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4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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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聽著也笑了。 有她今天的表現(xiàn),他能放下所有過去。 “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他忽然道。 “嗯?” 鹿之綾看向他。 “我沒喜歡過她,更沒讓她抱過?!北⊥⒅忉專吧w一條被子是有過,但我們中間是蘇離。” 窮到極致的時候,為了活下去沒有辦法。 鹿之綾莞爾,沒想到她不在意,他倒是挺在意。 她轉過臉認認真真地看他兩眼,隨即笑著道,“我想也是?!?/br> “你想也是?” 薄妄挑眉,什么意思。 “是啊?!甭怪c點頭,“我覺得人的審美隨著經(jīng)歷會有變化,但不會有顛覆性的變化。” 薄妄又夾起一塊魚rou,聞言,他動作停頓下來想了想,勾唇,“之之,你夸你自己也要拐個彎?” 不如直接說他要是真看中過烏鴉,是不可能喜歡上她這只白天鵝的。 “嗯,我這個人比較含蓄?!?/br> 鹿之綾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 聽到這話,薄妄嘴角的弧度變得更深,眼底滿是寵溺,“行,我的審美,吃菜吧?!?/br> “好?!?/br> 鹿之綾坐在那里安靜地吃著薄妄做的飯菜,每一下都吃得很認真。 過了片刻,她想起一件事道,“對了,聽說你當年出事時有人救了一把,帶你從北港到酆川區(qū),你還記得恩人是誰嗎?我們是不是應該買點禮物去看看人家?” 如果沒有那個恩人,薄妄已經(jīng)死在朋友的背叛下。 聞言,薄妄的目色肅了幾分,搖頭,“我那時候意識不太清醒,什么都沒太記住,只記得是個臉上有痣的男人,他還有個女兒,他們急著坐船到酆川區(qū)坐飛機,就把我?guī)洗诖现蔚奈??!?/br> “是嗎?” 鹿之綾有些替他遺憾,那恩人是個好人,這么多年也都沒有施恩望報。 她低下頭吃飯,薄妄已經(jīng)開始給她剝葡萄。 鹿之綾吃著吃著,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在船上治的他?臉上有痣的男人? 怎么突然覺得有點熟悉。 他20歲的時候被湯薇背叛差點死掉,獲救后到了酆川區(qū),那個時候,她15歲…… 鹿家出了員工屠殺血案的時候,她在國外旅游,看到新聞后焦急回國,搭不到去江南的飛機,她就選擇在北港落地,從北港坐船去酆川區(qū)再乘飛機…… 第486章 小七和小唐的第一次見面(1) “那個男人的痣是不是長在這里?” 鹿之綾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 “嗯。” 薄妄看一眼又低頭剝葡萄,驀地手一頓,猛地抬眼看她,眸光震動得跟要吃人一樣。 鹿之綾咬了咬筷尖,盯著他語氣有些飄,“那是我父親的秘書,陪我去國外玩……” 薄妄扔了葡萄,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她清楚她在說什么嗎? “救你的人,好像是我?!?/br> 鹿之綾看著他道,眼里流動出奇異的光彩。 她那時從北港離開確實帶了一個傷患,但她沒放在心上,更沒想到那個人就是薄妄。 怎么會這么巧…… “……” 薄妄死死地盯著她,像是又重新認識了她一遍一樣。 他突然開始相信宿命,從一開始,甚至是從出生開始,他和她的宿命就是寫好的,注定的。 薄妄意識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時間太久,讓她沒法繼續(xù)吃了才松開,他舔了下唇,“在那船上,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嘮嘮叨叨的是你?” “……” 鹿之綾黑線,“我不是嘰嘰喳喳,我是想開導下你,隨行的醫(yī)生說你沒有求生意志?!?/br> 她怕他死了。 “哦?!?/br> 薄妄頜首,唇角的弧度降下去又揚起來,他拿起一旁的葡萄再次開始剝。 那一年,是她救的他。 嘖。 他母親去了天上特地拿筆給他作弊開的掛吧。 …… 從鹿家員工屠殺案到鹿家破產(chǎn),再到化工廠爆炸,前前后后的事可怕得就像是一段揮之不去的噩夢,鹿之綾記得清清楚楚。 以至于北港坐船的那一件小事早就遺失在深刻的記憶之后。 直到今天說起,鹿之綾晚上便夢到了。 北港不是個特別大的城市,但由于賭場眾多,機場也就常年和國際連線,往來人流復雜。 飛機抵達北港這個陌生的地方時,機場外面正在下著雨。 夜剛深,一切都黑蒙蒙的,大雨放肆地洗刷著地面,聲音嘈雜不清,令人心煩。 15歲的她坐到車上,歪頭靠在車窗上,看著雨點砸向玻璃,落下一行行痕跡。 隨行的高秘書看出她心情不好,買了個蛋糕哄她,“小七,吃個蛋糕吧,甜品會讓人心情變好。” “謝謝高叔叔?!?/br> 她接過高秘書手里的蛋糕,卻沒什么胃口,只在雨聲中用叉子攪著蛋糕,攪得亂七八糟。 好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高叔叔,我感覺我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什么都記不清楚一樣。” 高秘書前些天被父親派到國外公干,以她的性子怎么會突然鬧著吵著要跟高秘書一起來玩呢? 雖然她是很喜歡這個國家,可家人都不在,她應該不會出來才對。 為什么都說是她自己非要出國…… 她把蛋糕放下,拿出手機劃過里邊的照片,里邊有些她在一些景物前拍的照片,她努力地回想當時的場景,可怎么都想不起來。 出來玩的這幾天,她仿佛只有最近三天才有比較清晰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去國外有點水土不服,睡眠有些顛倒,記性變得差一些很正常?!?/br> 高秘書坐在她身邊微笑著道,“小七,你看,我們過橋門的時候你還說國外的夕陽沒有我們江南的美呢?!?/br> “……” 她看向他,只能從他的話里拼湊出前幾天游玩的碎片。 她沒再多想,放下手機道,“我只知道玩,家里出事了也幫不上一點忙。” 要不是看新聞,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家里居然會發(fā)生屠殺血案這種大事,爺爺他們還被叫去警局問話,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小七別緊張,鹿家什么風浪沒見過,一定會沒事的?!?/br> 高秘書安慰著她道,又轉頭看向外面的大雨,“我們快到碼頭了?!?/br> 聽到到碼頭了,她心里多少安穩(wěn)一些,她現(xiàn)在離江南長林區(qū)正越來越近。 車子右轉進入碼頭區(qū)域,路燈在雨勢中亮著幽黃的光亮。 兩個穿得流里流氣的年輕男人從遠處握著鋼管跑過來,邊跑邊探頭張望,似乎在找什么人,視線落在她們的車上,張口就是一口痰吐過來。 幸好他們的車開得快,不然那口痰就直接吐車玻璃上了。 “……” 她不由地往后坐了坐。 “北港這個地方因為賭場多,錢還是有的,但人均受教育水平不高,像這種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到處都是,小七以后能不到這種地方來就不要來?!?/br> 高秘書說道。 她點點頭,“這就是爺爺說的資源不平衡?!?/br> 因為這里賭場多,以賭為生,所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高學歷人,大家便也不在乎,教育資源稀少可憐,慢慢的就剝奪了很多人受教育的資格。 “沒錯,老爺子是個高瞻遠矚的大人物,這把年紀了還在cao心資源平衡、民眾受惠的事?!备呙貢苁蔷磁宓氐?。 “爺爺說這也是門生意,只不過收益在未來、在后代?!?/br> 她很愛自己的爺爺,提起來滿滿都是驕傲。 剛說完,車子就猛地一個急剎,她在后座沒系安全帶,人由于慣性往前撞去,重重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腦袋一陣嗡嗡地疼…… 就好像有人在腦袋裝了個時鐘一樣,突然到點叫響。 她難受地捂住頭,高秘書緊張地看向她,“小七你頭又疼了?肯定是這兩天水土不服沒睡好,吃片藥吧?!?/br> 高秘書把藥片遞給她,她吃下去后很快就舒服了些。 前面的司機動也不敢動地坐著。 “你怎么開車的?” 高秘書很是不滿地看向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