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2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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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疏手臂很堅(jiān)決地?fù)踔?/br> “真要讓他走?” “他想走,難道不讓他走嗎?” 裴清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清明道:“裴明疏,你要做君子裝清高那是你的事,他要走可以,我也一起走。” “你應(yīng)該明白他的意思,”裴明疏淡淡道,“他是不想再與裴家,與過去發(fā)生的事有什么瓜葛了,他想要重新開始……” “不。” 裴清截?cái)嗔伺崦魇璧脑?,“沒那么容易,我跟他沒完?!?/br> “裴清,別這樣?!迸崦魇枭钌畹乜粗?。 裴清直接推打開了裴明疏的手臂,“這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管,你退出,那正好。” 裴清追了上去,裴明疏留在原地,腰靠在書桌的邊緣,延遲地也深吸了口氣。 以前莫尹是在裝,裝可憐裝天真,也裝愛人。 到后來,莫尹不裝了,他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如野獸般的冷酷、殘忍。 兩張完全不同的面孔竟能由同一個人完美演繹。 更可怕的是,在意識到自己被欺騙被玩弄之后,裴明疏卻沒法說服自己將自己的面孔也變成相反的一面,去將愛直接轉(zhuǎn)化成恨,人不是機(jī)器,輸入輸出動動手指調(diào)整數(shù)據(jù)就行。 莫尹所對他們展露出來的清晰的恨意竟牢牢地牽動著他的心,讓他移不開眼地去欣賞他的真實(shí)。 裴明疏甚至覺得恨他的莫尹比假裝愛他的莫尹更深刻地吸引著他。 然后,莫尹突然說,他不恨他們了。 心在那一瞬間“咚”的一聲發(fā)出了沉沉的下墜般的聲響,劇烈地在裴明疏的耳膜回蕩,而他還要假裝若無其事,理智沉著地規(guī)勸裴清,事情到這里結(jié)束就是剛剛好。 明明是他先提出的要送莫尹出國,可怎么莫尹真放下了,他反而心像被揪緊了般難受,呼吸都悶悶地沉。 裴清毫無顧忌地追了上去。 莫尹在房間里收拾東西,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基本的衣物。 裴清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莫尹由他拉著,平靜道:“申請學(xué)校還有一段時間,我先搬出去住?!?/br> 裴清臉上肌rou緊了緊,“可以,我?guī)湍阏业胤??!?/br> “謝謝,”莫尹抽回手疊衣服,“不過請你別跟著我,”他說完抬頭,臉上表情平和,不是賭氣也是不是激將,“這次是真的?!?/br> 裴清嘴角微勾,眼睛奇亮無比,“你想利用我的時候,就隨心所欲地招惹我,想結(jié)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沒有那么便宜的事?!?/br> “你去哪,我就去哪,”裴清伸手,重新拽住莫尹的手腕,他抓得很緊,“我們沒完。” 手腕被提著,莫尹低著頭另一手捏著長褲的一角,他緩緩道:“你爸爸害死了我父母,我也害死了你爸爸,你要怎么跟我沒完?” 莫尹語調(diào)逐漸提升,他抬頭,目光熾烈,他重復(fù)反問,“裴清,你說說,你要怎么跟我沒完?” 裴清目光搖動。 為什么這樣的事會發(fā)生在他與他之間呢? 如果他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認(rèn)識,如果沒有一開始那件事,或許他們會在校園相遇,會在街邊擦肩,會因共同認(rèn)識的朋友而在某年某月某日相識…… 他真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這么對他呢? 裴清拽著莫尹的手將人強(qiáng)行從輪椅上提起,他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齒一起不顧一切地用力,像是寄希望于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心緒傳遞給這個讓他深深陷入后又想無情抽離的人,讓他知道他到底被他傷得有多心痛。 莫尹無力地只能借助裴清的力量倚靠著他,額頭抵在裴清的側(cè)頸,他緊閉著眼睛,同時也緊閉著嘴唇,他拒絕著裴清的愛,也拒絕著裴清的痛苦,他太無情,太冷淡,直到臉頰上傳來溫?zé)釢褚狻?/br> 莫尹睜開了眼睛。 裴清卻是閉著眼睛的,他的嘴唇牢牢地、絕望地貼在他的,閉著的眼睛下方一條不甚清晰的淚痕。 裴清哭了。 這不是莫尹第一次看裴清落淚。 相比裴明疏,裴清在他面前幾乎是透明無偽裝的,所以才被他看中用來當(dāng)趁手的工具去刺激裴明疏,他利用裴清的孤獨(dú)、失望、痛苦……裴清在他面前展露過所有的脆弱,那些全都變成了他傷害他的籌碼…… 他該高興的。 說什么不恨,都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怎么能夠一下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抽離? 恨裴家所有人,恨人生路走到此。 裴清又痛苦了,他還恨他們,所以他應(yīng)該高興。 他摧毀了一個人,多了不起? 