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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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綾想都不想地道。 他絕對不會干這種臟事。 阮蜜被她堅定的反應(yīng)弄得怔了下,隱隱察覺到些什么,不禁道,“你這么確定?” “他不是這樣的人。” 鹿之綾認真地道,然后又添一些解釋,“現(xiàn)在江南計劃一直在往好的方面走,羅家?guī)拙溟e言碎語能影響他什么?他真要見血,江南計劃的第一年不就做了?” 那個時候才是薄妄最氣悶的時候,進不來江南市場,不停虧錢。 聽鹿之綾這樣分析,阮蜜才松一口氣,“你這么說我心里就踏實多了,但現(xiàn)在要面臨的就是接下來的處境,江南幾大家族一定會借著這件事情拼命抹黑薄妄、薄家,我們必須提前想好公關(guān)應(yīng)對。” 鹿之綾沉思片刻道,“公關(guān)戰(zhàn)還不是現(xiàn)在最大的難題,羅家滅門的蹊蹺,如果是和羅家有仇的人干的,那有警方查,可萬一……” “萬一是想搞薄家才去滅羅家的門?” 阮蜜順著她的話想這種可能性,背上頓時起一陣陣寒意,“不會有人這么喪心病狂吧?” 不共戴天之仇才會滅門,搞薄家去滅羅家,這種曲線辦法哪是人能想出來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br> 只是她覺得萬一是這樣,那事情往后的發(fā)展會比她們想的更復(fù)雜。 鹿之綾看向她,問道,“給薄妄打電話了嗎?” “當然,我知道事情后第一時間給他助理打了電話,這會,薄總恐怕也正焦頭爛額地想公關(guān)辦法?!?/br> 阮蜜道。 …… 薄妄的確焦頭爛額,卻不是因為羅家滅門自己可能會惹上的麻煩。 而是…… 他翻著手中的一份份調(diào)查報告,靠,鹿之綾到底是看上江南哪個男人了,怎么查都查不到。 “大少爺,先生請你去樓下?!?/br> 管家聞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薄妄煩躁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薄崢嶸披著件外套神情嚴肅地坐在沙發(fā)上,臉色十分難看,一旁夏美晴陪著,眼底有些幸災(zāi)樂禍。 “大半夜的干什么?” 薄妄冷著臉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 聞達端上茶水。 豪宅中的燈光如水,薄崢嶸沉著臉看向他,“你給我交待句實話,羅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薄妄正要去端茶杯,聞言,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 他抬起眸看過去,有些譏笑地看向薄崢嶸,“你覺得是不是我干的?” 第367章 既然他在江北不開心的話,那就來找她吧 薄崢嶸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就不該問出這種話。 薄妄這人這兩年確實規(guī)矩,但他是賭場打手出身,一點點小事就能搞出血腥的人,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抽風做出什么來。 薄崢嶸清了清嗓子,道,“我問你不是為別的,要是你做的,我們就得按做的處理后事,要不是你做的,我們就得按沒做的做好公關(guān)?!?/br> 薄妄是他的兒子,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會保著。 做父親到這份上,夠可以了。 聽到這話,薄妄嘲弄地勾了勾唇,“九十多條人命,你太看得起我了?!?/br> 說完,薄妄也不再聽薄崢嶸的指教,轉(zhuǎn)頭就走。 寬大的露臺上視野極佳,涼意從山里的樹木籠過來,露臺上只亮著一盞燈,連亮都是幽幽的,斗不過茫茫夜色。 層層疊疊的夜霧中,遠處樹木若隱若現(xiàn)。 薄妄站在玻璃護欄前抽煙,猩紅的光在夜色中暗了又亮。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面跳動的“鹿烏龜”三個字,他咬著煙的牙關(guān)有些打寒顫,煙灰落下來些許。 她居然會給他打電話。 她不是正在躊躇要不要跟江南的野男人談戀愛么,還有空打他電話? 