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6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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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北港被她推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給自己寫好了結(jié)局。 是她不好,她自以為把他推向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卻忘了自己這個行為形同背叛。 她和蘇離、湯薇沒有什么不同,他們都是主動靠近,一點點引著薄妄在他們身上投注了感情,然后又一刀血rou模糊地切割開來…… 他明明要她發(fā)過誓的,她明明答應(yīng)過不會背叛的。 她怎么忘了。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曾有多孤獨,有多無謂死活。 鹿之綾趴在那里,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淌下來,在被子上印下濕痕。 忽然,薄妄的手指動了動。 鹿之綾連忙握緊,坐直起來,看向他的臉,卻什么都看不到,“你醒了?” 薄妄其實醒一會兒了。 他躺在那里,一雙漆黑的眸盯著床邊的人盯了很久,一時覺得幻覺,一時又覺得在做夢。 直到她的聲音清晰入耳,他才動了動唇,“你怎么來了?” 聲音隔著氧氣罩有些模糊,還夾著微弱的呼吸。 很平淡的語氣。 就好像在問今天的天氣怎么樣。 鹿之綾被他的語氣刺了下,身體像被針扎一樣疼,她紅著眼睛道歉,“對不起……” 薄妄躺在床上看著她,眼里沒有一點光采,平靜而麻木,聲音依然模糊,“丟都丟了,對不起什么。” 她丟棄他的理由充分,他都反駁不了她。 鹿之綾低下頭,眼淚掉得更兇,唇緊緊抿著,抿得發(fā)白,抿得戰(zhàn)栗。 “……” 薄妄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蒼白小臉,幾天不見,好像瘦了一圈。 他緩緩抬起手,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變得格外艱難,他用盡身體僅存的力氣把氧氣罩慢慢摘下,放到一旁,聲音頓時變得虛弱而清晰,“誰讓你過來的?” “好像是你奶奶。”她道。 那就不是經(jīng)過薄崢嶸同意的,現(xiàn)在整個財團和薄家都?xì)w薄崢嶸管,丁玉君基本上管不住這個兒子。 “你走吧?!?/br> 他道,神情漠然。 鹿之綾拼命搖頭,連眼淚都透著倔強的抵觸。 兩人都沒再說話。 氛圍明顯不對。 空氣里安靜到角落里的醫(yī)生和護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良久,醫(yī)生站起來走到病床前觀察一下,道,“輸液還有一會,我們出去準(zhǔn)備下午的藥?!?/br> 說完,醫(yī)生便和護士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空氣更加凝滯。 薄妄看著眼前的人,沒什么氣力地道,“走吧,不死了?!?/br> 說完,他疲憊地閉上眼睛,身體里很空,好像一切的東西都被抽光了一樣,讓他筋疲力盡。 鹿之綾不安地低著頭,手指纏上他的,惴惴不安地小聲問道,“你不要我了?” 薄妄的心口一鈍,連痛都有些麻木,不再銳利。 他輸液的手搭在被面上,手指被她小心翼翼地握著。 他沒有抽走手,只閉著眼道,“不要了?!?/br> “……” 鹿之綾不敢說話了,但也不走,就這么坐在他的床邊,眼淚不住地落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鹿之綾就這么坐在他的床邊耗了數(shù)個小時,一直坐到晚上。 窗外的天都黑了。 醫(yī)生來來去去,到晚上,薄妄的輸液才暫時停止,手背上的軟管仍然保留。 失血讓他的手看起來白得近乎透明,經(jīng)胳分外清晰突出。 薄妄因虛弱而昏沉地睡了兩次,再次醒來,她連坐姿都沒變一下,臉上的淚已經(jīng)干了。 “叩叩?!?/br> 病房的門被敲響。 隨即門被打開,聞達推著餐車走進來,后面進來一個雍容華貴、精神還算不錯的老太太。 