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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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那點情潮漸漸褪去。 然而在沉默之中,又一種異樣情緒慢慢浮現(xiàn),裴明疏側(cè)過臉在莫尹臉頰與耳朵的貼合處輕輕一碰,莫尹先是僵硬著不動,等裴明疏吻到他的唇角時,他才放開了拉住衣服的手,手臂勾上裴明疏的脖子。 涌動之間,裴明疏的氣息氤氳在他耳邊,“小尹,你喜歡我嗎?” 莫尹咬著唇,下半身的無力,讓他坐時尤其下陷,一點無法控制,只有裴明疏的雙臂有力地托著他、帶著他,上下前后,節(jié)奏不自主中,無法預測的感覺更加刺激。 他不回答,裴明疏卻堅持地問。 他也并不故意磨人,一面給予莫尹強烈的感覺,一面低低地追問。 “喜歡……” 沙沙,啞啞,似乎是有些被逼迫的成分。 但他第一次說出口后,便好像褪去了羞恥心,“喜歡,我喜歡你……”他費力地轉(zhuǎn)過臉,裴明疏馬上就吻住了他,莫尹放松身體,雙臂向后地環(huán)住裴明疏的脖子,嘴里還含含糊糊地繼續(xù)表白,裴明疏攥住他腰的手幾乎要將他折斷。 浴室里熱氣蒸騰,完事之后,兩個人身上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莫尹腰側(cè)兩個鮮紅的掌印分外顯眼,裴明疏看到后,輕撫道歉,“我下手太重了?!?/br> 莫尹不說話,只是很柔順地靠在他懷里,整個人也像是化成了一灘水。 裴明疏摟著他,心里覺得很寧靜,很像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僅僅只是凝固這美好的一瞬。 這念頭一出現(xiàn),裴明疏就有些訝然,想不到自己會產(chǎn)生這樣幼稚的念頭。 視線垂下,莫尹睫毛低垂,像是累得要睡著了,裴明疏低頭親了下他的鬢角,莫尹更深地往他懷里藏了藏。 等洗完擦干回到房間,裴明疏半靠在床邊,道:“睡吧,我陪你睡?!?/br> 莫尹雙手墊在臉下,乖乖地“嗯”了一聲。 或許是顧忌到裴宅人多眼雜,也或許純粹是為了照顧莫尹那薄薄的臉皮,裴明疏不在他房間里過夜,每次總是等莫尹睡著后再悄悄離開。 莫尹睡覺睡得很不安穩(wěn),明明已經(jīng)睡著了,眼珠卻總在眼皮下亂動,好像在夢里逃跑似的。 裴明疏掌心不斷摩挲他的背脊,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拍,好讓他放松。 莫尹眉頭緊皺,額頭上滲出一點薄薄的汗,裴明疏替他輕輕抹去,莫尹含糊囈語,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裴明疏微微俯身湊近,莫尹又沒聲音了,等了一會兒,裴明疏沒再聽到動靜,于是又預備起身下床。 “裴清……” 很低的一聲,但是又很清晰。 裴明疏心下一凜,想莫尹應該又是在夢里被嚇到了,他輕輕地把人摟在懷里,順著莫尹的背脊撫了兩下,低低道:“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得到了安慰,裴明疏感覺到莫尹的氣息慢慢穩(wěn)定下來。 “不要走……” 又是一聲夢囈。 裴明疏溫聲道:“我在,我不走?!弊齑捷p輕蓋在他顫抖的睫毛上,莫尹眼珠顫動著,無意識地從眼皮中滲出眼淚,他低低道:“裴清……” 裴明疏微微一怔,他側(cè)過臉,發(fā)現(xiàn)莫尹表情痛苦,嘴唇蠕動,似乎很激動,囈語越發(fā)連貫清晰,“不要走……裴清……不要走……” 第33章 “聽描述,很有可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br> 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過還是要面診之后才能確定。” 窗外春風拂面,裴明疏的面色卻是冷得像結(jié)了冰,他淡淡道:“是的話,要怎么治?” “如果確診的話,那當然是建議采取心理治療?!?/br> 裴明疏沉默了一會兒,詢問道:“他想見那個人,可以嗎?” “如果依賴程度很深,對患者造成重大影響的話,可以適當見一見。” 裴明疏道:“依賴程度的深淺怎么判定?什么算重大影響?” “嚴重的患者會因為見不到加害者而自殘,這種情況下可以適當見一見,您可以理解為藥物戒斷,藥物依賴程度太深的話,一下戒斷會出現(xiàn)戒斷反應,這也是對患者很不利的?!?/br> 裴明疏側(cè)過臉,虎口壓住太陽xue,緩緩道:“自殘?” “是的,嚴重的話,會的。” “……” 醫(yī)生看出裴明疏不大想把人帶過來,于是道:“像這種屬于創(chuàng)傷應激障礙,治療的話,我們要盡量幫助患者重建心理防御機制,讓他感覺到自己是強大的,尤其是相對于加害者而言,要讓他感覺到自己和周圍的力量,這樣他就不必再恐懼、依賴加害者,讓他們重塑對自身的信心,這一點非常重要,家屬的鼓勵陪伴也很重要,當然最好還是面診。” 咨詢室內(nèi)一時陷入了安靜,裴明疏側(cè)臉沐浴在陽光中,臉上陰影叢生,他道:“謝謝,辛苦了?!?/br> 車輛行駛在半山公路上,一段一段地向上攀升。 裴明疏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眉間眼梢全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從小到大,他做人做事講究原則,力圖正確,這世界上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圣人,都是經(jīng)過規(guī)訓磨煉才逐漸長成,裴明疏沒有質(zhì)疑過那些教導,因為他知道那些都是正確的,為人做事就應該那樣。 