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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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成了婚,珠珠還是珠珠,他也還是他。 她愛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誠如姜元瞻先前說過那番話。 像沛國公父子在外鎮(zhèn)守,沙場奮戰(zhàn),難道竟不是為了讓家中女眷安享太平與富貴的嗎? 有他在,何須珠珠那般懂事。 她要什么都會,什么都能做,還要他干什么? 不過這話說了也只不過是挨母后的罵。 趙行便只笑了笑:“沛國公教養(yǎng)孩子,總不會錯的。您瞧瞧他家的郎君,也總不可能為著珠珠是個女孩兒,就格外養(yǎng)的不同吧? 要真是那樣嬌慣著,也不至于從小抓了珠珠跟兄弟們一起練功了。 我小時候練功,后來被大兄抓著管我的騎射,您還著實心疼過一陣呢。 那是苦功夫,誰家小娘子被家里拘著做那個的? 再說了,您瞧瞧顧家的孩子,瞧瞧裴家的孩子。 都是士族高門,勛貴人家,差別也是真的大?!?/br> 鄭皇后就知道他在說誰。 橫過去一眼,也不想提那些糟心事:“差不多得了吧,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盛京干干凈凈了,你還要拿出來說嘴?!?/br> 趙行笑意微微收斂:“我這不是陪著您閑聊嗎?不過也是實話?!?/br> 鄭皇后自然知道是實話。 但從前小看了姜莞也是真的。 那丫頭瞧著嬌滴滴,好似一盞琉璃美人燈。 當(dāng)初官家給三郎賜婚,她其實都不是太樂意。 不是說姜莞不好,就是小姑娘養(yǎng)的太嬌了,做她兒媳,她終歸是怕對兒子沒好處。 不過如今也不必提那些了。 她年紀(jì)雖小,遇事卻能化解。 這的確不容易。 鄭皇后想到這一層,也跟著笑起來:“既都化解了,以后也不說這個,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你也別放在心里,多少還是得給大長公主些面子,知道了嗎?” 第150章 滎陽鄭氏(二更) 到了大年初七,雪停了,天也晴了。 今年盛京雪是格外的多。 從初一夜里一直到初四,下了整整三天一夜,就沒停過。 天也冷的邪乎。 連晉和帝都說,這幸而是過年了,不然外出上工的百姓還不活活給凍死了去。 不過到底為著這場大雪,京中夜市蕭條了許多,連年節(jié)氣氛都被冬雪給凍了起來。 初五倒是停了半日,然后又開始下。 之后就零星飄雪,始終沒能完全放晴。 一直到了初七,總算瞧見了暖陽。 一大早含章殿收了封信。 是滎陽鄭氏送來的。 說過了十五后,家中孩子們就預(yù)備著動身上京來了。 這事兒其實要從年前說起。 彼時晉和帝密旨調(diào)了姜元瞻回京到南城兵馬司去任職,朝廷里出缺的職位卻并不是只那一個。 六部中各有空缺,監(jiān)察院亦如此。 晉和帝那會兒就想到了鄭家。 鄭皇后同胞的兄弟有兩個,庶出的兄弟還有三個。 她嫡長兄膝下三子,嫡長子已然十九,也下場考過,策論文章做的不錯,晉和帝特意調(diào)出來看過。 后來沒有再考,是因他來日要襲爵的,按照朝廷規(guī)定,是不許繼續(xù)考下去。 也就去考了那么一回,過過癮就算了。 于是晉和帝年前也就定下了,要把他放去監(jiān)察院當(dāng)值。 反正現(xiàn)在老國公還健朗,他阿耶也正當(dāng)壯年,襲爵且有的等呢,正這幾年朝廷也要用人,他年紀(jì)輕輕,歷練幾年,也沒什么壞處。 而且聽說還沒定親。 晉和帝為著鄭皇后緣故,對鄭家的事情也算上心,還特意跟鄭皇后商量過。 沒冊封世子,又考不了功名,瞧著好似窩窩囊囊,于議親一事上,似乎有礙。 頂級門閥士族或許挑這個,對他不大好。 