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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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也不必?fù)?dān)心,捕風(fēng)捉影的事,大少是不會做不合法不合規(guī)的事情的?!?/br> 莫尹表情依舊是一片愁云慘霧,他低聲道:“他騙我說我大伯是去做生意了?!?/br> 丁默海不知道這一茬,于是又勸道:“大少肯定是不想你傷心,你也別多想,”他伸出手來按了按莫尹的肩膀,感嘆般道:“以后你們兄弟三個相依為命,別的人和事,你就不要去想了。” 莫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裴總什么時候出殯?我能去嗎?” 丁默海道:“明天,至于你能不能去……我問一下大少吧?!?/br> * 綿紗湖冬日沒有結(jié)冰,園子里一片白紗黑布,丁默海向裴明疏轉(zhuǎn)達(dá)了莫尹的意思,裴明疏靜默良久,道:“讓他在家里休息吧。” 丁默海說了聲“好”,他很想問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里卻明白這不該由他問。 “他怎么樣?”裴明疏低聲道。 丁默海愣了愣,隨即道:“應(yīng)該還好。” 裴明疏又是一陣沉默,“那就好?!?/br> 等丁默海離開后,裴明疏微微側(cè)過臉,他雙手背在身后,整個人緊繃而肅穆。 這幾天,他一直避免去回憶那一天那一刻。 莫紅海怎么會突然保外就醫(yī)?又正好在那個時候爆出新聞?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一件接著一件事情讓人毫無喘息之力,好像冥冥之中有著天意。 裴明疏從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他又直接地感受著命運(yùn)的殘酷。 這兩天,他只要一合上眼睛,就看到裴竟友那糅合著震驚、失望、憤怒的一眼,而那竟是他父親看他的最后一眼。 手掌緊緊地握住手腕,裴明疏面沉如水,看著窗外寂靜的湖水,思緒墜入其中,漸被淹沒…… 葬禮很低調(diào),兄弟兩個,加上友成的一眾元老,整個喪禮都異常安靜,按照裴竟友很早以前立下的遺囑,和越錫云葬在隔壁,墓碑前疊著一支支雪白的百合。 裴清全程都面無表情地一言不發(fā),流程基本都由裴明疏主持。 喪禮結(jié)束,裴明疏送幾位元老,元老們對友成現(xiàn)在混亂的狀況很擔(dān)憂,與裴明疏談話討論了很久,等送走了元老們,裴明疏才發(fā)現(xiàn)裴清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他身后只剩下丁默海和一眾保鏢。 裴明疏看向丁默海,“裴清呢?” 丁默海倒是留意了,說裴清早就走了。 裴明疏太陽xue猛地一跳,臉色驟變地立刻轉(zhuǎn)身,丁默海錯愕一瞬,連忙跟上,“大少——” 第27章 車門打開,莫尹被直接從車上抱下。 沒有輪椅這輔助的工具,莫尹只能完全任人擺布,無力地靠在裴清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抓著裴清的領(lǐng)子,隨著裴清的腳步搖搖晃晃。 這里離裴宅很遠(yuǎn)。 一路風(fēng)景都很陌生,像是郊區(qū),松林遍布,輪胎碾過,樹葉破碎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 這是一棟很美麗的小房子,只有一層,門口也沒有臺階,門推開,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外頭波光粼粼的湖,湖水泛著綠,混著碎金的陽光,美得叫人心醉。 房子里沒有多少家具,落地窗前空無一物,側(cè)面有一張不大不小的黑色皮質(zhì)沙發(fā)。 莫尹被放在沙發(fā)里,他手垂下,因?yàn)闆]有倚仗整個人歪了一下,抓住沙發(fā)的扶手后才維持住了平衡。 他深深地低著頭,頭發(fā)從兩面垂下一點(diǎn),蓋住了他的耳朵,露出脆弱的后頸。 視線中只能看到裴清漆黑的皮鞋。 這段時間,裴氏兄弟不約而同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一方面是因?yàn)樗麄円幚砀赣H的喪事和公司中的混亂,必定是忙碌極了,另一方面,應(yīng)該是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 冬日的小屋里,空氣冷而清新,裴清把他從裴宅帶出來時,莫尹正在臥室里看書,裴宅溫暖,他僅僅只穿了件襯衣,裴清隨手抓了件大衣把他裹住從輪椅上抱了起來,莫尹手里的書掉在地板上,腳上只穿了一雙柔軟寬松的冬襪,就這么被帶了出來。 大衣半披在身上,莫尹伸手緊了緊大衣。 下巴突然被兩根手指托住。 被迫地仰起了臉。 視線撞上。 曾經(jīng)那么親密又毫無保留的眼睛里冷得莫尹看不出情緒。 裴清還是葬禮那一身黑色的裝束,他本來就是個性情冷傲的人,這樣看上去就顯得更加嚴(yán)酷得不近人情,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他雖然平常都冷著張臉,可哪怕是莫尹第一次見到裴清時,裴清臉上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冰冷的神色。 裴清道:“喜歡嗎?” 莫尹怔了怔,“什么?” 裴清道:“這里。” 莫尹又是一怔。 裴清道:“我沒有買多少家具,想等你自己挑?!?