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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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月仍不解氣,微笑著激怒她:“四喜那丫頭雖說相貌平平,性子也刁鉆刻薄,在祁公子面前倒是溫柔恭順的很,難怪他會喜歡。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兩人正在做什么,你難道不想去看看?” “賤人你閉嘴!”姜姃干瘦的手一揮,怒指著她,胸口劇烈起伏。 順子早就看姜姃不順眼,只是礙于她是女人不能動手,又見逢月沒吃什么虧才站在邊上旁觀,此時抱著肩膀嘲諷道: “張口賤人閉口賤人,好像你自己多高貴似的!我們少夫人有世子疼愛著,你呢?還不是被夫君像塊抹布一樣扔在一邊!自家房子冒煙了不趕緊去救火,還有閑心管別家的事!” “你……” 姜姃臉都變了形,惱火地瞥向不遠(yuǎn)處的祁家小廝,那人靠在馬車上看熱鬧,絲毫沒有要來助陣的意思。 姜姃知道順子功夫好不敢招惹,氣勢短了幾分,順子故意后退一步,扶著斗笠挑釁地?fù)u頭晃腦: “他們就在城西的安淮巷把頭第一家,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姜姃又驚又氣,大團的白霧在嘴邊呼散,狠狠剜了逢月一眼:“林逢月,你給我等著!” 話音未落便小跑著奔馬車而去,麻桿似的身體像是隨時都要跌倒。 逢月漠然追視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眉心微簇:“順子,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地方。” 順子眼珠滴溜一轉(zhuǎn),對上逢月的目光篤定點頭:“少夫人放心,順子明白,我先送你到崔宅去?!?/br> 第112章 雨雪后的安淮巷路面濕滑,水滴順著屋檐的瓦片不斷落在宅子門口二尺寬的石階上。 姜姃跌跌撞撞奔過去,水滴在額頭上也沒心思擦,拳頭砸的木門直顫。 院子里的人急匆匆趕來,啪嗒嗒的腳步聲后,門栓滑動,大門向里拉開,繪著喜鵲的手提燈籠照亮來人紅潤的臉頰。 “姜姑娘?” 四喜驚得定在原地,攥著燈籠柄的手不由向下一墜,身上樸素的灰布斗篷沒有系帶,被扯的敞開,里面名貴的絲緞里衣領(lǐng)口微張著,露出半截淤滿紅痕的脖頸。 不等她回神,臉上忽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死丫頭!你算什么東西!” 姜姃虛浮氣喘,面目猙獰,猛然推開她闖進院去,一腳踹開房門,直奔幔帳遮掩的床鋪而去,伸手一扯,并未見到祁沐恩的身影,她不依不饒,繼續(xù)發(fā)瘋似的東翻西找,從柜子里拽出一件男人素白的褻衣來。 “這是什么?”姜姃回身,歇斯底里地吼道:“賤人,就憑你也敢招惹祁沐恩!” 她與祁沐恩之間只有千秋苑那一次,之后他連夜宿的書房都不讓她進去,她根本無法斷定這件是不是祁沐恩的褻衣,只是內(nèi)心積郁已久,加上逢月言之鑿鑿地嘲諷她,被氣昏了頭,急需一個宣泄的對象。 四喜捂著紅腫的面頰,看著她一副怨婦的發(fā)瘋模樣,又是獨自一人,不像方才那么怕她,一步步向她走近,眼神冷漠中透著幾分藐視。 “姜姑娘,你少拿身份來壓我,別人當(dāng)你是高高在上的官宦之女,這么多年你常常耗在林府,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xì)?