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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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F(xiàn)在的美國隊長加入了復(fù)仇者聯(lián)盟:一個聽名字都不覺得友好親切的組織。 這么說可能會讓人覺得他是對復(fù)聯(lián)有偏見。 巴恩斯有偏見嗎?他當(dāng)然有。 那是一個不受政府管轄的組織。首先,巴恩斯不認為受到政府管轄就是正確的,但同為不受政府管轄的組織,正義聯(lián)盟再怎么說也是以外星人、神和神經(jīng)病領(lǐng)導(dǎo)的,復(fù)聯(lián)呢,所有的成員都是人類。 不比較力量,這兩個組織基調(diào)就不一樣。 理論上說正聯(lián)會承擔(dān)更多的壓力,然而壓力也能轉(zhuǎn)化成被正視的地位,畢竟正聯(lián)的情況更類似于“外界友好人士”,諸如此類的東西吧。巴恩斯對政局的理解也只比一無所知好些,哪怕是他也能感覺到正聯(lián)的情況是更獨立的。 其次,復(fù)聯(lián)內(nèi)部就是一團亂麻。沒有絕對的領(lǐng)導(dǎo)者,沒有清晰的定位,其成員還和神盾局也就是官方下屬關(guān)系曖昧,更別提史蒂夫、娜塔莎這類原本就為軍方服務(wù)……難道政府不會希望將這種力量徹底掌控在手中么? 大人物渴望更多、更強、沒有自我意志的工具。這個,巴恩斯再理解不過了。 復(fù)聯(lián)遲早會演變成災(zāi)難。 那不是個好地方,史蒂夫不該趟這趟渾水。當(dāng)然他們是必須選邊的,那么重新加入軍方不好么?像他一樣、和他一起加入神盾局不好么? 巴恩斯試著和史蒂夫聊過這些,但史蒂夫在談及復(fù)聯(lián)時那么快樂,熱情地介紹著自己的新同僚,講述著自己的新朋友。他的喜悅是藏不住也不需要藏的,他的堅韌和固執(zhí)巴恩斯更是再了解不過。 他只好將所有話都吞回肚子。 感覺就像咽下一團黏膩發(fā)臭、腐化成粘液的爛rou。 從他自己的身體上切割下來的的爛rou。 巴恩斯煩躁地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肯定是史蒂夫偷偷把酒全都丟掉了……!干什么啊,他每天都控制著只喝兩罐,又不是酗酒。針對他身體的改造不僅體現(xiàn)在機械臂上,為了適配這條手臂的攻擊力,其他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強化,也不是輕易能喝醉的體質(zhì)…… 算了,還是出門買點吧。 剛好他近段時間一直都窩在屋子里沒出過門,巴恩斯苦中作樂地想,干脆再買點水果和零食好了,高熱量的食物永遠不嫌少。 他翻出環(huán)保布袋,這還是史蒂夫拿回來的,正面印著史蒂夫標準的微笑圖像,那口整齊的白牙閃閃發(fā)光,表情傻得要命。 巴恩斯嫌棄地將印了頭像的那一面朝向自己,目標明確地去了超市的生鮮區(qū)。 “我不知道你還是個烹飪高手。”一個富有磁性、微微沙啞的女聲在他背后說。很容易認出來那是娜塔莎。 “只是生存的必備技能。我不追求味道?!卑投魉拱牙洳氐暮醒b牛rou放進袋子,“為什么突然在這時候出現(xiàn)?” 娜塔莎時常跟著他。她最初跟著鋼鐵俠,也跟著史蒂夫,她同時還跟著每一個復(fù)聯(lián)的成員——認真的,這么一個成員中有一名特工,這名特工還負責(zé)監(jiān)視其他所有成員的組織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是說神盾局就更好了。娜塔莎畢竟還是為神盾局工作的。只是,神盾局里的事情都是很容易理解的東西,那些懷疑、警惕和提防,你知道會有這種事,你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復(fù)聯(lián)就不一樣了。它給你一種美好的錯覺,好像每位成員都是與你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你們?yōu)榱嗣篮枚鴤ゴ蟮氖聵I(yè)而奮斗,而犧牲;好像你們肝膽相照,生死相托,并且親密無間。 巴恩斯很擔(dān)心。史蒂夫被迷惑了,他當(dāng)然會擔(dān)心。 “覺得你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并且不介意我出來說說話,我猜?!蹦人@到他身前。 她穿著緊身的亞光黑皮褲和油光發(fā)亮的黑皮夾克。說真的,這女人是怎么能這么一身惹眼的打扮還能暗地里行動的?