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落盡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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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少爺?!卑⑻K熱情的打招呼,“您怎么一個人在這里?!?/br> “哈,我不想做何大少他們的電燈泡,就自己隨便逛逛了。你們這是要去哪?” 依依黯淡的眸子望向他,看得出她心情并不好,但是此時看到劉清遠,她的眼中還是閃爍一絲欣喜。 “我去三姨太那里,她病了我去看看她,而且阿蘇說有大夫在她那里,我這個腳可能要看看比較好?!?/br> 劉三少看著她受傷的腳,“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正好那個林大夫是我開車捎來的,他說我要是走的時候也幫他捎他回瓷器街。” 依依點點頭,聲音如清甜的泉水:“那正巧了?!?/br> 一路踏著枯黃的落葉,秋色蕭索,天邊云舒云卷。阿蘇攙扶著她,劉清遠就伴在她一米開外的距離,安靜的緩步陪著她走著。他們保持著這樣的距離,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和溫情,可是也只是保持這樣的距離。 “這個天真好,我來何府三年了,最喜歡這個時節(jié)。秋天最適合在這片松竹林子散步的了,清幽曠遠,不務俗塵。”依依悠然嘆道。 劉清遠轉(zhuǎn)過頭來凝望她,想起他們在去北京的火車上見面時她這樣解釋他的名字。他眼中浮著幽深的情愫,轉(zhuǎn)開眼,笑道,“在這種景致下,想沒有點詩興都難,惆悵一年秋又來,碧云芳草兩依依?!?/br> “沒想到劉三少爺這么有才呢!”阿蘇贊美道。 依依也轉(zhuǎn)過頭來朝他看他,兩人相視一笑。 這樣走了一陣子,快到三姨太廂房了,依依對阿蘇說,“你回我屋把那盒菊花茶和阿膠拿來吧,不好空手去探望病人?!?/br> 阿蘇領命就跑開了。商依依坐在旁邊的亭子里,劉清遠站在她身邊,一直靜靜的看著她。 依依抬頭笑道:“看夠了嗎?終于可以在沒人的地方說會話了,你卻成了啞巴?!?/br> 劉清遠也笑了,他眼睛里有一股風流韻,笑起來還是很好看,“你沒變?!?/br> “可是你變了?!币酪佬χf,“居然那么能打架了?!?/br> “你心疼了?” 依依看了他一眼,搖頭,“你也學會陰陽怪氣的說話了。本來看到你,讓我的心情終于好了很多?!?/br> “是我的錯,嫉妒讓人面目可憎?!彼πΓ抗庠桨l(fā)的溫柔,“可是你還是不管心里有多難受,都要保持著笑意?!?/br> 他凝視著她,“在我面前你不必這樣?!?/br> 依依偏過頭去,笑容漸漸的沉了下來,“何遠山想讓我去上海到何梓明的工廠學習兩個月?!?/br> 劉清遠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不會去的?!彼v的說,“他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關系,我討厭他一副救世主的憐憫姿態(tài),其實他什么都幫不了我,只會害了他自己?!?/br> “也許他只是太愛你了吧?!眲⑶暹h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是讓人看到就想暴打一頓?!?/br> 依依低著頭不說話。 “不說他了,”劉清遠把煙灰彈落,“你打算離開這里嗎?我可以隨時帶你走。三年前的那枚小的可憐的戒指,雖然被退回來了,但我一直都留著,去法國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我的承諾一直作數(shù)?!?/br> “那你的太太唐穎呢,豈不是因為我又一次失去丈夫。