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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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禹從小是完完全全按照明君的模板來教養(yǎng)的,該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心里面可太有數(shù)了。 似今日此類事,他會干? 他會干才有鬼! 姜氏冷下臉來:“你不要來糊弄我?!?/br> 趙禹只能低低嘆氣:“是二郎?!?/br> 這可不能怪他出賣弟弟。 本來這種事兒他就不會插手,更不可能把臣子們嚇的肝膽俱裂樣兒,提著孩子打的血rou模樣來賠罪。 “二郎咽不下這口氣,但是阿莞說胡可貞既然跪了,說好揭過不提,就是揭過不提,不能言而無信?!?/br> 趙禹莫名咬重最后四個字,心里罵了兩句,面上不顯罷了:“二郎來同我說,后來我去查了查,至于胡明德今天這般行事,是因我在吏部考評政績的冊子上劃去了他和胡可貞的名字。想來他也有些門道,從吏部官員口中得到消息,心中驚懼,怕此事沒完,所以把胡可貞打的沒個人形,抬到郡王府來跟您和皇叔賠罪的?!?/br> 姜氏錯愕,震驚不已。 但趙禹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就不能再追究了。 插手吏部事情,在官員考評政績的名冊上臨時動手腳,這就沒有一樣像他趙禹會做的。 那是何人手筆,心照不宣就算了。 難道掛在嘴上去說? 趙禹要替弟弟擔(dān)下來,免得生出口舌是非,她做人長輩,自然成全。 姜氏面色微沉,但已不似他們進(jìn)門時那樣難看。 只能說趙行會找?guī)褪帧?/br> 要是他來,她還能罵兩句。 放趙禹過來說情,她只能算了。 到最后也不過輕描淡寫一句下不為例,此事就到此為止,在她這兒,算是不了了之。 趙禹甚至能聽見身后趙然長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心里又在罵人。 他是什么勞碌cao心的命? 一個兩個不讓人省心,他天天是專門為了給他們收拾爛攤子的? 雖然這樣想,但還是笑著叫皇嬸。 姜氏眼皮繼續(xù)跳:“你還有什么事?” 趙禹看了姜莞一眼:“我想著二郎如今也閑著也是閑著,我問過他,他還是不想到朝中供職,橫豎也就這幾個月,且再由得他自在去。 今日我?guī)麄兊骄毼鋱霰仍噷﹃?,阿莞一時技癢,也下場與我對了幾套拳法,我瞧著她根底都還在,只是近來疏于練習(xí),倒可惜了從小的功底。 與其成天無所事事,在外頭吃喝玩樂混日子,不如撿起來,叫二郎每日早早出宮,到郡王府來指點她一二,皇嬸覺得如何?” 姜氏嘖了聲:“你跟著去練武場,誰叫你下場比試的?有沒有受傷?” 姜莞笑呵呵地說沒有,怎么敢把真實情況告訴她。 姜氏半信半疑的看她,趙禹還不是只能替她打圓場:“既是與我對陣,我下手有分寸,怎會傷了阿莞,皇嬸放心。” 他看姜氏遲疑,可答應(yīng)了小丫頭,便得賣賣力氣,索性自作主張把裴清沅一并拉下水:“裴大娘子瞧著身子弱些,不如也一起練練拳腳,強(qiáng)身健體,于身體有益。小姑娘家,總?cè)醪唤L(fēng),風(fēng)一吹就要倒的樣子,沒什么好的。 你們河?xùn)|裴氏公侯一門,冠裳不絕,名聲顯赫,與那些只知把女孩兒養(yǎng)的嬌滴滴柔弱不堪的門戶自然不同。” 裴清沅無語的看向他。 她對此道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好嗎? 姜氏更生狐疑:“阿沅,你也想練?” 這…… 總不能說不想,把臺子給拆了吧? 她只能僵硬的點頭:“但我不像珠珠這樣有基礎(chǔ),大概就是三天新鮮勁兒,說不得二殿下覺得我蠢笨,指點兩天,都懶得教我了?!?/br> 趙然立馬把話接過來:“那不妨事,你要是真想學(xué),我可以慢慢教你。二兄指點阿莞,你跟著我學(xué)也是一樣的?!?/br> 姜氏看看兒子那副德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松了口:“那成吧,只是此事需到官家圣人面前回了話,別叫官家和圣人不知內(nèi)情,還當(dāng)他成天沒個正行,一早起來只往宮外跑?!?/br> 趙禹說知道,掃了姜莞一眼,見事情都辦妥當(dāng),才與姜氏告辭一番。 本來是趙然要送他出門的,姜氏突然把兒子給叫住了。 