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2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悄悄、舊時春( 1v1 師生 破鏡重圓)、楊花落盡、即興偏愛、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愛了、職業(yè)反派[快穿]、姑娘今生不行善、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
鹿之綾到達的時候婚宴已經接近尾聲。 豪門燈光如鉆石般耀眼,滿池清暉,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衣香鬢影。 穿著一身紅色敬酒服的阮蜜正握著酒杯同裴默一桌一桌敬酒,鹿之綾和米叔到達大門口時,場上安靜了好幾秒。 所有人都望向他們,手上動作有一瞬的停滯。 鹿之綾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闊袖窄口,飄逸玲瓏,臉上不沾一點妝容卻清雅脫俗,一頭長發(fā)用白色綁帶綁著,骨子里出來的儀態(tài)是連簡單站著都能散發(fā)出來。 似一朵純白的玫瑰,美麗、嬌矜、優(yōu)雅。 鹿家調教出來的孩子經歷再多風雨,這一身骨相還是尊貴得令人服氣。 眾人不由得暗想。 “之綾來啦……” 裴默的大哥裴展,也是裴家現(xiàn)在的話事人,成熟穩(wěn)重,儀表非凡。 見到鹿之綾,身為主人的裴展立刻熱情地迎上來,“最近事情太多,我才知道之綾你已經回到江南,既然回了江南,怎么不到家里來坐坐?” 鹿之綾沉默地跟著他往里走。 “都長這么高了,還記得你以前只到我這?!迸嵴剐χf比了比自己肚子的位置,語氣十分親昵。 “……” 鹿之綾沒有搭理。 “小七,過來坐?!?/br> 阮蜜見到她,沖她笑了笑,讓自己的伴娘讓出一個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鹿之綾想了想,從容入座。 這些天一直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幾個公子哥、千金小姐一反常態(tài),舉著杯子來和她敬酒,向她致歉,要她別計較那個雨日的突然造訪。 在警局的時候,鐘廖兩家還一副要她命的樣子,才短短幾個小時,大家就變臉成這樣。 這是看李明淮都出面了,認為薄妄特別重視她這個前妻,于是才改變態(tài)度。 當然,也不是上趕著來討好她,而是以善意的理由將她扣在這里,好獲得一張和薄妄好好談話的通行證。 真是可惜,薄妄還不知道她在江南的這些事。 他們拿不到這張通行證了。 不管幾個年輕人怎么道歉,鹿之綾都是滴酒不沾,唇邊始終帶著一點嘲諷的弧度。 整個場面被她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裴展看一眼眾人,端著一杯酒走到鹿之綾身后,單手輕放在她肩上,“之綾,我知道你最近和這幫小的有些誤會,裴大哥托大給你們調解一下,咱們喝一杯,就當一切沒發(fā)生過?!?/br> 米叔站在一旁,目光陰沉地看著那只手,強忍下上前掰折的沖動。 “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鹿之綾這才開口,轉眸看向裴展淡淡地問道,“不是說廖家鳴快死了么?” 一聽這話,坐在旁邊桌上的廖家人臉色很難看,幾乎就要站起來,還是硬生生壓下情緒。 “沒有,那走火的一槍沒傷及心臟,就是要養(yǎng)一陣,警方那邊我們會派人去說,就是孩子們鬧著玩,不能算刑事案件?!?/br> 裴展把整個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第321章 鹿之綾豁出去,要江南一幫人名聲掃盡 “走火?怎么回事?” 阮蜜一整天的精力都在婚禮上,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只知道鐘心敏和廖家鳴都沒來。 “怎么樣?喝一杯吧,之綾?!?/br> 裴展親自給鹿之綾倒上一杯紅酒,動作儒雅,“我們都是江南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能回來江南,裴大哥很高興。這些年你一直呆在江北,我們有心幫忙也是鞭長莫及……” 旁邊的人看著鹿之綾,心思多有復雜。 這個鹿之綾也是好命,家族落敗成這樣,還能得裴家主事人這么禮遇。 鹿之綾聽著裴展再和氣不過的聲音,真就像個兄長一般,她笑了笑,“裴大哥太客氣了,正好,我也有一份賀禮祝賀阮jiejie和裴二哥新婚大喜?!?/br> 說著,鹿之綾轉身,將一張內存卡交給米叔。 