我跟她可沒有那么深仇大恨?!币酪佬χ鴵u搖頭。 “確實,男人就是這么涼薄,不管是我,還是何梓明。”劉清遠手指掐著一支煙,“永遠為心中所愛躁動,對其他的人事漠然以對。聽起來確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br> 依依淡然一笑,“我有時候不知道被你們偏愛是榮幸還是麻煩??墒菍ξ也⒉恢匾?,我只想完成我自己的使命?!?/br> 他憐惜的看著她,“依依,你實在是太心軟太善良了,你雖然心智堅韌,能隱忍,但是這樣曲折的復仇很難成功,你忍辱負重在何家蟄居三年了,讓自己這么辛苦,付出這么高的代價,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接近目標。你真要不惜一切的復仇就應該心更狠一點,好好的利用何梓明利用我。” 劉清遠望著她的眼神還是溫柔平和,聲音卻含著蠱惑的味道。 “當初你如果從我這里下手,跟我留在北京,有的是機會接觸到你的仇人。我大哥強逼你,也不能殺了弟媳,拿我做擋箭牌,總能脫身。不如現(xiàn)在跟我走,我雖然不能幫你殺人,但是我會保護你,擯棄掉你其他的麻煩,你可以安心的等待合適的機會?!?/br> 依依聽完,平靜的望著被秋風吹落飄搖的落葉, “你說的沒錯,其實我過于軟弱。這三年我待在何府,一方面是因為劉清仁的交易,另一方面其實是我不想那么快死。我被抓的時候,其實是害怕的,我的mama和meimei可能會因為我失敗而被捕被害,我之前不是沒有想過,但天真的認為為了我父親,犧牲都是值得的,但是那一刻我覺得我很自私,她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要被害,我meimei還那么小,不應該由我來決定她們的命運?!?/br> 在劉清遠面前,依依沒有那些激烈的情緒,可以安心而平靜的娓娓道出心聲。 “我爸爸被害后,jiejie也走了,這些年最苦的是我mama,心碎絕望,窮困病重,帶著我們,再也沒有了北京部長夫人的風采。我之前為了尋找復仇的線索帶著她們到處奔波,在戲班子唱戲賺的錢都不夠買藥替她治病。這三年我安定下來,讓我mama也過了兩年相對安穩(wěn)的日子,兩個月前我送走了她,雖然傷心,但是也有些安慰,在最后這幾年沒有讓她受苦。而我meimei也已經(jīng)長大,她活潑開朗,我把她送到我能力范圍最好的地方去念書,她不用再為家族的悲劇和仇恨淪為下一個我,所以說這三年是辛苦,但是我內(nèi)心很平靜,雖然是不體面的選擇,但是也達成所愿,接下來可以心無旁騖的繼續(xù)我的計劃?!?/br> “依依,看到你我總是很慚愧,我們?nèi)绱说幕旎煦玢纾墵I狗茍,為著可笑的名利或者別的無聊的事情爾虞我詐,樂此不疲。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卻從來不讓人幫你。既然這三年都等下來了,能不能為你自己再好好的活著呢?” “你和何梓明愛上都只是想象中的我,在做沒有意義的懷念。事實我很厭倦這個世界,我也討厭自己,守著心里的秘密陰暗的見不得光,為父親和jiejie報仇,是我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情了?!?/br> “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我能幫得上你的?”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拳頭,“我真的無法忍受這樣束手無策的看著你在這里受苦?!?/br> “我確實有需要你幫忙的事情?!币酪捞а弁拔蚁肽闶亲詈玫娜诉x。” 第64章 商依依抬頭直視著他:“我覺得林大夫剛才應該認出了我,需要你幫我壓下這件事?!?/br> “怎么說?剛才你在后廚看到林大夫好像有些慌張,他之前認識你?” “三年前我mama發(fā)病的時候是何梓明去找的大夫,來的就是林大夫。