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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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笑的。 · 姜元瞻回王府之前,姜氏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曉得姜元瞻要做的所有事,但不知道他究竟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本以為要等到年后,最起碼叫大家好好過個年。 而且臘月二十五各部衙門都放假了,也只有京兆府還不能休息,因要維護京城治安,越是到年關(guān),越要防著城中賊人生事。 這些光靠五城兵馬司也不成。 是以每年到了年底,京兆府都是最辛苦的。 本不必非要這時候給黃為松添負擔。 沒成想他還是挑在了年前動了手。 而姜氏之所以知道,也不是因姜元瞻和趙霖提前告訴過她,乃是因成國公夫人又哭哭啼啼的找上門來—— 彼時姜氏正在給昌平郡王做一副新抄手,姜莞跟裴清沅姊妹兩個圍坐在拔步床上玩兒雙陸,趙策也難得沒出門,就坐在旁邊兒看兩個jiejie下棋。 丫頭打了氈簾進門,帶得一身寒氣來,沒敢靠的近,遠遠站定,蹲身回話:“王妃,成國公夫人來了,哭哭啼啼的,說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見您,求您救命?!?/br> 姜氏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是韓沛昭出事了。 她手上針線活兒一頓,面色沉郁下來:“大過年的她也不怕別人覺得她晦氣!” 姜氏從前就不待見成國公夫人,經(jīng)過退婚和這次的事情后,自是看她更惡心。 姜莞手上的棋子攥在手心也沒再落下,回頭看姜氏:“那姑母還見她嗎?” “不見她她要哭到你舅舅家里去了,你舅母感染風寒病了好幾日,雖然不嚴重,卻也該好好養(yǎng)著,平白讓她去添什么晦氣?” 姜氏一面說,已經(jīng)放下手上的東西起了身來,招呼左右給她取披風,略想了想,轉(zhuǎn)頭叫姜莞:“你去不去?” 姜莞咦了聲:“我以為姑母要說這樣的事情女孩兒家別聽,不叫我跟著呢?!?/br> 姜氏哼了聲:“不讓你去你八成也要偷偷溜去,況且她哭起來沒完,我也懶煩應(yīng)付,你跟我一塊兒去。” 裴清沅見狀也要起身,卻被姜氏給攔下了:“叫珠珠去,你別去,她年紀小,說什么都無礙,你已經(jīng)及笄了,況且又與韓家退過婚,別去見她,省得她糾纏你?!?/br> 然后吩咐趙策:“你也走,別杵在我這兒,到外面去迎迎你表兄,別叫他一頭撞進來,聽那些婦人哭訴,見那撒潑打滾胡鬧的陣仗?!?/br> 等到都吩咐完,丫頭也取了兩件披風來,她又替姜莞攏了攏,才領(lǐng)著人一塊兒出了門,往前廳去見成國公夫人不提。 第123章 風光大聘(一更) 姜氏帶著姜莞往前廳去,人還沒進門臉就先垮了。 好歹也是有爵的人家,高門顯貴的當家主母,人前行走,誰不尊上一句國公夫人? 這大過年的,倒跑到王府來哭鬧。 因成國公夫人她的確是坐在正廳堂屋中嚎啕大哭起來的。 仔細聽時,方才發(fā)覺,那樣刺耳的聲音里,透著虛假。 姜氏透黑著一張臉提步進門,姜莞就跟在她身邊。 成國公夫人聽見門口腳步聲,哭聲一時收斂了不少,轉(zhuǎn)過身來就準備要開口求人,結(jié)果看見姜莞,到了嘴邊的那些話,全都被噎了回去。 當著個晚輩叫她丟這個面子,今后真是不用做人了! 而且姜莞這丫頭,也沒比姜氏好對付到哪里去! 上回跟裴清沅退婚那事兒,就是這鬼丫頭不陰不陽的一番話,弄得她家貼進去好幾千兩的銀子,偏偏嘴上還什么都不能說,大家仍舊客客氣氣。 后來大郎被她追問的煩了,才跟她道出實情。 從頭到尾都是姜莞在搗鬼! 叫韓家吃了一個天大的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鬼心眼一肚子,就不是個好的! 姜氏明知道她過來,方才又啼哭一場,想底下的丫頭也會仔細回話,怎還帶著姜莞一道來? 成國公夫人神情微變:“王妃,我有些話,實在是不得不求到您的跟前來,阿莞還是個孩子,不好給她聽,您是不是叫她先……” “你有事情來求我,倒不能叫我侄女聽,這是誰家的道理?” 姜氏當然沒有好氣。 反正上回退婚那次,她跟成國公夫人跟撕破臉也沒什么區(qū)別,一次白眼和兩次白眼,本質(zhì)上來說都一個樣。 成國公夫人那些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本來就難受,結(jié)果她剛開口,又被姜氏往回噎了一把,反倒把那些話往她肚子里塞了塞,叫她更難受! “王妃,這事兒實在是……” 她面露為難之色,似乎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好開口。 姜氏冷嗤:“若是這么難開口,倒不如不要說了?” 別說她現(xiàn)下知道成國公夫人是因何而來,即便是她不知內(nèi)情,也最不耐煩別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成國公夫人只能把心一橫,眼淚又簌簌掉下來,半遮半擋的把韓沛昭的事情說給姜氏聽。 等說完了,她連抬頭看看姜氏臉色的勇氣都沒有,就一個勁兒的嚎喪:“我真想跪下來求求您,王妃,大郎是個糊涂的混賬,可他素日里也是個好孩子,他在盛京長大,又是三殿下的伴讀,孩子們是什么樣的心性,您也看在眼里的。 