正是丁玉君。 鹿之綾來醫(yī)院后聽過她的步子聲,便連忙站起來,恭敬地朝丁玉君的方向低了低頭,“薄老夫人。” 第744章 那……你以后還想親嗎? 鹿之綾被接過來的時候薄妄剛保住一條命,她和丁玉君算照了個面,丁玉君也沒顧得上和她說什么,就讓她進病房陪著。 因此,現(xiàn)在才算她和丁玉君的正式見面。 丁玉君看著病床邊上氣度文雅的年輕女孩,露出微笑,道,“我就叫你之綾吧,聞達說你認(rèn)了薄妄做哥哥,兄妹感情特別好,薄妄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所以我就冒昧將你請過來了?!?/br> 聞言,鹿之綾怔了下。 聞達在北港的天橋上見到薄妄沖過來親她,他明明知道她和薄妄不是什么單純的兄妹感情,怎么還…… 隨后,她明白了聞達的好意。 在薄家人眼里,文藍才是薄妄的女朋友,薄家根本不能承認(rèn)這樣平凡身份的女朋友,反而是一個小meimei,說起來還容易接受些。 聞管家看到薄妄尋死,想幫一幫他,所以在老太太面前說一點瞞一點,讓薄家人更容易接受她陪在薄妄身邊。 想通以后,鹿之綾大約猜著聞達站的位置,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 聞管家肯幫她,她感激不盡。 聞達笑了笑,“大少爺和鹿小姐相依為命三年,感情很深,有鹿小姐在,大少爺?shù)纳眢w一定會很快康復(fù)?!?/br> 丁玉君走上前來,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薄妄,他面色蒼白地躺著,閉著雙眼,似乎還沒醒。 鹿之綾感知到她的動靜,便道,“他還很虛弱,一直睡睡醒醒。” “行,就讓他接著睡吧。你來一天了還沒吃東西,去外面客廳吃點東西?!?/br> 丁玉君轉(zhuǎn)眸看向她,感嘆這孩子生得真好,就是眼睛瞎了。 “我不想離開這里?!甭怪c道。 看來兩人的感情確實如聞達所說,真的很好。 “好,那就在這里吃?!?/br> 丁玉君拉著她到角落的沙發(fā)前坐下來。 聞管家按了下茶幾上的按鈕,茶幾升高,頓時變成一張桌子。 聞達將菜一道道擺上來,丁玉君帶著笑意一直打量鹿之綾,“我也是才知道你是鹿家的孩子,說起來,薄、鹿兩家也有點淵源,那時候你爺爺一直都想促成南北互利,我們薄家是支持者?!?/br> 可惜,別的財團都不同意,在他們看來所謂互利都是讓利,江南江北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嗯?!?/br> 鹿之綾點了點頭。 丁玉君把筷子塞進她的手里,“之綾,有些話我就開門見山,薄妄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很不適應(yīng)家里的一切,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抱著抵觸的心態(tài),這三年你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想請你留下來陪陪他?!?/br> “……” 鹿之綾握著筷子的手一頓。 丁玉君緩緩說道,“我知道,讓你離開你的家鄉(xiāng)你一定不愿意,可我也不能見不到這個孫子,我已經(jīng)失去他十八年,我真的不能……” “薄老夫人,您不用說了,我愿意留下來?!?/br> 鹿之綾沒有任何猶豫躊躇,認(rèn)真而干脆地回復(fù)她。 “真的?” 丁玉君沒想到會這么容易,很是驚喜。 “嗯?!?/br> 鹿之綾點點頭。 家鄉(xiāng)和薄妄,她選薄妄。 “她不留,今天就回去?!?/br> 男人低啞虛弱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聲線很冷。 丁玉君和鹿之綾同時轉(zhuǎn)頭面向病床上,薄妄躺在那里,一雙眼冷冷地看向她們,沒什么好臉色。 鹿之綾咬唇。 丁玉君有些狐疑地看向聞達,他的消息真得準(zhǔn)確? 不是說兄妹倆感情很好么,怎么薄妄還不樂意鹿之綾留下來? 他是不是弄錯了? 這孩子尋死都敢,她現(xiàn)在可不能逆著薄妄的心思,要是他實在不愿意…… 鹿之綾生怕丁玉君聽薄妄的,連忙對著病床那邊輕輕柔柔地道,“哥,你怕家里人看不上我,也怕我一個瞎子被人欺負(f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