他認得何梓明,當時我躲起來了沒有出現(xiàn)。林大夫就以為我mama沒有出現(xiàn)的大女兒是何梓明外面的女朋友,今年我mama又發(fā)病了,沒辦法又請來了林大夫,他見到了我。我以為這么久過去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這個事了,而且他也不會知道我就是何府的六姨太。剛剛在后廚的時候,沒想到他在給林六六煎藥,而且認出了我,看他的眼神應該已經(jīng)把我在何府和外面的身份聯(lián)系起來了。我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跟何梓明的瓜葛,還有我在外真實的mama和meimei的情況都已經(jīng)告訴了林六六了。” “林六六這個三姨太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搞出事情來對你很不利?!眲⑶暹h蹙眉思索著。 “她還病著,林大夫應該正在她屋子里匯報這個新聞,她肯定正得意著要怎么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呢?!?/br> “如果她在何遠山面前捅出來你跟何大少是舊相識,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你就無法在何家待下去了?!眲⑶暹h掀了掀眼皮,眸光閃動,“不如在事發(fā)之前跟我走,我大哥那邊我更能夠穩(wěn)住。” 依依眼中露出無奈的笑意,“你不用游說我了,你和何梓明兩人一軟一硬,可惜我軟硬都不吃。如果為難就不麻煩你幫我了,我自己再想法子?!?/br> 劉清遠垂眸一笑,“我總不免心存妄想,你說吧,能幫到你我也很欣慰?!?/br> “等會我們一起去見里面的林六六和林大夫,你在穎城的這幾天想辦法哄林六六相信你是我在外面的情人,三年前是因為你不在穎城委托何梓明來幫我的忙?,F(xiàn)在你回來與我舊情復發(fā),想帶我去北京,但是有家室不方便,所以讓林六六下次去北京看望兒子何梓佑的時候帶上我一起去?!?/br> 劉清遠凝神聽完,嘆了口氣。 “要麻煩你破財和運用討好女人的手段了?!币酪劳难劬φf。 “你又快要準備行動了嗎?”他眸中感傷。 “已經(jīng)三年了,差不多了?!币酪勒\懇的點頭,跟劉清遠講了緣由。 這一年來依依苦心經(jīng)營跟林六六的關系,就是等待一個跟著她一起去北京的機會,本來林六六跟何遠山說好了要在一個月后去北京參加何梓佑的畢業(yè)典禮、依依已經(jīng)在旁敲側(cè)擊有了同去的計劃,到北京后用何梓佑六媽的身份在北京經(jīng)營關系,以待時機。 可是今天何梓佑飯桌上的一席話,讓何遠山動了讓依依去上海工廠學習的心思,而林大夫又發(fā)覺了她跟何梓明的秘密,這樣一來她之前的計劃都泡了湯,心情抑郁不已。不得已又想到了第二條出路索性跟林六六攤牌讓她以為她是為了劉三少要去北京。 劉清遠目光沉沉的點了點頭,“好,我?guī)湍阏f服林六六。不過你這樣去北京也是沒有用的,劉宗望這兩年越發(fā)的謹慎,安檢也更加嚴格,很少出席公開場所,畢業(yè)典禮都未必會去。以我現(xiàn)在在北京的位置都不敢說有把握找到能刺殺的機會,何況只是跟著何家人?!?/br> 依依看了他一眼,臉上浮著一絲神秘的輕笑,看著遠方的云朵,“不,跟著何家人才肯定有機會。” 劉清遠猶疑的看著她,“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你知道為什么當年我會進何府唱戲,才遇到了何梓明?”依依卻扯開了話題。 劉清遠搖了搖頭。 “我是為了調(diào)查何梓佑的身世?!彼抗獬亮讼聛?,“如果不是為了這條線索,要來何府打探,也就不會遇到何梓明,不會跟你們進京,更不會成為何府的六姨太了,好多事情因果太復雜,是福是禍真是說不清?!