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6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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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棲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插不上。 “哎……又是20歲……” 鹿之綾發(fā)出老人般的惆悵。 20歲太遠(yuǎn)了,怎么長都長不到。 “之之,我給你畫畫?!?/br> 薄棲岔開話題。 “好吧……” 鹿之綾勉強(qiáng)接受這個提議,內(nèi)心還是沒那么愉快的。 薄崢嶸到的時候,戚雪正擁著鹿之綾坐在草地上,薄棲站在不遠(yuǎn)處的畫架上正在繪畫,斜下來的幾縷陽光有了形狀,全落在戚雪戴的花環(huán)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在清風(fēng)中輕微飄動。 他往樹下走了一點,抬眸看去,就見到戚雪可以稱之為明媚的笑容。 他都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她這樣的笑。 “小七,很多事等人長大以后就會變,你現(xiàn)在很喜歡阿棲,可能等長大后又會喜歡別的男生,這是很正常的……” 見鹿之綾一直糾結(jié)著,戚雪索性趁薄棲畫畫摟著她說話,將她頭頂上的小花環(huán)調(diào)整好位置。 “我不會變的!” 鹿之綾立刻著急地保證,仰頭看向她,“雪阿姨,你讓薄棲老公也不要變好不好?” 哎呀,要是能把薄棲帶回家住就好了。 “可人要變起來攔都攔不住。”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插進(jìn)來。 戚雪轉(zhuǎn)過頭,就見薄崢嶸單手拎著西裝朝這邊走來,皮鞋上沾了不少的草青色,他面容冷峻地看向她,眼底帶著幾絲嘲意。 然后,他就看著她的笑容慢慢從臉上消失。 “……” 薄崢嶸的心無端梗了下。 戚雪站起來,朝薄棲看去,“阿棲,你帶meimei先玩?!?/br> 薄棲從畫架后走出,靜默地看著他們,然后點頭。 …… 戚雪同薄崢嶸離開。 戚雪把頭上編的花環(huán)取下來拿在手里,薄崢嶸走在一旁,黑眸盯著她的頭發(fā),一片桃粉的花瓣落在上面,發(fā)絲勾纏。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戚雪淡淡地問道,并沒有轉(zhuǎn)頭看他。 “回來看看你是怎么讓我兒子不務(wù)正業(yè)的?!?/br> 薄崢嶸道。 “只是翹一天的課而已?!?/br> “你覺得一天很少么?一天懈怠了,他明天也會想懈怠,久而久之,他就會變成一個廢物!” 薄崢嶸冷冷地開口,“我薄崢嶸的兒子,不能是個廢物!” 聞言,戚雪停下來,緩緩轉(zhuǎn)身看向他,平靜地審視眼前英俊的男人。 她審視得太久。 之前從未有過。 薄崢嶸有些錯愕。 “你不是真覺得翹一天課就能養(yǎng)廢兒子,你只是不想讓我好過。” 戚雪說道,語氣很淡,不是指責(zé),只是一種陳敘。 這幾年,他說對她說話總是冷嘲熱諷的,像只刺猬帶著滿身的刺,仿佛要把所有從她這里得到的所謂傷害全部加倍地回贈給她,要讓她知道,她做的每件事都是錯的…… “……” 薄崢嶸臉色更沉,忽而冷笑,“你為了離婚連兒子都不要,肆意讓他翹課,你說你是什么樣的人?” “我生下阿棲的初衷,是因為我愛上了你,我想我們該有個孩子,有個圓滿的家庭?!?/br> 戚雪想都不想地道。 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薄崢嶸徹底僵立在原地,他失了帶刺的攻擊性,只剩下難以置信。 她說,愛。 她愛他? 他當(dāng)年用盡手段把她娶到手,她一開始并不樂意,但后來,他在她一點點的軟化中感覺到她的變化,他以為,她終于全身心地愛他了。 直到周勁的出現(xiàn),他才知道自己就是個笑話。 