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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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沒有聽清,問了句,“什么?”哈倫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從他手里拿走了盒子,“這是什么?” “陛下送給吉姆的生日禮物?!?/br> “讓我打開瞧瞧,哇哦,一枚騎士勛章,我的天,我也想要結婚了!” “什么?騎士勛章?這也太珍貴了……” 走廊外模糊的談笑聲逐漸遠去,在案前工作的皇帝雙眼在密密麻麻的數字上不斷掠過,鋼筆重重地在上頭劃下印記,筆尖停頓在某處,皇帝平穩(wěn)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墨水從用力的筆尖滲出,大片墨跡在文件上留下污漬。 皇帝放下鋼筆,閉上有些刺痛的眼睛,向后靠入寬大的座椅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連日工作的疲憊瞬間便侵襲了他,叫他突然之間仿佛變得極其軟弱了,身后倚靠的座椅變得寬大,而他猶如嬰兒一般蜷縮躲避在黑暗之中。 有誰能想到奧斯頓大陸的皇帝是這樣軟弱的一個人呢?只要施展那小小的魔法,頃刻間就可以將一位勇敢果決堅毅無比的君主變成一個被哀傷痛苦浸滿的懦夫。 尤金——尤金—— 他在午夜夢回時無聲呼喚的名字。 人間的教皇,去到天堂的天使。 起初皇帝宣布信仰上帝時,他完全只抱著利用投機的心理,宗教不過是他獲取權位的手段,而如今他是整個大陸最虔誠的信徒,因他必須相信,這樣才能保留一絲重逢的期望…… 皇帝靜靜地坐著,在華麗的宮殿中,他腦海中填滿了教皇那雙湖綠色的眼睛,那么明亮地望著他,如幽深的湖水一般。 起初,悲痛是表層的,狂暴的,他發(fā)了瘋似的大吼大叫,他抱著教皇離去的身體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然后是復仇,他親手絞殺了自己的兄弟,將他的尸首扔給饑餓的野狗,承擔了不仁的罵名,最終一切都過去了,悲傷開始如幽靈一般如影隨形。 無論何時何地,不需任何契機,當他想起他時,痛苦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他不動聲色,如常地行使作為皇帝的職責,而他的心已被思念與悲傷的浪潮深深淹沒。 深夜無人時,他常潸然淚下,淚水打濕了他的臉龐,他像個孩子一樣掩面哭泣,淚水從他的指縫溢出,他時常感到強烈欲嘔的悔恨。 上帝啊,他怎么會為那虛無縹緲的自尊而同他冷戰(zhàn)那么漫長的時間。 他們分開的時間甚至比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上數倍…… 每每想到這里,皇帝便很痛恨自己,他時常想到死亡,又想起那人靠在他的臂彎里請求他為這大陸帶去長久的安寧和平,請他堅持下去……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喝下毒藥的瞬間就察覺到了…… 蘭德斯,皇帝對自己說,你該下地獄。 “蘭德斯。” “蘭德斯?” “蘭德斯……” 皇帝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面前的身影朦朦朧朧。 “是你嗎?蘭德斯?” “我聽到你的呼吸了?!?/br> 皇帝猛然將雙眼全部打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離他幾米遠的潔白身影,他立即屏住了呼吸,那一瞬間,他的靈魂都要從他的身體里跳出來了! “真見鬼,”教皇的神情似是有些不解,“我怎么到這兒來了?” “蘭德斯?!?/br> 教皇轉過臉,無焦距的綠眼熠熠生輝,語氣淡淡,有些居高臨下的嚴厲,“你在假裝看不到我嗎?” 皇帝渾身像被凍住了一般,他真想起身跑過去,可他擔心他一動,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了。 這樣的夢在一年中都非常難得,他屏住呼吸,希望這個夢持續(xù)的時間能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教皇納悶于皇帝的無動于衷,他的記憶有些混亂,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出現在了這里,根據腳下的地毯觸感判斷這里應當是皇宮,而憑借直覺,他確定隔著不遠距離的人正是蘭德斯。 蘭德斯的呼吸很沉,長久地屏住,又深深地吐出,簡直像個身患頑疾的病人。 教皇略微皺起眉,語氣微微緩和,“你病了?” 哦,上帝啊…… 那關切的語句實在太真實了,皇帝的眼睛里瘋狂地涌出淚水,那guntang的液體將他的臉龐打濕,他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望著那逐漸有些看不清的身影,抬手抹了把眼淚,低聲道:“尤金……” 教皇聽到皇帝的聲音時,確定了皇帝正身患疾病,他的聲音聽上去實在沙啞極了,像是得了極其嚴重的傷風。 教皇暫時放下了疑慮,他向著皇帝的方向,道:“蘭德斯,你病了,請醫(yī)生了嗎?