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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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展頹力地松開攥著鹿信雄衣領的手,癱坐到地上,眼神近乎無力地看著白佳,他看著她,又看著她看向鹿信雄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心疼一如當年。 他們兩個人中,她能看到的始終只有鹿信雄,“白佳,這些年,你有愛上過我嗎?” 她為鹿信雄到他身邊,他知道她心底有一塊名為鹿信雄的隱密,可他以為,那已經(jīng)是個死人,只要他做得夠好,遲早可以在她心里把死人擠出去。 可原來,他一直才是在她心門之外的那個人。 她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鹿信雄,為了鹿家。 白佳藏著水光的眼顫了顫,沒有說愛,也沒有說不愛,只是沉默。 “你對我,從來就只是利用?” 裴展定定地看著她,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是不是每次和他上床的時候,她都在閉著眼睛想鹿信雄。 “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br> 白佳淡淡地道,一雙眼木然得可怕。 她到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緣故,是她,裴展見死不救,也是她,裴展被阮樹州要挾多年,做起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 情? 什么是情,是她毀了鹿家又毀了裴家的情嗎? “我要聽——” 裴展已經(jīng)虛弱得不行了,肩上的傷口不停流著血,他卻不管,一雙眼睛只死死地盯著白佳,“這幾年里,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說完,他就跌坐下來,痛得瞳孔緊縮,仿佛隨時要昏死過去。 白佳抬眸看向他,眼底的緊張泄露出來。 “……” 鹿信雄看她一眼,目光深了深,然后從身后拿出一個很扁的盒子,打開后里邊是一套十分簡便的外傷治療醫(yī)用工具。 裴展無力地靠到墻上,冷汗頻冒。 鹿信雄走過去,伸手一把扯開他肩膀上的衣服,痛得裴展直吸氣。 裴展肩膀上傷口血rou模糊,一顆子彈就扎在里邊,十分駭人。 鹿信雄蹲下身來,用不多的消毒水給他做清理,全程都沒有出聲,只做著他要做的事。 白佳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信雄……” 他還怎么還幫裴展? 裴展虛弱地靠著墻,艱難地睜開眼看向眼前身形魁梧卻毀了容的男人,眼里也閃過一絲錯愕,聲音虛得飄忽,“為什么……” 他有些問不出來。 他對鹿家見死不救,可鹿信雄現(xiàn)在卻在救他。 他怎么……永遠都及不上鹿信雄。 第418章 薄妄,帶小七殺出去 “你照顧白佳和顏顏這么多年,是我欠你的?!?/br> 鹿信雄冷冷地道,“但你做的孽,出去后坐牢還吧?!?/br> 白佳看著鹿信雄,眼里又泛起水光。 裴展想說他不是替鹿信雄照顧的,用不著說什么欠,這是對他的侮辱…… 可仔細一想,這些年來侮辱他最厲害的不就是自己么?他是一步步錯過來的。 “能挨得過取子彈的痛?” 鹿信雄取出鑷子,地方簡陋,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 “來吧?!?/br> 裴展道。 鹿信雄看一眼白佳,白佳極有默契地伸手將脖子上系的絲巾拆下來,折疊成厚厚的幾層放到裴展的唇邊,“裴展,咬住?!?/br> 裴展痛得視線都迷離,張開泛白的唇咬住絲巾。 鹿信雄檢查著他的傷口,然后拿出鑷子,找準位置一把將子彈取出來。 “呃——” 裴展痛得腿一軟,背靠著墻倒到地上,冷汗浸濕一頭短發(fā)。 白佳在一旁扶住他。 鹿信雄蹲下來,扯開紗布給他包扎,動作粗糙而細致,一雙手掌全是各種各樣的繭。 鹿之綾靜靜地看著他們?nèi)齻€人,也看著鹿信雄的動作,沒有插話進去。 “他沒事了?!甭剐判圻@話是對著白佳說的。 白佳看著他,眼底濕意更重,眸波是化解不開的絲絲絆絆。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鹿之綾覺得她眼眸深處是一抹痛苦的愧疚。 倉庫外,十分寂靜。 連一點槍聲都聽不到了。 鹿之綾和薄妄對視一眼,正覺得不對勁時,門外傳來一個擴音喇叭里的喊聲。 “都躲著干什么,等外面的人將我一網(wǎng)打盡?他們現(xiàn)在還在和我的手下糾纏呢,一時半會打不進來。” 阮樹州冷笑著道,“白佳,裴展,你們要不要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隨后,一個孩子痛苦的聲音傳來,“阮伯伯你干什么……” 裴顏的聲音。 鹿之綾一驚,轉眸看向薄妄,他沒派人按住裴家人嗎?以他的作風應該會第一時間去啊。 薄妄擰了擰眉,道,“我的人不會特別看著一個小孩子,她很可能自己溜出去中了阮樹州的套?!?/br> 在孩子眼里,阮樹州也是她爸爸的好友。 聽到裴顏的聲音,裴展、鹿信雄、白佳三人同時緊張地站起來,白佳更是面容失色地要往外跑,被鹿信雄一把攔住,“我去救顏顏,你們從窗口殺出去。” 聽阮樹州這口氣,他就是要在外面警方包進來之前殺了他們,必須得闖出一條血路。 裴展撐著一口手扶墻站起來,看一眼鹿信雄,虛弱地道,“我才是顏顏的爸爸,我去,我手里有阮樹州的一些罪證,還能和他談,拖延時間,你們走?!?/br> 到這一刻,裴展難得地擔當起來。 他照顧裴顏這么久,早就當她是親生女兒。 可惜,鹿信雄并不領情,徑自要往外走去。 鹿之綾惶然地睜著眼,等鹿信雄回頭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抓住了他的袖子,緊緊絞著,眼底全是不安。 鹿信雄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抬起手像她小時候一樣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乖小七,等這事過了,堂叔給你買海棠酥吃,絕對比你媽做的好吃。” “……” 鹿之綾看著他,眼淚再次無聲落下。 她害怕再次失去鹿信雄,可又不敢不讓他去救自己的女兒。 “薄妄,帶小七殺出去?!?/br> 鹿信雄看一眼薄妄,將鹿之綾的安危托付給他。 “啊——” 裴顏的尖叫聲從外面?zhèn)鱽怼?/br> 裴展看他們一眼,想都不想踢開門邊的雜物拉開門走了出去,白佳緊隨其后,誰也攔不住,接著就是鹿信雄…… 三個人一起去面對。 “來不及了。” 他們一出去,阮樹州就知道他們躲在哪里,窗外很快就有大隊伍沖過來。 薄妄沒再耽誤時間,打碎窗玻璃,一個翻滾從窗戶沖了出去,利落落地。 “什么人?” 一墻之隔,有人驚叫起來,然后就是一陣槍聲。 鹿之綾聽得身體直發(fā)抖,背上一陣陣起著寒意。 裴展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翻出窗戶,又是一陣對峙。 鹿之綾聽著,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瞳只剩下荒蕪,阮蜜去握她的手,冰得像是從雪地里拿出來的一樣,“小七,沒事的?!?/br> 鹿之綾僵硬地點了點頭,她阻止不了鹿信雄,也阻止不了薄妄,她除去在這里等著被庇護什么都做不到。 可她接受不了任何不好的后果。 好一會,有勒脖的悶哼聲傳來,近處的槍聲跟著停了。 薄妄濺著血的臉出現(xiàn)在窗口,黑眸睨向鹿之綾,伸出手來,“來,出來?!?/br> “……” 鹿之綾看著他,人一下子活過來。 她立刻把手遞給他,鉆出窗戶,薄妄撈住她的腋下,輕輕松松抱住她,還有空給她理了理頭發(fā)。 阮蜜跟著出來。 薄妄把滑掉的大衣給鹿之綾披好,鹿之綾看向周圍,這個雜物堆本來就沒什么下腳的地方,現(xiàn)在還橫了幾個人。 果然,阮樹州的人很快圍上來,對準他們一通開槍。 鹿之綾和阮蜜被薄妄和裴展的人護在中間,聽槍聲在耳邊一遍遍爆炸。 雜物堆旁邊有一條不太能下腳的小路,穿過去便是一處小停車場,那邊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