彼壑辛髀冻隽烁袀?,娓娓道來。 在秘密殺死劉同之后,依依的mama完全不知道女兒在復仇。她看依依準備的報紙才知道了劉同落水而死,她又激憤又欣慰,丈夫和大女兒的墳上痛哭,感嘆老天有眼。后來街頭巷尾聽人議論劉同是劉司令唯一的獨子,現(xiàn)在劉同死了,要絕后了。mama說其實劉宗望不止劉同一個兒子,起碼還有一個私生子。 原來楊其霖還是部長與劉宗望是同僚的時候,攜夫人一起去穎城附近的廬山開會度假。當時何遠山剛剛發(fā)達沒幾年,根基不穩(wěn),但是他很有城府,就已經(jīng)攀附上北洋軍方,宴邀劉宗望他們在附近玩樂,當時何遠山請了一個戲班子來唱戲助興,其中一個最美的花旦被劉望看上了。后來聽到傳言劉宗望看上的那個戲子生了一個兒子,那樣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在外有私生子不足為奇,但是劉宗望太太的娘家是袁世凱家族,管他管的很嚴,所以他不敢透露私生子的事情,也沒有什么興趣接回來,過了幾年這件事也沒人提起了。商依依就是聽mama說了這段故事,才來到何府打探當年私生子的事情,看有沒有機會通過劉宗望的私生子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找機會接近劉宗望去刺殺他。 “但是沒想到剛來到何府就被何梓明撞見了,后來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br> “所以現(xiàn)在你終于都搞清楚了?”劉三少凝視著她,“這也是你一直留在何府的目的?” “我之前有一些猜想,從時間年紀上何家二少爺何梓佑都吻合,這三年在何府基本都明晰了。那個戲子林影兒是何遠山的外室,不知道是不是何遠山有意安排的,被劉宗望看上了,就主動獻給劉宗望巴結(jié)權(quán)勢了。這一點何家父子倒是一脈相承?!币酪莱爸S的笑了笑。 “何大少其實不會的。他當時只是……” “你真是他的好兄弟,這么替他說話。“依依輕笑著搖頭。 “我只是不想你不開心。” “我不開心的事情太多了,哪里顧的上這么一件?!?/br> 何遠山一直很寵愛林影兒,林影兒懷了劉宗望的私生子后,并沒有失寵,反而何遠山大概是覺得他手里有了劉宗望的私生子,就像是有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傘。劉宗望之前還有兒子劉同,對私生子不感興趣,但又不好流落在外,最好的方式就委托何遠山養(yǎng)育。 后來林影兒早產(chǎn)死了,孩子活下來了,何遠山就讓她meimei林六六帶著兒子嫁到何家做三姨太,正式有了個名分。不知道是因為何遠山愛戀林影兒,還是拿何梓佑做護身符,或者兩者都是,多年來對別人的兒子何梓佑的關愛反而遠超親生兒子何梓明。 劉同死后,劉宗望自然就重視起了這個幾乎沒怎么見過的私生子,本來何遠山要把何梓佑送出國留洋,也因為形勢大變而立刻送到了劉宗望作為名譽校長的天津軍校,后來又轉(zhuǎn)學到了他眼皮子底下的北京軍校,這三年劉宗望對何梓佑的關注日益增加,可能不久將來就會正式認祖歸宗。所以依依只要能以何梓佑六媽的身份在北京,就一定有機會通過何家私下的機會見到劉宗望。這三年來,她并不真的相信劉清仁給她的承諾,與他周旋,實際而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劉清遠認真的聽著,好像想通了什么,“何遠山真是老狐貍,我之前還奇怪,以我大哥后來的權(quán)勢地位,怎么會不去搞他的對頭?!?/br> “大概是劉宗望特意提點過他不要去找何遠山的麻煩。何遠山的陰招還不止于此。劉清仁雖然位高權(quán)重,但只能憋著心中多年的怒火沒有辦法明面上直接端掉他,只能使陰的了?!币酪览湫Φ?。 劉清遠憐惜的看著她,“這兩個老狐貍斗法,讓你受苦了。” 依依抬頭望著他,一雙眸子明亮閃耀著英氣,她揚著頭輕笑道:“我雖然一無所有,命如螻蟻,劉清仁逼我嫁給何遠山做小,實現(xiàn)他的目的,我也借機入何府弄清了很多的事情?!?