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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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全部送給我,不準(zhǔn)我給錢。” 提起薄棠,鹿之綾一雙褐色的眼就有些冷淡。 她一件舊物都沒有收薄棠的,不止不收,這兩個月即使在一個屋檐下,她都是能避則避。 “讓他寫份贈予書面聲明,他非要白送,就讓他送算了?!?/br> 那么多錢,心疼死他! “封叔,你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和他那點事,我要真收下就完了?!?/br> 鹿之綾有些無奈地道,從座位上站起來,白皙的一雙柔荑推開兩扇木窗,秋爽的涼風(fēng)落進(jìn)來,吹拂起她的長發(fā)。 窗外,云白如雪,天藍(lán)似洗。 鹿之綾輕靠在窗側(cè),根根分明的長睫下,一雙眼清麗動人。 她和薄棠相識在一場金融峰會,彼時,長輩們在會場上高談闊論,孩子們都在后面玩。 一群孩子欺生,偷偷將一個金雕玉琢的小男孩從保姆、保鏢身邊騙開,把人拉到禮堂,逼著他穿上白雪公主的衣服,站在舞臺上唱歌。 小男孩的性子比較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敢對抗這群大孩子,一邊掉眼淚一邊唱歌。 她知道以后,把小男孩牽走了。 她身邊也沒有大人,但在江南沒人敢惹她。 那個小男孩就是薄棠。 他好像沒有告訴大人自己被欺負(fù),那件事不了了之。 后來,又有過幾次交集,只要他一到江南就會被欺負(fù),不管她怎么教他保護(hù)自己,教他提她鹿之綾的名字,他就是學(xué)不會。 還是一進(jìn)江南就挨欺負(fù)。 十五歲那年,一場江南的盛大宴會上,她獨奏鋼琴,贏得全場的掌聲。 那時候的她個子正在抽條,有幾分亭亭玉立的模樣,于是許多長輩都開起玩笑,紛紛推出自己的兒子、侄子、孫子到她面前,要她挑一個。 不挑還不罷休。 那些個男孩也拼命說自己有多好有多好,惹得她幾個哥哥同他們爭辯起來。 她那個時候怎么做的? 她走進(jìn)人群,一把牽過薄棠的手,牽到眾人面前,告訴大家,“我喜歡溫和守禮、玉潔松貞、不矜不伐的人,就像薄棠一樣,如果非要嫁人,我就嫁給他?!?/br> 第165章 原來你是為我好啊 哥哥們傻眼。 長輩們都笑了。 爺爺當(dāng)時也在場,他笑著走到薄棠面前,笑呵呵地問道,“薄家長子,你愿不愿意娶我們家小七啊?” 薄棠呆呆地看著她,說愿意。 她便大大方方地讓薄棠舉起手,兩人用手臂比了個心。 全場爆笑,都嚷嚷著兩家可以定個親。 當(dāng)時薄崢嶸也在,他也笑著應(yīng)和眾人,說是回去就準(zhǔn)備聘禮上門求娶。 再后來,鹿家破產(chǎn),薄家的聘禮自然也就沒來。 而且,那也不過是場面上的一時戲言,她沒認(rèn)真,她只是想這樣借機替薄棠撐一撐場面,這樣他來江南就可以少受些欺負(fù); 薄崢嶸也沒當(dāng)真,五年后她嫁進(jìn)薄家,他全然像是忘記她這個人一樣; 在場的人也沒認(rèn)真,甚至都是轉(zhuǎn)眼即忘,畢竟五年過去,誰會記得一個宴會上的笑言? 只有薄棠,他居然會對她提什么過去。 鹿之綾正回憶,封振在她身后道,“那就是幾年前的孩子話,能算個什么?!?/br> 是不算什么。 可她偏偏在薄妄面前騙他,自己從小就愛慕他,從小就想嫁給他,至今未變,這事要讓薄妄知道,他疑心那么重,喬陽欺侮她,他都能懷疑她是不是勾搭別人,就算她澄清只是兒時戲言,他會信嗎?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因此再去深挖一下她小時候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她自小抗拒畫畫,根本不可能去看什么畫展,更不可能因為畫而喜歡上他,那所有的謊言就像穿在一根繩子上的紙張,抖一抖,全都掉下來了。 她就完了。 “不管怎樣,我和薄棠的關(guān)系必須撇得越清越好?!?/br> 她道。 “可那些舊物怎么辦,這薄家二少爺似乎還有收下去的架勢。”封振憂心地道,“要不,請薄大少爺幫幫忙,他現(xiàn)在身價暴漲。” 錢要多少有多少。 鈔票在他們薄家人眼里就跟寫著數(shù)字的紙一樣。 “行不通的?!?/br> 薄妄只喜歡她圍著他轉(zhuǎn),他不喜歡她有自己的事情。 