趙然身形一僵,低聲叫大兄。 趙禹真不想搭理他,但還是緩下腳步,回頭看姜氏:“皇嬸還有事兒跟阿然說?” 姜氏臉色就又難看了:“我說了那事揭過,難道吃了他?你不是還有差事嗎?” 她是真有些惱了。 趙禹一時訕訕,又端一禮賠了個罪,由著姜莞送了他出門去。 · 一路無話,臨到府門口那會兒,姜莞把腳步放慢下來。 趙禹聽得出她腳步快慢,也知道她想問什么,于是先開了口:“事情不是我干的,二郎瞞著父皇和我就處置了,胡明德今年本能升正四品上,胡可貞身上也有個八品的閑散官位,他到吏部走了一趟,全給抹掉了?!?/br> 姜莞震驚到無以復(fù)加,又不免擔(dān)憂:“那官家會不會……” “不會?!壁w禹打斷她的擔(dān)心,“做都做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剛才在皇嬸面前攬到我自己身上,是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阿莞,這件事情是真的到此為止了。如今胡可貞受了教訓(xùn),胡家經(jīng)此一事后,在父皇那兒也算徹底露了臉,往后仕途無望,這也就算是到頭了。 具體的你要還有什么想問,明日見了二郎,自己問他吧,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越大越不讓人省心。” 姜莞知道。 她全都知道。 她怔怔看了趙禹許久,純粹是沒法跟他說而已。 誰讓她的二哥哥,那樣會隱藏心意。 姜莞合了合眼,再睜開時,情緒已盡數(shù)斂去:“我記得了,以后也不會再去找人家麻煩,更不會拿這個給二哥哥添麻煩。” 趙禹皺了下眉:“你這話可別去跟二郎說,我也沒說你給他添麻煩,又不是你讓他干的,你叫他聽了這話,還以為我罵了你,見了我又要念叨?!?/br> 他背著手,搖頭嘆氣往府外走。 只留下姜莞在他身后,眉眼彎彎,合不攏嘴。 第41章 搶婚 鄭皇后是派人去召裴清沅進(jìn)宮說話,可來的卻是姜氏。 含章殿內(nèi)姜氏同鄭皇后大眼瞪小眼,她也不是看不出來,鄭皇后一貫和善的面容上,有幾分隱怒,鳳眸中含著薄慍。 但她不能不來啊。 大郎那點心思,急切的,明晃晃寫在臉上,她把人扣住了問,他也老實坦白不瞞著。 姜氏心里很清楚,外甥女那張臉,她都這把年紀(jì)了,看了都覺得心動,何況大郎那傻小子呢? 反正都跟韓家退了親,要是阿沅住在郡王府這段時間能跟大郎看對眼,那親上加親,豈不比便宜了外面的要強(qiáng)上百倍。 結(jié)果她還沒來得及多叮囑兒子幾句,讓他不許唐突,不許冒失,宮里就來了人,說中宮傳召。 鄭皇后好端端的傳阿沅說什么話? 姜氏心思一轉(zhuǎn),鬼使神差想到了趙禹。 他說,裴大姑娘看著弱不禁風(fēng),這樣其實不好,該一同練武,強(qiáng)身健體。 他說,河?xùn)|裴氏家門顯赫,冠裳不絕。 然后她就來了。 甚至沒讓裴清沅知道,宮里來了人傳她進(jìn)宮。 鄭皇后按著額邊:“不是說剛跟著二郎他們?nèi)ゾ毼鋱龌貋韱??怎么一進(jìn)家門就病了?” 姜氏訕訕的笑:“她身子不是太好,從小就病怏怏的,可能是路上吃了風(fēng),一回家就開始咳,咳得厲害,有些起熱?!?/br> 她說的跟真的似的,鄭皇后橫了她一眼:“我怎么記得裴家那孩子幼時在京中小住,身體好得很?” “額……” 姜氏啞然無語。 心道你記性還挺好的。 鄭皇后冷哼了聲:“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把她叫到宮里來說說話,難道吃了你外甥女?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讓孩子知道我傳她進(jìn)宮的事兒,攔了含章殿的女官,就進(jìn)宮來了?” 瞞嘛是肯定瞞不過去了。 打從一開始鄭皇后就沒準(zhǔn)備信她的鬼話連篇。 她嫁給郡王那年,皇后還不是皇后,連太子妃都還沒當(dāng)上,晉和帝彼時受封憲王,是以那會兒她同鄭皇后走動也還算多,感情還行,彼此之間自是有些了解。 “圣人,我能不能問問您……” 鄭皇后一抬手:“你聰明,我也不瞞你,本來是想把人叫到宮里來我見一見,官家的意思,若是我也可心中意,想給她和二郎賜婚?!?/br> 誰?! 怎么變成趙行了!? 姜氏登時錯愕:“圣人是說,二郎?” 鄭皇后擰眉:“二郎明年十八了,難道不該考慮他的親事?” 她又不是這個意思! 可趙禹他不是…… 那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