裴清抓他的手好緊。 莫尹睫毛翕動,手掌推了下裴清,相貼的嘴唇分開,裴清熱得有些燙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莫尹低聲道:“就這樣吧,裴清,就這樣吧?!?/br> “除非你想看有一天我們一起死?!?/br> “不然的話,就放手?!?/br> 裴清睜開了眼睛,他的瞳孔沁著一點(diǎn)水色,黑得快要溢出顏色,視線緊緊地盯著莫尹,他緩緩道:“我說了,你去哪,我都陪你?!?/br> “那你怎么剛才不讓我跳下去?” “……” 莫尹抽了下手,沒抽出,又使了下勁,反復(fù)幾次后終于把手從裴清手里抽了出來,他人滑落回輪椅,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長褲繼續(xù)疊。 房間里陷入了安靜,莫尹若無其事,手上照舊做自己的事,只當(dāng)裴清不在身邊,不知過了多久,身后才傳來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 等到裴清離開的腳步漸遠(yuǎn),莫尹停了收拾衣服的動作,看了一眼攤在床上的衣服,呼吸慢慢起伏,把手里的衣服直接裹成一團(tuán)扔到了行李箱里。 當(dāng)天傍晚,莫尹就帶著行李箱離開了裴宅,司機(jī)送他下山入住了一家酒店。 酒店離裴家不遠(yuǎn),環(huán)境很不錯,設(shè)施很齊全,莫尹脫了衣服,靠著輔助設(shè)施給自己洗了個澡,煥然一新后推著輪椅來到房間的露臺。 天已經(jīng)黑了,夜風(fēng)有點(diǎn)涼,莫尹深吸了口氣,看向天邊的星空。 自車禍發(fā)生以來,莫尹一直生活在裴家的監(jiān)視與看護(hù)下,這是他第一次跳出那個環(huán)境,他感到一絲陌生又感到些許的輕松。 也許忘記一切、重新開始才是最漂亮的報復(fù)。 莫尹摸了摸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 殘廢又怎樣?他就算是殘廢,也未必就不能獲得好的人生,過沒有裴氏兄弟,沒有829,沒有怨憎的好的生活…… 今天晚上沒有裴清纏著他,莫尹卻依舊失眠了。 同樣失眠的還有身處裴宅的裴家倆兄弟,裴明疏在書房抽了一夜的煙,裴清則將莫尹房間里的東西全砸了一遍,最后躺在了那張床上,一夜沒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天剛一亮,裴清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鬼話,全都是鬼話。 他拉開門回到自己房間去找車鑰匙,沒有找到,他立刻急匆匆地下樓。 “我的車鑰匙呢?” 裴明疏手指間夾著煙送到嘴唇邊吸了一口,淡淡道:“我讓人收起來了,”唇縫間溢出一點(diǎn)煙霧,他道:“我不準(zhǔn)你去找他?!?/br> “你有什么資格限制我的行動?!” 裴清雙手重重地按在書桌上,喘著粗氣道。 “資格?” 裴明疏抬起眼,“你別忘了,老丁抽出來的東西足夠你在里面待上好一段時間,我現(xiàn)在去報警,馬上限制你行動的人就不是我了?!?/br> 裴清手掌慢慢握成拳,一夜沒睡的眼中布滿血絲,“你放棄是你的事,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你想跟他在一起,他想跟你在一起嗎?” “我不管——” “裴清,你總是在家里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但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所以,在我面前收起你的任性!” “好,你終于不再裝模作樣了,說心里話吧,你從來都瞧不起我,對不對?” “沒錯?!?/br> 裴明疏道:“我的眼里從來就沒有你?!?/br> 裴清不怒反笑,“我一直都想跟裴家撇清關(guān)系,既然這樣,我們也別再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戲碼,從今天起,我跟裴家再無瓜葛,我現(xiàn)在自己走下去,我走也要走到他的身邊?!?/br> 裴清甩開手,徑直要離開。 手指間的煙快要燙到皮膚時,裴明疏提起煙碾在了煙灰缸里,他拿起手機(jī)打電話給大門口的安保。 安保接了電話,“大少,有什么吩咐?” 裴明疏沒有言語,安保又追問了一次后,他才道:“沒事?!?/br> 電話掛斷。 裴明疏握手機(jī)的手緩緩垂下。 片刻之后,有傭人上來,焦急道:“大少,二少走了?!?/br> “我知道?!?/br> 裴明疏沉默片刻,“讓老陳送他?!?/br> 傭人應(yīng)聲下樓。 裴明疏垂下臉。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嫉妒裴清,同樣的感情,他卻無法像裴清那樣肆無忌憚不顧一切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他卻不能。 分開、放手……是最好的結(jié)果。 雙手撐住額頭,裴明疏閉上眼,腦海中一幕幕閃現(xiàn)與莫尹相處的點(diǎn)滴,額頭guntang。 裴清曾說他之所以能這樣冷靜,是因?yàn)樗麖膩頉]有真正地愛過莫尹,就連莫尹也曾迷茫地看他,認(rèn)為他對他不如裴清那樣癡迷…… 因?yàn)榕崆逡粺o所有,所以裴清的心意便毋庸置疑,那是他僅剩的東西了,他將自己僅剩的東西也給了莫尹,莫尹便從不質(zhì)疑。 至少,他也想讓他知道…… 裴明疏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