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6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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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姜浮生說,薄棠個子很高,喜好穿白。 就是薄棠。 事到如今,鹿之綾對他曾經(jīng)有過的友情已經(jīng)消耗殆盡,比起不知道樓下有沒有別人看守,逃跑困難,還不如把薄棠變得自己的人質(zhì),讓薄妄過來救她。 這么想著,鹿之綾的眼神堅毅起來,朝著男人的背影一點(diǎn)點(diǎn)走過去。 終于,她走到門口。 她踮起雙腳,舉高花瓶就朝男人的后腦勺狠狠砸過去—— 面前的男人正低著頭洗毛巾,余光中有黑影掠過,他眼底一厲,摸起旁邊的手槍一個回身,然后怔住,避都不避了,“之之?” 鹿之綾驚呆地睜大眼,根本來不及卸力。 “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花瓶狠狠砸在薄妄的肩膀上,瓶身應(yīng)聲而碎,嘩啦啦掉了一地。 其中兩個碎片砸在鹿之綾的腳背上,疼得她縮了縮身體。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覺著他好像和五年前不一樣了,肩膀似乎變寬了,連站在那里的氣勢都變了…… “薄妄?” 她驚呆地喚他的名字。 怎么會是他呢? 下一秒,她就被薄妄一把抱了起來,離開洗手間。 鹿之綾下意識地去圈他的脖子,她是不是還在做夢?怎么會是他呢? 薄妄忽然朝她看過來,漆黑的雙眸直直盯著她,鹿之綾看不清楚他的眼形,卻能感覺到他視線的壓迫感…… 不對。 這不是夢。 她夢里的薄妄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他的視線孤獨(dú)冷清,拒絕著全世界,沒有這樣凌厲、強(qiáng)悍。 鹿之綾有些恍惚,人就被薄妄抱到沙發(fā)上。 薄妄低下頭托起她的一雙腳,她的腳背被碎片割破,血汩汩而出,他不悅地?fù)P聲,“拿醫(yī)藥箱上來!” “……” 鹿之綾抬頭看著他,想驅(qū)散白霧,看清楚他的五官容貌。 薄妄睨向她,語氣慍怒,“把我當(dāng)成薄棠了?怎么想的,你什么都看不見還敢去砸他!要是把他惹怒了你有什么后果?我和你說什么,我 要你活著!” 活著就行。 他別的已經(jīng)不敢求了。 她居然……她怎么敢的!一個失明的rou票跑去砸綁架犯! “……” 鹿之綾沉浸在復(fù)明的恍恍惚惚中,此刻聽他的聲音也只覺得奇奇怪怪,很不真切。 照理說,她對他的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但這聲音配上眼前男人的輪廓,就又顯得有那么點(diǎn)陌生。 五年。 他周身的氣息變化好大,身形也有變化,是她在失明過程中感受不到的。 “怎么不說話?”薄妄拍拍她的臉,“嚇壞了?還是疼?” 鹿之綾坐在沙發(fā)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這才察覺自己的衣袖有點(diǎn)潮濕。 她伸手摸了摸,她沒碰過水,就是圈過他的肩膀。 “你肩膀是不是流血了?”鹿之綾意識過來,有些緊張地坐直身體,“你傷得怎么樣?” “沒傷到。” 薄妄俯身站在她面前,托著她的腳道,等醫(yī)藥箱送上來。 “你襯衫都紅了……”他的白襯衫上分明有一片模糊扭曲的紅色,大概是血。 “……” 薄妄猛地看向她。 第802章 小家長是在給我立家規(guī)? 明亮的廳里,鹿之綾坐在沙發(fā)上,一雙腳被薄妄托在掌心之上,她雙眸緊緊盯著他被血染紅的襯衫。 但此刻,薄妄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的傷上。 