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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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敢催促,只把他的話接過來說是:“韓大郎君到底是國公府的宗子,雖未請封,可盛京誰不口稱一聲小公爺呢? 那是何等的教養(yǎng)氣度,如何是這等人可比的?!?/br> “倒也是,只可惜韓大郎不爭氣,一家子都是不爭氣沒骨頭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年輕男人搖著頭背著手,一遞一步的出門去。 等至于廊下,雙臂伸展,伸了個懶腰又長舒口氣:“現在也只能打發(fā)這些更不成氣候的東西去辦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了,你瞧,一個姜元瞻,幾乎嚇破了他的膽。 我偏不信邪,倒要看看,押解南苑王不利,回京之后他如何在御史言官的筆誅口伐之下全身而退!” 第294章 風骨(四更) 宇文是昶總算肯開口說話,也是出乎姜元瞻意料之外。 反正從生擒他以來,宇文是昶是一言不發(fā)的人。 那夜在河灘遇襲那么大的陣仗,他早就醒了,然則等到風平浪靜之后,也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姜元瞻安置好底下的人,親自過去看他是否安好,他也沒有什么反應,無非丟了個眼神給姜元瞻。 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許多東西,極其復雜。 姜元瞻看的心里不痛快,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種感受。 后來啟程趕路往曲陽縣去,途中梁廣突然策馬上前,說宇文是昶要見姜元瞻。 姜元瞻乍然聽聞也略略驚訝的:“他主動開的口?” 梁廣連連點頭:“叫了看守的小兵,把底下的小子們也嚇了一跳?!?/br> 姜元瞻嘖了聲,調轉馬頭,往隊伍中間方向而去。 宇文是昶仍是那副蓬頭垢面的模樣,不過他開口說話,又主動要見姜元瞻,所以自己動了動手,把散落開的頭發(fā)隨手撥弄了兩下,總算是露出眉眼和鼻子來。 姜元瞻停馬在旁,瞇眼看他:“你有事兒?” 宇文是昶嗤了聲:“孤雖做了階下囚,也還是南苑部族的王,小將軍這態(tài)度也太不客氣且不恭敬了。 鄴朝是上國,以泱泱大國自居,昔年我南苑歸降,鄴朝總說什么要受教習禮,教條擺在那兒,拘得人喘不過氣來。 怎么小將軍卻是這樣沒規(guī)矩的一個人? 倘或給你們鄴朝的皇帝知道了,豈不沒臉見孤嗎?” “南苑滅族,你做了階下囚,等回了盛京,無非一死,你要見我,是想聽我拜你一聲大王的?” 姜元瞻嘖了聲,也懶得與他逞口舌之爭:“若有事,告訴底下士兵,他們與你雖有血海深仇,但你既然成擒被俘,大鄴善待戰(zhàn)俘,他們也不會虧待你,還是會替你辦好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若無事,也不用折騰出著許多花樣來?!?/br> 他話音落下,把手中韁繩一緊,就要走人的。 宇文是昶卻忽而開口叫住人:“小將軍不愧是姜家族人,沛國公府后代,這脾氣秉性,與你阿耶也都是一脈相承的!” 姜元瞻心說那你真是廢話多。 橫了一眼過去后,也曉得宇文是昶是確實有話要說,便停了先前動作,甚至略擺一擺手,又給了梁廣一個眼神。 梁廣會意,把周遭靠得近的看守士兵們帶遠了些,留姜元瞻在近前同宇文是昶單獨說話。 “我王帳中那些往來信件,小將軍悉數得了去吧?” 姜元瞻挑眉看他:“怎么南苑王自己都是將死之人,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你的那些昔日盟友嗎?” 宇文是昶笑的詭異:“我只是好奇,鄴朝的三殿下,會派多少人來暗殺我,這一路上,又會給姜小將軍你惹來多少麻煩。 昨夜河灘奇襲,小將軍手下人損傷雖不慘重,但一路回京,都不太平。 小將軍富貴窩里長大的人,金尊玉貴,最不耐煩這些了吧?” 姜元瞻心里隱隱有個猜測,劍眉緊鎖著,不發(fā)一言。 果然宇文是昶又說道:“我與小將軍做筆交易,不知小將軍意下如何?” 姜元瞻嗤道:“你既知我是沛國公府后人,也敢與我開口做交易?” 宇文是昶連連搖頭,口里念的是非也非也:“小將軍放了我,我有鐵證交予你,帶回你們鄴朝皇帝跟前,照樣是你的大功一件。 你手底下的這些人,隨便找了幾個出來頂罪,只管說他們看管不利,我是趁著夜色朦朧時候掙脫牢籠,自然與小將軍不相干。 