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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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側(cè)目過來,低頭看她:“這樣也高興不起來啊?” 姜莞搖搖頭:“也不是高不高興吧,心里有事兒,哪能那么沒心沒肺的開懷。” 趙行越發(fā)把人往懷里帶了帶:“為趙奕的事情?” 姜莞就推了他一把:“你少故意說這話慪我。” 他自然是故意慪她的。 趙奕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他的事兒,她才懶得管,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怎么可能為了他的事兒這樣上心。 果然姜莞又說:“我只是在想,大年下的弄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說他這人多討厭。” “他自然是討厭,原不在今天才叫人覺得他討人厭的。” 趙行哄了她兩句:“我只勸你也別想,你要說因為這些事兒弄得咱們沒有興致出門去看花燈,所以生氣,那也就算了。 可要是覺得這些事情亂糟糟的,叫人心煩,那真是大可不必。 大兄昨兒還派人來說,反正趙奕被禁足著,上元佳節(jié)父皇都沒有要放他出來的意思,如今父皇也是對他徹底失望了。 往后怎么樣,還不一定。 他公然抗鄭家的婚,這消息大兄已經(jīng)派人送往滎陽去了。 等到年后開朝復(fù)印,鄭家那邊肯定又要有說法。 不過他家在這件事上倒也不會鬧得太過分?!?/br> 那是肯定不能鬧得太過分的。 鄭雙雪還要臉面呢。 姜莞用頭發(fā)絲兒都能想得出來。 趙奕想抗婚是絕不可能的。 從晉和帝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看來,此事他早前既然答應(yīng)了鄭皇后,就一定要做到。 趙奕是非娶鄭雙雪不可。 對于鄭家來說,就算將來鄭雙雪做了趙奕的正妃,她不也還是要在京中行走好一段時間,才有可能跟著趙奕去往封地,甚至有可能不去封地,就像趙行這樣,長住京中。 反正這種被公然拒婚的事情,以后叫高門命婦如何看她呢? 她活脫就是個笑話。 念及此,姜莞嗤笑出聲來:“鄭家也算是機關(guān)算盡。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嗎? 其實我都在想——” 她皺著眉,拖長了尾音,卻始終沒有后話。 趙行低低嗯了聲:“想什么?” “會不會是苦rou計呢?” 姜莞低吟著:“趙奕行事縝密,他年紀比你們都小,城府卻未必不如你們,手腕心機都不輸人,怎么會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去福寧殿求父皇別為他許婚鄭雙雪? 孰輕孰重,他不可能掂量不出來。 哪怕鄭家今非昔比,他也不可能過河拆橋這么快。 據(jù)我們所知道的,他做過的許多事,都是鄭家?guī)鸵r,換言之,鄭家是有他的把柄和短處的。 所以哪怕丟了爵位,也不怕趙奕會翻臉不認人,有恃無恐,這才會把鄭雙雪匆匆送回京,要著急忙慌的去占著趙奕正妃的頭銜和位置?!?/br> 鄭家明知道趙奕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那么多的高門貴女,對趙奕更有幫助的,絕對不是鄭雙雪。 鄭家知道什么是為了趙奕好,趙奕自己更體會真切,可是鄭家還是這樣做了,要自家的女郎占著那個位置,哪怕前途艱難,也都不管了。 姜莞頓了一瞬:“看似趙奕是被逼急了,為了他的前程和野心,不愿意娶鄭雙雪,想要另外尋個高門女郎,對他能有幫助的,也顧不得會不會惹急鄭家。 但仔細想來,鄭家知道了此事,秘密呈送奏折進京,說得可憐些,他家又成了受害者。 因為咱們心里都明白,鄭雙雪進京就是為這事兒,但鄭家沒有擺到明面上,鄭雙雪也沒有。 所以從結(jié)果來看,是母后要給鄭雙雪賜婚,而趙奕不肯,才鬧出這件事。 鄭雙雪清清白白一個女孩兒,出身尊貴,鄭家嫡出,中宮侄女,要嫁什么樣的郎君不能得,偏得受趙奕這樣的羞辱不成? 你覺得呢?” 趙行忽而明白過來。 