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高門找回我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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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候太好也是不好。 那些文官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國公爺軍功過甚,有功高蓋主的嫌疑,每次皇帝撥軍餉,那些文官都要一再斟酌。 可以少給,但絕不能多給一旦糧食。 聲說這會助長梁境安的氣焰,讓他有不臣之心,都是為陛下江山長遠(yuǎn)著想。 京城不少讀書人也跟風(fēng)詬病,說國公爺“窮兵黷武,殺人如麻,用錢如泥沙”。 不仁慈,弒殺,浪費國庫糧食。 是啊,他們能在京城讀書,衣不沾血多好啊。 畢竟哪怕西境被連奪六城,也離京城尚遠(yuǎn),兩國和談再無威脅。 畢竟南境有個殺人如麻的梁境安鎮(zhèn)守。 畢竟這十幾年來周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偶有旱災(zāi)澇災(zāi),和繁華的京城能什么關(guān)系? 他們受家族蔭佑,一心只讀圣賢書當(dāng)然幸福。 踏雪不想要國公府被詆毀,不想戰(zhàn)場拼殺的國公爺被構(gòu)陷。 她時常去想,如果國公爺不那么忠君,多給自己留后路就好了…… 可是她勸不聽,有些話不便說,也不能說。 但眼下有人或許可以勸聽。 家中遭難后,被接入國公府這些年,她未曾受過半分委屈,吃穿用度和小姐無異。 她沒了一個家,國公府就是她的家,不能再出事了。 士為知己者死,只要國公府巍然不倒,自己付出性命又何妨? — 林溪叫人把東西搬進府。 這才走上臺階,打量著她這位素昧蒙面的舅父。 梁境安一身便衣,眼下并非穿戰(zhàn)鎧甲,卻氣勢半分不減。 他身姿挺拔如蒼松,古銅色皮膚,眼角額頭已有了幾道皺紋,頭發(fā)中也夾雜了幾縷白發(fā)。 卻不減威風(fēng),反而多了森冷肅然。 從依然俊美深刻的臉,可以想象出他少年得志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輕狂肆意。 一雙眼眸卻如寒星,到底是尸山血海殺出來的人。只是站在那里,都會叫人不由呼吸變慢,無端想要退避三尺。 梁境安同時打量著眼前少女。 他本就不會和小姑娘相處。 踏雪不算,踏雪那孩子本就性子沉穩(wěn),和旁人不同。 為此他特意和家中有女兒的將領(lǐng),討教了如何討年輕女孩子歡心。 早早買了珠釵和手鐲,打算當(dāng)見面禮贈給人。 后來單武傳來消息,說林溪和普通姑娘略微不同,頗有他年輕時風(fēng)范。 一身劍術(shù)頗為精妙,出劍速度快,倒看不出師承何方。 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單武可不是泛泛之輩,梁境安意外之余,便拿出了庫中珍藏許久的寶劍。 打算屆時贈人。 梁境安上下打量了整整三遍。 明明是個端莊的大家閨秀,哪怕在京城的一眾世家女中,應(yīng)當(dāng)也算翹楚。 難怪陛下想賜婚。 他總覺得這寶貝外甥女不似踏雪說得那般。 “你是林溪?!?/br> “舅父回來了,我一直盼著,今天總算見到了人。”林溪倒是一點不生分,言語親昵。 從前雖未見到人,卻早已感受到了心意。 他給過許多錢、還有許多人。 踏雪適時開口道:“國公爺還給大小姐帶了禮物,用了一個可漂亮的盒子裝著,據(jù)說是把寶劍,說要等小姐回來親自打開?!?/br> “真的嗎?