭,明明喜歡陛下,想跟陛下說話待在一塊,卻一直反著來,泓兒要懂事一點才能讓陛下不誤會晉王。” “你說的對,她的確是性子任性別扭?!弊詈笠痪溱w鄴是看著她說的,嘴角含著一絲淡笑。 比起戲謔挑釁,更像是溫馨時刻心情愉悅的笑容。 秦筠頭皮發(fā)麻:“趙鄴,你是被妖怪附身了不成,要不要我去給你找道士驅(qū)魔,你不是最不耐煩小孩,現(xiàn)在你跟秦泓說的那么投機,附在你身上的就是個小鬼頭吧?!?/br> 面對秦筠有些跳腳的難聽話,趙鄴神情沒什么變化,反而因為她的模樣就像是印證了他剛剛說的話,黑眸中的笑意更深:“人總是會變,朕既然都能喜歡你,為什么不能喜歡孩子?!?/br> 秦筠怔了怔,是她耳朵出現(xiàn)了幻覺,還是趙鄴瘋了。 人愣住了,趙鄴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xù)道:“你小時候比泓兒還要白胖,像是一團面團,若是可以朕真想回去抱抱你,看是不是像是抱著泓兒一樣軟綿綿的。” “晉王以前像是我一樣啊。”秦泓眨了眨圓乎乎的眼睛,小胖手比劃著秦筠現(xiàn)在的身材,“那泓兒長得不是能像是晉王這樣,這般的好看?!?/br> 秦筠回神瞪了他一眼:“做夢?!?/br> 說完就像是沒聽到趙鄴的話,不做任何反應(yīng)的往外走,趙鄴沒攔,但是卻聽到外頭傳來的聲音。 秦筠該是碰到了常德,趙鄴聽到常德尖細(xì)的聲音傳到屋子。 “殿下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是不是病了,殿下你怎么走的那么快啊,當(dāng)心別滑倒了,走慢些——” 不用看,趙鄴都能想到秦筠此時應(yīng)該鼓著一雙眼睛,氣急地瞪著纏著她說話的常德。 第86章 八十六章 到行宮的第三天, 秦筠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趙鄴就是中了邪。 秦泓到的那日, 對秦筠來說,趙鄴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讓人難以理解,接下來就發(fā)現(xiàn)喜歡孩子什么的只是開胃小菜。 行宮極大的花房, 趙鄴一大早就把她帶了進去, 揮退了宮人,他便拿起了板子工具, 劃了一個范圍敲敲打, 秦筠看著只穿了貼身勁裝方便動作的趙鄴,盯著他的背后的緊繃的肌rou線條,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做體力活。 因為是看趙鄴干活, 秦筠也不在乎他是想干什么,端了杯茶就在旁邊坐著看他做事。 趙鄴以前應(yīng)該沒干過木匠的活, 力氣有但是動作生疏, 看到他的手指被木刺插破,秦筠愣了愣。 見趙鄴抬著手指回頭看她,秦筠目光立刻轉(zhuǎn)向其他地方當(dāng)做沒看見。 再回頭就見趙鄴隨便撕了一塊布包住了手指, 繼續(xù)的忙著木匠的活。 等趙鄴敲打半晌, 東西漸漸成型,秦筠又愣住了,眼眸瞪大, 有些不相信心中的猜測。 秋千做起來并不費什么功夫, 只是趙鄴手生, 又怕固定不牢固出問題, 才多廢了些功夫。 弄好了,趙鄴直接看向秦筠,黑眸里有絲淡的幾乎看不見的期待:“過來試試。” 秦筠掃了一眼成型的秋千,立刻搖了搖頭,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趙鄴皺了皺眉,以為她是怕不牢固,但看著扶繩上特意纏繞的花藤,他是沒法試這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把秦泓抱過來。”趙鄴吩咐常德把人帶到了花房,就直接把人抱到了秋千上,讓他替他試試。 秦泓不曉得自己淪為了小白鼠,眼睛發(fā)光,不等趙鄴推他,就邁著踩不到地的小短腿,撲哧撲哧的在空中撲騰瞎踩。 “陛下真好,泓兒好開心?!?/br> 本來以為晉王是最好的,現(xiàn)在秦泓這顆墻頭草東搖西歪,覺得以后也要更真心對待趙鄴才是。 秦筠在一旁看著,見趙鄴一次次的把秦泓往高處推,覺得趙鄴就跟滅絕人性的殺手差不多了,還說喜歡小孩,怕是喜歡死小孩。 所幸秦泓命不該絕,一直到下來都沒有發(fā)生秋千斷掉的事件。 秦泓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臉蛋笑成了一團面團。 “晉王你也來試試,這個好好玩?!?/br> 趙鄴這會看向秦筠,眼神就像是“試過沒危險,這回可以上來了”。 面對兩人的邀請,秦筠依然搖頭:“太冷了。” “在薛家的時候,朕見你玩的很開心?!蹦莻€還是半露天更冷。 “就是那時候玩過了,覺得太冷,所以現(xiàn)在就不想上去?!?/br> 趙鄴要是看不出秦筠現(xiàn)在是在找借口就怪了,眸光發(fā)沉,沒給她再啰嗦的機會,直接把人半抱半拖到了秋千邊上。 “這是朕特意為你制的?!?/br> “因為特意我就要冒著風(fēng)寒的危險接受?”秦筠瞟了一眼秋千,皙白的臉上嫌棄顯而易見。 