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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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之中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現(xiàn)在兵部沒有那么多的缺處要給人填,即便是目前有的,那也都是吏部早就擬好了要選上來填位置的官員名單的。 總不見得說要把趙行放到兵部學(xué)著辦差,就要把人家的名額給頂了去吧? 他又不是老待在兵部不挪動了,這樣不合適。 再說了,真領(lǐng)了具體的差事,反而不一定能得什么進(jìn)益。 就這么閑散著挺好的。 他身份擺在那兒,又是晉和帝和趙禹極力支持的,于部中行走,什么他不能過問上兩句啊? “我是前兒在兵部舊年檔案所載中看見的,南苑那邊一直就沒有改行兵制,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雖然是統(tǒng)歸兵部調(diào)用,但南苑王權(quán)力大,勢力其實(shí)也很大?!?/br> 趙行端著青瓷小盞,撥弄著浮葉,吹了兩口氣,熱騰騰的白霧被吹散,他隔著化開的白霧看姜莞:“父皇和大兄在南苑的事情上有些太放松警惕了。 早年南苑歸順,照理說就該收了南苑王手里所有權(quán)力,他至多算是朝廷的一個藩王。 但我查閱舊檔之后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br> 姜莞聽得心驚。 換句話說,歸順是歸順了,但仍舊算是附屬小國,擁有自己的政權(quán)和兵力部署。 那這就不對了。 這算哪門子的歸兵部調(diào)用? 每年南苑那邊呈送兵力部署到兵部,兵部復(fù)核,若有不對的地方,再派人到南苑去調(diào)查,于兵中檢閱。 但是這些要弄虛作假未免也太容易了。 花重金買通兵部主事之人,更是不在話下。 倘或南苑王生出異心,暗地里壯大發(fā)展,興兵作亂,是早晚的事。 那至于為什么會跟趙奕勾結(jié)在一起…… 這種事,與博弈無異。 趙奕想利用南苑勢力和兵力,雖然在趙奕最初的規(guī)劃中,謀反篡位用不上南苑那邊,但設(shè)計(jì)謀害趙禹,南苑的確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 姜莞依稀記得,當(dāng)年南苑兵亂,趙禹領(lǐng)兵前去平叛,就帶了那么點(diǎn)兒人,確實(shí)是根本就沒有把南苑王放在眼里。 而在趙禹慘死南苑之后,南苑王的確降而復(fù)叛了。 朝廷派重兵前去圍剿,卻不知幾十年的時間里,南苑在朝廷的放縱之下,已壯大不知多少。 雖說慌亂落敗,南苑王率部逃離南苑都城,到底是沒有被朝廷斬草除根。 以至于后來她二兄披甲上陣之時,也仍然有南苑勢力摻和其中。 坐收漁利。 趙奕登位之后,他們說不定還想拿著趙奕當(dāng)初的把柄,要挾新帝。 而對于趙奕來說,趙禹死在南苑人手中,朝廷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派兵圍剿。 都不用趙奕自己動手籌謀,朝廷會替他毀滅證據(jù)的。 姜莞心中微沉:“那你能從那些舊檔里找到趙……” 她聲音戛然而止,這畢竟還是在外頭,姜莞也不想讓人聽見什么,抿了抿唇,徑直把趙奕的名字給掠了過去:“能找到蛛絲馬跡嗎?” 趙行搖頭說不行。 “當(dāng)年收復(fù)南苑,還是你阿耶親自領(lǐng)兵。南苑王投降的時候,也是你阿耶受降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在南苑投降之后,南苑王是要隨領(lǐng)兵將領(lǐng)一起回到大鄴盛京,入宮拜見,參拜天子,以示臣服。 所以那時候,自然也是你阿耶把當(dāng)時的南苑王給帶回京中來的?!?/br> 他說到此處,抿唇頓了須臾:“如果一定要說跟南苑打交道多,往來頻繁的,真要往前追溯,反倒是……你們家?!?/br> 姜莞頓時毛骨悚然。 “所以當(dāng)初——” 她險些脫口而出。 臨到嘴邊,猛然察覺到這話不對。 然后收聲,咬著下唇,猶豫再三:“你是想告訴我,按照我夢中警示來說,他真的在南苑出事——” 姜莞仍舊把尾音拖長了些,然后想了想,拿指尖沾了盞中茶水,潤潤的,點(diǎn)在黑漆桌案上,寫下一個“肅”字。 趙行明白她的意思,頷首示意她繼續(xù)說。 她這才又說道:“而屆時朝中若有人刨根究底,再將這整件事都扣上陰謀二字,我們家便是首當(dāng)其沖?” 趙行深吸一口氣:“沛國公府忠貞,父皇心里是有數(shù)的,但干系重大,要是真的有這樣的苗頭竄出來,父皇就是心里再不愿意相信,恐怕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br> 姜莞面色一凝。 