你不過是表面風(fēng)光,你父親姜大人根本就不在意你,帶著你繼母生的兒女到南邊上任,把你扔給你祖母,回京后嫌你丟人現(xiàn)眼,早都跟你斷絕了關(guān)系!如今祁公子疼我,常常與我糾纏在一起,而你不過是他用過一次就拋開的女人,相比之下,你我誰更卑賤還說不定呢!” 開門時,“姜姑娘”這個稱呼是她受驚后習(xí)慣性地脫口而出,此時這樣叫她,是在暗諷她用了青樓里的下三濫手段才得到祁沐恩,根本就不配嫁給他。 姜姃身體里像是有火苗竄涌,燒的她快要炸開,消瘦的身體忽地向四喜撲了過去。 “賤人!看我不撕爛了你!” 四喜不甘示弱,仗著祁沐恩的寵愛與她扭打在一起,兩人相互撕扯的衣衫凌亂,鬢發(fā)松垂,墻邊的木架被撞倒,青花瓷瓶咔嚓一聲落地摔的粉碎。 以往姜姃身型豐腴,四喜必定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她瘦的脫了相,遠(yuǎn)不及四喜體力充沛,很快便累得呼哧氣喘,被推的重重撞在桌角上,疼的齜牙咧嘴。 房門半敞著,屋里鬧的天翻地覆,外面竟沒有一人進來,可見這位祁夫人在祁家的地位比下人也好不到哪去。 四喜得意忘了形,捂著臉怒瞪著她冷笑:“姜姃,等我告訴祁公子,讓她休了你這瘋女人!”說著揚手就要向她臉上抽去,報這掌摑之仇。 姜姃情急之下抄起桌下的圓凳向四喜頭上猛砸,四喜慌著伸手去擋,不小心腳下絆住,趔趄著摔倒在地,雙手被地上的瓷瓶碎片扎的鮮血淋淋。 “賤人!就憑你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誰才是主子!” 姜姃喘的話不成句,瘋了一般輪起手里的圓凳,四喜躲閃不及,被打的頭磕在地上,印著紅痕的脖頸剛好被一塊鋒利的瓷片割破,頃刻間鮮血噴涌,軟軟地癱倒在地,很快沒了動靜。 姜姃嚇的心臟狂跳,手里的圓凳咣當(dāng)?shù)粼诘厣?,趴在圓桌上又怕又恨地盯著血泊里的四喜,顫聲自語道:“狗奴才,命賤的螻蟻似的,死了又能怎樣!” 那脖頸上的紅痕分明被鮮血蓋住,此時卻仍舊刺的她雙目脹痛難忍,怒火燒的她幾乎要失去理智,微紅的眼一瞪,踉踉蹌蹌跑出門外。 院子的房檐上,順子驚愕地俯視著屋內(nèi)。 他送逢月到崔宅,換了輛馬車后立即趕過來,本以為兩個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不過是相互撓幾下、揪揪頭發(fā),還盤算著如何在暗地里推波助瀾一番,沒想到竟然撞見如此血腥的一幕,張大了嘴愣住片刻才翻身落地,架上馬車一路追著姜姃而去。 * 崔宅。 崔榮錦剛剛召集了幾個心腹,商議著圈定了幾處有可能囚困蘇景玉的官府驛館,讓眾人趁夜同楊艇分頭去探。 他擔(dān)心大宅院里人多嘴雜,尤其是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妾室,尋個由頭去別屋睡,讓逢月跟余潔饒一起宿在她房里,留兩個信得過的丫頭伺候,只說夫人身上不舒服,讓她娘家妹子過來陪著,其他人未經(jīng)召喚一概不準(zhǔn)靠近。 余潔饒小產(chǎn)不久,受不得涼,地上兩個一尺高的漆金碳爐縫隙里躥著耀眼的火苗,熱的如同盛夏。 丫頭端著兩大碗湯藥進來,刺鼻的苦味在房中彌散,逢月看著她接過藥碗,蹙著眉頭接連灌下,心里沉甸甸的。 “余jiejie身子可好些了?” 余潔饒漱口后含了一顆蜜餞,讓丫頭扶著,小心地歪在榻上,面色雖不像前幾日那么蒼白,看起來仍有些憔悴。 