他盯著她白凈的臉,呼吸幾乎停滯,聲音極澀地從喉嚨里發(fā)出來,“你說什么?” 鹿之綾抬眸看向他,這么近的距離她依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有霧氣有雪花蒙著她的視線,連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是混夾在一起的。 她看他的血都不是記憶中的紅,很扭曲。 但她能從他的呼吸中聽出他此刻的情緒,她便露出一抹微笑道,“還不能看得太清楚,很模糊。” “那是能看到多少?” 薄妄連聲音都壓低了,帶著一絲怯意。 “就你的輪廓?!?/br> 鹿之綾抬起手,在空中用指尖慢慢描摹他的輪廓,從頭到肩膀,一點(diǎn)點(diǎn)描摹下去。 面前的男人一動不動,身體繃得跟石像一樣。 下一秒,他低下頭,將臉?biāo)偷剿氖峙裕氖种割D時碰到他略帶冰涼的臉,他將臉貼到她的掌心上,任由她描繪。 她在他身上聞到清雪的味道,從她失蹤后,他就沒休息過吧? 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拎著醫(yī)藥箱跑上來,“妄哥,你要的醫(yī)……你怎么流這么多血?” “行了,箱子給我,你下去?!?/br> 薄妄直接趕人。 “等下?!甭怪c轉(zhuǎn)頭看向那人,“沒醫(yī)生在嗎?他的傷需要看一下?!?/br> “有,我們帶了個值得信任的醫(yī)生?!蹦侨丝匆谎郾⊥砩系难馈?/br> “那趕緊叫上來。” “好?!?/br> 人又匆匆離開。 薄妄在鹿之綾面前蹲下來,一手托著她的腳,一手打開醫(yī)藥箱,從里邊取出消毒的棉團(tuán),盯著她的腳背蹙起眉。 她的腳生得白皙,傷口附在上面滲出血跡十分礙眼。 十分礙他的眼。 “有點(diǎn)疼,你忍忍,一會給你熱杯牛奶喝?!?/br> 他哄道。 “我這只是小傷,你別亂動了,你肩膀上可能還有碎片扎在里邊,越動傷越深,先坐一會兒等醫(yī)生吧?!?/br> 鹿之綾蹙眉說道,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視線還沒恢復(fù)好,手指第一時間抓空了。 見狀,薄妄把胳膊往她手邊湊了湊,讓她能抓住自己的袖子。 “不行。”他道,繼續(xù)給她擦拭傷口。 “……” 鹿之綾又感動又無奈,他很貼心,但不聽話。 還好,她腳上的傷很小很輕,只是割破了點(diǎn)皮,他給她貼上大號的創(chuàng)可貼,醫(yī)生也就被領(lǐng)上來了。 鹿之綾看過去,模糊著感覺醫(yī)生的臉上似乎也有白色面具。 薄妄在培養(yǎng)自己人手勢力的時候,連醫(yī)生都招募,想得全面。 “妄哥,怎么這么多血,這房子還有薄棠的人?”醫(yī)生邊戴醫(yī)用手套邊震驚地問道。 “你看看她的眼睛,她說能看到一點(diǎn)影像?!?/br> 薄妄站在鹿之綾面前道,鹿之綾都要無語了,“我這不急,先給你治傷。” “我小傷?!?/br> 薄妄往旁邊站了一步。 “你治不治?” 鹿之綾皺起眉,聲音冷下來。 他怎么永遠(yuǎn)不拿自己的傷當(dāng)一回事。 見她真的生氣了,薄妄在她身邊坐下來,朝醫(yī)生睨了一眼,又向身邊的人瞥一眼,用冷冽強(qiáng)勢的眼神威脅著醫(yī)生,嘴上則道,“那過來先給我看?!?/br> 醫(yī)生心領(lǐng)神會,“妄哥,鹿小姐的眼睛更重……” “薄、妄?!?/br> 鹿之綾坐在那里,一字一字叫他的名字,聲音冷冷的,跟外面下的雪似的。 家長發(fā)怒的前兆一般就是連名帶姓地喊。 薄妄感受到了小家長的壓迫感,摸摸鼻子,不再亂來,“先給我看?!?/br> 語氣明顯是服軟了。 “……” 醫(yī)生站在那里,默默地看向薄妄,吃了一頭大驚。 沒想到妄哥連自己老子都不懼,居然會怕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