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難逃 第28節(jié)
“我在忙,稍后再說?!鳖櫺欣渲樈Y(jié)束通話。 被葉溫言說中,他有些煩。 摸出支煙放唇邊咬住,還沒找到打火機(jī),手機(jī)來電又響。 “爸爸?!笔穷欒扒忧拥穆曇?。 顧行捏住眉心應(yīng)了聲,“爸爸在忙,有話快說。” “這個周末能不能讓容煙阿姨來家里,我還想和她一起玩。”顧璋說得很小心。 “你只見過她兩次,就這么喜歡她?”顧行想不通,顧璋怎么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對容煙卸下心防。 顧璋和他一樣,骨子中有天生的“冷血”因子,很難和外人交心。 想必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容煙私下討好蠱惑了顧璋,想借機(jī)上位! 想到這兒,顧行有些牙癢。 睡覺可以,感情免談。 顧太太的位子,他不會留給容煙這種風(fēng)情萬種的尤物。 他必須盡快亮明態(tài)度,讓那個女人絕了不該有的念想。 “容煙阿姨陪我下棋,陪我打游戲,我當(dāng)然喜歡和她玩!”顧璋再次央求顧行,“爸爸,求你了——” “阿姨也很忙,別抱太大希望?!?/br> 放下手機(jī),顧行陷入深思。 敲門聲響起,是邵天。 “顧律師,容天德已經(jīng)在會客室等了您三個小時?!?/br> 顧行不假思索地說:“不見?!?/br> “可容天德說,今天見不到您絕對不會離開律所?!鄙厶旌転殡y。 “容總今天都不用在公司坐鎮(zhèn)了,想必現(xiàn)在的容氏環(huán)境太安逸——”顧行幽幽道,“邵助理,別失職啊?!?/br> “請您放心,我一定恪盡職守?!鄙厶祛~頭有冷汗?jié)B出。 邵天走后,顧行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撥通了容煙的電話。 容煙看到顧行的來電,以為看錯了,再度確認(rèn)了下,還真是顧行打來的。 順利入職華霖,容煙心情很好,來到一家老字號面館,點(diǎn)了兩個招牌菜犒勞自己。 她笑著招呼顧行:“顧律師怎么想起我來了?” “聽葉溫言說,你晚上準(zhǔn)備請客。”顧行心中窩火,話語有些沖。 “面試通過當(dāng)然要慶祝一下?!比轃熜α寺?,“顧律師要不要來?” 第25章 舊愛不敵新歡 顧行笑聲涼薄。 “我都沒接到容小姐的邀請,怎么好意思去呢?!?/br> 縱使隔著屏幕,容煙都聞到一股酸味。 “想去就說,繞來繞去有意思么!”容煙沒好氣懟他,“顧律師,送你一句話,適當(dāng)?shù)母呃鋾嵘齻€人形象,過了頭就會適得其反?!?/br> “容小姐,我也送你一句話,適當(dāng)?shù)挠芄士v會令男人保持新鮮感,過了頭就沒意思了。”顧行的話令容煙覺得刺耳。 “欲擒故縱?”容煙哭笑不得,“顧行,想睡你是真的,我也睡到了。對你,我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欲望,根本不會欲擒故縱。” 顧行沉默。 “我吃飯呢,如果沒事兒就掛了?!比轃熋黠@很不耐煩。 “容煙。”顧行叫住她。 “有話就說,磨磨唧唧——”容煙話沒說完就被顧行打斷。 “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決定把這段關(guān)系繼續(xù)下去?!?/br> “什么關(guān)系?”容煙渾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當(dāng)然是——情人關(guān)系?!鳖櫺新曇舻土瞬簧?,卻又無比鄭重,“我是成年人,偶爾會有生理需求。以后我們想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不想見面就互不打擾。當(dāng)然,我會給你經(jīng)濟(jì)補(bǔ)償。” 容煙剛咽下的面差點(diǎn)吐出來。 顧行又道:“我工作很忙,身邊能入眼的女人也沒幾個。我也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和其他女人磨合。” 容煙聽得火冒三丈。 “顧律師,我是缺錢,但還沒到出賣身體的地步。我可以和你睡覺,隔三差五和你約,但必須是我需要男人的時候。至于做你的情婦,別說現(xiàn)在,就是以后也不可能?!?/br> 顧行顏面掃地,還是耐著性子道,“對你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的自尊和教養(yǎng)就已經(jīng)沒有了。容煙,我不想鎩羽而歸?!?/br> 容煙嘲諷地“呵呵”兩聲,“看在你技術(shù)不錯的份上,做個炮友勉強(qiáng)可以,情人么,就不必了?!?