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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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為什么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因為欣賞羨慕,因為冥冥中的吸引,還是只是因為嫉妒。 和母親發(fā)生爭執(zhí)的那個雪夜,她很固執(zhí)地沒有去問他照片里那個女人。 是啊,他們之間只是簡單的師生關(guān)系,他只不過是她學(xué)生中太過扎眼的一個。 她盡量表現(xiàn)得和藹,但眼神中還是藏不住冷漠。 她那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如果他們之間只是因為老師和學(xué)生的身份走在一起,即使再親密,她也不會避開那個女人。 她冷漠的本身,便已經(jīng)是越界。 她想著同他道別,長夜空寂,或者她一個人走走,縮在身體里的心事便能慢慢伸展開來,母親剛剛發(fā)泄到她身上的怒火也能悄無聲息地融進寒冷的空氣里。 但他卻有些刻意地拖延,他看見了她側(cè)臉時眼角的淚水,他很想抱她,又同樣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懷疑與冷漠。 他知道是因為那個女人,他不想說,但是又偏想等她問,躲避卻又引誘。 但許萍汝是不想問的,她的心事更亂,亂得沒有頭緒,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她沒有任何立場。 便是在這樣一個微妙又沉默的雪夜,他們遇見了斑斑。 冬青樹上厚厚的積雪“噗”地一聲落在樹邊的箱子里,走近一看,掉落雪塊一聳一聳的,雪下的箱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煩人的心事被拋在了腦后。 他從路邊拾起一根樹枝,剛靠近箱子,便被她拉住了手,“萬一是蛇怎么辦?!?/br> 蛇,可是會順桿爬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對她道:“老師,蛇冬天會冬眠的。” “······” “但還是太危險了點?!?/br> 正在這時候,箱子里小貓終于發(fā)出微弱的叫聲,小小的爪子艱難地扒開頭頂?shù)姆e雪,從雪堆里探出頭來看著他們。 似乎是一種投射,在看到斑斑的那一刻,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只小貓一定要自由、健康地活下去。 彼時天寒地凍,他們都不愿意帶這只貓回自己家,便達成一致先暫時在學(xué)校附近開一間房。 深夜時分,公交已經(jīng)停運,只好打車。 上了車,也不等她開口,馮雪演便很自然地報上剛剛討論過的那家賓館的名字。 司機師父有些八卦地在馮雪演的校服上看了兩眼,目光看向許萍汝時,剛好對上了許萍汝的眼睛。 哦,好兇的女人! 實際心里卻是緊張又猶豫的:他們之間清白嗎?說不清。 她不禁開始懷疑,他和別的人也不清白。 似乎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他是發(fā)乎情止乎禮的君子,但她可不這么認為。 這一懷疑在來到賓館前臺時得到了證實,在這家她從未真正踏足的賓館,他和前臺甚至很熟稔。 “你常來?”這句話也沒有問出口。 她抱著斑斑跟在他身后,他瘦而高的身影顯得寬敞的樓梯有些逼仄。 她不太喜歡,但是當他的影子覆在她身上,夾雜著雪花味道的香氣挑逗著她的鼻尖,熱流在她的身體中涌動著。 這不應(yīng)該。 暖和過來的貓用爪子一下一下?lián)现囊路?,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 斑斑:自不自由我不知道,但你們再不救我,我就凍撅過去了啊啊啊,怎么會有人當著一只快要凍死的貓的面談戀愛呀??!不應(yīng)該先救可愛小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