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高門找回我后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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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除了上旬鬧劇一般的狩獵, 月末還有一件不太引人注意的案件。 離京城三百里地的錄縣反叛,從六品的振威肖校尉石邦帶兵去鎮(zhèn)壓,一路斬殺了兩百人,居功至偉。 周帝因為喪子心力交瘁, 聞聽有部落反叛怒不可遏, 很快下了決斷。把這次立下頭功的石邦, 從六品的振威肖校尉擢升成了四品壯武將軍。 事情本來告一段落。不想錄縣那邊有人逃了出來,并且一路到京城。這些人沒有去大理寺, 聽聞京城平西縣衙清明, 便去縣衙巧了鳴冤鼓。 石邦的父親是工部侍郎,更和皇后一族姻親。 太子一黨勢力如日中天, 皇后也跟著水漲船高。誰也不敢得罪未來皇帝和太后。 石邦出身文臣家世,對讀書寫字不感興趣, 只能走軍功的路子。他不想去前線拼殺, 熬資歷立軍功。 可若無功績, 哪怕有后臺也沒有快速升遷的理由。便伙同手下想了一個昏招。人為制造一場殺戮。 帶人夜襲了少數(shù)部族村落, 殺光了整個村子兩三百人,對外只說是鎮(zhèn)壓叛亂,踩著這些尸體,果然如愿升了官。 案子來是蓋棺定論,卻不想又出了反轉(zhuǎn)。那晚他做事不夠干凈。有幾人從那場屠村中逃了出來…… 這便也算了, 屠村那日, 石邦還帶走了一個村女獻(xiàn)給了太子。 那女子本就是孤女,事發(fā)后一聲不吭, 別人以為她被嚇破了膽, 又或者被富貴迷了眼。 他在太子府忍辱偷生半個月, 終于抓住機(jī)會偷跑了出去。還聯(lián)絡(luò)上了來京城告狀的少數(shù)民族, 一起去敲了鳴冤鼓。 接到訴狀的平西縣令,一時猶豫不定,他算個好官,但……不想因此得罪太子。 人生在世,誰沒有掣肘?他也有家人,不想他日太子登基后被清算。 沒想好如何處理前,縣令下令把那女人和幾個村民抓起來投入大牢。不巧被來牢里提審犯人的何持讓看到…… 雙方交談時候,何持讓表情淡漠。 縣令和其他兩個通判,還道他是識時務(wù),千叮嚀萬囑咐他不可泄露風(fēng)聲。 畢竟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要萬般謹(jǐn)慎。 何持讓出了縣衙,便去了大理寺,把接到的訴狀遞給了大理少卿。 大理寺少卿是信王的人,如何能善罷甘休,馬上進(jìn)宮稟告了皇帝。周帝當(dāng)即震怒,下旨嚴(yán)查此案。 不過半日,太子黨人人自危,暗自揣測上意,皇帝莫非要借此事打壓太子…… 不少人詫異新科狀元的魯莽,這不是明著和太子對著干嗎? 他莫非是讀書讀傻了? 林溪聽聞這件事,也有些意外。 兄長雖然為人正直,但也并非魯莽的性格。 這次為何一上來,便把這件事鬧到?jīng)]法收場的地步。這都可以說逼著皇帝嚴(yán)辦此事……甚至是嚴(yán)懲太子。 皇帝寵愛兒子無度,這事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眼下無論是平西縣丞,還是大理寺卿,都不愿意蹚渾水。 平西縣丞倒也不怨何持讓,他幫自己下了決斷……不至于晚年名節(jié)不保。而且對方出頭,自己也能摘出去。 大理寺少卿只想借此案彈壓太子,但是若讓他來主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是個人精,知道皇帝向來護(hù)短,一直以來也對皇子們的過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無論審判結(jié)果如何,經(jīng)手的官員都難免被皇帝不喜。 案件牽扯甚廣,大理寺少卿膽戰(zhàn)心驚的提審了一次。 石邦自然不認(rèn),一口咬定殺的就是蠻族叛賊。他的身份敏感,又有這么多人盯著,曾華也不敢刑訊逼供。 案子不好審,依照以前慣例,大約是“拖”來處理。 拖到后面物議平復(fù),無人在意,或者在拖過程中苦主死了,案子自然了結(jié)。 可這次曾華不想太子能逃脫,也不愿意魚死網(wǎng)破。 這個燙手山芋又不能自己揣著,思來想去,他想到了借力打力。 曾華遞了告病假的折子,順帶推舉了何持讓來主審這次的叛亂大案。 