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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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去,下車把鑰匙交給傭人,裴清問:“莫尹呢?” 傭人忙道:“在花園吧?!?/br> 花園里百合已經逐漸要開敗,那一片白似是蒙上了些許陰影,重重掩映之下,輪椅中單薄的身影正抱著一束半開半閉的百合花低頭輕嗅,他好像是聽到了腳步聲,慢慢抬起了臉,午后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張臉都縈繞著溫暖的光暈,看到來人就笑了起來。 裴清過去把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莫尹手里的百合花散了一地,雙臂摟著裴清的脖子,臉頰靠在裴清的臉頰邊,他的溫度、呼吸甚至血管流淌的脈動都和裴清緊緊相依著。 “有人?!?/br> 莫尹在裴清耳邊輕輕提醒道。 裴清手臂略微松了松,臉頰交錯開一點,和莫尹帶笑的眼對視,莫尹笑道:“贏了這么開心?” 裴清靜靜看他,眼神很深沉,“我們的方案贏了。” “我早就猜到了,”莫尹臉上洋溢著笑容,“早上我不就說了嗎?你會贏的?!?/br> 花園里畢竟人多眼雜,已經有許多視線仿佛偷偷在看,裴清不喜歡那種探究的視線,把莫尹放下,道:“進去說?!?/br> 裴清把莫尹推回了房間,才重又將人抱起,莫尹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恭喜。” 裴清回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力道很輕柔。 兩人對視片刻后,很快地就相擁相吻。 裴清托抱著莫尹一直到窗邊的沙發(fā)單膝跪下,抬手把窗簾拉上,房間里瞬間黯淡下去,沙發(fā)上一半陽光燦爛,一半陰影叢生,裴清在不見光的陰影處把莫尹吻得喘不上來氣,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外冷內熱,強硬又熱烈。 細細密密地吻了很久才停下來說話。 “這樣啊,”莫尹道,“那的確是很奇怪,”房間里窗簾拉得死死的,莫尹靠在裴清的胸膛上,低聲道,“他為什么就這么放棄了呢?” “不知道。” “也許是他知難而退,覺得自己的方案不如你,干脆就放棄了?!?/br> “不會,”裴清道,“他不是那種會輕易選擇放棄的人,”他瞥下眼看向莫尹,“一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他無法掌控的意外。” * “有內鬼,一定是有內鬼?!?/br> “大少,這絕對不是巧合,不可能會和我們方案撞得那么厲害?!?/br> “貿然懷疑內部人員,你覺得你的發(fā)言理智嗎?” “你的意思是這世界上真的有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創(chuàng)意鏈?我告訴你,這絕對是有人泄密,”顧問直接拿了手機放在桌上,“我可以接受排查?!睔獾媚樇t脖子著粗地看向一直靜靜不說話的裴明疏,“大少,您的意思呢?” 顧問團和秘書們各自推諉,吵得很兇。 他們現(xiàn)在賣力互咬,并非內斗,而是借此互證清白的一出戲,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大少表面看上去性情溫和,卻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誰要是哪怕是被懷疑到一分,那就很有可能被直接踢出公司。 裴明疏一直低垂著眼,看樣子甚至還有些意興闌珊,等眾人吵得聲浪漸低后,才舉重若輕般道:“你們都是我很信任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懷疑你們?!?/br> 眾人表情仍是凝重。 不知道是誰突然道:“既然鬼不在我們中間,那鬼在哪呢?” 他身邊的人幾乎像是有準備般接上:“大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里辦公,會不會……” 裴明疏抬起眼。 說話的兩人立刻低下了頭,噤若寒蟬,連帶著其他人也紛紛垂首避讓裴明疏的視線。 辦公室內寂靜許久,裴明疏道:“在我面前演一出戲就夠了,不用一出接一出的?!?/br> 眾人頓時背上都快冒出冷汗,不再多說。 裴明疏轉過臉,看向窗外燦爛的陽光。 他記得,他去年接莫尹回裴宅時,也是這樣美好的一個秋日。 第17章 裴竟友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但是裴明疏那面嚴防死守、滴水不漏,他實在是拷問不出什么,也只好先行作罷,把合作的項目推上去再說。 方案的確是好,兩面都很滿意,其實裴竟友還是有意想讓裴明疏做主手,裴清來做副手,不過畢竟是公開競案,雖然都是自家兒子,也不好太隨心所欲地更換主副手,也幸好都是自家兒子,還有可商量的余地。 趁晚上,裴竟友干脆把兩人叫到書房,言語當中委婉暗示裴清年紀輕、資歷淺,方案是做得不錯,不過在落地實行的時候最好還是多聽聽裴明疏的意見。 裴清面無表情的,用他那種慣常的冷漠姿態(tài)靜靜聽著。 裴竟友面色慈祥,“阿清,你說呢?” 裴清沒作反應,倒是一旁的裴明疏道:“爸,你要相信裴清,”他看向裴清,“既然裴清有能力做出那么好的方案,那就有能力落地,”他轉頭又看向裴竟友,裴竟友臉色暗含欣慰,裴明疏道:“我會全力配合?!?/br> “好、好。” 裴竟友笑了起來,“既然明疏你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br> 父子三人的談話,裴清一向都是扮演那個不聽不說的局外人角色,即便在他剛剛贏過裴明疏后,仍不例外,他始終一言不發(fā),面色冷峻。 