鄭皇后聽過后只是笑,什么都沒說。 然后晉和帝就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旨意還沒明發(fā),但鄭家早得消息。 年后開朝復(fù)印,最多也就到二三月里,下了圣旨,正式走馬上任,一切順理成章。 所以這時候來信說過了正月十五要動身,其實也正好趕得上。 要是不著急,慢慢從滎陽來京,走上差不多兩個月,也就剛好二月里。 若路上不絆住腳,腳程快些,怕是出了正月,人也就到了。 趙禹三兄弟來含章殿給鄭皇后請安,見她喜笑顏開,一大早就格外高興,趙禹眉宇間也化開笑意:“母后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嗎?一大早高興成這樣?!?/br> 鄭皇后招招手,一面叫趙行,一面又叫趙奕。 趙行就站在趙禹身邊沒動,趙奕卻快了一步。 等一腳邁出去,朝著鄭皇后身邊去,才發(fā)現(xiàn)趙行還站在原地。 他面上閃過尷尬,還是定了心神,上前挽了鄭皇后左臂。 趙禹幾不可聞嗤了聲。 趙行不動聲色唇角上揚(yáng)著。 鄭皇后的好心情,頓時被打散了不少。 只是不想大過年生這份兒閑氣,自己安慰了自己一場,全當(dāng)沒看見:“一早收到滎陽來信,過了正月十五,大郎他們就要上京了,我算著若是腳程快,出了正月也就到了,便是路上走得慢些,二月里也就該來了?!?/br> 這事兒趙禹是知道的,先掃了趙奕一眼,眸中卻并未見多少歡愉。 且敏銳的捕捉到鄭皇后話中的他們二字,微一挑眉:“除了他,還有誰要來嗎?” 鄭皇后說是:“你外祖父和大舅舅讓他領(lǐng)兩個meimei一道來,在京城住上幾個月再回去。 說姑娘們?nèi)缃衲昙o(jì)大了,沒出過遠(yuǎn)門,大郎來京城赴任,她們兩個又在家里纏著大郎鬧,你外祖父也是嬌女孩兒的,就索性叫跟著一塊兒來了。 他們兄妹既然都要來,你二舅舅家那幾個也不肯消停,在你外祖母那兒求了好一場,也說要跟著來。 大約摸也是怕大郎入朝當(dāng)差顧不上meimei們,叫二郎和五郎也陪著一塊兒,互相有個照應(yīng)。 等回頭回滎陽的路上,也不怕女孩兒家沒人看顧著?!?/br> 趙禹聽了這些話,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趙行亦然。 滿眼歡愉,真心高興的,當(dāng)然只有趙奕一個。 · 趙奕留在了含章殿陪鄭皇后,趙禹非說趙行還有些課業(yè)沒做完,抓了趙行一塊兒出門。 鄭皇后心里什么都知道,隨他們兩個去。 反正鄭家的事情,也只有三郎真心肯聽一聽,與她說一說了。 那頭趙禹跟趙行出了含章殿下臺階,整個人被肅冷包裹著,臉色難看的要命。 趙行看了好幾眼,一路走遠(yuǎn),才重重嘆氣。 趙禹冷哼:“來就來,恨不得拖家?guī)Э?,把整個滎陽鄭氏搬到盛京來!” 趙行抿唇:“如今韓家不中用了,鄭家這時候上京,一大家子,弄來這么些人——母后多少年不見鄭家人,如今想著侄子侄女來京,她也只有歡喜的份兒,自然不去想那些。 但我瞧著,鄭家也真是膽子越發(fā)大了,反復(fù)試探起來。 父皇能不能容忍,肯不肯容忍,就不知道了?!?/br> 趙禹嗯了聲,英挺的劍眉還是蹙攏著。 他背著手,回身看含章殿,想著趙奕就坐在里面,陪在母后身邊,母子兩個其樂融融,笑著說鄭家的事,他心里就直犯惡心。 “短時間內(nèi)來看,父皇還是肯容忍的,那畢竟是鄭家,有母后在,再壞都壞不到哪里去?!?/br> 趙禹抬手捏眉骨,聲色清冷,也帶著些倦意:“趙奕自幼長在鄭家,跟鄭家兄妹的感情本就要更好些,咱們是比不過的。 這回來了京城,親親熱熱也是人家的份兒,湊不到咱們跟前來。 自然,我也不想往這家人跟前湊?!?/br> 滎陽鄭氏是他外祖家。 但趙禹對鄭氏一族,實是沒有什么好印象。 不光是因為趙奕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