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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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點(diǎn)不愛我的,”國王在心中默默想著,“他只是對這陌生的感覺感到緊張或是慌亂,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才刻意疏遠(yuǎn)我?!?/br> “就像我剛發(fā)現(xiàn)自己愛他時一樣?!?/br> 國王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笑容,他的目光變得很溫柔,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主教,那股強(qiáng)烈的激情逐漸轉(zhuǎn)為更平靜卻也更深刻雋永的柔情…… * 奧斯是一塊富饒美麗的土地,彌漫著植物的清香,幸福與安寧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對于返回封地的國王,民眾們紛紛投擲鮮花,對國王親自從馬車上攙扶下來的主教同樣也報(bào)以熱情,盡管奧斯連座教堂都沒有。 信仰失落之地的領(lǐng)主最后卻由主教加冕,這本身便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奧斯的居民們對主教很好奇,道路兩旁擠滿了人,不斷地?fù)]手吶喊,熱鬧極了。 眾人對主教的相貌與氣質(zhì)贊不絕口,比爾在人群中看到了妮婭,目光熱切地向心愛的姑娘看去,同時告訴自己的父親,“那就是妮婭,我的戀人——” 國王攙扶著主教,迎接眾人的歡呼,主教臉上也帶著溫柔的笑容對著眾人點(diǎn)頭示意。 等到隊(duì)伍進(jìn)入封地的莊園后,主教就和國王又分開了。 國王沒有追上去,只是默默目送著主教離開。 回到奧斯的第二天,比爾就宣布了舉行婚禮,國王立刻命令整個莊園為這樁喜事全力以赴。 比爾對主教表示了真摯的感謝與敬意,“謝謝您為我們主持婚禮,感謝您的仁慈讓我父親得以赦免,”他吻了主教的手背,眼中飽含熱淚,“您和陛下將是我們父子永遠(yuǎn)的恩人?!?/br> 主教抽回手,“一切都有賴于上帝的恩賜?!?/br> 比爾依舊再次表達(dá)了對他個人的感謝,他的懇切強(qiáng)烈的感動令主教想起了上個世界。 奧斯的這些民眾也令主教想起了庸城的那些人,他們給他帶來了相似的感受。 這種情感既不殘酷也不尖銳,是非常不符合自然人喜好的情緒。 可真要說討厭,主教在獨(dú)自一人時拷問了自己,答案是他并不討厭這種情緒,如果非要以自然人的標(biāo)準(zhǔn)強(qiáng)行地將這種情緒排除出去,主教當(dāng)然也能做到,但是為什么呢? 主教手掌按住陽臺上的欄桿,臉上的表情在冷漠與沉思之間搖擺。 整個莊園上下齊心,兩天的時間便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 婚禮當(dāng)天,主教在莊園的草坪上為兩人主持婚禮,他身穿紅衣主教的禮服,禮服是奧斯最好的裁縫連夜趕制的,誰也沒料到國王有那么一手繪畫的本事,為主教體面地主持婚禮出了大力氣。 這是奧斯隔了十幾年后第一場具有宗教色彩的婚禮,新人們感謝主教、感謝國王、感謝父母、感謝上帝。 “比爾,”國王仍然這樣稱呼自己的侍從,他收起了自己慣常的高傲與譏諷,他身上有些憤憤不平的東西已然消失了,也就是說他對這個世界不再抱有怨恨,對自己命運(yùn)所遭受的不公也悉數(shù)接受,他的內(nèi)心從劇烈搖晃的火山轉(zhuǎn)向平靜深沉的海洋,他對比爾道,“我祝福你,祝福你和你心愛的人能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br> 新婚夫婦激動得哭了,在場有許多人都哭了,巴奈特靠在阿奇爾肩膀上哭得快要暈厥過去,如果不是旅途中他已哭過多次,或許他今天都無法站著見證整場婚禮。 