/br> “你把何梓佑通向劉宗望的線鋪好了,去北京就可以攀著這條線去刺殺了。”劉清遠沉重的說。 “對,現(xiàn)在我mama已經(jīng)走了。我meimei也已經(jīng)送出去讀書了,我也沒什么牽掛了。” “依依,你爸爸有你這個女兒他一定很自豪?!眲⑶暹h眼中帶著深深的欣賞和傷感,“以我對我大哥的了解,他給你好處,安排你刺殺,讓你做他的一顆棋子,也不會讓你有活著的機會透露出秘密的了?!?/br> “我知道?!币酪莱领o的看著他,“這是我愿意付出的代價。” 劉清遠說不出話來,眼中浮起了一層水霧。 依依的目光投向了從遠處奔來的阿蘇,她朝劉清遠笑笑,“我們進去吧,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老情人了?!?/br> 第65章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用了些什么軟硬皆施的手段,劉清遠果然搞定了三姨太。商依依也天天來院子里看她,什么翡翠鐲子,東北貂皮圍脖,天山的藥酒,都往她屋里送。還有兩次拉著她的手聊得聲淚俱下,無非就是個被公子哥玩弄了的戲子,當年嫁不了他,如今前塵未了舊情難忘,拜托三姨太高抬貴手,讓他們能到在北京再相會。 許多窮苦出身最后做了姨太太的美貌戲子都經(jīng)歷過這些,讓林六六想起了自己苦命的jiejie,略有了些共情。之前商依依一直有股與何府格格不入的清高勁兒,林六六吃不準她,如今搞清楚了她的底牌,能拿捏住了她和仕途正好的劉三少,心中得意不已。林六六便開出了些條件,許諾去北京的時候會帶上她。 依依這兩天都沒有機會找何梓明說話。那天何遠山叫她去書房,有考慮讓她去上海學習進口絲織廠的管理經(jīng)驗,她沒有應承,推說穎城的廠里現(xiàn)在訂單很多,事情繁多走不開。后來何遠山又找了她一次,計劃讓她跟大太太二太太一起去上海,讓她安排好時間,她沒有應承,只是說先把這段時間的工作排開再看看情況。 所以依依一直想找何梓明說這個事情,讓他不要再煽風點火把她弄去上海??墒呛舞髅髅刻煸绯鐾須w的,偶爾跟家里人一起吃個飯,還沒來得及找借口去接近他,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他白天不在何府,在穎城他沒有什么要處理的生意,無非就是在祁家?guī)推钏决┝侠砑沂隆?/br> 何梓明離家去了上海三年,見不到也就罷了,她一直是忍耐慣了,這么多年吞了那么多的苦,咽下了那么多的孤獨,她可以從來不給何梓明只言片語,斷了他的念想,也可以逼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中心中發(fā)酵蔓延的情感。 雖然會在聽到何梓明的婚事和祁三小姐的種種時有刺痛的感覺,她會想象他們在上海男才女貌攜手發(fā)展的親密,說不自卑和惆悵是假的。但是她堅強的神經(jīng)可以讓自己理性的看待這一切。 依依早已看清他們之間是絕無可能,也不會幻想三年過去了何梓明還會對自己一往情深。但那天路上那個吻和他的那些話,把她的委屈和心酸撥的鋪滿了心肺,再也無法淡然,可是后來沒有能再見一面。 何梓明三年才回來這一次,是因未婚妻的家事而回,然后蠻橫的撕碎了她努力維持的平靜,說著那些任性的情話,打破她精心構(gòu)建的去北京的計劃,最后消失在她的視野里,人在穎城還是每天陪在祁司雯身邊。 依依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酸楚,在林六六面前演戲流下的是真情實感的眼淚,四下無人的時候,一個人悶悶不樂,幾天下來比之前更消瘦憔悴。 這幾天是阿蘇最開心的時間了,大少爺回來了,說怕新來的丫鬟做不熟,他找大太太把她調(diào)回到屋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