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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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薄妄走不到逼問姜浮生這一步。 “哦哦,好?!?/br> 姜浮生已經(jīng)慌得不行了,聞言忙站起來往外跑。 鹿之綾坐在原位,沉默地抬眸看向被風撩起的輕紗,抿了抿唇,舌尖嘗到一抹腥甜。 對心愛的人才有偏心和例外,那對心愛自己的人呢? 沒有偏心和例外,能有幾分寬容嗎?沒有寬容,至少不會以敵對的姿態(tài)去審視吧。 還沒等她完全想好,房門突然被推開。 姜浮生面無血色地看向她,“不好了,我聽到樓下聞管家說大少爺回來了?!?/br> “……” 鹿之綾絞緊了袖口。 …… 神山的夜色濃郁,花簇芬芳四溢。 聞達帶著傭人們匆匆趕到門口,剛要迎上去開車門,黑得锃亮的車門已經(jīng)被人從里推開,薄妄低頭從車上下來,臉上沒什么表情。 “大少爺?!甭勥_擦了擦因快走而出的汗,“我已經(jīng)讓廚房準備宵夜了,您看您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薄妄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往里走去,踩在光可鑒人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向樓梯。 聞達愣了下,大少爺這是要回……婚房? 薄妄沒有任何停留地走到三樓,低沉的腳步聲響在冗長的走廊,他緩緩抬眸,看向目標的房門,目光幽沉,薄唇漸漸勾起一抹邪氣且興奮的弧度。 找打的人常有,找死的人不常有。 今天晚上,應該會過得很有意思。 他邊走邊捏了支煙含在唇間,低頭點火,徐徐吐出一口煙,他才漫不經(jīng)心地朝著自己的婚房走去。 還沒靠近,半開的門里就傳來聲音。 “大少奶奶,對不起啊,你讓我?guī)е铇堑闹蟛鑾熃o大少爺送茶,我沒辦到?!苯∩诶镞厓?nèi)疚地道。 聞言,薄妄的眸子一深,沒直接進去,轉(zhuǎn)身虛靠向墻。 “他不在那里,又不是你的錯。” 鹿之綾溫和的聲音傳來。 薄妄聽得瞇起眼,仿佛又聽到那晚混亂的床被間某人軟綿無力的抵抗。 門內(nèi)又響起姜浮生疑惑的聲音,“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是大少奶奶你想給大少爺送茶,為什么非讓我說是家里送的,就算大少爺不在,我也可以讓會所的經(jīng)理幫忙轉(zhuǎn)達一下你的關(guān)心嘛?!?/br> “他對我有誤解,我的關(guān)心只會讓他不舒服。” 鹿之綾的聲音帶著一股柔軟,說話慢慢的,不帶一點攻擊性,“我只想讓他喝點茶解解酒而已?!?/br> 第24章 怎么讓你非我不嫁了 “大少奶奶,家里上上下下都說你是仗肚攀附,可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特別喜歡大少爺,還是喜歡得小心翼翼的那種。” “……” 薄妄靠著墻,咬了咬煙,眼里滿是譏諷。 看來他這位新婚妻子正在籌謀如何在薄家立穩(wěn)腳跟,不把他勾搭住怎么在薄家過長久日子,還喜歡……夠可笑的。 房間里,鹿之綾沉默了幾秒才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歡,其實我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br> “???” “小時候?qū)W畫,我在網(wǎng)上看過一幅名叫《初生》的畫,畫的是小鴨子破殼,我當時就被吸引了,覺得畫這畫的人一定很厲害很有趣,就吵著父母要拜師?!?/br> 鹿之綾微笑著道,“結(jié)果他們告訴我,這是薄家長子畫的,也還只是個孩子,于是我又吵著……” 不說了。 薄妄擰眉,側(cè)了側(cè)臉,里邊姜浮生像是替他問一樣,“吵著什么?” 鹿之綾像是只有不好意思,頓了頓才道,“我那時天天吵著要嫁給他。” “……” 薄妄差點被煙嗆到。 這勾搭的路子倒是別出心裁,不看臉,不看家世,看上畫了。 薄妄也沒好耐性再聽下去,轉(zhuǎn)身直接進了房間。 兩人正坐在沙發(fā)上,姜浮生嚇得一個彈跳站了起來,又驚又懼地看向門口的高大男人,“大、大少爺……” 鹿之綾聞言似乎也愣了下,臉上掠過一抹慌亂,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出去?!?