來賓們在草坪上享用午餐,整個奧斯的人隨便誰都可以進(jìn)入莊園來祝福新人,和新人喝酒、跳舞,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莊園,國王絲毫沒有君主的架子,他今天穿得很簡單,坐在人群中間,時不時地和大家舉杯痛飲。 主教坐在國王身邊,手掌里握著酒杯,空氣中酒液的香氣、各種食物的味道、人們的笑聲、身邊國王笑起來時些微的震動包圍著主教。 國王看上去全身心地投入到婚禮中,實(shí)際來說,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分給了身邊的主教。 主教看上去很安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至于他到底在想什么,國王也很難確定,他趁著把酒杯放下時將手垂了下去,輕握住了主教的手,主教的手柔軟微涼,握在掌心里就感覺這個人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人都不一樣。 主教慢慢抽回了手,國王沒有強(qiáng)橫地去追逐。 窮追不舍,那是對待逃跑獵物的做法。 主教不是他的獵物。 國王看向主教,低聲道:“這里的奶酪很棒,嘗嘗看吧?!?/br> “我不餓?!敝鹘掏瑯拥吐暬貜?fù)道。 國王心微揪了揪,“你的胃口好像不好,我是說這兩天你都吃的很少。” “我吃的多與少,你很關(guān)心么?”主教淡淡道。 “當(dāng)然,”國王毫不猶豫道,“我關(guān)心你的一切?!?/br> 主教放下了酒杯,從座位上起身,國王也放下了酒杯,他心里惴惴的,想或許自己露骨的表白又刺激到了主教,扭頭注視著主教離開的背影。 宴席上熱鬧非凡,奧斯的人宗教信仰不濃,主教的離席幾乎沒引起什么注意,國王坐在原位,抬起酒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囑咐了幾句后也悄然離席。 相比主教而言,國王受到了許多人的包圍,在尋找主教的途中,他又喝了好幾杯酒,被人拉著轉(zhuǎn)了幾圈,吻了幾個小孩子的面頰,送上了對他們身體健康的祝福才終于徹底脫身。 莊園并不算特別大,國王在花園里一處僻靜的角落找到了主教。 主教獨(dú)自站在噴泉前,修長的背影竟透露出一股孤獨(dú)的意味。 國王心中一顫,拄著拐杖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在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當(dāng)中,他默默地陪伴著主教,他想主教一定是知道他來了,他每次接近他都瞞不過他,可是他并未趕他走……永遠(yuǎn)在不遠(yuǎn)處守候可也不是他的作風(fēng),蘭德斯大踏步地向主教走去。 “尤金。” 國王在主教的身后停下腳步,他深吸了口氣,低聲道:“你怎么了?自從那天之后,你就再也不理會我……”國王低著頭,目光落在主教白皙的耳垂上,“你對自己生氣了?因?yàn)槟銓捤×宋摇?/br> 主教毫無反應(yīng)地靜靜站著。 片刻之后,國王抬起手搭在主教的肩膀上,“如果這令你感到懊悔,你可以收回那些話,”國王的語氣很平靜,“我不介意?!?/br> 主教輕偏過臉,“我從來不會為自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感到懊悔?!?/br> 主教空洞的眼“看”向國王,是的,他從不后悔作出任何決斷,無論是令主角痛苦,還是直面自己的感受,他都絕不后悔。 “蘭德斯,我不愛你?!敝鹘痰?。 