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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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元瞻回府的確在眾人意料之外。 彼時顧氏正帶著姜莞與裴清沅姊妹兩個在小佛堂里念經(jīng)祈福。 她從前不信這些,但這大半個月時間以來,除了兵部邸報上有關(guān)姜元瞻負重傷的消息外,她再沒能得到有關(guān)于姜元瞻的只言片語,心下如何不憂? 再沒了法子,便恨不得天天悶在小佛堂中,求佛祖庇護。 小丫頭進門來回話,說二郎回府了,顧氏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差點兒栽過去。 姜莞和裴清沅一左一右忙把人扶穩(wěn)當(dāng)了,追問那小婢:“我二兄回來了?” 小丫頭連連點頭:“這會子都過了二門,大郎和三郎得了消息已經(jīng)迎去啦!” 顧氏這才算是信了。 她一時激動,老淚縱橫,掛了一臉的淚珠。 裴清沅取了帕子給她擦拭,又柔聲勸她:“二表兄平安回來是好事,姨母快不要哭了,咱們也過去吧,等見了二表兄,您這顆心就算是徹底放下了。” 上房院正廳里,顧氏雖坐在羅漢床上,心卻定不下來,滿眼寫著焦急,不住的往門口方向看過去。 姜莞也捏著指尖跟著看。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還有姜元曜和姜元徽兄弟同姜元瞻的說話聲。 顧氏幾乎坐不住,已經(jīng)有了要起身的動作。 小丫頭打了簾子引著人入了屋中,顧氏一看見姜元瞻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兒,雖然比離京出征時黑了些,但是也壯實了不少。 他全須全尾的站在那兒,顯然是健康的不得了。 顧氏沒忍住,眼淚簌簌掉下來,起了身上前去,把人往懷里抱。 姜元瞻給她擦臉上的淚,彎著腰,反手抱著她,在她背上拍著順氣:“阿娘,阿娘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他安撫了兩句,顧氏勉強算是穩(wěn)得住的。 松開了人,又哭又笑的。 姜元瞻摟了人,重往羅漢床上過去,母子兩個并肩坐下,顧氏想了想,到底又捉了姜元瞻的手。 她多少還是不放心的,左右地看:“你才從戰(zhàn)場負傷,這也沒有養(yǎng)多久,我瞧著你怎么生龍活虎,雖說是黑了點兒,可看著比你出征前還健壯不少。 而且你是三軍主帥,大軍獻捷還朝,你怎不與大軍同行,反倒先行回了京中? 又不到宮里去回話,徑直就回了家來,若傳到官家耳朵里,可要怎么辦才好?” 姜元瞻噙著淡淡笑意安撫她:“我去過宮里,是官家體恤,叫我先回家來,還許我往舅舅和姑父家里問安好的。 明兒早朝后官家會傳我入福寧殿去問話。 阿娘,我沒有負傷?!?/br> 顧氏面色一僵,前面那些倒都算了,可后頭這一句—— 她擰眉:“官家知道嗎?” 姜元瞻頷首說知道。 顧氏心里就有了數(shù)。 這是事先同官家商量好的。 那就是朝政,不該她們多嘴。 于是顧氏收了話頭:“沒受傷就好,至于別的,等你阿耶家來,你去同你阿耶說就是了。明日官家傳召你在御前自己掂量著回話,也不用同我說。 或是晚些時候去見見你舅舅和姑父他們。 你這突然就回了京,要真是朝政軍務(wù)上的事,同他們說還有用些。” 第302章 絕無怨言(二更) 無論是有什么朝政軍務(wù),總之姜元瞻他安然無恙的回了家,這對沛國公府上下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顧氏同姜元曜商量著,也沒有往郡王府跟樞密使府去,索性讓人到至味去叫了兩桌子席面到家里,派了小廝到兩家去請了他們往家中來小聚。 反正姜元瞻既回了京城,也瞞不住外頭。 官家既然特意說了,那他們又不是不能出門,不能見人的。 晚上一頓飯吃的高高興興。 席面上吃的高興上了頭,酒也多吃了兩三杯。 顧懷章拍著姜元瞻肩膀,中氣十足的夸他:“去了一趟戰(zhàn)場,酒量是真見長了,?。俊?/br> 姜元瞻從小就在家里偷酒喝,去了軍中成天跟著將士們一處喝烈酒,酒量當(dāng)然更加見長的。 “舅舅酒量也不弱,我這酒量到了舅舅跟前,且得再練上好些年呢?!?/br> 一旁昌平郡王誒的一聲把話接過來:“這烈酒有什么好飲的?酒量這東西更不知的攀比。 小酌怡情,偶爾溫酒一壺,拜月而飲,那叫閑情逸致。 像你們甥舅兩個這樣豪飲放縱,那是什么?” “要你多管閑事!你自己是不愛吃酒的,今兒這么高興的日子,你還要敗他們的興。” 