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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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然聽到這里不免嘆了口氣:“你呀?!?/br> 倒有了做兄長的樣兒。 姜元瞻垂眸不語,把整件事情從頭回想,先前被他忽略的許多細(xì)節(jié),如今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趙行去而復(fù)返。 他面色如常,瞧不出什么端倪。 人剛坐下,姜莞催問他,聲音略略發(fā)緊。 趙行看了她一眼,把手邊茶盞放過去:“她沒撒謊,的確是這樣,她那個叔叔,不是個好的,她阿耶留下的東西,已經(jīng)被變賣的差不多,只剩下她如今還住著的那間屋子。” 姜元瞻先是松了口氣,緊接著又問他:“那薛嬋這個人呢?她底細(xì)又怎么說?” 趙行挑眉看去:“你這會兒倒聰明起來?!?/br> 若是從前,趙行這樣說話,姜元瞻少不得要跟他嗆上兩句的。 今日他自覺丟人,難得的沒開口。 “薛嬋自從喪父后,日子一直過得都不錯,手頭寬裕的很,街坊四鄰說,她女紅好,繡的東西能賣好價錢,最要緊是能入國公府的眼,每個月都有好些繡品是送到京中各勛貴高門去的。 這些人家出手闊綽,都是花大價錢從她手里買,她每個月都能賺不少,這三年下來,孤身一人,過的卻比她阿叔一家強不知多少。” 趙行稍頓了頓:“這些倒都沒什么,不過景雙從她街坊口中得知,每隔三個月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消失?什么叫消失?” 姜元瞻驚訝問他。 趙行才幽幽又道:“薛嬋有個街坊,最是個好事之徒,曾在兩年前跟蹤過她。所謂的失蹤,實則是她每隔三個月會搬離她自己的小院一段時間,或十天半個月,或長達(dá)一個多月?!?/br> 姜莞直覺不好:“搬去哪里?” “城南上義坊九平街的謝氏別院?!?/br> 眾人茫然,面面相覷。 唯有姜莞,面色冷凝。 因那別院,實則是韓沛昭的產(chǎn)業(yè)! 趙奕多年來在京城籌謀布局,身邊最心腹也不過一個韓沛昭。 有許多產(chǎn)業(yè)雖然是他們實際掌控,但外人若是追查起來,又全都不在他們名下。 最方便他們拿來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藏些見不得光的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處別院是記在一謝姓商賈名下,然則那家人早就搬離盛京,去了河間府定居。 她原本以為,薛嬋只是自己有貪念,想貼在二兄身邊,妄圖憑這個得富貴,得自在,甚至得入沛國公府門楣。 卻未曾想過,竟又是他們兩個—— 趙然思忖良久,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問趙行:“二兄有查到那是誰的產(chǎn)業(yè)嗎?” “是韓沛昭的?!?/br> 姜莞面色鐵青,聲色清冷,眸底掠過陰鷙。 連趙行都吃了一驚:“景雙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只查到那是從前盛京一商賈之家名下產(chǎn)業(yè),但數(shù)年前謝氏居家遷走,似是往河間府定居,再沒有回過京城,其余的一概查不到。” 他皺眉我呢姜莞:“你怎么知道的?” “是趙奕跟我說的。”姜莞面不改色的撒謊,捏著眉心斂去眼底所有情緒,“他和韓沛昭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私產(chǎn),從前跟我說過不少,我對這些沒興趣,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唯獨謝氏的那個別院——他說那別院中有一小片紅梅林,若以后有機會,帶我去看,我一定喜歡?!?/br> 趙行緊了緊自己的拳。 姜元瞻至此終于回過味兒來,陰惻惻笑出聲來:“原是準(zhǔn)備好這樣的陷阱,要與我使美人計的! 這個混賬東西!不管是因為什么,不敢真刀真槍的跟我對著干,竟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但姜莞不得不承認(rèn),趙奕無論做什么謀劃,都太會拿捏人心了。 美人計對二兄其實也并沒什么用處,可架不住二兄是個直腸子,沒心眼,最分不出女孩兒家的手段,所以才有了薛嬋。 若是拿這套來對付趙行他們,必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也只有用在二兄身上…… 姜莞倏爾不寒而栗:“三年前就把薛嬋養(yǎng)了起來,如今拿來對付二兄,究竟是臨時起意,還是他早就預(yù)備著這樣的手段?” 趙行搖頭說不知:“若是早就預(yù)備下的,那就不是他做得主了?!?