她也有超能力,超能力的內(nèi)容是“我表現(xiàn)得月醒目人們就越忽略我”嗎? 娜塔莎明顯注意到他的視線。她笑著抬起手中的紙袋:“趁你不注意購物了。一個女人總得懂得怎么享受生活?!?/br> “即使在任務(wù)過程當(dāng)中?” “我可不覺得這是我的任務(wù)。只是出于安全考慮我得知道你們的情況,又不是說你們是危險源?!?/br> “我們確實是。” “他們是這么認為的。我不是。否則我自己又算什么?”娜塔莎說,“別拿最靠外面的,最新鮮的總是放在最里面。” 巴恩斯似信非信地看她一眼,比較了一下外側(cè)和內(nèi)側(cè)的價格標簽。他把外側(cè)的那份放回去,問:“你怎么知道——別說這是特工的技巧,我也曾經(jīng)是特工?!?/br> “這屬于生活技巧?!蹦人瘚趁牡亓昧肆眉t發(fā),“一位熱情的店員告訴我的,畢竟,美麗的女人總會有點特權(quán)?!?/br> “包括超市貨物擺放的規(guī)律?” “為什么不?同樣的價格,更優(yōu)質(zhì)的貨物,”娜塔莎意味深長地說,“更小的投入,更大的回報。這就是我的生活。我們的生活?!?/br> ——作為更小的投入,可犧牲的部分。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巴恩斯的手停頓了一下,又流暢地伸了出去:“我聽說過你,很多次,在我還……是我自己的時候?!?/br> 娜塔莎深深地看著他。笑意從她的臉上淡去了,又蒙上一層新的微笑。 “他們怎么說的?”她柔聲問。 “聰明。性感。冷酷。擅長利用所有優(yōu)勢,尤其擅長利用感情?!卑投魉拐f。 娜塔莎調(diào)整了一下站姿:“你自己怎么想?” “考慮到你執(zhí)行的任務(wù),你與之抗衡的是哪種人……必須得拿出真東西和真感情才能打動所有那些鐵血殘酷的暴徒?!卑投魉拐f,“當(dāng)然,得在真正重要的場面拿出來,那終究也得挖開你自己的傷口。付出必須小于收獲才有價值。我不認為現(xiàn)在是重要的場面?!?/br>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 他認為這不是重要的場面,娜塔莎想。 “噢。”娜塔莎微微嘆了口氣,但設(shè)法將這聲嘆息里包含的感情與情緒降到最低。她微笑著說:“我從未聽說過真正的你。但現(xiàn)在,我想你畢竟是隊長的老朋友?!?/br> 坦然地,巴恩斯將之視為一種高明的夸獎。 他們一起逛了超市,娜塔莎消失了片刻,然后弄來了一輛被遺棄的購物車。她將推車把手交給巴恩斯,巴恩斯想也不想地順手接過,他為自己的這一舉動驚訝了一下,最終只能歸結(jié)為娜塔莎的特工本質(zhì):她知道怎么cao縱人。 “我真想念這種感覺。”娜塔莎將生菜丟進購物車時感嘆道。 “怎么,你忙到?jīng)]空在超市選購?” “我是說兩手空空地走在超市里,身邊有個強壯又英俊的男人為我服務(wù)?!蹦人瘋?cè)頭朝他微笑,隔著垂落下來的火紅額發(fā),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朦朧,仿佛一朵玫瑰正在盛放和枯萎。 老套的形容,可她的發(fā)色和魅力都太容易讓人做出這樣的聯(lián)想了。 “史蒂夫肯定也為你做了這個?!?/br> “他會為任何人服務(wù)。孕婦,孩子,老人,殘疾人……需要幫助和不需要幫助的人?!蹦人蛦〉匦ζ饋?,“你就不同了,巴恩斯。” 巴恩斯翻了個白眼:“你說得好像很了解我?!?/br> “我是了解……” “資料和真人可是完全不同的?!卑投魉勾驍嗔怂百Y料里我們都是武器。沒有感情,沒有血rou,為任務(wù)而生為任務(wù)而死,沒人在意我們愛吃什么愛穿什么,他們收集我們的喜好就像收集程序運行的bug,嘗試刪除和修復(fù)。喜好怎么是bug?人怎么會有bug?” 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可能是在小斯塔克的實驗室里待了太久,聽了他太多廢話,所以也學(xué)會了一些詞語。 說到這里巴恩斯突然有點生氣了,卻不知道是為自己生氣還是為誰生氣。 他總感覺并不是為自己一個人生氣,那種氣憤他也是有過的,有過很多次,混雜著委屈和痛苦。此刻他在生氣,可氣憤里也有喜愛和溫暖。 那說不通啊。 生氣怎么會喜愛和溫暖?他是在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生氣么?是誰在他混亂的記憶里消失了?他以為那段經(jīng)歷如同木石一樣呆板僵硬,就像那個國度一樣冰雪長凍。其實并不是那樣嗎? 那被他像垃圾一樣丟掉的細節(jié)里……難道也存在過什么珍貴的寶物,如同河砂中的金粒般匱乏稀世的美好? 