其實在她說了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恍然醒悟。 也就是說,趙奕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拼著被責(zé)罰,也要給鄭家提供這個機會。 成了受害者,委屈,晉和帝就肯定要賜婚,賜婚之后也要私下里彌補鄭家一二,或是彌補在鄭雙雪的身上。 “如此一來——” 姜莞目光落在旋轉(zhuǎn)著的那盞大花燈上,眸色沉沉,臉色也鐵青的,比今晚的夜色還要黑沉:“鄭家做過的那些事情,本來就被母后求著壓了下去,再有此事,父皇一旦心軟,豈不是真要揭過去不提了嗎?” 她幾乎咬牙切齒:“可真是好盤算,好手段!” 她忽而轉(zhuǎn)頭:“大兄還派人把消息送往滎陽,殊不知正中人家下懷,人家就等著京城里有人送消息過去呢,偏偏又是大兄,父皇連追究都不能!” 起先確實沒有想過這一層。 畢竟這里面牽扯到鄭雙雪一個女孩兒的名聲。 凡事都有可能百密一疏。 倘或走漏風(fēng)聲,鄭雙雪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 第339章 震驚 “阿兄怎么想不明白呢?” 鄭雙雪剝著瓜子皮,把所有的瓜子仁都取出來,放在一旁的白瓷小碟子里:“風(fēng)險大便大吧,想要得到,怎么可能不付出?人家都說舍得舍得,天下事,本來就是有舍才有得。 這空手套白狼,我是做不來,阿兄做得出?” 她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于無所謂了。 口吻,語氣,全然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鄭青之見她那樣的神色,再聽她如此語調(diào),真是輕描淡寫的,他做長兄,聽來只覺痛心疾首:“二娘!” 他聲色略清冽下來,呵斥著,帶著再明顯不過的不滿。 接下來的所有話,一定是要教訓(xùn)她。 鄭雙雪卻笑了。 鄭青之所有的后話都被她那一聲淺笑堵在喉嚨里。 不上不下,既不能訓(xùn)斥她,吞下去又不甘心。 “我總說,阿兄讀書自是有好處的,可書讀多了,把人都學(xué)的迂腐了?!?/br> 她一面說,拍了拍自己手心兒,然后緩緩站起身,端著那只白瓷小碟,放到鄭青之的手邊去:“阿兄為什么生氣?” “你——” 鄭青之確實怒不可遏。 但沒由來,被她這樣一問,那股子怒火,居然莫名就消散了大半下去。 是啊,為什么生氣? 二娘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是為了家里考慮。 她賭上自己的名聲,都是叫家里面再得個機會。 而他呢? 他在京城這么長時間了,又為家里做過什么呢? 勤勉政務(wù),兢兢業(yè)業(yè)的當(dāng)差辦事,可他官品本就不高,放在朝廷里面是極不起眼的,且又都是分內(nèi)應(yīng)做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功勞。 他現(xiàn)在還要這樣生氣,同阿妹板著臉叫囂。 鄭青之轉(zhuǎn)頭看那只白瓷碟。 瓜子仁堆滿了一小碟,都是她一顆一顆剝出來的。 “二娘,我不是要罵你,也不是要怪你什么?!?/br> 他垂眸,語氣也放緩下來:“方才我確實是生氣,也是心疼你。 你跟三殿下合謀這種事情,事先誰都不告訴,我就在京中,你在我身邊待著,一點兒都不跟我商量的。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該怎么辦呢?” 他一面說,一面搖頭:“等到我回家去,阿翁和阿耶也會怪我。 二娘,我知道你的用心……” “阿兄?!?/br> 鄭雙雪的臉上始終都噙著淡淡的笑意。 她似乎也知道鄭青之要說什么,清脆著一把嗓音,打斷了他后面的話。 鄭青之原本正說到興頭上呢,忽而聽得她這一嗓子,下意識收了聲:“怎么了?” “不用說這些?!?/br> 鄭雙雪語氣還是淡淡:“我的用心,你未必知道?!?/br> 鄭青之劍眉蹙攏。 這個meimei從小就是這樣的。 總是叫人摸不透。 也不是說高深莫測,而是她說的好些話,做的好多事,他們瞧著是一個意思,可她實際上真不是那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