/br> 姜元瞻咬緊后槽牙,握拳的手骨節(jié)處微微發(fā)白:“倒真看得起我!” 其實也不是看得起他。 姜莞心想著,若是一早預(yù)備著要對付他的,那也只能說趙奕太想把沛國公府捏在手心里了。 “只可惜就算我說那別院是韓沛昭私產(chǎn),他也一定矢口否認(rèn),又沒有真憑實據(jù)……” “怎么沒有?” 姜元瞻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滿目冰涼:“他不是親手送了個最好的人證到我身邊來嗎?” 第100章 借人(一更) 因先前姜氏吩咐過,眾人也不好瞞過她,且這種事情,本就沒有什么好瞞的。 無非就是她聽過后還要生氣一場罷了。 但往上房院去回話,姜元瞻非要自己去,不讓姜莞她們跟著。 姜莞始終不大放心他,追問了半天,姜元瞻也不告訴她打算如何回話。 她又怕姜元瞻挨罵,又怕他那個倔脾氣直性子再惹急了姜氏,所以索性等在上房院的月洞門外。 趙行今夜住在郡王府,自然也陪她一塊兒等著。 此刻晚霞正紅透天際,趙行一低眼便能把姜莞的滿面愁容盡收眼底。 他緩聲叫她,她抬眼看來。 焦慮打散杏眸中的水霧,嬌糯被化開,而彤云的深紅映在她眼中,偏偏能被她那散落開來的凌凌水波暈做薔薇色。 趙行心口微動,撫上姜莞發(fā)頂:“看把你給急的,皇嬸會把他怎么樣?” 姜莞搓搓手,滿腔擔(dān)憂:“我知道姑母最寬縱我們的,可不知道二兄要回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所以我才擔(dān)心?!?/br> 她低低嘆氣,后來拉下趙行的手臂:“你說他要跟姑母說什么呀?還不讓我們跟著?!?/br> 趙行左臂被她抓在手心里,眸光掠過一眼,而后抬了眼皮望向庭院中,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 姜氏面若寒潭,盤腿坐在羅漢床上。 昌平郡王今夜有宴,此時并未歸家。 屋里除了姜氏身邊兩個大丫頭外,就只有她和姜元瞻姑侄二人而已。 有關(guān)于薛嬋的來歷,姜元瞻已經(jīng)回的很清楚,而最讓姜氏臉色鐵青的,是他后頭的那些話。 室內(nèi)靜默了足有半盞茶時間,姜氏嗤地一聲,完全是從鼻腔中硬擠出一個音調(diào)來:“你的意思是說,韓沛昭處心積慮這樣算計你,卻不叫我到韓家走這一趟,替你要個說法,是這意思吧?” 姜元瞻并不想再激怒她一回。 氣大傷身,方才就已經(jīng)夠生氣了,好不容易氣消下去,他難道再來惹怒姑母一回嗎? 是以低眉順目,難得斂去周身恣意與張揚:“實在是您即便去了成國公府,也替我要不著什么公道與說法啊。” 姜氏眉心又是一凜,姜元瞻忙又說:“韓國公是個只知求仙問道煉丹的人,多少年都不管家宅里的事,兒女教養(yǎng),他更是撒手不理。 那韓國公夫人心眼偏的厲害,事事維護(hù)韓沛昭,他如何的好色風(fēng)流,珠珠不是都說了,全是叫國公夫人給遮掩過去,替韓沛昭給兜下來的。 薛嬋往來謝氏別院,那是韓沛昭私產(chǎn),您難道準(zhǔn)備帶上珠珠一塊兒去韓家,讓她跟韓沛昭對質(zhì)嗎?” 姜元瞻話到后來,聲兒軟和了些,試著順平姜氏的心氣兒:“這是沒法子說清楚的事,他家但凡有一個明白人,也不會把好好一個準(zhǔn)世子養(yǎng)成這幅心性了。” 這話倒說在了點子上。 姜氏面色果然有所緩和,只是又問他:“那你打算怎么樣?” 姜元瞻的好些法子,是不能說給他姑母聽的。 于是他試圖敷衍過去:“先前我的確是分不出薛嬋好壞,想她一個女孩兒,是個可憐的,又自知絕不會與她再多親近,便沒想那么多。 如今既然知道了她的底細(xì),便不會再被她蒙騙住。 姑母之錢不是還說,我十六了,也該長長心眼了嗎?” “一個兩個,全都是越大越有主意!” 姜氏沒好氣的啐他。 他是這樣,珠珠也是。 但孩子不想說,一則她硬要逼問,憑他那個臭脾氣,該不說的還是不會說。二則孩子總是要長大的,做長輩的,替他們兜著底,以防萬一的善著后,就足夠了,難道一輩子把他們攥在手心里嗎? 姜氏也想得開,就是心里多少帶著點兒別扭,照樣沒好氣:“若再捅了婁子,叫我去給你善后處置,等你阿耶回了京,非得讓他給你一頓好打,你且等著的!” 姜元瞻一聽這話眉眼才完全舒展開來:“姑母,我都這么大了,您別老拿這個來嚇唬我?!?/br> “去去去,趁早別杵在我跟前煩我,趕緊走!” 姜元瞻便哄著她又說了幾句貼心的話,才從堂屋中辭禮出去。 姑侄兩個說了得有一炷香的話,趙行就陪著姜莞一直等在外面。 天冷,小婢女懂事的給拿了手爐。 姜元瞻出來那會兒,就看見姜莞捧著新?lián)Q過炭的手爐正往趙行懷里塞,兩個人站的那樣近。 他別開眼,故意揚聲咳嗽。 趙行橫過去一眼,把手爐重塞回姜莞手中,跟著退開小半步,但站立的方向,仍舊為姜莞擋著凜冽寒風(fēng)。 姜元瞻背著手走得慢,出了月洞門腳下也沒停,看姜莞提步跟上來,揉了把鼻尖:“這么冷的天,你一直等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