趙行怕她氣著:“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發(fā)生,一切也都還來得及。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叫你著急上火。 只是想告訴你,反正現(xiàn)在翻出這些東西,最起碼我先回稟了父皇,也告訴大兄一聲,該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如今雖然還沒有那些證據(jù),最起碼從根本上可以杜絕一些問題。 也不全是為了他。 南苑歸順,本來就是早該改制。 一直拖著這么多年,父皇也確實(shí)是因?yàn)閷?shí)在太不把南苑部族放在眼里,覺得那無非彈丸之地,國也不國的,跟遼東那邊比起來算不得什么,并不值得浪費(fèi)心力在南苑的事情上。 現(xiàn)在咱們是知道要出事兒的,總能防患于未然。 而且……” 趙行的聲音也頓了頓,好半晌之后,他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瞞著你說,就算是當(dāng)日在母后那兒探得口風(fēng),知曉陳氏的事情,我心里面對這個事情也老是存了個疑影兒的。 不是不信你,而是這種事情,卻是荒謬。 你說的我自然信,但總歸……” “你不用說,我明白?!?/br> 要不是她自己輕身經(jīng)歷過,她難道不覺得荒謬嗎? 誰要是跑來跟她說這種話,她八成覺得那人是得了失心瘋的。 趙行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 他信了,也為此而付出努力,想要扭轉(zhuǎn)乾坤,改變來日局面了。 這還不夠?那還要怎么樣呢? 姜莞抿唇:“是因?yàn)閺呐f檔上發(fā)現(xiàn)端倪之后,才越發(fā)信了此事與他有關(guān),你是想跟我說這個吧?” 第248章 軒然大波(一更) 朝廷上鬧了起來。 原因也很簡單。 趙行初二入部,初四就上了一道奏本,一是說要改行兵制,二十說歸順屬國如今太自由,權(quán)力也太大,完完全全還是獨(dú)立的部族王國,根本就不算是統(tǒng)歸朝廷管理。 長此以往,只怕是要生出大麻煩,后患無窮。 本來這也沒什么。 他既然入了部中領(lǐng)差,人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他剛頂上來,要?dú)v練嘛,總得先找點(diǎn)事情做,或是急著證明自己,又或者是證明給晉和帝和趙禹看。 這都無可厚非。 朝臣們也沒覺得有什么。 畢竟只要晉和帝和趙禹不說什么,那趙行要做什么,都隨他的便,他們這些人才懶得插手多嘴呢,沒得惹上一身的sao。 但是這個事兒不行。 兵部的人自己都不答應(yīng)。 主要是改行兵馬制不是個嘴上說說的事兒,那得耗費(fèi)大量的時間精力以及人力財(cái)力,況且沒有個三五年,根本就不能成事兒。 別的都不說,單是一個財(cái)力,就卡在那兒了。 先前西北出事,朝廷還要昌平郡王府出錢,要鄭家出力呢,國庫空虛,實(shí)在是沒銀子啊。 至于說要重新調(diào)整什么歸順屬國的管理制度,那更是無稽之談了。 這十幾二十年都是這么過來的,而且朝廷現(xiàn)在最大的歸屬部族那就是南苑。 南苑王能接受朝廷莫名其妙的變更這種管理制度嗎? 朝廷是不是也還要分派人力去南苑駐扎鎮(zhèn)守? 兵部又要額外多出多少工作來。 諸如此類的事情,全都要考慮在內(nèi)的。 總不能說趙行動動嘴皮動動手,寫一道奏本,他們這些人就得鞍前馬后的跑斷腿吧? 更何況就是退一萬步來說,那些困難都不算困難,都可以克服,可是之前多少人,難道都是吃干飯的嗎? 兵馬制要改革,歸順部族的管理制度也有問題,從前兵部也好,吏部與戶部都好,朝廷這么多官員,拿著俸祿不辦事兒,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些都不合理,早就該改革了? 那不是就連晉和帝也一直放任著,聽之任之嗎? 于是就這么鬧了起來。 朝廷上很快就分了三派。 以兵部尚書為首的持反對意見,認(rèn)為趙行天馬行空,還是年輕,歷練不足,進(jìn)驗(yàn)也不夠,所以一上任,想著弄個大動作出來,來證明他自己,絲毫不考慮這兩件事情一旦敲定下來,提上章程,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而以顧懷章也就是樞密使府為首的一派則是持贊同意見,倒稱贊趙行是有政治謀略,眼光長遠(yuǎn)之類的。 余下的,便是以戶部與吏部尚書為首的一派,持中立意見。 “我倒覺得好笑了,都是食君之祿,本該為君分憂,他們堂堂二品尚書,真遇上這種大事兒了,倒縮起來,看著人家在朝堂上打起來了,他們跟沒事兒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