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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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心里就有數(shù)了。 她干過什么,并沒指望能瞞過長輩的眼。 糊弄糊弄周宛寧綽綽有余,但恐怕連裴清沅都很難完全哄過去,冷靜下來仔細(xì)想想,整件事情都有跡可循。 鄭皇后未必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 只是她不怕。 她敢做,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招都敢用了,還怕鄭皇后知道? 傷了鄭雙宜,廢了她的手,就已經(jīng)跟滎陽鄭氏徹底撕破臉了。 鄭皇后要護(hù)著鄭家,就勢必看她不順眼。 然而那又怎么樣? 她不在意,沛國公府也不怕。 官家再愛重鄭皇后,朝堂之上他總還要做個明君圣主。 有本事把她阿耶推出去砍了,像發(fā)落處置韓家和柳家那樣,抄了沛國公府,革爵斬首,她倒要看看,官家為鄭皇后做不做得到這個份兒上! 有恃無恐。 做這個決定之前,她就曉得,她是有恃無恐。 回了她自己的院里,長安和長寧去弄茶水點(diǎn)心,姜莞沒什么胃口,周宛寧和裴清沅也吃不下東西,叫她們別忙活,退出去守著。 周宛寧的臉色還隱隱發(fā)白呢:“我從來沒有看過圣人是那種臉色,那樣威嚴(yán),她是個和善的人,我印象里一直是這樣子的,雖說對鄭家的態(tài)度真的叫人窩火,但我真沒見過她這樣子。 在含章殿的時候,我真是被嚇著了。 阿月她真厲害啊,她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害怕的,還敢往圣人心窩子上捅刀子!” “舉凡不怕,都是有恃無恐。” 裴清沅淡淡一句話,目光有意無意掃量過姜莞面上。 姜莞面色微沉,心道果然。 她抬眼,與裴清沅四目相對,嘆了口氣:“確實(shí)是有恃無恐?!?/br> 不過又怎么樣呢? 連裴清沅也不會罵她。 算計(jì)就算計(jì)了,鄭雙宜她自己要是個好的,沒有對趙奕有那樣的心思,阿莞就是算計(jì)她一千次,一萬回,也不能成事的。 她今天都覺得解氣,怎么可能怪姜莞行事荒唐,不顧著家族親眷們呢? 于是裴清沅深吸了口氣:“但鄭雙雪倒戈相向,確實(shí)出乎我的意料之外?!?/br> “其實(shí)你不該意外?!苯溉嗳嗝夹模氨斫阃藛??從大相國寺回來的時候,阿月也跟咱們說過,鄭雙雪和鄭雙宜,未必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子的姊妹情深?!?/br> 周宛寧后知后覺的啊了一聲:“是啊,她今兒在圣人面前,全是向著你在說話的?!?/br> 誰說不是呢? 畢竟當(dāng)時殿中只有她們姊妹和姜莞三個人。 連跟著伺候的丫頭們都沒有進(jìn)殿中。 所以因?yàn)槭裁创蚱饋?,又是誰先出手傷的人,鄭雙宜要是醒著,大約跟姜莞就是各執(zhí)一詞的對峙局面。 能做證明的,就只剩下一個鄭雙雪。 她們姊妹要是一體同心,姜莞渾身是最也說不清楚。 周宛寧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你就不怕鄭雙雪幫著她jiejie往你身上潑臟水啊?” 這種東西是人性,沒有什么道理可言。 更何況姜莞還有前世的記憶。 她行事之前,考慮過,但她還是決定這么做了。 放手一搏,越是豁得出去,得到的回饋就越是多。 “我也并不怕她往我身上潑臟水?!?/br> 姜莞還是回了她兩句:“她們是姊妹,鄭雙雪如果選擇了鄭家和鄭雙宜,她自然有法子叫她的所謂證言不足為證。 我手里又確實(shí)有趙奕送的平安扣,一切因此而起,那滎陽鄭氏族中,難道就是鐵桶一般,刀槍不入,渾然一體的? 趙奕在滎陽住了十年,鄭雙宜是第一天心悅他,惦記他的嗎? 總能找到證人為我證明,鄭雙宜惦記著我曾經(jīng)的未婚夫婿,也因此嫉妒發(fā)狂,想殺我而后快?!?