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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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到了如今,想著今年該好好cao持她的婚事,會稽又遭了雪災(zāi)……” 說起這場雪災(zāi),崔氏神色才沉重了些:“這事兒都趕到一塊兒去了。” 外面的事情,姜莞是一個字也不會多跟她說的。 什么雪災(zāi),什么舞弊案。 朝廷有朝廷的章法,要說也該魏晏明跟她說。 姜莞就只當(dāng)沒聽著,仍然只跟她敘舊:“我說呢,如今我都成婚數(shù)月了,卻也不見表姐定下親事來,原來是您舍不得。” 她說完了,又附和著崔氏說道:“想也是,我這還是嫁在京中,隨時能回家里去看看呢,出嫁之前阿娘也是百般的舍不得。 莫說是我阿娘,便是我姑母與舅母,都萬分舍不得我。 如今好了,我出了閣,做了蜀王妃,她們成天圍著我表……清沅表姐。 倒把清沅表姐弄得哭笑不得。 今兒還住在國公府上,明兒就去了郡王府,后兒舅母又派人接了她去小住,真是累的不行?!?/br> 崔氏聞言笑的聲音更大了些:“是了是了,郡王妃和你舅母都是沒有女孩兒緣的,從前只一個你,如今有你裴家表姐在,你不在家了,她們自然去圍著你裴家表姐。 原本前年年底你舅母還寫了信回來,說叫把寶令也送到京城去小住一段時日,且陪陪她這個姑母呢。 我同郡公商量著,總要等到出了年才行。 結(jié)果……” 盛京出的那些事,或多或少都和姜莞有關(guān),又都不怎么讓人愉快。 于是崔氏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過姜莞神色都未曾一變。 只是她頓住,再開口,反倒顯得刻意。 魏寶令便把話接了過去:“我是個怕麻煩的人,聽說盛京出了許多的事,是萬萬不肯那個時候進京去了。 這才叫阿耶寫了回信給姑母,本來是想等到盛京風(fēng)波平息,我再動身去,便是陪她住上半年也無不可得。 結(jié)果一來二去,就拖到了現(xiàn)在。 這兩年也確實是不順?biāo)臁?/br> 盛京大小風(fēng)波不斷,朝廷更是,眼下會稽又是雪災(zāi),又是學(xué)子們哄鬧著什么舞弊案的,走也是走不成了。 我估摸著到明年我都要許配人家了,姑母那兒只怕是去不成的。” 她語氣中似乎有惋惜,為的是沒法子進京陪伴魏氏。 其他的話,倒是說的坦坦蕩蕩,一點兒也不避諱。 這樣的性子也好。 直爽,豁達(dá)。 其實她倒是跟表姐能說到一塊兒去。 姜莞甚至覺得,表姐多跟魏寶令一起相處,對表姐也有好處。 表姐有心結(jié),魏寶令看起來更像是從小被寵愛著長大的女郎,該有的她都有了,不該有的都沒有。 確實討喜。 第368章 信任與否 中飯留在魏家吃的,席上上了酒水,但趙行他們都還有公事在身,不過淺飲兩杯,是那么個意思。 女眷席上也添了梅子酒,說是魏寶令自己釀的。 姜莞越發(fā)覺得她很能干。 先不說來日出嫁會是什么樣,至少在閨中做女孩兒時候,確實厲害。 似乎是無可挑剔一完美人。 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女紅騎射她也都做得很好。 如今說連酒都釀的這樣好。 從魏家離開時,趙行帶著她上車去,姜莞還撩了小簾子往外看。 趙行怕馬車顛簸起來磕著她,才把人拉回來,帶在自己身邊叫她坐好:“喜歡魏家?” 姜莞從來不愛喝酒,今日心情好,才小小品了兩口那個梅子酒而已。 不過貼在趙行身邊坐的時候,她一開口,還是能嗅到一絲梅子酒的香甜。 趙行無奈:“可見是喜歡了,我一時沒看住你,怎么還吃上酒了?” 姜莞挽著他的手:“喜歡的不是魏家,是魏寶令。” “魏氏嫡女?” 姜莞嗯了聲:“覺得她是個很不錯的女郎,論理我也要叫一聲表姐。” “那還是別了吧,你叫表姐,我也要跟著叫,哪里來的這許多表姐呢?” 趙行玩笑著,在她鼻尖上輕刮了下:“等回了欽差府邸你去同表姐說,你喜歡的,她大概也喜歡。 正好這幾日要忙起來,顧不上你們,方才還跟魏晏明說起,若不得空,便送你跟表姐到魏家來玩。 橫豎他家中有與你們年紀(jì)相仿的女郎,又是沾親帶故的,不用拘著你的王妃身份。 眼下你既說喜歡魏大娘子,那再好不過。 