/br> 說罷,容煙憤然結(jié)束電話。 她有些崩潰,顧行這朵不染世俗的高嶺之花,怎么也有尋常男人的齷齪心思! 終究是她走了眼,被顧行的好皮相給迷惑了。 顧行愣了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為了爬上他的床,這個女人可謂費(fèi)盡心機(jī),花招百出。真等到他想把這段隱秘關(guān)系定位時,卻又被她無情打臉。 拋卻愛情,輕易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大都會執(zhí)著于金錢。 容煙在他眼里一直是這種女人。 可剛才的談話,令他越發(fā)看不透容煙了。 他自以為能做這段關(guān)系的掌控者,可容煙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有給他。 兩人在電話中的不歡而散,直接導(dǎo)致了顧行晚上沒去零點(diǎn)會所。 葉溫言,鐘睿和周淮禮都來了,大家喝酒聊天好不熱鬧。 鄭沅有些矜持,他們也不敢與她開過頭的玩笑,本來說一個小時就走的鄭沅,還是捱到最后和容煙一起離場。 期間,葉溫言給顧行打了好幾次電話,顧行都說在加班。 容煙猜出顧行生氣了,也沒當(dāng)回事兒。 幾個人除了鐘睿之外都喝了酒,散場后葉溫言找了代駕。 鄭沅是搭順風(fēng)車過來的,和葉溫言的住所是一個方向,兩人上了一輛車。 鐘睿去了別的夜場,容煙坐了周懷禮的車。 離陽光嘉園還有一段距離,周懷禮的手機(jī)來電響了。 因?yàn)樵陂_車,他點(diǎn)了免提。 “顧璋又犯病了,馬上來一趟錦繡里!”顧行急切的聲音傳來。 “保持半臥,千萬不要喂水!上次配的藥往口腔噴三分之一,五分鐘后不見好轉(zhuǎn),加大劑量準(zhǔn)備吸氧!” 周淮禮一臉凝重,“我估計(jì)十五分鐘到?!?/br> “盡快?!苯又櫺心沁厒鱽砻σ簟?/br> 容煙小聲問周淮禮,“顧璋怎么了?” “哮喘。顧璋出生就有這種病,六年來一直按照我的方案進(jìn)行治療,今年明顯好轉(zhuǎn),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犯了。”周淮禮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原來,周淮禮不僅是某私立醫(yī)院的內(nèi)科主任,還是顧璋的家庭醫(yī)生。 “容煙,前面路口我把你放下,你搭車回去?!?/br> “顧璋太令人心疼了,我跟你一起過去?!比轃煹男囊簿酒饋?。 “是啊,小家伙從小沒媽,六年前被行哥從m國帶回來的時候,瘦小得像只貓兒,連喘氣兒都費(fèi)勁。三歲之前,哮喘隔三差五地犯,我那時候幾乎是全年無休跟著他。” 周淮禮一踩油門,車速加倍。 “顧璋是先天性哮喘,想必顧家有哮喘家族史?!比轃煻c(diǎn)醫(yī)學(xué)常識,覺得顧行肯定也有這種疾病。 周淮禮搖頭,“五年前我為顧家所有人做過基因檢測,問題不在顧家?!?/br> “那就很簡單了,顧璋肯定遺傳了mama那邊。”容煙說。 “確實(shí)如此。但顧璋的mama是誰,行哥閉口不提,顧璋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敝芑炊Y微嘆,“行哥二十一歲那年,去了一趟m國,帶來了不足月的顧璋?!?/br> “顧行不是有個刻骨銘心的初戀嘛,顧璋肯定是初戀生的?!?/br> 容煙與顧行相識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顧行絕對不會讓不相干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很簡單,顧璋的生母只能是那個初戀。 “行哥和邱韻桐當(dāng)年可是大家最看好的一對兒?!?/br> 周淮禮思索著緩緩道,“邱韻桐愛行哥愛得近乎瘋魔,如果顧璋是邱韻桐生的,兩人之間得發(fā)生多戳心的事兒,邱韻桐才會在顧璋出生一周不到閃婚嫁人?我實(shí)在想不通?!?/br> 原來,顧行的初戀叫邱韻桐。 這個名字容煙聽說過,跳芭蕾舞的,確切地說是個小有名氣的舞蹈家。 容煙莫名其妙地有些心塞,“初戀嫁人了,顧行這些年就沒再找個女人么?” “行哥那人在感情上一根筋兒。依我看,十有八九還惦記著邱韻桐。”周淮禮忽然看了眼后面的容煙,“舊愛不敵新歡,你如果想討個名分,就在行哥身上多花點(diǎn)心思。” “高冷得要死,心里藏著初戀,還帶個孩子——”容煙嘲諷地撇嘴,“這條件,我還真看不上?!?/br> “你這話我可記下了,以后別打臉就行?!敝芑炊Y笑了聲。 車子駛?cè)脲\繡里。 容煙跟著周淮禮進(jìn)了一棟別墅。 偌大的客廳安靜無比,顧璋臉色蒼白,閉著眼半躺在一張寬大的沙發(fā)上。 一旁的茶幾放著兩個大藥箱。