今天這事兒,真是一時糊涂。 薛家那個小娘子,既是姜二郎心愛之人,總歸是大郎對不住他。 要打要罰,我們都認了。 但不能報官啊……王妃,大郎如今還被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因有兩位郎君作證,薛小娘子又一口咬定是大郎他……他無狀,黃府尹不敢草草結(jié)案,已經(jīng)把人給收監(jiān)了。” 她越往后說,哭聲就越是大:“如今是閉門審理,倘或鬧開了,大郎可就真是沒法做人了。 按《大鄴律》,他少說得服十年以上的苦役。 王妃,我膝下雖不是只有大郎一個兒子,可妾生的記在我名下,養(yǎng)在我屋里,跟大郎終究是不同的。 您就發(fā)發(fā)善心,替我勸勸……” “你說完了嗎?” 成國公夫人洋洋灑灑說了一大車的話,姜氏一直都冷眼看她,也聽著她說。 至此才寒著一把嗓子把成國公夫人的話給打斷了。 她聞言一怔:“王妃……” “你這不是難以啟齒,是本就不該開這個口?!苯相偷溃霸瓉砟氵€知道丟人?還曉得這種事情得逼著珠珠?你也明白你兒子干的是什么混賬事!” 姜氏咬重了話音,又重重拍在扶手上:“你一句混賬糊涂就打算了事,豈不知他禍害了人家女孩兒一輩子?虧你也是高門里養(yǎng)大的,做了這么多年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我看你的腦子是讓狗給吃了!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還敢求到我跟前來!” 連姜莞都覺得十分無語。 說句實心話,她真沒想過事發(fā)之后成國公夫人敢到她姑母面前來求情告饒。 國公府立足盛京,總有些人脈和門路的,要保全韓沛昭,許還有別的法子,端看他家預(yù)備怎么樣。 可無論是哪種,總歸不是跑到郡王府來大言不慚的求情! 偏她就這么做了。 姜莞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成國公夫人那里稍緩了神,倒真像是為了韓沛昭豁出去一般:“您說的是,打死他都不解恨!可我就這么一個親生的兒子,您叫我怎么辦呢?是打死他,給薛小娘子償命,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服苦役呢?” 她還是哭,不過因為姜氏太不留情面,也很不吃這一套,轉(zhuǎn)換了法子,不再像先前那樣放聲哭,就低低的抽泣:“黃府尹跟我說,姜二郎說了,您和顧大人也都見過薛小娘子,我想既默許了姜二郎之事,大抵對薛小娘子很中意才對。 大郎這樣作踐了人家…… 王妃,現(xiàn)如今就算是真的責了大郎,按律法處罪,薛小娘子的清白也已經(jīng)毀了。 您知道了此事,是斷斷沒有再叫她進沛國公府門楣的道理。 她將來也沒法子嫁別人?!?/br> 說到此處,成國公夫人一咬牙,不敢停頓半分,緊接著就說:“我家愿以正妻之位許她,三書六禮,三媒六聘,風風光光把她迎娶進門,等將來大郎襲爵,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夫人,當家主母。 您既心疼薛小娘子,哪怕是不看在我這張老臉,就看在薛小娘子的份兒上,替她的將來想一想,為她謀個好前程,也求您去跟姜二郎說一說,高抬貴手,放過大郎吧?!?/br> 姜氏眉頭緊鎖,盯著成國公夫人看,似在瞧什么怪物。 連姜莞也沉下臉來,望向姜氏一眼,見她頷首,心中了然,沉聲問國公夫人:“當日與我表姐退婚,說是韓大郎君為云黛算計,心有余悸,兩年內(nèi)都不考慮婚事,不愿意耽誤我表姐,才將婚事作罷。 結(jié)果你家現(xiàn)在轉(zhuǎn)頭就風光大聘薛小娘子,我年紀小,許是不懂這其中的事情,便要多問兩句,成國公府倒是保全了韓大郎君,可我表姐的臉面,河東裴氏的尊嚴,您置于何地了?” 第124章 愛莫能助(二更) 成國公夫人當然知曉這是死局。 明明都是最巧合的事,也無人可刻意算計,偏偏就走到了這一步。 而姜莞仍不放過,沖著她不住的搖頭:“而且這些天我二兄與薛娘子走得近,盛京怕早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我二兄調(diào)任回京,入兵馬司供職,朝中同僚更是都清楚,薛娘子每日往兵馬司送吃食,他還陪著薛娘子去戶部開立女戶。 夫人,這些事情,早前便已傳的沸沸揚揚,即便百姓不知,您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呀?!?/br> 成國公夫人心中一墜,迅速反應(yīng)過來姜莞要說的話。 她剛準備開口阻攔一二,姜莞卻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人家要不把這當做我二兄一段年少風流的韻事,要么就等著看我二兄是不是真要為了薛娘子與家族抗爭。 總之這么多人盯著,看著,您轉(zhuǎn)臉要把薛娘子迎入成國公府,又把我二兄放在什么地方?把我們沛國公府的面子放到了哪里去呢?” 姜莞先前沉下聲來,帶著些迫人的氣勢。 只是到后來,她尾音上挑,悠揚嬌俏,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國公夫人是長輩,她作為晚輩,禮數(shù)周全,做的極好。 哪怕這位長輩再不著調(diào),姜莞都沒有失了規(guī)矩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