巴恩斯頭暈?zāi)垦?。血色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蔓延,頭顱鈍痛,好像整個大腦在骨腔中跳動。 死與生的感覺從他身體深處迸發(fā),火星般四濺。極寒與極熱在他的心肺中交替,疼痛很容易忍耐,甚至可以視為享受,可身體并不只生出疼痛,在血rou之軀中挖掘和成長的還有感情,陌生的、酸澀的、喜悅的感情……像白得發(fā)亮白得刺痛的冰原上隱約的一點小花。 疼痛那么強烈。感情的疼痛比任何一種□□的疼痛都要強烈。這可是一個真正體會過死亡與復(fù)生的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可他實在是不能不樂在其中。 “巴……巴基?巴……”娜塔莎的聲音由遠及近,“詹姆斯!詹姆斯?!到底他媽的怎么回事?”她罵了一串俄語粗口,“詹姆斯,該死,一定是托尼在為你清除大腦的時候做錯了什么……” “他,沒有,出錯。”巴恩斯艱難地說,“他廢寢忘食地工作。小斯塔克在他擅長的領(lǐng)域相當(dāng)專業(yè),他甚至教會了我不少沒用的常識?!?/br> “那剛才是怎么回事?”娜塔莎皺著眉頭,拂開他的額發(fā)。 她的手既冷又暖。冷得讓他精神一振,又暖得讓他想要微笑。 喪失大半行動能力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警戒周圍,用眼角的余光,他瞥見一些路過的行人明顯地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竊笑著從他們身旁走過。 娜塔莎攙扶著他,他的大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靠著她的力量支撐才能直立。 后知后覺地,巴恩斯意識到他們的姿勢看上去非?!懿豢煞?。 他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水珠忽地落下來。 “情況有多糟?”娜塔莎注意到了,在他耳邊低聲詢問,“附近安全。你需要我?guī)闳ナ裁吹胤絾??斯塔克的實驗室還是你的住處?” “我還好。我很好。聽著,這恐怕很失禮但……”巴恩斯緩慢地說,努力找回自己的喉舌。他女人面前巧舌如簧,一度被史蒂夫戲稱花花公子,但那是曾經(jīng)了,戰(zhàn)爭持續(xù)了幾十年,而他與戰(zhàn)爭一同衰老,以至于接下來要說的話令他羞于啟齒。然而他別無選擇,他必須要說出口。 “……就這樣擁抱我吧?!卑投魉剐÷暤卣f,有一點點猶豫,又逐漸堅定起來,重復(fù)了一遍,“就這樣擁抱我吧,再擁抱一會兒。這讓我……舒服很多?!?/br> 娜塔莎收緊手臂。這是一個更加緊密,卻不那么親密與曖昧的擁抱。他們的胸腔緊貼,肢體纏繞如同絞索。 他們貼得如此之近,誰也看不到對方的面孔。 第201章 第七種羞恥(4) 這點脆弱也只泄露了數(shù)秒而已,巴恩斯很快就主動松開,娜塔莎的手指在他的后背上彎曲一瞬,又在幾乎要壓實的剎那猛地伸直。她收回手,輕輕搓著指腹,姿態(tài)自然地整了整領(lǐng)口。 巴恩斯側(cè)目而視,眼神微微閃爍。 這個小小的神態(tài)令娜塔莎心中震動。 她戴上嫵媚的微笑,調(diào)侃道:“你剛才抱得也太緊了,巴恩斯。沒有約會?” “我要是說沒有,說什么你也得好心地賞臉和我約會一次吧?!卑投魉购眯Φ卣f。 娜塔莎朝他挑起眉梢。 巴恩斯看懂了娜塔莎的表情:“……等等,真的?” 雖說對特工來說這是難免的事,美色誘惑是他們的必修課,但凡不是相貌丑陋的都得學(xué)個囫圇,而且硬要比的話,出賣色相怎么也要好過草菅人命,可是娜塔莎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種藏于暗處專干臟活的人物了。 加入神盾局,走進大眾視野之后,竟然還是得擔(dān)任這種角色么? 并不出乎他所料。不如說正如他所料。就算早已心知如此,事情真的擺在面前時,他依然不能不為此生出情緒。 那苦澀之意是為娜塔莎,為史蒂夫,反倒很少是為他自己。 “倒沒有明確的命令要求我這么做,但作為團隊里唯一的女人,這是符合人們對我的期待的事情,我需要這種認可?!蹦人卣f,“調(diào)調(diào)情,扮扮解語花,調(diào)節(jié)復(fù)聯(lián)成員之間的矛盾……也確實是只有我能做的。” 她說這話時坦然自若,顯然并不為此憤怒或者苦澀,反倒顯得愉快。也是,只要有能逃出那些掌控的機會,這點付出又算什么?她一定是在紅房子受了很多苦。 巴恩斯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