那我可要去看看,正好缺把趁手寶劍?!彼龜堊×肆壕嘲驳男”?,“舅父陪我去看可好?” 梁境安怔了幾秒,這才說:“眼下我要進宮面圣,不如你自己去看?回來再同我說是否喜歡?!?/br> “我時常惦念舅父,這才見一面,舅父就要走嗎?” 林溪不由分說地拽著他胳膊,往著府中走去,“陛下在宮里有很多人陪著,那邊可熱鬧了。舅父還是陪著我吧?!?/br> 梁境安試圖抽出手,小姑娘力氣頗大,他一時沒抽出來…… 聽她這么說,心里一軟,也就不好再拒絕。 罷了,等陪人看完劍再去面圣。 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何持讓一直期盼著國公爺回來后,能擺出長輩的身份約束毛毛。 眼下他也來了這邊。 雙方剛才已經(jīng)見面,簡單聊過幾句,彼此印象都很好。 前者欣賞后者的從容坦蕩,后者欣賞前者的忠君愛國。 又因為在心里記掛著同一個人,自然更親近。 他們一個是長兄如父,一個是舅父。哪怕年歲差了十幾歲,卻一見如故。 何持讓雖和英國公頗為投契,但在教養(yǎng)孩子上不敢茍同。 他怎么不管不顧能送毛毛一把寶劍? 這也太荒唐了,這不是鼓勵她去做些什么…… 林溪打開檀香木的狹長盒子,拿出里面的劍。 那是一柄通體雪白的劍,長約三尺六寸,輕盈卻鋒銳無比。 劍柄上還雕刻了一朵蓮花,精致而特別。 一眼便知是好劍。 她拿在手里掂量了下,重量也剛好,正適合她這樣使快劍的人來用。 再沒有比這更合心意的禮物了! 林溪雀躍道:“謝謝舅父,我很喜歡!以后這就是我的劍了,我就叫它知行劍?!?/br> 梁境安慈愛道:“這個名字不錯,知行合乃是君子。” 何持讓本來頗為微詞,如今卻心下一動。 毛毛還時時記著他當(dāng)初取的名字。 也是,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從小愛護的meimei。 林溪把劍放好,合上盒子,笑著又問:“舅父可曾用飯?我今日在皇宮沒吃什么,眼下正好肚子餓了,不如舅父和我去用些膳食?!?/br> 林彥:“是啊舅父,我和我姐今天可真是大出風(fēng)頭!” 踏雪:“……” 你姐有能耐,那就是你們都有能耐了? 但我的二少爺啊,眼下這是大出風(fēng)頭嗎? 梁境安原本打算進宮述職,聽林彥這么說,倒不太放心。 ……那不如明天清早再去,也只是耽誤一晚上而已。 不然他這一進宮,皇帝拉著他說話,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府。 瞧見姐弟倆留下了國公爺,三人一起去吃飯。 踏雪松了口氣。 就應(yīng)該這樣,何必把皇帝的話,放在第一位。 每次回京城,國公爺飯都沒吃就拖著疲乏的身體著急去面圣。 這次就讓皇帝好好等著吧。 何持讓推脫說他已經(jīng)吃過了,沒有跟去,讓舅甥三人能說體己話。 他嘆了口氣:“國公爺……這是不是太縱著毛毛?以后豈不是更沒人約束她?!?/br> 才一見面就這樣,毛毛只要愿意連猴子都能哄下樹。 這以后還得了?過于溺愛孩子終究不好。 踏雪想了想,滿懷期待地提出了建議:“小姐每天寫四張字帖太少了,不如改成二十張吧?這樣才能看得見進步?!?/br> 何持讓搖頭:“那可不行,毛毛會不開心的,還是慢慢來,不必急于一時?!?/br> 踏雪:“……”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這位公子,你這樣溺愛meimei也還好意思指責(zé)別人? 踏雪心下失望,施了個禮便回頭去處理府上的事宜。 國公爺回京,近來怕是有得忙了。 她正提點幾個管事,這段時日要比往日更謹(jǐn)慎。 不多時,她手下得力的丫鬟春梅進來匯報。 又有官眷遞了帖子,約大小姐后日去赴簪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