面對突如其來的再一次審判,蘭德斯心臟又被猛地揪住了,他聽過主教太多次拒絕,或是惡意的挑釁折磨,可他以為現(xiàn)在他們之間已經(jīng)變了,在不知不覺中,一切都不同了,可主教言語當(dāng)中的鄭重卻是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深刻,甚至是無目的的,僅僅只是闡述事實(shí)而已,也就是說,主教都不是出于想要玩弄他的意思,這令蘭德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強(qiáng)烈——甚至令他感到呼吸困難的恐慌。 可怕的并不是主教說他不愛他,可怕的是主教的態(tài)度,仿佛終于對眼前的游戲感到膩味了…… 手中的拐杖落地,蘭德斯雙手緊緊地握住主教的肩膀,喉嚨干澀道:“我知道,尤金,夠了,今天是個幸福的日子,你不必再說了,好了,我喝了點(diǎn)酒有些頭暈,我是說夠了,回去吧,我想在奧斯建一座教堂,這有助于恢復(fù)宗教的力……” “但也好像不是非不愛不可。” 蘭德斯從自己那混亂的絮叨中聽到了主教輕描淡寫的話語,他完全掠過去了,仍然自顧自道:“力量……我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他嘴里還在胡言亂語,腦海中卻又在重復(fù)著主教的話——“但也好像不是非不愛不可”,哦,這句話真是復(fù)雜,蘭德斯雙眼有些走神,不知不覺地將這句話由自己的口中也說了出來,“但也好像……不是……非不愛……不可……”蘭德斯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 “是的。”主教肯定了國王的復(fù)述。 如果他產(chǎn)生了那些“不該”產(chǎn)生的感受,因此而想要逃避,那豈不是證明他怕了那些感覺? 他不怕,他也不逃避。 蘭德斯猛地抬起了臉,主教道:“好了,我說完了,可以繼續(xù)談?wù)劷烫玫氖隆?/br> 嘴唇被用力吻住了。 這是一個幾乎算不上吻的吻。 僅僅只是幾片嘴唇貼在一起而已。 蘭德斯的呼吸卻比他們在床上時還要急促,他的身體在顫抖,那顫抖傳遞了給了主教,主教想推開他,手掌碰到蘭德斯的胸膛,胸膛下是瘋狂的心跳。 他想推開他么?好像也并非那么想……他只是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推開他……自然人抗拒起了所謂的“應(yīng)當(dāng)”,他沒有推開他,只是手掌輕輕抓住了他的外套。 第109章 莊園樓下婚禮仍在狂歡,樓上的臥房里也陷入了激烈的狂歡之中。 國王牽著主教的手走得很快,等到樓梯下時,國王失去了耐心,直接將主教攔腰抱起,腳步咚咚地跑上臺階,主教手掌抓著國王的衣襟,心臟隨著那腳步聲也一齊咚咚作響。 身體上的開關(guān)一旦打開就再也關(guān)不上了。 對即將要發(fā)生什么,身體上存在了一種預(yù)知與慣性,火苗就隱隱被點(diǎn)燃了,那其中帶有一絲對已知快樂的期盼。 要說這段時間主教是否存在忍耐,主教也不愿自欺欺人。 是的。 他已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新型的樂趣。 此刻,頭腦中紛亂的思考被擠了出去,一切最簡單、最原始的占據(jù)了全部的思維。 一腳踢開臥室門,國王將主教放下抵在墻上吻他,主教將掌心貼在國王臉上的傷疤上,帶著些許惡意地?cái)D壓著那片粗糙的皮膚, 他回吻著國王,嘴角揚(yáng)起一絲隱隱有些瘋狂的笑容。 他的瘋狂不在于即將要做的事,而是他已徹底接受了在這方面發(fā)生變化的自己……不再只被動地仿佛可有可無地去享受和國王的親密,而是主動地去選擇、去追求,這對于一個原始欲望極低的自然人來說不亞于是天翻地覆的改變。 克制了許久的愛火將國王燒得幾近癲狂,他手忙腳亂地去摸索主教繁復(fù)的禮服,主教咬著他的下唇,伸手去拉扯國王的腰帶。 兩人從墻邊滾到地毯上,又從地毯來到床上,外頭熱鬧極了,又唱又跳的歡呼,主教與國王也逐漸忘我,肆無忌憚地在臥房里輾轉(zhuǎn)瘋狂。 