她一心盼著給崔榮錦生下一兒半女,日日遵照醫(yī)囑調(diào)養(yǎng)身子,生怕落下病根,見逢月悶悶的,故意說的云淡風(fēng)輕:“沒事兒,又不是什么大病?!?/br> 指了指桌上,示意丫頭把逢月買來的點心拿過來,直言道:“我如今吃不得這個,你自己吃吧?!?/br> 雕著牡丹花紋的點心看起來絲滑軟糯,香氣撲鼻,逢月趕了一整天的路,顛的胃里發(fā)脹,一直沒怎么吃東西,心里惦記著順子能不能找到蘇景玉的下落,用金匙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味同嚼蠟。 幾日不見,她明顯消瘦了,余潔饒心里不忍,鳳眼一橫,生硬地勸她:“要我說你也用不著太擔(dān)心,你男人還沒怎么樣,你自己先瘦成桿了,犯的著嗎?照顧不好自己就住在我這,別走了!” 逢月心生暖意,抬頭僵硬地笑笑,余潔饒自知話說的重了些,擺手讓丫頭出去,欠身向她那邊靠近,低聲道: “跟你交個底,我跟崔榮錦商量過了,眼下南邊亂著,朝廷需要軍資,真到了皇上對你公公出手那一天,就用崔家全部家當(dāng)向皇上買下你男人的命,大不了我跟著崔榮錦睡大街去。你男人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臅?,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皇上未必真的會殺了他?!?/br> 她言語間認(rèn)定了蘇天壽兵力不足,此戰(zhàn)必定會以慘敗收場,連帶著定遠(yuǎn)侯府家破人亡,爵位被褫奪,卻還愿意不惜一切地救蘇景玉脫險,只因為他曾經(jīng)救過崔榮錦的性命。 這份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生死不離的兄弟之義令逢月感動不已,含著淚嘆道:“余jiejie,謝謝你和崔東家!” * 雨雪天寒風(fēng)刺骨,更別說地底下陰冷的暗牢,祁公公怕蘇景玉凍死,吩咐人送了炭盆過來。 深夜里一片死寂,只聽見炭火的噼啪聲,蘇景玉坐在又濕又冷的床邊,俯身用鐵鏟撥弄著盆中燒紅的炭塊。 火光照的他面色瑩潤,一頭墨發(fā)傾瀉在身前,兩根輕柔的紅絲發(fā)帶隨著升起的熱浪翩躚而舞。 入夜后,他再次從密道的鐵窗向上探過,發(fā)現(xiàn)外面的黑鱗衛(wèi)還是昨夜子時前那一撥人,看樣子守在宅子里的人并不算多。 天上積滿黑漆漆的濃云,周圍飄著絲絲縷縷的霧氣,視野遠(yuǎn)不及昨夜開闊,想來是祁家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處暗牢,不敢多點燈,他眼力極佳,輕功了得,今晚便是逃離這里的最好時機。 今夜難免要耗費些體力,他在炭盆邊暖熱了身子,躺回床上養(yǎng)精蓄銳,雙手輕撫著腰間繡滿魚形玉佩的腰封,嘴角牽起憧憬的笑意。 逢月,你還好嗎?夫君就要回來見你了。 兩根蠟燭燃盡,約莫子正時分將近,蘇景玉細(xì)聽外面密道里鴉雀無聲,起身活動開筋骨,摘下發(fā)冠上的金簪,輕而易舉撬開暗牢門上的掛鎖。 第三次摸黑走過外面的密道,他輕車熟路,寬大的袍袖一展,縱身躍向墻頂?shù)蔫F窗。 夜風(fēng)濕寒刺骨,外面的黑鱗衛(wèi)還沒有換班,各個凍的渾身打顫依然昂首挺立,氣勢十足。 這群人是皇宮里的死士,功夫如何不敢斷言,誓死效命的勁頭比起御林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被這些不顧死活的盯上,必定難以脫身。 