哦,羅家出事,她也跑來質(zhì)問? 在他們的眼里,他就這么像個殺人犯? 薄妄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有些自嘲地冷笑,等震動快結(jié)束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接通電話放到耳邊,等她冷冽的聲音。 寒寒月色中,落進他耳中的不是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而是柔軟到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 “薄妄,你還好嗎?” 薄妄的神經(jīng)繃了下,取下煙砸在地上,用鞋去碾,黑眸幽深,“怎么?” “父親……沒為難你吧?” 鹿之綾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輕聲問他。 在薄家呆了一年,她看得出來薄崢嶸想做個好父親,就是他那人對好父親的評判有點問題,一有什么事就習(xí)慣把鍋往薄妄身上甩。 薄妄被她語氣里的柔軟驚到,都沒注意她說的是父親,不是你父親。 他嗤笑一聲,“他能為難我什么,不過就是問問羅家的事是不是我干的,他要替我收場?!?/br> “……” 她就知道。 鹿之綾有些無奈,“別理他,他不相信你,還有我和爺爺奶奶相信你?!?/br> 聞言,薄妄的目光凝了凝,“你不懷疑我?” “嗯,不懷疑?!?/br> 鹿之綾的聲音雖輕,卻堅定到?jīng)]有一絲遲疑,“不過我有點陰謀論,擔心羅家滅門背后還有針對你和薄家的手筆,你最好派人細查一下?!?/br> 也對,她不喜歡他,可她一直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今晚的薄妄很是不爽,已經(jīng)知道她不懷疑他,他還是忍不住譏諷地道,“你為什么不懷疑我?我這種人,干出這種事也不稀奇吧。” “……” 鹿之綾遠在江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她摸著手中的桃木簪子,摩挲兩遍后道,“薄妄,你現(xiàn)在要不要過來長林?” 既然他在江北不開心的話,那就來找她吧。 “……” 薄妄握著手機的手忽然有點抖。 要他去干什么? 討論接下來的部署公關(guān)么? 他不想聽她接下來談公事的話,直接掛掉電話,抄起煙盒又摸出一根煙去點。 打火機打了兩遍,還是點不著。 下一秒,他砸了打火機就走。 鹿之綾看著手中被掛掉的電話,一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往外走去。 …… 夜深人靜,鹿之綾等候在機場,靜靜地坐在車里聽歌。 緩慢的情歌撩人思緒。 她推開車門,靠著車子吹濕冷的夜風。 歌詞唱到“所有假相掩蓋的不過是我愛你這件小事”時,鹿之綾一抬眼,就看到薄妄走出來的頎長身影。 他孑然一人,什么跟班都沒帶,什么行李也都沒帶。 就這么裹著一身的寒意沖進她的視線里。 薄妄抬起眼,鹿之綾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在車前彎起嘴角望向他,一雙眼溫柔似水,在靜謐的夜色中似一抹等待的燈光,只為他亮起。 薄妄呼吸緊了緊,大步朝她走去。 一直站到她面前,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強忍住將她扯進懷里的沖動。 “……” 看著眼前面色沉沉的男人,鹿之綾放在口袋里的手有些緊張地握了握。 真是奇怪,她怎么突然在他面前緊張起來了,明明每天都能見到。 是因為脫下米叔的殼子,眼前的男人更真實? 她正想著,薄妄就面無表情地開口,“又是你這二把手來接我,阮蜜腿斷了?” 換作從前,鹿之綾還真會被他的話刺到,但現(xiàn)在不會了。 “是我邀請的你,當然是我來接?!?/br> 鹿之綾微笑著說道,好一會兒,她從口袋里伸出手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故作自如地道,“好了,上車吧?!?/br> “……” 薄妄低眸看向自己的手臂,心情跟見了鬼一樣。 羅家突然被滅門,她又突然成了這個樣子,江南的風水被高人改邪了? 他坐上副駕駛,又是一通調(diào)整座椅,放不開雙腿,擰眉道,“你這車是給正常人坐的?” 少爺,這社會身高到一米九以上的還是小部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