一直到凌晨兩三點(diǎn)時,花園里仍零零散散地有談笑聲,人群尚未散去,國王與主教也仍未分開。 主教側(cè)躺在床上,屋內(nèi)沒有點(diǎn)蠟燭,窗外的月光照在主教的身體上,宛如一尊潔白的雕像,國王從背后癡迷地注視著主教的身影,他張開雙臂,動作很虔誠地從背后擁抱主教,吻他的肩膀,主教的皮膚柔韌滑膩,吻下去仿佛能將那一小塊皮膚給融化掉。 國王的氣息逐漸向上,鼻尖順著那條優(yōu)美的曲線嗅聞,一直又吻到主教的唇邊,主教的嘴唇薄薄地抿著,對國王的吻無動于衷,國王鍥而不舍地用嘴唇吻著,舌尖輕舔主教的唇縫,以要將人融化的耐心終于吻開了主教的嘴唇,主教伸出舌頭與國王接吻,側(cè)放的左手抬起,反手按住國王的脖子,這一點(diǎn)回應(yīng)叫國王張開了強(qiáng)健的手臂緊緊地?fù)ё×酥鹘獭?/br> 國王心潮澎湃,感覺這一次和從前的每一次似乎都不相同。 “尤金,我愛你?!眹醯吐暤?,他凝視著主教的面容,金發(fā)散落在眉心,那一雙無焦距的綠眼長久地一眨不眨,主教道:“我仍然不愛你?!?/br> * 在天氣徹底冷下來前,國王帶領(lǐng)主教巡視了整個萊錫,進(jìn)一步彰顯了宗教在萊錫的影響力。 回到王都莰斯堡后,革命黨的首領(lǐng)巴奈特宣布投降并且接受審判,整個王都一片嘩然,不敢相信這么個大麻煩會選擇主動投降。 當(dāng)然,巴奈特的投降是有條件的,他只愿意接受宗教法庭的審判。 恢復(fù)宗教法庭這件事國王連聽都沒聽主教提過,他到教堂去見主教,“你私下里和巴奈特又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 主教正在點(diǎn)中廳里的蠟燭,他手里握著一根白色的蠟燭,很準(zhǔn)確地將火苗送入一根一根未點(diǎn)燃的蠟燭之中。 “我和巴奈特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好像無需讓您知道?!敝鹘痰?。 國王四下打量,確定周圍無人后,壓低了聲音道:“我以為我們和好了。” 比爾婚禮那夜過后,主教就不再躲著他,國王時常找機(jī)會與主教私會,主教也從來不拒絕,甚至比之前都還要來得主動熱情,國王腳步向前半步,身體若有似無地貼著主教的后背,“尤金……” “那是兩碼事,”主教傾倒蠟燭,“即便我們一天上幾回床,我和誰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也不必向您匯報(bào)的?!?/br> 國王皺了皺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國王語氣柔和下去,“我知道你想壯大宗教的力量,擴(kuò)大影響力,巴奈特這個做法很能幫助你,但假使你告訴我,我也不會反對的,”國王很誠懇道,“我不覺得我們是敵人?!?/br> 主教的手臂頓在空中,他手向下傾斜,蠟燭點(diǎn)燃,綠色的眼瞳中隱隱映出兩團(tuán)火苗,“為什么?據(jù)我所知,上代教皇與艾洛依五世可是以兩人雙雙滅亡為結(jié)局的?!?/br> “那是因?yàn)樗麄儍蓚€太愚蠢,最后令整個奧斯頓大陸都變得分崩離析,”國王靠得主教越來越近,幾乎是貼著他在說話,“尤金,我們是要重新將這個大陸團(tuán)結(jié)在一起,我們和他們不一樣?!?/br> 主教仍舊是面無表情的,國王又看了一眼四周,將聲音壓得更低,“而且,我愛你?!?/br> 國王的語氣中好像“愛”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東西似的,被他視作最強(qiáng)有力的保證,甚至比大陸統(tǒng)一的目標(biāo)更能夠支撐連接兩人的關(guān)系。 他要真想和他一較高下,是不是得比他更深地體會愛,才算贏過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