可現(xiàn)在她卻說,她想懷孕生子,是因為愛他…… “雖然我們已經(jīng)走不下去,但對阿棲,我還是一樣,我希望他能在父母的愛護(hù)下慢慢成長,尋找到自己的方向,而不是扔給他一個天梯逼著他筋疲力盡地往上爬,還要跟他說,你看,我已經(jīng)為你選最好的路了,你還不知道感激和努力?!?/br> 戚雪一字一字說道。 薄崢嶸還沒從她剛剛的話里緩過來,聲音有些啞,“你在指責(zé)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是你對我的恨已經(jīng)轉(zhuǎn)嫁到阿棲身上了,而你還沒有察覺到這一點?!?/br> “……” 薄崢嶸想矢口否認(rèn),可話到了嘴邊,他說不出絕對。 沒有么? 他完全沒有么? 他有。 他知道。 他否認(rèn)不了。 第830章 薄棲老公的爸爸不吃人 “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但從今天起,我會改,希望你也能改?!?/br> 戚雪說完想說的,轉(zhuǎn)身便要走,手腕忽然被攥住。 薄崢嶸有些用力地握住她,掌心guntang,一雙眸深深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說會改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改?”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是xiele一絲顫音,又似沒泄。 戚雪看著他漆黑的眼,發(fā)上的那一抹花瓣片掉落下來,她淡淡一笑,“當(dāng)然是阿棲想要什么樣的mama,我就做什么樣的mama?!?/br> “他想要什么樣的mama?” 他問。 “你應(yīng)該在意,他想要什么樣的爸爸?!?/br> 戚雪說著拉開他的手,“我去看看廚房的茶點做好沒有。” “……” 薄崢嶸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好像跟平時一樣,沒什么不同,還在cao心家里的大小事務(wù),還在想著做個好mama。 但她又說了離婚。 薄崢嶸站在空曠的草地上,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這一天,薄崢嶸都沒再去管他的宏圖大業(yè),而是留在家里。 戚雪沒有任何反常,一直在陪著薄妄和鹿之綾玩,甚至還去山里摘了果子,回來時給他書桌上擺了一份…… 每次他走過去的時候,都能看到戚雪被鹿家那小丫頭逗得頻頻發(fā)笑,說著明天再玩些什么。 離婚的話題,似乎只是隨口一提。 …… 厚重的窗簾遮著書房的窗,一絲光都進(jìn)來。 書桌上的電腦開著,屏保的光隱隱透出來,落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薄崢嶸往后靠在真皮座椅上,身上仍是穿著辦公的襯衫長褲,連領(lǐng)帶都沒有松,就這么睡了一夜。 他驟然驚醒,從座椅上一下子坐直起來,鏡片后的眼里恐懼無法掩藏,冷汗自額角淌下來,呼吸混亂不堪,胸膛陣陣起伏。 他摘下眼鏡,鼻梁上被壓出一點凹陷,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起來。 模糊的書房變得清晰,一事一物都冰冷沒有溫度。 “……” 薄崢嶸坐著,想不起上次做噩夢都在什么時候了。 他伸手拉開旁邊帶密碼的抽屜,一個相框被反扣在里邊,他伸手拿出來翻正,上面是一張戚雪的獨照。 她從樹林里走出,手上拎著一個籃子,長裙翩躚,被他按下快門。 被捕捉的表情微帶驚詫,更多是溫柔的笑意。 戚雪第一次進(jìn)山分不清哪種果子可以吃,他也沒有在意過這些,兩人就坐著在網(wǎng)上找資料,也找得不全。 他假裝要試毒,把她嚇得不輕。 薄崢嶸轉(zhuǎn)眸,看著被放在桌角的一盤果子,紫紅色的小果子,一顆一顆。 他已經(jīng)不記得當(dāng)年假裝吃的是不是這種果子,只記得她當(dāng)時緊張的樣子…… 薄崢嶸眼神發(f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