他只做了一件錯事,造成的傷害卻仿佛無窮無盡。 如果這些傷害能都由他來承擔,那也就罷了,可偏偏傷到的卻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大門緩緩打開,車停下,裴明疏下了車,看到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裴宅的傭人們很用心地呵護這棟童話般美麗的建筑,早早地就替這棟宅子換上了春裝,引來附近的飛鳥鳴叫,清脆婉轉(zhuǎn),十分動人。 傭人們似是沒料到裴明疏大白天的會突然返回裴宅,連忙匆匆問好,“大少?!?/br> 裴明疏微一點頭,道:“小尹呢?” 傭人道:“好像在五樓呢?!?/br> 裴明疏面色一緊,隨即又恢復如常,邁步走入廳內(nèi),他走了兩步后又回頭問傭人,“這兩天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小尹都在哪?” 傭人被他問得有些糊涂,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房間里,有時候會到花園里來,有時候會上五樓。” “沒去過其他地方?” “剛回來的時候出去過一次吧,后面就一直在家了?!?/br> 裴明疏放走了傭人進入電梯,電梯一層層上去,他的心卻是一點點往下沉。 電梯門打開,裴明疏一眼就看到了在窗邊的莫尹,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仍然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一直到裴明疏的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回過神,扭頭道:“裴——” 裴明疏溫柔看他,“在看什么?” 莫尹嘴唇微微動了動,“沒什么?!?/br> 裴明疏沒追問,也將視線放出去,發(fā)現(xiàn)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裴家大半的風景,花園里已經(jīng)星星點點地填充了純潔的白。 “再過一段時間,花就會開了?!?/br> “嗯?!?/br> 裴明疏靜靜地站在莫尹身邊,余光掃到一側(cè)幽暗的小門,心中又不由一刺。 “下去吧?!?/br> 莫尹手放在輪椅上,“我想下去了?!?/br> * 晚上,莫尹又做夢了。 或許他并不是在做夢,而是有些東西影響到了他的精神,身體一放松,那些東西就不自覺地從他封閉的地方跑了出來。 “裴清……” 莫尹緊閉著眼睛,眉頭也死死地皺著,看上去很痛苦,可卻很執(zhí)著地找尋呼喚著那個曾經(jīng)傷害他的名字,矛盾地祈求庇護。 裴明疏抱著他,手掌蓋在他的后腦勺上,低聲道:“小尹,沒事了,別再想了,沒事了?!?/br> 這樣的“咒語”起不了任何作用。 莫尹還是在他的懷里發(fā)抖、出汗。 半夜,莫尹終于還是驚醒了。 裴明疏沒走,是聽到莫尹大叫了一聲后醒了過來,他隨即擰開床邊的臺燈,“小尹?” 莫尹眼睛睜得大大的,臉色煞白,嘴唇卻分外紅艷,他無意識地抿了下嘴唇,呆呆地轉(zhuǎn)過臉看向裴明疏,瞳孔慢慢聚焦,“裴明疏……” “是我?!?/br> 莫尹呼吸慢慢沉下去,頭也微微低了,“是你?!?/br> 裴明疏用手掌抹去他額頭的汗。 莫尹突然抬起臉,他眼睛中有些血絲,“我——”開口卻又頓住后再次低下了頭,然后又猛地抬起了臉,他的表情既羞恥又隱忍,胸口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像是有點喘不上氣來。 裴明疏連忙輕輕拍他的背,“先呼吸,不急,慢慢說?!?/br> 莫尹順著他的節(jié)奏終于順暢了呼吸,他從被子里伸出手抓住裴明疏的肩膀,“我、我明天想去看看裴清?!?/br> 裴明疏靜靜看他。 莫尹眼神執(zhí)拗,卻又有些閃爍不定,“我想去看看他?!?/br> 裴明疏手掌壓住他的后腦勺讓他靠到自己的胸膛里,“調(diào)查期間不能隨便探視。” 莫尹沉默了一會兒,神情慢慢變得黯然,“好?!?/br> 突如其來的寂靜在深夜顯得格外怪異。 莫尹呼吸一會兒快一會兒慢,顯然是沒了睡意。 裴明疏微不可查地輕嘆一聲,俯身吻了他。 后半夜,莫尹睡得要踏實一點,他實在太累,精力消耗殆盡后,睡顏也變得寧靜了許多,他安靜下來,裴明疏的心里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毫無疑問,他是喜歡莫尹的,從一開始的同情慢慢的變成不自覺地在意,到后來漸漸的曖昧,他享受、沉迷于那種新鮮的感覺里,他難道意識不到那是錯誤嗎?他當然知道,只是他太傲慢自負,覺得自己能負擔得起這一點點感情的代價。 其實在他最深的潛意識里,一直都沒有將這點感情看得很重要,只將它當作自己過分歸整的人生里一劑有趣的調(diào)味。 再往更深處想,則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將裴清放在眼里,所以絲毫不顧忌裴清的存在。 而現(xiàn)在,他又把莫尹放在什么位置上? 他能補償莫尹什么?他有那么重要嗎?他的回應他的愛能修復莫尹心里的傷口嗎?他憑什么這樣自信? 他本可以讓裴清真正地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可他卻因為感覺自己對不起裴竟友、對不起裴清,而選擇放過裴清一馬,僅僅只是給個“教訓”。 那么莫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