再說,鹿家的這些舊物,她有本事就自己收進(jìn)懷里,沒本事又何必?zé)﹦e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 鹿之綾收回視線往里看去,忽然就看到封振腕口處露出的一點紅色傷痕,她一怔,“封叔你受傷了?” 聞言,封振一驚,慌亂地把袖子往下拉,“哦,昨天包裝茶葉的時候,不小心刮傷的?!?/br> “……” 不小心刮傷的有必要這么緊張么? 鹿之綾看著他,眸色變深,忽然想到一件事,傷筋動骨一百天,封潮的傷再重,也該好了。 她沖封振笑笑,“那上點藥吧,封叔。” “上過了上過了。” 封振連忙把話題往旁的地方引。 …… 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的豪華保姆車停在一家門面五顏六色的賭場后面的馬路邊上,周圍灌木叢生。 江北的秋風(fēng)說起就起,地上卷起不少的落葉,輕砸車門。 “砰?!?/br> 賭場的后門突然被人踢開。 兩個面色冷冽的保鏢拖著一個年輕男人從里邊出來,男人被攥得襯衫全從褲腰中跑了出來,狼狽不堪地大喊,“你們是誰,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干什么?” 男人正是封振的兒子封潮,也是鹿之綾會嫁進(jìn)薄家的起因。 保鏢押著封潮站在保姆車前。 封潮嘴里還在罵罵咧咧,一看車子周圍站了好些個保鏢,頓時心里一怵,“你、你們到底是誰?” 車門緩緩開啟。 封潮呆呆地往里看去,就見鹿之綾坐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看文件,她低垂著眼,烏發(fā)垂肩,捧著文件的手皓白柔軟,無名指上一枚鉆石婚戒尤其耀眼,她腿上蓋著一條雪白的毛毯,掩在裙下的肚子有著明顯的隆起,卻絲毫不顯臃腫,只有說不出來的溫柔貴氣。 明明是之前朝夕相處的人,再熟悉不過,可封潮看得恍了神。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之、之綾?” 他都有些不敢認(rèn)。 “你去找過封叔?” 鹿之綾放下手中的書,轉(zhuǎn)眸看向他。 “……” 封潮再次看癡了。 以前他爸在鹿家工作時,他就知道鹿之綾好看,是那種普通男孩肖想不了的好看。 可后來鹿之綾在他家以后就不行了,一雙眼睛毫無神采,滿手的傷,臉上也經(jīng)??目呐雠?,容貌折損,就好像一顆明珠被塵埃蒙住,一夜貶值,越看越糟心,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但現(xiàn)在,仿佛又回到他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她的美,再次帶了令人高攀不起的距離感。 封潮的心臟重重跳起來。 忽然,他后頸被保鏢狠狠抽了下,疼得他一縮,他看向鹿之綾笑起來,“之綾,聽說你復(fù)明了,我真為你感到高興?!?/br> 曾經(jīng)這個聲音也給過她一絲慰藉,但現(xiàn)在她聽了只想吐。 鹿之綾冷漠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向封叔要錢無果,打了他?” 原來是為這件事。 老頭子還敢告狀。 封潮笑笑,“之綾,你先讓他們松開,我好好和你說?!?/br> 鹿之綾看向保鏢,保鏢松開手來。 封潮頓時感到鹿之綾對自己也沒狠心到?jīng)Q絕的地步,于是理了理身上的襯衫靠到車邊,如從前一樣深情款款,“沒有,我就是之前養(yǎng)病太久,沒了收入,想找他借點錢做投資,我怎么可能打我自己爸爸呢,就是父子間小小的爭執(zhí)?!?/br> “是嗎?” 鹿之綾淡淡地道。 那就是真的了。 封潮往她車?yán)锟戳丝矗灰婋S手放的一瓶紅酒都是高級酒莊出來的,不禁道,“之綾,看到你過得這么好,我這頓傷也就沒算白挨。” “……” 鹿之綾默默地看著他編。 “當(dāng)初啊我看你在我家日漸消沉,我心疼的不得了,才會想出那種下三濫的法子,我也是想給你搏一搏,你看你現(xiàn)在,住豪車喝好酒,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又過回以前千金小姐的日子了,真好。” 封潮目光貪婪地看著車?yán)锏年愒O(shè),恨不得上手摸一摸。 “原來你是為我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