/br> 裴清沅聽到此處一皺眉頭:“口無遮攔,什么未婚夫婿,你如今同三殿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可警告你,姨母一定在氣頭上,是因?yàn)猷嶋p宜還沒有被發(fā)落處置,她不想在這時候跟你計(jì)較,你別得意忘形,再胡說八道,仔細(xì)姨母事后一并與你算賬!” 第219章 處置(一更) 姜氏跟不跟她算賬她不清楚,趙行是肯定要找她算賬的。 臨近黃昏的時候趙行才從宮里面出來,往郡王府去見人。 姜莞想著,宮里如今一定也是一團(tuán)亂麻,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趙行臉色不好看。 底下的奴婢們見了他那種神情面色,誰都不是很愿意在跟前當(dāng)差伺候。 小花廳的暖閣里就只有趙行和姜莞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 姜莞一直低著頭,悶聲不吭氣。 趙行看了她半天,都只能看見她頭頂。 到后來,突然就xiele氣。 跟她到底有什么可生氣的???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這樣子的想法。 只是那傷口…… 男女有別,就算已經(jīng)說定了婚約的事情,他如今也看不到她究竟傷的怎么樣。 趙行長嘆一口氣:“傷口還疼得厲害嗎?” 姜莞還是不抬頭,搖搖頭,甕聲說沒事:“御醫(yī)給開了止疼的方子,就是看著厲害,其實(shí)還好,上了藥治了血,如今沒有那么疼。 不過我這手臂不能動,抬一下都容易牽動到傷口。 表姐還說呢,夜里入睡的時候,得叫長安和長寧輪流給我守夜,免得我睡覺不老實(shí),來回翻身,肯定會壓著傷口。 有她們兩個在旁邊兒守著才好,不然明兒還得請了御醫(yī)到王府來給我重新包扎了?!?/br>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叫趙行胸口越發(fā)憋了一口氣。 姜莞哪里看不出來呢? 笑著先哄他:“可不許生氣的!這不是咱們之前就說好了的嗎?” 趙行咬咬牙,只能說是:“所以現(xiàn)在高興了?” “當(dāng)然高興!” 她斬釘截鐵,挑著尖尖的下巴朝他看過去:“你不高興?” 這就是無理取鬧。 她受了傷,他怎么高興的起來? 就算是一早說好的,他也的確同意了,但是事情真的發(fā)生的時候,其實(shí)有很多是不可控的。 譬如他不曉得她會傷的這么厲害。 那會兒帶著人進(jìn)殿,如果他去的再晚一點(diǎn)呢?倘或她沒能傷了鄭雙宜呢? 就算她都做到了—— 趙行深吸一口氣,抬手在胸口壓了壓。 “我高興不起來?!?/br> 他聲音是發(fā)悶的:“進(jìn)殿的時候,你臉色煞白,血色全無,我真是殺了鄭雙宜的心都有!” 姜莞當(dāng)然知道。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別不高興了,我這個傷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她側(cè)目看自己受傷被包扎起來的手臂,“姑母說小娘子身上不好留下疤痕,不好看,去尋了從前姑父不知道打哪里給她弄來的那些藥膏,說是可以養(yǎng)顏的,還能祛疤,等到傷口養(yǎng)好了,我用一用,連疤都不會留下。 二哥哥,你應(yīng)該高興,真的。 我知道你是見不得我受傷,那些血不是滴在青灰地磚上,是一滴滴的砸在你心尖。 姑母之所以生氣,也是因?yàn)闀缘冒顺墒俏易约鹤隽藗€局,引著鄭雙宜入彀中。 你們生氣,不高興,都是因?yàn)樵诤跷?,格外看重我?!?/br> 姜莞稍稍緩了一口氣:“你們看重我,我今天很高興,你們不該為我而高興嗎?” 有很多話她是沒必要拿出來翻來覆去說的。 這里面還有趙禹當(dāng)年的仇。 趙行更應(yīng)該感到高興。 趙行想了想,也覺得算了。 小姑娘說的對。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計(jì)較什么實(shí)在沒有必要。 要是為這個氣悶,都不如從一開始就別答應(yīng)她。 趙行無聲嘆氣,說了聲好。 姜莞才松了那口氣:“你從宮里出來,官家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