也免得你又不待見她們,同表姐成日在欽差府邸無聊得很?!?/br> 至于魏寶令如何好,他一概都不問。 姜莞知道他也沒興趣打聽那些,對別家女孩兒的事情從不上心,更不過問,便也不與他說。 馬車緩緩行進,一路出了魏府所在的長街時,趙行似乎是不放心,才握著她的手交代了兩句:“會稽水深,魏家大約不曾牽涉其中這我知道,可覆巢之下難有完卵,真等到案子查清楚,魏家就算沒做過什么,也很可能會被父皇責(zé)罰。 輕則降旨訓(xùn)斥,重則——” 他拖著尾音,姜莞稍稍坐直起身,就接了過去:“重則奪爵?” 趙行悶聲嗯道:“現(xiàn)在尚未可知。你就算同他家的女郎走動,也不宜交往過深。 我倒不是怕你與她們亂說什么,這些事上你還不至于糊涂拎不清。 只是怕你受人蒙騙,記住了?” 是怕她識人不明。 魏家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魏寶令的討喜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確實也值得深思,也耐人尋味。 這不能怪趙行多心。 姜莞說知道:“只是尋常相交。我見她也不過是覺著直爽坦率,又似乎被魏家養(yǎng)的很好,同表姐有許多的相似之處,又比表姐多出一份豁達(dá)朗然,才覺得討喜。 別的還不至于?!?/br> 她話音落下,見趙行不再追著說別的,抬了眼皮去看,把他眼底的放心盡收眼中,然后笑著戳他腰間:“就這樣信不過我呀?” 趙行只好去捉她的手,不叫她作亂:“要是信不過你,你方才說了這話,我便再不叫你到魏家走動了。 你高興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回頭真叫人把你給騙了,你巴巴的捧著一顆真心上去,人家隨意踐踏,你又傷心委屈,不還得叫我哄你嗎?” 姜莞咦了一聲,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狐疑望他:“我怎么聽王爺這話含沙射影,陰陽怪氣的呢?” 趙行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王妃真是好耳力,我便是這個意思了?!?/br> 慪得姜莞手握成拳去捶他,只沒多用力就是了。 鬧了一場,馬車也已經(jīng)駛出去很遠(yuǎn)。 姜莞靠在他肩頭上問他:“你方才說,魏家未必牽涉其中,是從郡公口中問出什么了嗎?” 在這些事上趙行從不瞞她。 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打算是。 沒做夫妻的時候他都隨她高興,做了夫妻是這天底下最親密無間的人,更沒道理要避諱著她。 故而頷首說了聲是:“也不算問出太多東西,只是從他的態(tài)度看來,魏氏嫡支這一脈,同魏志朝是不怎么有瓜葛牽連的就是了?!?/br> “可不是說魏氏全族都很幫扶著這位郡守大人嗎?” “全族是哪些?誰又說所謂全族就一定要包括魏晏明他們了呢?” 趙行揉著她發(fā)頂,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她髻上那只桃花簪子:“他本來也不是那樣的人。 離開京城之前,大兄私下里同我說過,這位會稽郡公是個很不錯的人。 我當(dāng)時也沒什么感覺,只是把這話記在心里面。 畢竟你知道的,大兄在看人這事兒上比我要準(zhǔn)得多。 今天見了魏晏明,我才算明白了。” 他說這個,姜莞又來了興致,騰地坐起身來:“怎么說?” “大兄從一開始就認(rèn)為魏晏明與會稽諸案一概無關(guān)。” 她耳邊又碎發(fā)散著,趙行抬手替她攏了攏,別到耳后去:“至于魏志朝所說的那些看似都很巧合的事情,還要一一細(xì)查。 當(dāng)年他為什么突然調(diào)任清河郡,小河子村的村民跟地保簽的那份契書有有沒有內(nèi)情。 要是一切如他所說,再無內(nèi)情,那連魏志朝本身也都是清白無辜的。” “你信嗎?” 姜莞縝著臉,尚且不等趙行應(yīng)一聲,她冷冷又說:“我是真不信?!?/br> 確實值得懷疑。 按魏晏明的說法,從先帝朝起,就算是許諾給了魏氏一個會稽郡守的位置。 除非是族中那么多子孫都沒法挑出一個讓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