在奏折中稱贊何持讓斷案細(xì)致公正,從無紕漏,再說也是他最先看到訴狀。 周帝看了折子,不知道為何竟然也同意讓一個六品通判主理大案。 可謂是一個敢推薦,一個敢任命。 何持讓收到旨意,馬上入宮覲見了皇帝。 周帝把大理寺少卿的折子遞給他,說:“不管審理結(jié)果如何,我都希望不要涉及太子?!?/br> 何持讓跪在地上,以退為進(jìn)請辭道:“皇上既有了答案,微臣初出茅廬只怕是難當(dāng)大任,陛下不如任命其他大臣。” 話音一頓又說,“此案若判不好,只怕會亂民心,四夷各族皆會不服,恐怕會生處許多事端?!?/br> 案件若是隨意敷衍了過去,各族豈不是都要擔(dān)心被胡亂編造罪名就殺了……難免心有不忿。 周帝自然也清楚這點(diǎn),眼下是多事之秋,更要小心謹(jǐn)慎。 他沉默良久,這才說:“我知道了,按照你的想法去審理子吧?!?/br> 周帝放眼滿朝大臣,最后竟挑不出合適的主審官。 思來想去,何持讓背靠國公府,倒是個不錯人選。 遇到了危機(jī),周帝還是最信任國公府。 何持讓:“謝陛下體諒?!?/br> 兩個人說話的間隙,領(lǐng)事太監(jiān)端出藥進(jìn)來,提醒道:“陛下,您該喝藥了?!?/br> 如今周帝身體越來越不成了,這一個月仿佛蒼老了五歲。 高坐在皇位上的男人,露出了絲絲疲態(tài)。 何持讓心下了然,皇帝自身節(jié)約,勤政,仁慈,這無可挑剔。 只是為了謀求生前死后賢明,朝堂上只是一味端水,放縱世家大臣弄權(quán)。 要在普通人家,父親寵溺兒子無度都會出問題。 更何況是皇家。 周國這十幾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尋常百姓被層層盤剝,也能勉強(qiáng)活得下去。 周帝當(dāng)然知道皇子們的荒唐,卻還是一味縱容。不過是再苦一苦百姓罷了。 他做了這么多糊涂事,臨老面臨一團(tuán)亂麻的狀況,倒也不是一句因果循環(huán)能概括的。 實(shí)在也是……苦了許多百姓。 —— 皇帝任命新科狀元,如今六品通判來擔(dān)任叛案主審。 消息傳出去,朝堂一片嘩然。 明眼人都知道,大理寺少卿能主動推舉何持讓,不是好心,是想讓他去當(dāng)替死鬼。 畢竟從卷宗上看,狀告的村民有人證。石邦也有下屬作為人證。 至于物證……一樣都沒有,可見這個案子并不好審。 —— 何持讓從皇宮出來,他前腳剛回了國公府,皇后的宮人便來傳了賞賜。 說是體諒大人平日審案辛苦,賜了一些錦緞,給他做衣服。 何持讓從來不管這些,應(yīng)酬的人是林溪。 林溪討厭麻煩,能夠賺錢的事除外。 宮人說是幾批錦緞,林溪當(dāng)面打開一看,布匹下卻是各色珍寶。 感嘆皇后這次下了血本,畢竟以前都只賞她一塊玉佩便打發(fā)了。 其實(shí)這個案子,純屬是下面人不安分自作主張。 和太子沒直接關(guān)系,甚至和皇后都八竿子打不著,估計這對母子也很緊張和煩心。 但誰讓石家是太子一黨的人。 太子大言不慚的說他有真龍?zhí)熳用?,卻不能約束手下的人胡作非為。 恐怕會成為大問題。 陸焰:“這件事你如何想?” “還能怎么想?當(dāng)然是該是想,我寶物始終都是我的!”林溪蹲下,把那些珍寶摟入懷里。 陸焰:“……” 這個答案,真的一點(diǎn)不讓人意外。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不是周國一團(tuán)亂麻,其他諸國在奪嫡這件事,也不妨多讓。 一個時辰后,工部侍郎府上管事登門,寒暄一番后奉上厚厚一迭銀票。 林溪也都全收了。 管家見對方肯收錢,以為是辦妥了事情,自己少爺不會因為這案子受到牽連,也是一臉輕松。 以前是以前,但誰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太子?哪怕是國公府。 等著人都走了后,陸焰皺眉問:“你為何如此喜愛財物?” 林溪想了下:“以前一直想存錢給兄長念書。哪怕兄長已經(jīng)高中狀元,但這都成了習(xí)慣,改不掉了啊?!?/br> 陸焰看著她,這次倒是沒有說話。 心里嘆了口氣,你對我這個夫君,何時能有你對兄長一半用心? 林溪自有打算,這些錢是賄賂的贓款,又涉及到兄長,自然不能就這么收了。 她打算去和太后報備。 到時候皇帝自然會知道,她收錢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