任誰的心意被那么嫌棄,怕都受不了生氣,趙鄴又是個那么驕傲的性子,但偏偏他面上無波,半點被刺激的樣子都沒有。 “那么多爐子燒著,若真風(fēng)寒了,朕陪你喝藥,在榻邊伺候你如何?” 語氣有些誘騙小孩子的味道,秦筠斜睨他一眼,眼神挑釁不屑,站著沒動。 “上面一點都不冷,要是晉王擔(dān)憂的話,就讓陛下陪著你,陛下抱著你就一點都不冷了?!?/br> 旁邊站著的小豆丁秦泓不留余力的為出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胖子都比較蠢一點,她小時候蠢,秦泓這個白胖胖的孩子也不聰明,等到他長大明白了自己被當(dāng)做小白鼠,還拼命的把趙鄴當(dāng)做好人幫他的忙,估計要用頭撞墻。 秋千為了方便,趙鄴做的不小,若是他抱著秦筠,倒是可以共乘。 掂量了承受力,趙鄴就再磨蹭,直接抱著秦筠坐上了秋千。 秦筠僵硬著身子,秦泓看起來胖,但畢竟是個孩子,這秋千一下子坐上了兩個成年人,她有種下一刻她就會被甩出去的感覺。 “別怕,朕護著你。”低啞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 看出了秦筠的害怕,趙鄴緊緊的抱著她,腳踩動地面,不冷不熱的風(fēng)刮過耳梢,秦筠仰著頭看著點忽遠(yuǎn)忽近的花束,身體稍微松弛了一點。 風(fēng)混合了搭在耳邊濡濕呼吸,恍若情人低語。 秦筠側(cè)過頭,看向正在注視她的趙鄴,眼眸微閉,唇緩緩的湊了過去。 趙鄴微怔,恍惚間,就感覺抱在秦筠腰間的手被用力扯開,唇瓣快貼到他臉上的女人,被那么脫離了他的懷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秦泓聽到花盆破碎的聲音,嚇的大叫了一聲,等到他跑過去的時候,秦筠已經(jīng)被趙鄴抱進了懷里。 趙鄴面色鐵青:“傳太醫(yī)!” 聲音響透整個花房,急切的讓人外頭守著的人面面相覷,常德急忙沖進了室內(nèi),看到秦筠身上的血,“啊”了聲:“陛下快把晉王放下,別動到王爺額上的碎片。” 秦筠往外飛的那下,直接把一盆小花壇給撞碎了。 身上都是泥土花瓣是小事,主要是她額頭上壓到了碎片,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傷口冒出。 秦筠倒是沒暈過去,頭上疼得厲害,皺著眉呲著嘴,手碰了碰眼角,便摸到了一手的血。 見她看著手上的血發(fā)愣,趙鄴用力閉了閉眼,她有多怕疼他是最清楚的,但如今她竟然為了拒絕他的好意,寧愿頭破血流。 秦筠拒絕他的心意他可以忍著不氣,但是見她不把她自己的命當(dāng)一回事,趙鄴心頭卻是氣急了。 胸膛中燃燒的怒火還帶著不可忽略的慌張,秦筠剛剛從他懷中飛出去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重復(fù),就是到現(xiàn)在他的心都還是緊緊的縮著。 “你不是一直都期待著逮到朕的弱點,如今朕把弱點放到了你的手里,你怎么膽子那么小,不說加以利用,竟然開始折磨自己起來?!?/br> 想讓趙鄴放手,是秦筠那瞬間冒出來的念頭,飛出去的時候她就后怕了,如今頭疼欲裂卻暈不過去,她就更后悔了。 就如同趙鄴說的那樣,好不容易等到了趙鄴的低姿態(tài),她要開始翻身做主人了,不加以利用實在是太可惜。 “我沒想死……”秦筠聳動著嘴皮子道,她才不可能那么懦弱。 可是她行為跟她所說南轅北轍。 見因為她說話,血液流的更加厲害,趙鄴捂住了她的嘴巴,有力的大章落在她嘴上格外的輕,克制著自己不會壓疼她。 “你要是死了,朕就讓所以你在乎的東西為你陪葬?!?/br> 常德本來是擔(dān)憂地在旁邊看著秦筠,不停的催著太醫(yī),聽到趙鄴陰冷近乎讓人膽顫的聲音,品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下意識弓著身子低下了頭。 連在旁邊哭個不停的秦泓,感覺到突然冷凝的氣氛,打了個哭嗝,呆愣愣的不安的不敢再發(fā)出聲音哭,小短手捂住了嘴巴。 “你敢!” 聲音全都被趙鄴悶到了手里,趙鄴咧唇笑出了聲:“朕敢不敢你還不清楚,這天下該屬于朕,所以朕拿了,屬于朕的東西,存在還是毀滅對朕意義不大?!?/br> 額角要疼到腦仁里,秦筠滿身冷汗還被趙鄴這樣刺激,終于如愿的暈了過去。 最后一眼便是看到趙鄴有些慌亂的表情,因為看到這個她嘴角下意識的翹起。 頭破血流,人卻是帶著笑的,太醫(yī)來時看到那么一副詭異的情景,又見了宛如煞神的陛下,下定決心給晉王治好傷,出了屋子就忘了這件事,怎么都不能去思慮這事。 “傷口不深,沒傷到大地方,每日擦藥一兩個月就可消疤?!碧媲伢蘅春茫t(yī)松了一口氣,“陛下不必?fù)?dān)憂,晉王這是被嚇到了,才暈了過去,過一會就好了?!?/br> 趙鄴看著頭上包了圈布的秦筠,頷首道:“下去開藥?!?/br> 揮退了所有人,趙鄴坐在床邊守著秦筠,等著她醒來,因為曉得她醒來最不想看到的是他,所以才更要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