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藥學(xué)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xué)霸總想攻略我、當(dāng)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zāi),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愛情公園
趙禹說沒去。 晉和帝這才抬頭看他:“這兩日朕也沒有那么多的差事交辦給你,王府里有那么多的屬官幫你料理日常事務(wù),三郎又住在宮里陪你母后,你很該清閑下來才對,怎么不去看你母后? 御醫(yī)昨日來回話,說是仍舊郁結(jié)不解,長此以往,恐怕不好,總歸是很傷身的。 她這是心結(jié),你們每日去陪著說說話……” “兒臣去陪著沒有任何好處?!?/br> 趙禹徑直打斷了晉和帝的話:“母后見了兒臣,只會更想起鄭家的事情,她越是想,就越是心煩。 依兒臣說,連二郎都不要常去。 畢竟此番種種,皆是由阿莞受傷而起,母后見了二郎,想起阿莞,不生氣才怪。 就叫三郎陪著挺好的。 只有三郎與鄭家是最親厚的,能在母后面前幫著鄭家說幾句話,反而開解母后。 兒臣跟二郎都不成?!?/br> 他又陰陽怪氣,可說的也都是實(shí)情。 晉和帝這些天心力交瘁。 全是為鄭皇后之故。 二十年來,第一次有了不愿意去面對發(fā)妻的想法。 也確實(shí)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什么道理她都懂,還要人掛在嘴上說,說了她又不肯聽,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是無解的。 除非他收回成命,還鄭家第二個國公爵位,放鄭雙宜出來,最好是再給鄭青之加官進(jìn)爵,以示安撫,她才能咽下這口氣,才會覺得鄭家不委屈。 但那怎么可能呢? 所以還是算了。 晉和帝現(xiàn)在也只能冷著處理,得等鄭皇后自己想開。 于是他嘆氣,也沒打算責(zé)怪趙禹什么:“你不想去就不去了,見了面,你母后不想跟你說話,你也不會高興,弄得彼此心煩。 二郎還好,你母后雖然也不給他好臉色看,終究能聽他說上兩句?!?/br> 晉和帝的語氣中全是無奈。 趙禹抬頭看上去一眼,放在袖袋里的兩本奏折,變得千斤重。 他面色凝重,一時有些猶豫。 晉和帝瞇了眼,又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支支吾吾半天?!?/br> 趙禹才定了定心神,上前三兩步,往御案前去,幾步之后,在桌旁站定,才動手從袖袋中掏出那兩本奏折,放在案上,拿指尖抵著,往晉和帝面前推了推:“吏部得了兩本奏折,看過之后不敢呈送御前,又不敢把奏疏給淹了,再三思量之后,送去了兒臣府上?!?/br> 那就只能是姜護(hù)的奏折了。 晉和帝頓時覺得頭大,也懶得去看:“除了沛國公,還有誰的?” “裴郡公的?!壁w禹聲兒發(fā)沉,“據(jù)吏部所說,兩道奏本前后腳抵京送進(jìn)吏部去的,全都是六百里加急。 兒臣估摸著,自從阿莞出事后,皇嬸應(yīng)該是傳信幽州與河?xùn)|,把鄭氏傷人的前因后果說給了國公爺和郡公知曉。 這商量好了似的急遞奏本回京…… 是故意的了?!?/br> 當(dāng)然是故意的! 自來天子最怕的就是朝臣結(jié)黨營私,沆瀣一氣。 尤其是武將謀私,那更可怕。 姜護(hù)手握重兵,權(quán)掌一方,他鎮(zhèn)守幽州一年多的時間,以他的能力,要想籌謀些什么,這些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 而裴幾敘呢? 河?xùn)|本就是裴氏一族發(fā)家之地,他在二十四歲時候就承襲了郡公爵位,又是刺史,掌河?xùn)|一切軍政要務(wù)。 姜家跟裴家是姻親,但除了這一層關(guān)系,于公事上,一向都少往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交集。 為的就是不叫人有那樣的機(jī)會去議論揣測。 畢竟狼狽為jian,又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最要緊的還是怕天子猜疑。 