皇帝的健康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很健康,”皇帝沙啞道,“尤金,感謝上帝,我很健康。” “可你聽上去不像你說的那樣健康?!?/br> “我很對不起?!?/br> “您倒也沒有對不起我,只是管理自己的身體,我認為是一個君主的本分?!?/br> “你說得對?!?/br> 皇帝從來沒有在夢中與教皇有過如此流暢的對話,這使得他不由心生幻想,懷疑一切并非夢境,而是真的。 “尤金,”皇帝緩緩道,“請你站著別動,好嗎?” 他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卑微請求,教皇心下明了,“您是想要求和嗎?”教皇淡淡道。 皇帝扶著座椅站起了身,他的動作非常的小心謹慎,雙眼始終緊緊地盯著教皇的身影,生怕他哪個動作驚擾到了那夢中的身影,等到完全站立后,他僵硬地邁開了第一步。 教皇的身影沒有消失。 他優(yōu)雅地站立著,金發(fā)蜷曲地散落在面頰兩側,神態(tài)是那種典型的宗教式的高貴典雅,像一幅冷色調的華美油畫。 皇帝忽然加快了腳步,他飛奔而去,張開雙臂,直直地將人抱在懷中。 教皇因那強大的慣性踉蹌地后退了兩步,他伸手扶在皇帝的腰側,驚訝道:“蘭德斯?”隨即他便感覺側頸處蘭德斯?jié)駶櫟拿骖a正緊緊地貼著他。 天啊,這夢真實得可怕。 教皇的身體柔軟而冰冷,他是冷的……天啊……皇帝無法控制地流下更多的眼淚,他哽咽著,呼吸急促,語無倫次地呼喚著教皇的名字。 “尤金,原諒我,原諒我的高傲,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與你分開的那段時間,上帝知道我有多愛你,尤金,別離開我……” 教皇在皇帝哽咽的剖白中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隨后,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看到了宮殿內華麗的裝飾,窗戶沒有關,風吹動著深紅色的絲絨窗簾,書桌上高高堆起的文件,他輕輕扭過臉,看到了一張疤痕縱橫的臉孔,燒傷留下的疤痕被淚水浸滿了,鐵銹一般泛紅粗陋。 皇帝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也慢慢轉過了臉。 兩雙眼睛對視的那一刻,皇帝在教皇眼中看到了自己,他很清楚地明了教皇看見了他。 “尤金……你的眼睛……” “蘭德斯,”教皇道,“你看上去很疲憊?!彼麚崃讼禄实鄣哪橆a,“瞧你的胡子,這可真有失風度?!?/br> “我……” 皇帝一時慌張,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丑陋,他無處遮掩,只緊緊地握住教皇的手,“對不起,我會刮胡子的?!?/br> 教皇凝視著皇帝,他說道:“我現在是教皇了?!?/br> “是的?!?/br> “你遵守了對我的諾言,是么?” “是的。” 教皇道:“我很欣慰,蘭德斯?!?/br> “不、不……”皇帝眼中再次流下了淚水,他無助地將額頭靠在教皇的掌心,“不、不……” 教皇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這里充滿了孤獨、寂寞的氣息。 “蘭德斯,你應當好好生活?!?/br> 教皇語氣淡淡,流露出些許譴責的意味。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很好。” 窗戶外已射入了第一縷陽光,教皇低聲道:“蘭德斯,作為替你洗禮的主教,我必須要坦誠地告訴你一個事實?!?/br> “不,我不想聽……” 皇帝緊緊地攥著那雙冰冷的手,他感覺到了夢醒的前兆,他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這即將破碎的一切,喃喃道:“別離開我,尤金,別離開我……” “我必須要說。” 神父低頭親吻了下他的額頭。 “蘭德斯,你并不丑陋。” “嘭——”的一聲,鋼筆落在了地上,皇帝猛然驚醒,他睜開眼,發(fā)覺自己睡倒在了座椅上,渾身骨頭疼痛,抬手抹了下臉,掌心里一片濕潤,皇帝習以為常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他拉開窗簾,陽光射入,又叫他禁不住回避了一下,皇帝粗魯地抹了把臉,隨后覺察到了不對—— 皇帝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 ——他在夜晚從不關窗,萬一那人會從月光中來與他相見呢…… 皇帝推開窗戶,晨起的風吹拂,他輕輕閉上眼睛,嗅著那殘留的味道,那冰冷的氣息仿佛仍縈繞著他。 尤金,你真的來過了,對嗎? 借著那一縷清風,神父拂過皇帝的面頰,融入清晨的霧中…… 是的,蘭德斯,我來過。 第234章 臭水溝 “李修?” 嗯? “我有點睡不著?!?/br> 那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李修笑了笑,說,莫尹,你是不是想要我親你? 莫尹也笑了,他想說李修你少自戀了,他也確實這么說了,可是嘴巴里沒有發(fā)出聲音,奇怪的是李修也只是看著他,沒有像他說的那樣來親他。 莫尹感到失望,失望之余,不知道為什么,還覺得有點難過。 “李修”,他說,“我說話你為什么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