/br> 薄妄的嗓音低而磁性,沒什么語氣起伏,令人辨不清到底是“請出去”還是“滾出去”。 姜浮生也不敢留下來細細分辨,直接奪門而出。 薄妄隨手甩上門,這才打量自己的這位合法太太。 鹿之綾安靜地站在那里,一頭長發(fā)垂下,幾縷搭在肩上,面容清麗動人,神情略慌,只有一雙眼睛是木滯的,沒有焦距地看著他的方向。 她身上穿著新婚的紅色短睡袍,領(lǐng)口被束成v字,絲滑的緞面勾勒曲線,腰帶系出不盈一握的腰,裙邊至膝,露出白皙的一雙小腿。 她光腳踩在地毯上。 薄妄盯著她許久,伸手扯了扯領(lǐng)口,緩解突如其來的燥意,“來,和我說說,那幅畫怎么讓你非我不嫁了。” 他的聲音分明帶上了幾分嘲諷與不信。 “……” 鹿之綾蹙了蹙眉,臉上掠過一抹被偷聽的羞惱,耳根微微發(fā)紅,她捏了捏手指,好一會兒才道,“就是覺得畫很有趣?!?/br> “沒見過鴨子生蛋?” 薄妄嗤笑一聲,垂了下眼,視線從茶幾上果盤中的水果刀上掠過。 “不是。” 鹿之綾搖搖頭,“那幅畫里小鴨子在殼里第一眼看到的是海邊的日出,聽到的是角落里一只雞蛋的破裂聲……” 她緩緩說起來。 薄妄盯著她沒有神彩的雙眼,彎腰將煙按滅在煙灰缸中,順手拿起水果刀,然后慢吞吞地朝她一步步走過去。 鹿之綾似是一無所知地站在那里,仍在說著那幅畫, “遠處海灘上還有一只小小的蟹鉗從沙里冒出來,應該是一只小螃蟹……” 薄妄勾著唇站定在她面前,聽了一會兒,驀地揚起手中的水果刀就朝她的眼睛刺去—— 第25章 鹿之綾撩得飛起 寒芒閃過。 一陣風從未關(guān)的窗口逃進來,吹動兩人的衣裳。 鹿之綾的一頭長發(fā)被吹得揚起,幾縷拂到白皙的臉上,晃過眼睛,被鋒利的刀鋒割斷,輕飄飄地落下來。 銳利的刃尖停在漂亮的褐色瞳孔前。 鹿之綾站得一動不動。 她的唇邊甚至帶著一點沉浸回憶的微笑,“整幅畫小鴨子破殼是核心,但其實畫面里全是初生,連清晨的太陽都是,所以我才覺得很有趣?!?/br> “……” 薄妄的笑意凝固在唇畔。 真瞎子。 黑桃會所的人不是她。 鹿之綾平靜地看著前方眨了眨眼睛,似是才反應過來,“你……站到我前面了嗎?” 薄妄扔了水果刀。 利刃落地的清脆聲音讓鹿之綾縮了縮肩膀,像是害怕一樣,她的神色微慌,“你扔什么?” 剛說完,薄妄突然伸手掐上她的下頜,半掌狠狠貼在她的頸側(cè),鹿之綾有種要被掐死的窒息感,呼吸都頓了。 窗外進來的夜風格外薄涼。 她的身體不由得繃緊。 面前的男人卻沒再發(fā)狠,改掐為捏,用拇指在她的下巴親昵地撫摸了兩下,又撫過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在夜風中透著詭異的溫柔—— “憑幅畫就喜歡上我了?嗯?” “……” 到現(xiàn)在,鹿之綾才算真的明白,薄妄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做過哪些惡事,而是他喜怒不形于色,讓人根本無法判斷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是安然過關(guān)還是烈火焚身。 她抿了抿唇,抿得很用力,幾秒后,她像是下定決心一樣,鼓足勇氣道,“對,喜歡,我喜歡畫過那幅畫的你!” 薄妄盯著她,被她突然堅定的表白弄得神色一頓。 隨即,他又笑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她的臉上緩緩游走,最后停在她的眼角,嗓音仍然溫和,“你配嗎?” 一個瞎子,也敢打勾引他的主意。 “我知道我不配?!?/br> 鹿之綾微垂下眼,卑微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不是我設(shè)計的仙人跳,我也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薄家長子,而我只是一個殘疾人,我有自知之明。” “……” “不管你信不信,那次我說我也不想要這個孩子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不能流產(chǎn),我的確不想給你惹一點麻煩?!?/br> 她在他面前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顫,完美詮釋了面對鐘情之人奚落時該有的委屈和最后一點稀碎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