現(xiàn)在倒是不怕了。 那可不就是故意而為之嗎? 態(tài)度亮明給朝廷看。 為了姜莞受傷的事情,姜裴兩家是決計(jì)不肯善罷甘休,更不會同鄭家握手言和了。 晉和帝在御案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指尖落在眉心處,按了一把:“你皇叔也不說勸著點(diǎn)!姜氏從年輕時候起就是個火爆脾氣,雷厲風(fēng)行,都這把年紀(jì)了,做事還是不顧后果,一味的……” 至于一味的如何,他也沒罵完。 那畢竟是人家嫡親的侄女,又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金貴的不得了。 他自己是有女兒的人,肯定能明白也能理解。 所以罵兩句出出氣也就算了,難道真的能說什么? 趙禹掖著手站在旁邊,始終沒有開口。 直等到晉和帝把這兩句話罵完了,他才垂眸看一眼攤放在桌案之上的奏本,抿了抿唇:“那依父皇的意思,是把奏本原樣發(fā)還幽州與河?xùn)|,警告國公爺與郡公一番嗎?” 晉和帝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也憋著勁兒擠兌朕?” “兒臣不敢?!?/br> 趙禹仍舊低頭下去,嘴上說不敢,語氣可沒多和軟。 晉和帝覺得他是真的苦。 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已經(jīng)奪了鄭家一個爵位,也重責(zé)了鄭雙宜,連帶著她嫡長兄都罰了俸祿,也叫鄭家給姜莞補(bǔ)償了,姜護(hù)跟裴幾敘上這樣的奏本——” 晉和帝咬咬牙:“大郎,依你說,該怎么處置?” 第227章 算賬(一更) “請父皇降旨,再責(zé)鄭氏,以平息沛國公府與河?xùn)|裴氏怒火!” 趙禹說的篤定,晉和帝卻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狐疑著望過去,眸中晦澀一片,神情也變得復(fù)雜。 趙禹就笑了。 帝王權(quán)術(shù),在于制衡。 鄭氏被高捧著長達(dá)二十年,這已經(jīng)實(shí)在破天荒。 朝中重臣,勛貴門楣,誰家也沒有這個待遇。 如今事情落在沛國公府和鄭家身上,按照常理來說,是不能過分抬舉著一邊,叫誰家氣焰囂張的。 尤其是姜護(hù)拉著裴幾敘一起上折子,那跟威逼朝廷有什么區(qū)別? 這種做派豈能助長? 難不成今后有什么不順心不如意的地方,都這樣子拉幫結(jié)派,上折子強(qiáng)逼朝廷給他們低頭不成? 趙禹從小深諳此道,如何不知道方才晉和帝那句話問的是什么意思? 無非想聽聽看,在鄭家的事情上,他能不能做到公允,真正的不偏不向。 趙禹仰頭,下巴往上挑著:“父皇,兒臣也是人,有血有rou,會哭會笑的人,不是天上的神仙,更不是鐵石心腸,毫無感覺。 您希望兒臣在鄭家的事情上面保持公允,能做最明智的抉擇,兒臣做不到,或許讓父皇失望了——” 他拖長尾音:“而且兒臣心里很清楚,沛國公府,不是那樣的人家,沛國公忠軍體國,更不是那樣的人! 要不是鄭家欺人太甚,沛國公何至于此? 父皇想聽兒臣說什么呢? 奏本駁回,連朱批都不給,叫沛國公與河?xùn)|郡公心中有那么一怕,曉得朝廷的態(tài)度。 這些話,這樣的道理,兒臣心下了然,到了今時今日,兒臣都二十出頭的人了,替父皇分憂數(shù)年,早不需要兒臣來教導(dǎo)兒臣這些。 但兒臣,不愿?!?/br> · 有關(guān)于鄭家,又有了新的旨意發(fā)出來。 趙禹離宮回王府不到半個時辰,晉和帝加蓋大印,直發(fā)圣諭,平國公罰三年俸祿,旨意鄭氏宗子襲爵之時降等承襲,連名號都給他家定下了,稱作“平順侯”。 這個順字,何其嘲諷。 這便不說了。 鄭家兩個國公爵位,原本都是世襲罔替的。 如今一個叫奪了,一個降等承襲。 等到再下一任宗子要繼平順侯爵位的時候,趙禹大約已經(jīng)上位了。 有趙禹在,鄭家的好日子肯定是到了頭的。 到時候隨便尋個由頭,再給他家爵位往下一擼,再降一等,連侯爵都夠不上。 眾人無不唏噓。 盛京高門,一時又無不更是高看沛國公府兩眼的。 到底是姜家的女郎更金貴呢,可與天家公主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