米叔看著她,忽然想到那幫人雨日到訪后,她就買了監(jiān)控悄悄裝在鹿家墓地,頓時了然這是什么東西。 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裴展笑著道,“是嗎,之綾錄了祝福視頻?” 不一會兒,現(xiàn)場中央的超大屏幕上就出現(xiàn)畫面,畫面一開啟就是幾十座冷冰冰的墓碑,墓碑上的名字全是鹿家人的。 眾人臉色大變,身為婚禮雙方的裴、阮兩家人更是怒不可遏。 “鹿之綾,你找什么晦氣呢!” 有人不爽地站出來。 裴默皺起眉,連忙叫人停止播放。 米叔拿著槍在后臺播放視頻,一身戾氣無人能輕易靠近。 大音響里有大車靠近的聲音傳來。 不一會兒,一群男人走進監(jiān)控畫面中,推著三輪小車,將一車車的糞便倒進鹿家墓,更是用糞勺把糞水一座座墓碑淋過去…… “……” 幾個參與了事情的小輩們見狀臉色一片慘白。 鹿家墓地處偏僻,墓園根本沒有監(jiān)控,這明顯是鹿之綾私人裝的。 有病吧她,那么一個破墓地她裝監(jiān)控? 阮蜜站在那里,在大屏幕畫面出現(xiàn)的一刻她就僵住了。 可她的心思與阮家人不同,她看著那一塊塊墓碑,心底生出一種詭異的宿命感,這種感覺生生拉扯她的心臟。 她的婚禮,出現(xiàn)了鹿景澤的名字。 他的名字,在墓碑上。 直到糞水潑到那一塊冷冰冰的墓碑上,她的瞳孔緊縮,穿著華麗鮮紅敬酒服的身體一寸寸冷下來,呼吸的節(jié)奏都變了。 阮蜜猛地轉頭瞪向裴默,“你讓他們做的?” 裴默的臉色白了白,“不是,我不知道他們會這么做……” 一群小的再大膽,做事之前也不敢不問他們,不是問她,就是問裴默。 阮蜜揚起手——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阮父阮樹洲突然出聲,“蜜蜜……” 阮蜜的目光一僵,轉頭看向自己冷眼的父親和一臉軟弱求她太平的母親,阮家人都緊張地看著她,現(xiàn)在這個時候正是阮、裴兩家的蜜月期…… 她看著那一張張臉,咬著牙關慢慢放下手來,眼底頹然。 監(jiān)控視頻不長,很快就播放完畢,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屏幕上還停著幾個人的臉。 鹿之綾慢悠悠地從桌前站起來,一只手揣著高腳杯,放眼四周站著的保鏢,將和屏幕里合上臉的一個一個點出來—— “裴家、阮家、廖家、鐘家、龐家、羅家……” 被點到名字的一群人臉色如死灰般難看。 還有阮家的保鏢? 阮蜜的臉色更加難看,甚至難堪得徹底。 為了齊心做事,她是把兩個保鏢供廖家鳴他們驅使,但她真沒想過他們會干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來。 鹿之綾站在熱烈的紅玫瑰花墻前,笑盈盈地看向在場的人,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剛剛裴大哥說他來調解,好,我給裴大哥這個面子?!?/br> 裴展走上前去,“之綾……” 鹿之綾繼續(xù)道,“只要六家人帶上冥燭元寶去鹿家墓地下跪認錯,大做法事,登報懺悔,我就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br> 說完,鹿之綾傾斜酒杯,將紅酒倒下來。 酒液在地上滴出一條線,敬給先人。 “……” 裴展的步子一下子僵在那里,眉頭皺起來。 這個要求,有頭有臉的哪個能應? 果然,廖家鳴的大哥廖家平第一個忍受不了,拍著桌面就怒氣沖沖地站起來,“鹿之綾,你把我弟弟打得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你哪來的臉讓我廖家人下跪認錯?” 聽到這話,鹿之綾目光涼涼地看向他,“廖先生,你和你弟弟一樣好笑?!?/br> “……” “當年廖老爺子年邁昏庸,亂搞男女關系,導致鐘家岌岌可危,你父親三登我鹿家的大門,求我父親注資救廖家?!?/br> “……” “我就不明白,廖家到底是靠什么底氣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靠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嗎?” 她的紅唇微動,一字一字犀利如刃,深深扎進廖家人的血rou里。 “你——” 廖家平頓時被譏得臉紅脖子粗。 廖家求著鹿家相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還扯!還把事情說得這么明白!她想干什么! 米叔站在人群后面,看著玫瑰花墻前那一抹纖瘦的身影。 她今天是豁出去了,她要這幫侮辱鹿家墓的人名聲掃地、淪為江南江北的笑柄。 但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