緊要關(guān)頭,蘇景玉小心地懸身在鐵窗前,攥著金簪一點點剝離窗紙,等到子正時分兩撥黑鱗衛(wèi)換班的間隙,極快地撬開鐵窗,施展輕功飛身到東邊五丈之外的古樹上,動作迅如疾風(fēng)又輕緩如蝶,整個過程只在須臾之間,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夜色濃重,古樹四季常青,有茂盛的樹葉遮蔽,又有薄霧掩蓋,蘇景玉的一身紅衣看著并不顯眼。 模糊不清的視野里,一眾黑鱗衛(wèi)如同昨夜一樣向南而去,那邊一大片幽暗,像是一座池塘。 來時蒙著眼聽見的水聲應(yīng)當(dāng)便是此處,不知道那附近會不會是黑鱗衛(wèi)在祁宅的據(jù)點,蘇景玉略一思量,貼著雨雪后濕漉漉的古樹徑直向北邊飛身過去。 越過一座高聳的院墻,遠(yuǎn)離了池塘邊的水汽,薄霧散了些,院子里可見點點燈光移動,女人的嘶吼聲在夜里聽得格外清晰。 半夜了也不消停! 蘇景玉聽出是姜姃,眉心蹙起,胃里泛著惡心。 院墻里種的盡是梧桐樹,寒冬臘月,樹上光禿禿的,沒有了茂盛的樹葉遮擋,寬大的袍子在夜風(fēng)中仿佛一面飄展的紅旗,蘇景玉不敢耽擱,攏緊衣袖舉目四望,目光落在東邊燈影綽綽的牌樓上。 昌吉街的月梵樓?那邊想必就是祁宅的東墻了。 * 院子里,燈籠的柔光籠著一身素白的衣袍,祁沐恩鐵青著臉,表情竭力地克制隱忍,像躲瘟神一樣朝一旁大步走開。 姜姃追著他歇斯底里地叫嚷,旁邊幾個穿著體面的仆役紛紛側(cè)目而視,對她反感至極,唯有殷軌瞇著一雙凸眼,詫異地上下打量她。 “祁沐恩,你若是找別人當(dāng)姘頭也罷了,竟然找四喜那個賤丫頭來羞辱我!你安的什么心?你不過是個奴才撿回來的野種,豬狗不如的下賤胚子!是我祖母看在先太后的份上才勉強答應(yīng)這門親事,你憑什么這樣對我?!” 寂靜的夜,姜姃尖利的辱罵聲幾乎要劃破耳膜。 祁沐恩額角青筋暴起,轉(zhuǎn)過身陰沉沉道:“瘋子!你給我滾遠(yuǎn)一點,別站臟了我的地盤!” “你的地盤?安淮巷嗎?”姜姃帶著哭腔嘲諷,吼的聲嘶力竭,“我告訴你祁沐恩,四喜那個賤婦已經(jīng)死了!” 祁沐恩這才看清楚她身上的斑斑血跡,愕然低嘆:“你殺了她?” 姜姃氣急敗壞:“是!我殺了她又怎樣?還有你那個心上人林逢月也被我弄死了!” 梧桐樹上,蘇景玉正要向東邊躍去,聽見逢月的名字陡然僵住,呼吸一滯,側(cè)耳細(xì)聽。 “誰讓她犯賤,這個時候還敢在京里閑逛,我喊人來抓她她竟敢拒捕,被御林軍當(dāng)街刺死了!” 逢月!蘇景玉心口狠狠地絞痛,背上滲出冷汗來。 難道爹又有了動作,李亢盛怒之下連逢月也不放過?不會的,她一向機警,又有順子在,沒那么容易被抓到! 被關(guān)在暗牢這兩日他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明知道姜姃的話不可信,還是擔(dān)憂地亂了心神,手上一松,大紅色的寬袍飄曳在樹冠上。 再回神時,急促的腳步聲已然逼近,瞬時間,箭聲嗖嗖破空而來。 第113章 夜里暗箭難防,蘇景玉只能聽聲辨位,奈何弩箭的威力太大,近距離根本躲閃不過,袍袖被箭尖刺破,翻滾不及從樹上跌下,幾支長戟抵在胸前。 他苦笑一聲,心道還好這些黑鱗衛(wèi)并不敢真的射殺了他,只是此次被擒,再想要逃走難如登天。 暗牢里炭火噼啪作響,燒的鐵鏟通紅,生了銹的落地燭臺上殘留著一塊沒有燃盡的蠟油,潮濕的被子堆卷在床上,一切都跟方才離開時一樣,只是床頭和床尾處各多了兩條一尺多長的鎖鏈,末端連著一圈鐵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