/br> 莫尹瞳孔微震,視線再次環(huán)顧,這里雖然空曠,但看上去溫馨簡潔,和他在裴家的臥室一樣,預(yù)留出了方便輪椅通行的空間,從裝修裝飾上看,顯然不是一天兩天的心思,莫尹轉(zhuǎn)過臉看向裴清,嘴唇微微抖了抖,“裴清……” 裴清抽回了手指,將雙手插回口袋里,原地踱了兩步,他回頭,眼神還是冷的,神情也一樣,像是戴上了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面具,他平靜道:“你叫我來接你,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和裴明疏搞在一起?” 莫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他沒有辯解,而是嘴唇抖了抖,輕輕地說道:“對不起?!?/br> 有些難堪又有些無力的回答。 漫長得如同死一樣的沉默。 這段時間,裴清幾乎沒有合過眼。 他沒有辦法閉上眼睛。 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全是天崩地裂的那一幕。 他的兄長和他的戀人那么忘乎所以地相擁相吻,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多么強(qiáng)大的吸引力,多么深刻的糾葛…… 當(dāng)然,裴竟友也看出來了。 裴竟友對裴明疏偏愛到了極點(diǎn),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最后會被這個最器重喜歡的兒子給活活氣死。 一切都是那么荒謬又殘酷。 裴清的視線一寸寸從莫尹身上掠過。 他還是瘦,裹在大衣里很單薄的一個,拉著大衣的手看上去也是細(xì)長白皙,像薄薄的葉片,雙腿因?yàn)闅埣矡o法自控地垂著,淺色冬襪包裹著露出一截蒼白的腳踝。 他看上去那么可憐、柔弱、溫順,給他帶來了那么多的喜歡,可卻又給他帶來了那么巨大的痛苦。 “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裴清俯身,低聲道。 莫尹終于抬起了臉,他眼圈通紅,眼中早已盈滿了眼淚。 裴清很平靜地看他,就像是沒看到莫尹眼中的眼淚一樣,目光靜得可怕。 “從始至終,你都只是在利用我來刺激他,對嗎?” 莫尹用力搖頭,這才終于開始解釋,“沒有,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爸爸會來,我只是想叫你趕快接我離開,我不想跟他再待在一起……” “既然這樣,為什么一開始要跟他去呢?” 莫尹不說話了。 他的表情在裴清的看來是那么蒼白無力那么無從辯解,還有什么可問可說的,事實(shí)就擺在面前。 裴清直起身,俯視著莫尹。 莫尹雙手緊揪著大衣,用祈求的目光仰望著他,“原諒我,裴清,我不想傷害你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裴清轉(zhuǎn)過臉,用緊繃的側(cè)臉對著莫尹,淡漠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對不起。” 莫尹的聲音戛然而止。 氣氛冷凝著,曾經(jīng)那么好的兩個人卻是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裴清終于再次轉(zhuǎn)過臉,眼神冷冰冰的,視線像一柄刀子,不輕不重地刮過莫尹的臉頰,落在他的嘴唇上。 “那是第幾次?” “……什么?” “你跟他?!?/br> “……” 莫尹像是有些不堪受辱地咬了下嘴唇,“裴清,那只是個意外,因?yàn)槟阍诠久?,我不想打擾你,他不讓我找司機(jī),所以只能讓他送我回家看一下,我、我覺得氣氛不太對,才發(fā)信息給你讓你快點(diǎn)來接我,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清靜靜聽完,表情依舊是無動于衷的樣子,對莫尹的一長串解釋毫無反應(yīng),“那就是第一次了?!?/br> 莫尹難堪地垂下眼睫。 “我一直很尊重你,”裴清淡淡道,“因?yàn)槟阌袣埣?,我怕你會覺得不舒服,不過看樣子,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很干柴烈火,也許我們再晚一點(diǎn)過來,看到的就不知道是什么場面了?!?/br> “裴清——” 莫尹失控般地喊了一聲。 裴清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道:“反正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爸他一樣會受到刺激心臟病發(fā)?!?/br> 莫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在安靜的小屋中尤為突出。 “不過其實(shí)我也脫不了干系,”裴清自顧自道,“如果不是我泄露了公司財(cái)報(bào),他先受到了那次刺激,或許這次他還挺得住。” 莫尹眼睛睜大,看上去極其驚訝,“是你……” 裴清嘴角微勾,和莫尹的眼睛相對,“所以,我們?nèi)齻€都算是共犯?!?/br> 莫尹看上去啞口無言,眼睛里的淚都干了,面對裴清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愧疚變成了有些淡淡的恐懼。 裴清俯身抓住莫尹的手,說:“你的手很冰?!?/br> 莫尹沒說話,手掌微微有些顫抖。 裴清拉開了他的手。 寬松的大衣失去了緊抓的力道,因慣性瞬間滑落了下去,露出莫尹單薄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