姜氏照著他腰窩上戳了一把,不叫他搗亂:“十月中的天氣漸次冷起來,可偏偏又還不到用地龍的時候,這時節(jié)多溫兩壺酒,燙的滾滾的,下了肚暖身才最舒服呢?!?/br> 然后她才去看姜元瞻:“這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你的事兒,明兒個散朝后,官家要傳召,也不會少了你舅舅。 韋存道近來上道得多,也不全然依著官家心意行事,不過我估計可能是他這些日子摸不準(zhǔn)官家心意,老是模棱兩可的,所以他才左右逢源起來。 反正他不會死咬著你不放。 等早朝后再過些時辰叫你姑父進宮去請個安,南苑王被暗殺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樣,也賴不到你頭上去,你就放寬心,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dān)和壓力。” 姜元瞻說知道:“回京之前我就曉得,姑母也不用cao我的心。 他總要一死的,官家也不會為這個真的拿我怎么樣。 要是真的想責(zé)罰我,今日回城,就降旨下來了。 李福到宮門打發(fā)我那會兒,說什么都會好的,我聽著是話里有話,多半是沒什么事兒?!?/br> 姜元徽才接了他的話過來:“是二兄這話了,所以方才我還勸姑母和舅母呢,也別太懸心,真沒多大事兒。 可曲陽縣那邊……” 顧氏攔了他的話頭:“還在飯桌上呢,等吃完了飯,下了桌,你舅舅他們要是不困再說,若是困了,叫他們回家歇著,左右這兩日多得是時間給你們?nèi)ド塘??!?/br> · 宇文是昶的尸體是被姜元瞻一路拉回盛京來的,交給了刑部去二次復(fù)驗尸身,得到的結(jié)果是的確為中毒身亡。 第二日早朝過后,晉和帝派了內(nèi)官到沛國公府傳姜元瞻進宮回話。 姜元瞻入福寧殿仍是李福在殿外候著,引著他進的門。 兵部刑部一眾官員都在,顧懷章也在。 姜元瞻四下里掃量了一圈,并沒看見劉全辛的身影,面色微沉,上前去見過官禮后,掖著手退在一旁。 晉和帝臉上的表情是瞧不出什么端倪來的。 就好像是他剛剛回京那天,進宮來交旨請安。 彼時晉和帝噓寒問暖,與眼下一般無二。 可姜元瞻不敢掉以輕心。 須臾后,晉和帝才輕點著御案,發(fā)出聲聲悶響。 眾臣側(cè)目去看,晉和帝視線卻始終定格在姜元瞻身上:“此次要脫離大軍,單獨押解宇文是昶回京,原就是你密信回京,提的主意。姜卿,眼下宇文是昶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卻又怎么說?” 顧懷章面色一緊,心道不好。 可他要往外挪步出來,被身邊人按了把手背。 他只能咬著后槽牙隱忍著。 姜元瞻略想了下,把朝服下擺一撩,直挺挺跪下去:“臣辦事不利,甘愿領(lǐng)罰。” 態(tài)度還挺好。 晉和帝嗤地一聲笑出來:“怎么罰你?” “官家……” “姜卿,你自己說,要怎么罰你?” 晉和帝聲色是平緩的,其實真聽不出來有一星半點兒生氣的情緒。 方才也不知是誰弱弱開了個口,八成是要替姜元瞻求情說好話的,然后被晉和帝給擋了回去。 既被擋了,當(dāng)然也就不敢再說。 晉和帝唇角甚至是上揚的。 顧懷章因不敢錯漏晉和帝面上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眼下見了那一抹可疑的弧度,起先怔然一瞬,旋即靈臺清明。 他懸著的那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里去,不動聲色松了口氣。 姜元瞻在御前聽用的時候不算久,并不能準(zhǔn)確的揣摩出晉和帝的心意,可天子問話,豈有不答之理。 他更不敢耽擱太久,只能憑著本心恭敬回道:“官家是君,末將是臣,臣有罪,官家如何責(zé)罰都使得。 是臣主動提議要單獨押解南苑王,也是臣于押解途中看管不利叫他死于宵小之手,這是臣的罪責(zé),官家無論如何降罪,臣都該受!” “你才平南苑叛亂,有大功于朝,你們姜家軍功累累,是朝廷砥柱,朕若為一本就該死之人重責(zé)降罪于你,你心中就真的沒有半點怨氣嗎?” “臣幼承庭訓(xùn),學(xué)的是三綱五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br> 姜元瞻腰桿子始終是挺拔的。 只是先前一直沒有抬頭往寶座上看,此時才抬眼,眸光堅定又剛毅:“臣平南苑之亂是身為大鄴兒郎該做之事,且平叛之功份屬前線所有將士,非臣一人之功! 姜氏一族軍功再多,那也是先人功勞,臣正該以先輩為榜樣,勉力自身,絕非躺在先人功勞之上仗著先祖榮光而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