交談結束,裴清率先起身,轉身就走。 裴竟友面露憂慮,看著書房未關的大門方向輕嘆了口氣,轉過臉對裴明疏道:“其實阿清也是挺有能力的,就是太心高氣傲,年紀又輕,實在是沒什么城府?!?/br> “別太擔心,”裴明疏笑了笑,“他不是已經在公開競案時給過您一個驚喜了嗎?” 裴竟友嘴角微微翹了翹,又馬上壓了下去,“這次合作案不是那么簡單的?!?/br> 友成和合達斗得你死我活僵持不下時,是合達那面突然放低姿態(tài)遞了橄欖枝,兩方談判交涉了數(shù)次后才各自退讓達成合作。 “你覺得合達這次是誠意合作,還是……” 裴竟友看向裴明疏。 裴明疏微垂著臉,看上去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神游。 裴竟友對這大兒子的感情很復雜,裴明疏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生活,如果不是越檀前年去世,或許父子兩人見面長住的機會要更渺茫。 裴明疏由他那個眼高于頂?shù)脑栏赣H自教導,萬幸倒是沒長成越家那副過分清高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行事很讓裴竟友放心,就是有的時候,連裴竟友都不知道這看上去完美無缺的兒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到這里,裴竟友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其實兩個兒子,他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對于他們的了解都不夠深刻,譬如這次裴清出色的表現(xiàn)就是他始料未及的。 兄弟兩人的關系原先一直都是很平衡的,兄與弟,正與私,兩人對自己的身份似乎都心中有數(shù),可是這次的合作案卻打破了這種平衡…… 書房內陷入一種奇異的寂靜,父子兩個各懷心事,倒是把公事先撇到了一邊。 * 裴清推開莫尹的臥室門時,莫尹正躺在床上看手機,他嘴角上翹著,仿佛在看什么很有趣的東西。 “在看什么?”裴清道。 莫尹抬起臉,對著裴清笑了笑,“小狗打架,你要看嗎?” 裴清當然是沒興趣,他面色冷若冰霜,渾身都散發(fā)著壓抑的冰冷氣息。 莫尹按下鎖屏,把手機倒扣放在身邊,正了臉色,“怎么了,心情不好?” 裴清沒說話,他側身對著莫尹,莫尹清晰地看到他的胸膛正在慢慢起伏,仿佛是在忍耐著什么。 他不說話,莫尹也就不說話,默默地過了一會兒,莫尹才低聲道:“幫我按摩好不好?” 柔軟的睡褲剝下,莫尹那雙有些斑斕的長腿躺在素色的毯子上,一年多的時間過去,皮膚表面已經變得很光滑,摸上去皮rou軟彈——這是裴清精心護理的功勞。 裴清的手掌很大,涂了精油蓋上去能直接覆住莫尹的整條大腿,纖細又無力的腿任人擺布,不管按摩的人使多大的力氣,它的主人都毫無反應,只是表面皮膚漸漸泛出血色的紅,仿佛肌膚下的血rou都要被那雙手掌揉出。 裴清停了手。 他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雙眼定定地看了會兒莫尹鮮紅的腿,他慢慢轉過臉,莫尹坐在那兒,正眼神擔憂地看著他。 “抱歉?!迸崆迓曇粑?。 “抱歉什么?” “我剛才力氣太重了。” “沒關系?!?/br> 莫尹笑了笑,溫聲道:“它們沒有感覺,不會疼的,你不必道歉。” 裴清收回視線,將雙手從莫尹腿上拿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頭微微低垂下去,雙眼定定地看著深色的地面。 已經快十年了。 這十年來,他一直都忍耐得很好。 因為他的出生即是一種罪過,是他這一輩子都贖不清擺不脫的罪。 背負著原罪,被最后的親人拋棄,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偌大的裴宅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什么更多的,總有一天,他會離開裴家,他可以舍棄他的姓氏,放棄這里的一切,去做回那個一無所有父不詳?shù)呐崆濉?/br>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至少也想證明自己一次。 除了無可擺脫的私生子身份之外,他不會比裴明疏差一絲一毫。 他做到了。 但是在裴竟友的眼里,他依然還是得不到分毫承認。 為什么? 就因為他是私生子,是不是無論他怎么做,都永遠也比不上裴明疏?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么要把他生下來……不對,裴竟友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知道了,大概也不會要他吧…… 臉頰突然被碰了碰,裴清猛地轉過臉,莫尹把掌心貼在了他臉上,眉頭都皺到了一起,“裴清,你怎么了?” 裴清那張冷傲的臉依舊是和平常一樣面無表情,只是眼睛微微有些紅,面頰肌rou緊繃著,在莫尹的掌心下微微發(fā)燙。 像一頭受傷的狼,還要強撐著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傷口。 “沒事?!闭Z氣也是和平常一樣平穩(wěn)。 真是要強。 莫尹在心里笑了笑,感覺到些許興味,他神情溫柔道:“真的嗎?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合作案都贏下來了,不該高興點嗎?” 裴清轉過了臉,莫尹的掌心落空,輕勾了勾唇角,“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