你平叛有功,又有沛國公府加持在身,還有朝中重臣大巨通敵的鐵證,你們的皇帝陛下只會對你恩賞有加,至于放我逃脫之事,底下有人做了替罪羊,你們皇帝陛下當然也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此揭過去不提,總不會將罪責強加在你的身上。 至于我——南苑滅族,我也不成氣候,事到如今,也不過想活一條命而已?!?/br> 這些話拿去哄哄別人倒算了,誆騙他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姜元瞻也不是三歲的孩子。 他聽了這些話,只是冷笑發(fā)聲:“南苑王這是拿我當三歲的孩子來誆了。 你既然已經滅了族,沒任何可求之事,只想活命,那怎么卻非要跑呢? 逃離了我的押解隊伍,也不用回盛京去伏法,然后呢? 有人要取你性命,眼下我親自押解,你都難逃人暗殺的命途。 難不成你一個人,勢孤力單的跑了,只身一人,就能夠天涯海角的躲掉人家的追殺嗎?” 他又退離了許多,笑意未及眼底:“依我看來,南苑王所交給我的所謂鐵證,說不得是個圈套,給我設好了圈套,引著我入你彀中,真等到我回了盛京之后呈送御前,官家究竟是封賞我,還是懲處我,我實在是不敢篤定了。 至于你,今次從我手上逃脫,天涯海角,還不知南苑王在別處有什么人接濟你。 到時候天高海闊,我豈不是放虎歸山嗎?” 宇文是昶面色倏爾一凝。 他等數沒話說。 姜元瞻見狀,眼底的嘲弄越發(fā)溢出來:“看來你此次興兵作亂,僅只數月便一敗涂地,叫我攻破你的王城王帳,生擒你于陣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br> “姜元瞻!” “南苑王何必惱羞成怒呢?” 姜元瞻反問一嗓子:“方才要見我時,與我逞口舌之快,南苑王可不是這幅面色。 我勸你最好是死了這條心,就算你真的叫人暗殺在回京途中,這份罪責我情愿擔當,也未必擔當不起! 你想逃脫牢籠,自由自在去做你的籌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大鄴有姜家后人在一日,就絕不容許爾等宵小之輩肆意作亂,踐踏鄴朝錦繡山河!” 他高頭大馬立在那里,氣勢凌然。 老南苑王被姜護收服之時,宇文是昶是親眼見過的。 他忽而就想起當年姜護一人一馬,手持一柄銀槍,立于南苑王城之下,那是何等氣勢,何等威風。 姜元瞻,確有沛國公風骨! 第295章 掉以輕心 姜元瞻打馬前行,重回到隊伍最前時候梁廣騎著馬跟了上來。 他側目瞧見姜元瞻面色不善,面皮當然跟著一緊:“宇文是昶跟將軍說了什么嗎?” 姜元瞻嗯了聲,但也沒那個心思把那些話復述給梁廣聽,只是問他:“這一隊人都是你親自挑選出來的,對吧?” 梁廣心頭一緊,剛要點頭說是,旋即又想到什么,搖了搖頭:“并不全是。河灘夜襲中負重傷的那兩個,不是我挑出來的。 咱們離開大軍臨出發(fā)的前一晚,原本定好的人選中有兩個正好病倒了,來跟我告了假。 人數不足,我本是要去回稟將軍,或是再重新挑選兩個出來。 他們兩個舉薦了這兩個,說是他們的同鄉(xiāng),身手也好,正好能頂上來。 我叫把人帶過來看了,也試過他們伸手,就把他們選進來了。 將軍,難道他們兩個有問題?” 大問題還不至于,就是一切都過于巧合了。 這些人都是梁廣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個個在軍中都是以一敵十甚至是敵百的好手。 怎么河灘遇襲當晚,偏就是那兩個受重傷呢? 這一隊人馬當中,有人在暗地里為宇文是昶傳遞消息。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姜元瞻縝著臉,點點頭:“你派個人,快馬加鞭趕回去,先把這兩個人控制住。該給他們治傷就治傷,等他們傷好之后,就地扣押,選個信得過的心腹?!?/br> 梁廣一聽這話,便知道茲事體大,連聲應下:“前面有各地駐軍接應,將軍看要不我……” “你不能去。”姜元瞻劍眉蹙攏,“讓楊序去,他心細,伸手也好,拿上我的手令,讓當地駐軍配合他。 養(yǎng)好了傷之后就地扣押,不用想著將他們二人押解進京,只怕楊序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你告訴楊序,辛苦他一些,叫他暫且留在這邊,等到京城有了消息傳來,他再回京?!?/br> 梁廣把他交辦的事情一一聽了真切之后,面色嚴肅的全部應下,調轉馬頭往后頭去了不提。 · 時至黃昏,臨近曲陽縣。 押解小隊是在官道附近就先遇上來前來接應的曲陽駐軍小隊。 那是曲陽駐軍守將劉全辛親自率領的五十人小隊,先行出城朝著官道方向接應而來。 見了面自然是好一陣的寒暄。 姜元瞻應付的游刃有余。 只是天色漸晚,這邊官道旁是無燈無燭的,接連下了幾天的小雨,天色又并不好,月色朦朧,照亮不了曲陽大地。 連天都黑的略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